一行人熱議不斷，彷彿全都看見了桃仙姑似的。
實際上只是看了個光影罷了，除了我。
我跟桃仙姑都對視了，不過她風輕雲淡，並沒有什麼反應，是個很強大的女子，難怪跟純玄一道被稱為金童玉女。
不多停留，我繼續前行，太一山在天際，離這裡還有一段距離呢。
前後左右，修士眾多，個個也迫不及待地飛向太一山。
終於，大部隊抵達了太一山。
近距離仰望太一山更加震撼，它堪稱龐大無比的擎天柱，單單是山腳就佔地了數十裡，這十里山腳，是太一山的根基，越往上，山體越細，但也要比任何山體要龐大。
在山腳，方圓幾十裡都被開發了，有城鎮、村落、竹林、阡路等等，異常的繁華。
“外門弟子全都住在山腳下，據說有十幾萬人，分佈在山腳各處，太驚人了！”有人讚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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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凝視山腳那一帶，看見了許多建築，都挺普通的，大體就是練功房、沐浴房、靜修房之類的，鱗次櫛比，要是再大點，就彷彿是原始叢林裡的別墅群一樣。
一眼都看不到邊。
這就是道門第一大派啊，實在太誇張了！
這樣的道派，哪怕沒有道巔吸引我，我都想進去修修道，說不定會有所收穫。
再前行千米，所有人都落地了，前方是禁止外人飛行的，已經有太一道人在高空佈陣，防止有人衝過頭。
“所有人步行上山，去往第一階山腰，距地為一千丈，屆時有大道威壓襲下，生死自負！”雲海上，一個老道人聲震四野，安排修士們上山去。
所有人都一震，生死自負四個字可是很嚇人的。
我旁邊，有知情人道：“太一山九階山腰，一階一千丈，越往高處道威越甚。我們只走最弱的第一階，但這第一階恐怕就能淘汰九成人。”
那麼厲害嗎？那我要試試了。
繼續前行，一路都有道人在圍觀，這些都是太一道的外門弟子，此刻在道路兩旁看我們，有說有笑，還有點幸災樂禍和迷之優越感。
彷彿學長看被軍訓的學弟一樣。
眾多修士一批批前進，總體而言不需要排隊，因為道路很多，上山的路起碼有十幾條，都可以抵達第一階山腰的，在山腰上匯合即可。
我跟著數千人，擠到了一條山路前。
這裡有一個準聖老者，還有許多看熱鬧的外門弟子。
“你們可以上山了，記住，生死自負，但凡死傷，太一道不負責。”老者高聲叫道，“還有，若心地不純，有過殺人放火作奸犯科的人，我勸你們儘早退出。太一道威，正大光明，威懾罪孽，我怕你們道心崩潰了！”
老者說得唬人，不少人臉色都變了變，顯然心虛了。
我若有所思，不知道我李十一有好幾個老婆算不算罪孽呢？
“上去吧！”老者不多說了，一揮手，撤去了山路上的陣法。
頓時，眾多不心虛的修士狂衝而上，但一踏上山路立刻一滯，近半人猝不及防摔了個趔趄，好半響才爬起來。
我看得驚奇，也邁步踏入了山路。
剎那間，一股威壓襲來，似九天瀑布，沖刷在我的身體上。
我紋絲不動，不過暗自讚歎。
這道威不能說強，但它能震懾神魂，對內丹產生壓迫力。
而內丹是修行的核心，大能以上的修士會感覺不適，要是殺人放火作奸犯科的，更會恐慌心虛。
倒是那些九重修士安逸些，因為他們還沒有內丹。
我繼續邁步，一步步上山。
一千丈就是三千多米，又不能飛行，這條路得走好一會兒呢。
漸漸的，人越來越少了，我反而走在了最前面。
山腳下，很多外門弟子都在眺望我，嘰嘰喳喳議論紛紛。
我不理會，走我自己的路就是了。
一路道威都在增強，壓迫著我的內丹，不過我有河圖，還有道宮藏氣，道威碰不著我的陰氣。
終於，我踏上了第一階山腰，這是一個巨大的廣場，已經有許多內門弟子來看戲了，還有一些老者在等候。
我踏上來，立刻吸引了無數注意力。
我這才發現，我竟然是第一個上來的。
山腰一帶，十幾個路口，就我冒頭了。
“一炷香不到，就有人上來了，這傢伙不簡單的。”議論四起，還有人看廣場上的香爐，裡面插著香。
一炷香就是半小時，我半小時走上來其實算慢了，要是走快點，估計三刻鐘都不用。
這浩瀚道威，對我的影響微乎其微。
“小夥子先等著吧，等人齊了再考核。”一個老者開口，他坐在桌臺旁，那桌臺又長又大，還坐了不少老者，都是考核官。
我點頭，安安靜靜地在一旁站著。
如此，過了一刻鍾，一個九重修士氣喘吁吁地跑上來了，他估計急著搶第一名，一路猛衝。
我看他身上有絲絲道氣，顯然體質不錯，就是不知道近不近道。
眾人紛紛看他，他強忍喘息，彎腰行禮：“弟子陳盼，來自南浩土西陵山區，見過各位前輩、師兄、師姐。”
他緊張得很，這套說辭估計也是專門練習過的。
山腰上起了一陣哄笑聲，很多人掩嘴偷笑。
“鄉下娃，等著吧。”一個師兄道。
“是。”陳盼蠕動喉嚨，環顧四周，看見了我，隨即有點失落，不過還是走了過來。
“兄臺厲害，我慢了。”陳盼朝我拱手，站在我旁邊。
“你不過九重，第二個上來，也了不起了。”我誇一聲，這人身上有股純善氣，估計一直在山區務農兼修煉，眼神挺純真的。
“道威不看修為，我不算什麼。”陳盼露齒一笑，被我誇一聲還是很開心的。
我不多說了，靜靜站著。
隨後，陸陸續續有修士上來，每條路都有人冒頭。
等過了五炷香後，一個老者起身道：“時間夠了，還不能上來的就請走吧，沒必要了。”
“是！”一群內門弟子去趕人了，很是愉悅。
我看看上來的修士，總共也不過千餘人，而來拜師的怕是有數萬人！
淘汰了太多了。
而這裡千餘人，能加入太一道的只有百餘人，因為太一道一年只招收百餘人。
還得淘汰掉九成！
“上道鍾！”老者不墨跡，開始考核。
只見更高的山上，一大一小兩個金鐘飛來，金鐘上還站立著一群年輕道人，意氣風華，彷彿金榜題名一樣。
我有些驚奇，這兩個金鐘跟寺廟裡的鍾差不多，應該是佛鐘。
不過老者說是道鍾。
大的得有十餘米高，小的三米高，都散發著絲絲縷縷的道氣，引發了空氣波動。
尤其是那大鐘，表面還刻有道紋，似筆走龍蛇一般，十分玄妙。
哐哐兩聲，兩個道鍾落地，上面的道人落地，他們都穿著道袍，都是後生，顯然是內門弟子。
“拜見大師叔！”那群人落地行禮，恭恭敬敬。
老者一揮手：“今年輪到你們聖龍脈來考核新人，開始吧。”
“是！”眾道人喜笑顏開，彷彿等了一年終於找到樂子了。
我旁邊，陳盼低聲道：“太一道有七脈，每年輪流考核新人。聖龍脈是最狠的，小心點。”
這陳盼是鄉里人，不過打探的訊息倒是挺多。
再看那群道人，基本圍在小鐘附近，為首的道人一甩道袍，笑眯眯道：“諸位，貧道聖龍脈親傳弟子孫伏，主持這次考核。”
“考核內容很簡單，諸位以手觸碰道鍾，我等啟用道鍾與你們對抗，你們必須堅持一分鐘以上，堅持越久，在外門的身份就越高，一分鐘都堅持不了，那對不起了，回家吧。”孫伏介紹了一下規則。
眾人急於表現，都大聲說明白。
孫伏繼續道：“這是小道鍾考核，只能加入外門。至於要入內門，就必須觸碰大道鍾，由我親自來啟用道氣。大道鍾的對抗，你們堅持半分鐘就算過了。不過歷年來，觸碰大道鍾者，十個死了五個，還有四個傷殘，最後一個可能成為傻子，也可能通過考核，諸位自己拿捏好。”
這傷殘率有點高啊。
值得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