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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三)-(五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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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年一早天不亮,就被噼裡啪啦的鞭炮聲吵醒,勞累一年的人們從今天起開始進入過年模式。

我起來的時候,看到二嬸和二叔已經在忙碌著了,二叔起床很早。

二叔現在也開始做生意了,做的是蔬菜種子,二叔說,我們老家是北方著名的蔬菜種子繁殖基地。

東北很多客商到了夏天會彙集到這個小縣。購買自己所需的蔬菜良種。

二叔關於早起有句話很形象,“人家大清早在你門口放個大元寶,你在家睡覺不起床看不到,就被別人撿走了,財神找上門也跟你沒關係。”

所以,在二叔的影響下,幾個孩子起的都很早,除了歲數還小的小順比較貪睡。

二嬸已經在製作祭品,往灶王爺前擺。灶王爺是一張木版年畫,從集上請回來的。

辭灶這天貼到家裡的鍋灶邊最顯著的位置,然後供上小香爐,裡面插著三根香。

香爐後邊有二嬸自己做的幾樣祭品。

一碗大黃米飯,中間上面插了幾片青菜葉,葉子向碗外綻放著。葉子中間擺了幾塊糖瓜,當做果實。

一碗肉塊,基本是半熟的,供養完灶王爺,家裡人可以熱熱再吃。

還有一碗魚,是不大的鯉魚,也是煎的兩面金黃,其實裡面也還是生的。供養完了,也是家裡人熱熱吃。

擺放完畢,香也上好了,二嬸很心誠地兩手合十,放到額頭,鞠躬拜了幾拜,然後口中唸唸有詞。

最後一句是“上天言好事,下界保平安。”

祭拜完畢,二嬸回頭看見我在好奇地看,笑著說,“海超,你們那裡沒這個吧?這都是些老迷信。”

“嗯,頭次看見,挺有意思。”

“今天灶王爺上天匯報工作的日子,讓灶王爺多吃點好的,還有糖瓜,嘴上甜,多說點好的。”二嬸很認真地跟我介紹著。

“老家過年規矩多,這方面跟城市不一樣吧?”二叔從院子裡進來拍打著身上的雪花。

“下雪了嗎?”二嬸看到二叔拍打雪花片問道。

“嗯,是,剛開始下,”二叔答道,“下點好啊,瑞雪兆豐年!”

“嗯,幸虧咱大哥昨天回去了,不然今天下雪,路上太危險。”二嬸慶幸地說。

“煙海不知道下不下雪,”我心裡一邊想著,一邊走到大門口,透過窗戶往外看。

院子裡已經有了薄薄的一層雪,麥秸草的房頂在白雪的襯映下倒有了些童話裡小屋的感覺。

雪花在與寒風共舞,越下越大,越下越密,感覺有個白衣影子在我眼前舞動著。

時而翹起腳尖轉動,時而抬腿一字跨越,腳背繃直,沒有了坡跟涼鞋,只有肉色短絲襪。

“海超,睡得怎麼樣。”

我打了個冷戰,醒過神來,轉頭一看,是堂兄在我身後。

“大哥,我睡得挺好,挺暖和,早上放鞭時醒了,”

“嗯,今天過小年,老家比較注重儀式,老規矩多,哪天放鞭都有講究。”堂兄慢條斯理地解釋說明。

“城市裡還都忙著上班,可能今天沒有放鞭的吧?”

我想了想說:“好像也有,但小年沒有這麼整齊劃一,好像每家每戶都約定好了,此起彼伏。”

“第一次回來過年吧?”堂兄笑著問,“沒記得你以前過年回來過。”

“對了,大哥,咱們家沒電視,沒法看春節聯歡晚會吧?”我想起一件挺重要的事。

“咱家沒電視,不過夏叔家裡有,我們可以去他家看。”堂兄跟我介紹。

“夏叔跟咱家啥關係?看著跟我二叔和我爸都很親。”

“這個你就不懂了,我們這個村從祖上說,都是一家人,不過得推上去十幾代。”

堂兄沉思了一下繼續說:“我算了算,夏叔應該跟咱家老人,就是我們的父輩正好在五服上。”

“五服是個什麼意思?”我不解。

“你一點不懂,這解釋起來就複雜了,我想想怎麼跟你說。”堂兄琢磨著。

“爹,怎麼算一服?”堂兄轉頭求助坐在八仙桌旁抽菸的二叔。

二叔抽了口煙,徐徐吐出來,胸有成竹地說,“說起這個。你們就不懂了。”

“這個服啊,就是一代人,親兄弟就算一服,叔伯兄弟算二服,堂叔兄弟全三服。”

二叔說起來滔滔不絕,“你和海超就算二服,僅次於親兄弟。”

“那我們離五服還遠著呢,”我笑著對大哥說。

“你和俺大爺跟夏叔是五服上吧?”堂兄繼續問著。

“我想想啊,上歲數了,”二叔考慮了一會說,“對,是五服。正好在五服上,所以說還是自己門裡人。出了五服就遠了。”

我還說對了,”堂兄笑著對我說。

“我還是稀裡糊塗,”我搖搖頭說。

“嗯,你不在家,不明白這些,其實也無所謂,你知道你大哥,小義,小順他們是你自己兄弟就行了。”二叔乾脆地說到。

“海超,你真想搞明白,等三十俺爹把家堂請好,對著上邊的祖先講給你聽,一看就明白了。”堂兄想了個好辦法。

“對,到時照著家堂找,就找清楚了。”二叔也贊同。

“什麼是家堂?”我第一次回老家過年,對老家的風俗習慣絲毫不懂,問題太多,自己都感覺跟個二百五似的。

“嗯,家堂呢,就是過年家家戶戶要掛在堂屋的,上面寫著自己家裡故去的老人和上去多少倍的祖先,意思是請祖先們一起回家過年。”堂兄還是很耐心地跟我解釋。

“對!就是你大哥說得這個意思。”二叔贊同著補充,“就是把老頭子們都請回家來一起過年。”

“三十往回請得放鞭放爆仗,吃餃子,過了初二就跑過完年了,往出送也得放鞭放爆仗。”二叔也接著說。

“以前到了年三十,我那小時候,你爺爺一晚上都不睡,不能睡,就坐在我現在做的這個位置,每兩個小時,升升香,燒錢紙。”

“我爺爺怎麼不睡覺啊?”我納悶地問道。

“請老頭子們回來過年,得陪著過年,不能睡。所以說,得坐一晚上。”二叔說。

“唉,以前過年也不容易。”我嘆到。

“現在規矩少了,困了就睡了,我也不是太講究。心裡有就行了。”二叔大大咧咧地說。

“等到了三十再好好跟你講!”二叔加了句。

我心裡開始期盼起大年三十了,等著過一個與以往不一樣的年。

五十四

年邁著踏實的腳步一天天走近了,辭灶過後,每天家裡人都忙得不可開交。

二叔開始和小義忙著趕不同的集,準備魚、肉、鞭炮、蠟燭、香紙,春聯等各種年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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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嬸跟英姐在家坐鎮,忙著炸魚、炸藕盒,炸茄盒、蒸饅頭……

堂兄和我打掃家裡內外衛生,掃塵,小順給我們打水遞抹布,打下手。

陰曆年歷翻到了最後一頁,大年三十醒目地展現著,提示著人們,中國人一年中最重要的一天就要到來了。

通紅的大年初一就要掙脫著一年的束縛,噴湧而來。恨不得把整個世界染成紅色。

大紅的對聯昨天已經貼好了,過年的喜氣越來越濃了。連豬圈的門和門楣上都貼上了“六畜興旺”和一個大大的“福字”。

真是普天同慶了。

今天三十了,二叔和小義沒再出門,都安心在家等著過年了。

二嬸和英姐一早就在忙著切菜、剁肉,準備下午包餃子。

我正和小義說著話,堂兄在裡屋看書,二叔在東屋戴著眼鏡,撥打著算盤,正在結賬,結算一年的收入。

看樣收入不錯,令二叔滿意,二叔滿臉帶笑,一邊摘下眼鏡一邊掀開門簾走出來,手裡掐了兩盒看長短是過濾嘴的紅盒香菸。

“過年了,抽盒好的”二叔高興地說,“這還是你爸爸給我的。”

二叔把香菸放在桌子上,很仔細地拆封,抽出一支,小義已經拿出一根火柴做好劃火的準備了。

看二叔把香菸放嘴上了,小義的火也到位了。

二叔點著,深吸一口,“這好煙就是好抽,是香!”

二叔吐出一口煙,嘆道,“但就是不抗抽啊,勁太小了。”

我從桌上拿起香菸一看,“牡丹”,國營上海卷煙廠出品。

“老大,明理?”二叔想起什麼,叫著堂兄。

“爹,啥事?”堂兄拿著書從西屋走出來。

“準備準備上墳的東西吧,多卡點紙錢,”二叔安排著,“你是老大。這活應該你辦,今年海超也在家過年,多準備點,孝敬祖先的也有他的一份心意。”

“好,爹,我馬上辦。”堂兄答應著,轉頭跟我說,“海超,來長長見識,幫我一起準備。”

“好,大哥,我正想看看。”我回答。

我跟著大哥走到院子的南屋,南屋是大黑驢的臥室兼起居室。大黑驢正在悠閒地嚼著草,看見我們進來好像愣了一下神。

估計也是在想,都大年三十,還要出去幹活嗎?

我抬手跟大黑驢打了個招呼。,大黑驢好像懂了,仰天長嘯:嗷~呃啊,呃啊,呃啊……

南屋有三間大小,西半截歸大黑驢,東邊堆了些草料,麻袋,農具之類。還有一些鞭炮,香紙。

堂兄伸手提了一捆,說,“海超這算你的孝心。”

我伸手接過來,堂兄自己又拿了一捆。

直到回了堂屋,還聽見大黑驢在南屋歡快地叫。

堂兄把香紙放在地上,把繩子解開,從東屋二叔的舊寫字檯櫃子裡找出來一塊舊布包著的東西。

開啟看,是兩個很硬的木頭做的圓柱體木卡子,一大一小。

我拿過小的放在手上,很光滑,不知用了多少年了。木製很硬。

倒過來,看底部,刻著一個方口圓銅錢的模子。

另一個大的有點像棒槌,堂兄已經拿著大的了,然後跟我示意要過去那個小的。

見堂兄從那一摞紙的最上面拿出一小摞,放在地上,然後用帶銅錢模子那個塊木頭,豎放在燒紙的一個角上,然後用另一個棒槌開始很認真地敲打。

一邊敲打,一邊挪位,一個接一個的銅錢就印在了紙上,直到整摞燒紙都印滿了。

然後,堂兄又把卡子橫放在紙上,開始摁著轉。

也奇怪,燒紙很聽話地轉著圈地分開了均等的距離,堂兄轉了幾下後,上邊的一半基本轉成了幾個螺旋的圓圈。

堂兄一邊做著,一邊說,“海超,好好學著,下邊換你。”

“好,”我答應著,一邊目不轉睛地學習著。

“我們是在現場印鈔,給老頭子準備過年資金。”堂兄幽默地說。

看轉得差不多了,堂兄放下卡子,開始四五張一小打,對角折起來,放一邊,知道把轉成圈的都疊完。

然後又開始印製下邊的,“學會了嗎?海超,這是絕密造幣技術,一般人我不教給他。”堂兄儘管說話慢條斯理,但很幽默。

“讓我來吧,大哥,我試試。”我感覺看得差不多了,就接過來,自己開始印。

但看起來容易,做起來真是個技術活,不是棒槌砸在手上,生疼,就是把卡子打歪了,沒印好。

然後轉圈的時候,燒紙也不那麼聽我話,轉不起來,就算轉了一些,也不是均勻的距離。

堂兄笑著說,“這技術不好掌握吧?”

我尷尬地笑著。

“行了,我來吧海超,你有這份心就好了,老祖宗們都收到了。”堂兄笑著說。

“好吧好吧,”我雙手合十,也學著二嬸的樣子唸叨了幾句,向祖先們表示歉意。

堂兄幹活是利索,熟練地卡著。轉著,疊著,不一會就把兩捆燒紙都疊好了。

二叔這時拿過來一個帶蓋子的木頭盒子,我看裡面放了一個小酒壺,對堂兄說,“別忘了拿香,再拿個籃子都裝一起吧。”

二叔笑著對我說:“怎麼樣海超?學到東西了吧?老家過年有意思吧?”

“嗯嗯,挺好的,有過年的氣氛,感到了歷史的厚重和文化的傳承。”我回答。

“對!老家過年規矩多,咱們中國人祖祖輩輩就是這麼過年的,就是這麼傳承下來的,裡面確實蘊含著很多傳統文化。”

我贊同地看著眼前的二叔,教師形象更加清晰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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