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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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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想下午跟美東還有幾個別班的孩子穿過學校對面的海軍炮校到東沙灘兒玩,海軍炮校就隔一條馬路在二十一中的路北面,緊貼著海沿邊,今年流行穿軍裝,那個年代軍裝褲子都是寬寬的,深深的褲襠,我們叫藍大襠,黃大襠。黃色是陸軍的,藍色就是海軍的。

有些社會上的作孩子,小地包就會翻牆跑去海軍炮校,順戰士晾在宿舍外面的軍裝,那時小戰士也就比我們大個兩三歲,有時正好碰上還會打一架。小地包欺負學生還可以,跟戰士們打起來肯定不行,經常被打得鼻青眼腫。

那些小戰士在部隊成天訓練,憋的也拳腳癢癢,再說剛當兵的有些戰士在學校時可能就不是省油的,小地包正好給他們當陪練了。聽說我們高一級的,一個學校挺出名的學長初中畢業今年就當兵了,體育很好,才初中就已經有很大的胸肌了,渾身肌肉疙瘩,鬍子拉碴,很招女同學們喜歡,男孩子們都叫他“毛山藥”。

我當然不用這麼危險,我已經穿上全套的藍軍裝了,因為我爸是警察,警察服剛換裝成橄欖綠,以前也是藍色的。跟部隊一樣,而且是幹部裝,上下共四個口袋的,作孩子順的都是戰士的,上衣只有下面兩個口袋,檔次不行。

但學校昨天就通知今天下午全校大會,非常嚴肅。班主任強調,任何同學不允許遲到,請事假。這次校會是請“對越自衛反擊戰”的英雄來做報告,在老山、者陰山戰場上浴血奮戰過的戰鬥英雄,每個人都要準時,帶好筆記本、鋼筆做記錄,要寫體會,觀後感。

所以作罷,都老老實實地去參加報告會了。

兩個多小時的戰鬥英雄報告會聽得同學們熱血沸騰,講到激動處,看到很多女同學開始擦眼淚。會後男同學們也熱血沸騰,聚在一起,紛紛表示以後要當兵,上前線,報效祖國。

效果達到了,班主任也很高興,放學前的小總結,班主任鼓勵大家回去後要好好寫觀後感,把對英雄的崇敬,對國家的熱愛寫出來,也要把這種愛國的熱情用在學習上,努力考出好成績。

班主任是位女老師,矮矮胖胖的,圓圓的臉,齊耳的短髮,說起話來嗓門很大,自帶混響,握起的拳頭肉肉的,說到激動處,很有力的揮動著,來回踱著方步,很有威懾力。

放學路上,激動之情意猶未盡,還想接著聊老山戰役,戰鬥英雄。於是我騎車帶著美東,沒直接把美東送到站點坐車回家,而是到了紅旗大花壇東南邊的紅旗電影院,電影院門口有個小花園。

這個小花園就在我家門口,路口西北面就是我家,所以經常會來玩,花園不大,種滿了花花草草,灌木植被,都是小樹,不高。故意修得彎彎曲曲的小徑邊安放著幾個長條石凳。

我倆找到一個沒人的石凳,也坐不住,蹦上蹦下,不然就一隻腳踩著石凳,一手掐著腰,揮著拳做英雄狀。

“美東!海超!”說得正嗨,聽到有人叫我倆。回頭一看是程功,同班同學,一個比較自由散性的傢伙,他是個獨行俠,一般都是獨來獨往,行事風格也比較灑脫,特點是一雙鬆鬆垮垮的懶漢布鞋,看起來明顯不跟腳,也不知是拖拉著,還是穿進去了,但鞋反正是沒掉過。

因為是家中獨子,手頭比較寬綽,兜裡經常不缺零食,他跑起來的時候,口袋經常會蹦出來咖啡豆啊,花生繭,烤魚片,牛肉乾之類的。甚至有時還看到他自己個在學校門口的致富商店端著酒杯喝大梨酒。

程功父母都是知識分子,所以他也自帶小才氣,說起話來也是一套一套的,有時還比較軸。但跟我倆還是好朋友。

於是,我們三個小臭皮匠,唾沫橫飛,手舞足蹈地謀劃未來,彷彿已經穿上了軍裝,衝上了戰場,越說越興奮,不知不覺,燈火已闌珊。

那是我第一次回家晚了,誤了吃飯,還挨了頓批,但心裡仍高興,因為少年心中已經有了神聖的成長規劃。

電視機是七零年代末,八零年代初開始逐步進入尋常百姓家,最初都是黑白的。9寸,12寸,14寸,記得有個小學同學家裡用個深藍色膜擋在電視屏幕前,就算充當有顏色的了,但模模糊糊看不太清楚。

八零年代後,開始有彩色的了,基本都是進口的,日本品牌佔主流。松下,日立,東芝,夏普……

我家第一臺電視是彩色的,1983年買的,沒有經歷黑白階段,用我爸的話叫做:一步到位。是福建跟日立合資的“福日”牌,16寸的,寶貝一樣佔據了爸媽的臥室兼客廳的C位,媽媽很用心的縫製一塊紫紅色平絨蓋頭給“福日”蓋上,平絨上面還繡了只大熊貓,代表著“福日”在家裡的地位。

從此,我不用再跑到鄰居家去蹭電視看了,而且大年三十的春節聯歡晚會可以很隨意地吃著瓜子,癱躺在沙發上看,舒服!感覺就到了共產主義社會。那時還沒有“葛優癱”這麼意達準確的詞。

電視逐漸進入家庭,電影就沒人看了,本來也沒幾部好看的片子,大多還是《地雷戰》《地道戰》《南征北戰》搞活動,五分錢一張學生票,進行愛國主義教育。

間隙也有一兩部轟動一時的電影上映,如《神秘的大佛》《少林寺》等,掀起了功夫電影熱,但高質量的電影跟不上老百姓需求,所以無數的香港錄像帶就進入了百姓生活,伴隨而來,錄像廳也不知何時開始遍佈街頭了。

跟美東就經常去虹橋路,1路車終點站西邊的一家錄像廳看錄影,是由縫紉機針廠會議室改造承包的。一張三抽桌上面擺著兩張椅子,椅子上面端坐一臺電視機,旁邊還有個跟班——錄像機。

電視機對面是一排排的大長椅,那時代,會議室都是那種椅子。滿地的瓜子皮、菸頭、冰棒棍。空氣汙濁,呼吸困難。但這都不是事,不耽誤少年們一群群地往裡鑽。

大多數錄影都是武打題材的,香港片子,聽著都是一個人配音的,記得一般是一張票一毛五到兩毛錢,看兩個錄像片。還有連續劇,看完了一場還惦記下一場的,最吸引我們的記得是《再向虎山行》。

現在回想起來那麼粗製濫造的片子,那麼髒亂的環境怎麼坐得住的,但那會兒對少年們的吸引力卻是空前的。

漸漸的,片子裡的街頭暴力,幫派義氣侵入了少年們的腦子裡。很嚮往那種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生活。看到片子裡動輒出現的搓土為香,對天盟誓,喝酒吃肉,一人捱打,眾人群起,兄弟們一個頭磕在地上的畫面很是有感覺。

一個週日下午,跟幾個要好的同學去煙墩山海邊玩,那會兒,逗浪亭下邊往煙墩山賓館那個方向的海灘,礁石密佈,有很多小螃蟹,我們就經常去捉螃蟹玩,那是個初夏,碧海藍天,海風習習,玩得很開心。忘記了是誰提議的,我們不如今天結拜為兄弟吧。

於是,一呼眾應。沒有香案,真就撮沙為香,那時我還不會抽菸,有個同學劉強已經開始抽“民豐”了,把抽著了的香菸插在沙裡,美東看了看說:“少點了,錄影裡人家都是三根香。”

劉強又很不捨地抽出兩根點上,湊成三根,說,“好了,趕緊的,都跪下吧。”

記得我們是四個兄弟,都撲通、撲通跪下了,跪下後你看我,我看你,也不知下面進行什麼儀式。互相嘀咕起來,下面怎麼辦?

最矮的楊衛凱說:“看錄影上都是歃血為盟,用刀割手腕,我們也要表下決心吧。”

哪有刀?劉強說,對了,有煙,咱們用煙燙個菸頭,看別人都是燙的菸頭,留個紀念怎麼樣?

行!行!大家都在興頭上,馬上都是兄弟了,當然要互表決心,展現自己的熱血仁義。於是,紛紛行動。都用劉強的菸頭在左手腕,手背靠上位置燙了一個菸頭。楊衛凱又說,要把表面燙焦的皮撕去才行,這樣,才能留下漂亮的疤。

大家又咬著牙把皮都撕去。那是我迄今為止,為兄弟燙的唯一的一個煙疤。也只結拜過這一次。

看大家都燙完後,我提議,既然大家要成為異姓兄弟了,總要分個大小王吧,誰是大哥?

大家一論,數最老實的美東年齡大,這樣,美東就成為大哥了,劉強次之,稱二哥,我老三,楊衛凱最小,是小弟,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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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美東想了想:“咱們一起說,今天我們四人結拜為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步驟走到了,思想統一了,這次喊得還挺齊。喊完了口號,大家又一起磕了三個頭,都很開心,互相擁抱握拳,一起又朝大海喊道,我們是兄弟了!我有兄弟了!

如今的廣場舞風起雲湧,如火如荼。大部分是50末,60後為主力軍的大哥大姐們,我想很快就會有60末,70後的小弟小妹們陸續加入並成為主力了。

三十多年前,正是這些大哥大姐們引領時尚潮流,把我們引領進舞廳,教會了我們慢三、慢四、水兵舞、迪斯科、還有滿場得瑟著轉圈的快三,後來看電視的國標舞大賽知道我們當初也學過一種國標,叫華爾茲……

這些大哥大姐們如果算不上是脊樑,曾經也是共和國的肋骨,各條戰線上忙忙碌碌的普通一員,這麼多年忙於工作,撫育孩子,耽誤了跳舞。如今退休了,孩子也成人了,還不忘革命本色,又把廣場舞發揚光大,跳出亞洲,衝向了全世界。

這個城市的舞廳是八零年代中後期開始冒頭的,逐漸增多。後來就如雨後春筍,各大廠礦企業,療養院的會議室、餐廳在週末都會舉行舞會,臨時性改造成舞廳。

比較出名的第一位就是美術展覽館舞廳,高大上,把原來的展廳改造成了舞廳還有咖啡廳,高高的展廳,空曠的面積,真的很有宮殿的基因,大廳中間房梁安上一個球形燈,四周牆壁上會有五顏六色的閃燈,牆壁之間,空中會有各種綵帶連線,音樂響起,眾燈齊轉,真的有點老電影上,大上海百樂門舞廳的感覺。

有個簡稱,是被當今社會叫爛的形容詞,“大美”舞廳。

撒著滑石粉的水磨石地面,轉起“快三”更是如虎添翼,不過男女搭配轉圈的還是比較少,那時人的思想還是比較傳統,儘管都想伸出頭去感受一下,但又不好意思做第一個吃螃蟹的人,基本上都是男的摟著男的轉,女的摟著女的轉。

每支音樂響起後,基本都是冷場兩分鍾,大家都在等誰先下場,你推我讓,嘀嘀咕咕,因為每支曲子時間有限,都想趕緊下去跳,又都不好意思。尤其遇到大眾喜歡的慢四,快三時,那種心裡癢癢像熱鍋上螞蟻的感覺,都體會一下。

每個年代都有弄潮兒,都有引領潮流的先鋒。這時,總會有一兩個身材婀娜,腰桿挺直的男士,邁著傲嬌的步伐,走到自己早已心儀,瞄好的物件面前,基本上都是全舞廳打扮最時尚,舞姿最靠譜的女士。

一隻玉手按在腹部弓一下腰,然後做做紳士狀,向女士伸出自己的另一只纖纖玉手。這時臉上略帶嬌羞的大姐就順勢滾入紳士懷中,一同滑進舞池,然後,旁邊一圈久等的人們,這才三三兩兩開始下池,不一會寬敞的舞池就塞得轉不太動了。

美東雖說老實巴交,不太愛說話,但屬於內秀,悶騷型,人緣也比較好。所以陸續有其他同學朋友找上門結拜兄弟,我呢,屬於比較耿的人,說的上話的恨不得天天好在一起,說不上話的,一句話都懶得說,所以直到現在人緣欠佳。但因為美東論歲數每次拜把子都排老大,各個山頭都是大哥,所以,我的個人缺點也不耽誤我的叔伯把兄弟越來越多。

直到現在,你還能有機會遇到美東的把兄弟。如果在這個城市大街小巷溜達時,或是酒館,飯店吃飯時,旁邊那桌可能會有一位長髮披肩,燙的都是卷,這頭型我們那會兒叫“齊秦的狼頭”,渾身刺龍畫虎,大口喝酒,大嗓門咋呼的大叔,那就是美東的把兄弟。

兄弟多了,晚上沒事就會騎著腳踏車東家竄西家竄,那時都條件有限,家裡面積比較小,盛不了這麼多孩子,再說家長們一看呼天喊地這一幫“作孩子”就都皺眉頭了,儘管煩,但因為這幫孩子都很懂禮貌,繼承了老傳統,懂得大小,進門就大姨、大叔的叫,打招呼問好,家長們禮節性咧嘴笑兩下就忙不迭地開始往外趕。

於是,腳踏車隊伍就越來越龐大,一邊支稜著肩膀,一邊一起吼唱著:我曾經問個不休,你何時跟我走……,一路鬼哭狼嚎。騎車時把兩條腿敞到最寬,就是那種七個不服,八個不忿的騎法。

那時候,晚上街上除了昏暗的幾盞少了燈泡,破了罩的路燈,也沒什麼人了,也沒什麼地方去玩,不像現在晚上豐富多彩。所以自然會往城市燈光最璀璨,人流最多的舞廳門口聚集。

起初,我們還比較小,沒有錢買票,不會跳,也沒資格進舞廳。所以就把腳踏車都停在舞廳門口的馬路邊,看熱鬧。看到有塗脂抹粉,描眉畫眼,抹紅嘴唇,打扮妖豔往舞廳進的大姐,就一起吹個流氓哨。然後大姐們就程序性地扭頭回一句:討厭!小彪孩!然後,高跟鞋踩得更是嘎嘎響地,在我們的齊聲鬨笑怪叫聲中朝舞廳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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