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看著秦可卿睜開眼睛，賈蓉輕笑道。
“沒有。”
秦可卿清眸眨了眨，軟糯的說道，身子往賈蓉懷裡縮了縮，閉著眼又睡了過去。
賈蓉失笑，輕摟著她的身子，決定放任自己睡個懶覺。
不是床有魅力，是媳婦太有魅力了，著實讓人無法起身。
直到辰時中，寶珠瑞珠來叫，賈蓉跟秦可卿才起了來。
同秦可卿用過早飯，儘管很不情願，賈蓉還是去了晏府。
看了一上午圖紙，賈蓉覺得頭都大了。
修葺河道，這事他真就只會點理論知識，沒實踐過啊！
這要按他的想法來開鑿，疏浚，出了問題，他負不起責啊。
還是溜了溜了！
偷摸著出了晏府，賈蓉舒了口氣，結果一轉身看到出現在面前的晏向，賈蓉臉都綠了。
有必要防的這麼死！
“就知道你會跑。”晏向拿眼覷著賈蓉，“你就是跑了出去，我也會去賈府逮人，趕緊的，接著看去。”
“晏大人，我是真不會啊，你就放過我吧，這樣，我把範承給你弄來。”
“五花大綁，都行！”
範承不仁，賈蓉決定不義！
“你跟範承相處過，難道不知道那是只老狐狸，哪有你好拿捏。”
“別耽擱時間，早點看完，早點動手，眼下正是整修的好季節，過了就不好辦了。”
晏向催促賈蓉。
賈蓉一臉無語，“我連半吊子水都算不上，出了問題，我倆可就完了！”
“保險起見，你還是另尋個厲害的吧。”
“至於我，真個不行。”賈蓉攤手道，試圖說服晏向。
晏向瞅著賈蓉沉默了，正當賈蓉以為晏向終於想開了，要放他走時，晏向開口了。
“因為前面幾任郎中的不作為，河道問題日漸嚴重，如今的情況，你也看過了，不徹底整修，明年夏季，水災基本確定了。”
“這種情況，誰會沾惹這等要命的事。”
“我反正是活不了了，好不容易拉上你，黃泉路上不寂寞，你竟然指望我放手。”
“沒可能的事！”晏向斬釘截鐵。
我特麼……
賈蓉心裡奔騰而過上萬只草泥馬。
鐵青著臉，賈蓉看圖紙去了。
能把希望寄託在他身上，晏向這還真是走投無路了。
賈蓉暗暗搖頭。
看了兩天圖紙，賈蓉心裡差不多有個數了。
下面開鑿個河道就完事了。
想到這，賈蓉嘆了一口氣，真這麼容易完事就好了。
“行了，別瞅著不放了，我既然應了，就不會中途撂挑子。”
賈蓉把晏向扒拉開，出了晏府。
招呼了六順，賈蓉就出了京城，然後跑路了…
當然，純屬玩笑，賈蓉站在江護河邊，沿著河流往前走。
一路走，一路在紙上記著每一處的地勢高低。
遇到水流乾涸了的溝壑，賈蓉就跳下去丈量它的深度。
忙活了半天後，賈蓉停了下來，皺著眉。
這樣搞，完全不得行，慢不說，核心的東西他沒法計量。
喚來六順，賈蓉跟他交代了一番。
像這種資料測量，他完全沒必要自己來，都水司總不能是個擺設。
收到信，晏向很快把都水司的人都領了過來。
人多力量多，速率比賈蓉快不是一點兩點。
有條不紊的忙活了數日，這些河道，溝渠的情況，賈蓉算是瞭然於心了。
下面就是怎麼修葺，開鑿了。
賈蓉在書房寫寫畫畫，廢紙團扔的滿地都是。
六順也不敢進去收拾，就怕擾了賈蓉的思緒。
閉門難造車，賈蓉時不時就會去河邊坐著發呆，不是，想方案。
然後去拜訪拜訪那些從事過這行業的人。
夙興夜寐，終於，用了十來天時間，賈蓉整出了一套河道修葺跟疏浚的方案。
沒有第一時間拿去給晏向，賈蓉去了香然居。
範承飲著茶，聽著賈蓉拿著圖紙，侃侃而談。
半月不到的時間，他比自己預想的要快。
雖有些地方還欠缺了點，但按賈蓉說的來，京城的河道難題，說不準還真讓他解了。
範承嘴角勾勒起一抹笑意，他果然讓自己驚喜。
“行了，圖紙放下吧，過兩日拿去給晏向。”範承放下茶杯，朝賈蓉說道。
“終於肯出手了？”賈蓉覷著範承。
沒見過這麼坑學生的，活都讓他幹了，禮他自己收了。
越想越不爽，賈蓉伸出手，“晏向送的禮，怎麼的，也該分我幾成。”
“晏向送的禮？”範承挑眉，“他什麼時候送禮了？你莫不是被他唬了。”
“到底年紀小，別人說什麼都信。”
“我不過是想讓你多磨礪磨礪，增長實務能力，哪可能真把你賣了。”
說的就跟真的一樣，賈蓉瞅著範承，對於範承的話，他是一個字都不信。
真當他是三歲小孩那麼好糊弄，下次有機會這老狐狸肯定還賣他。
眼都不帶眨的那種。
“罷了，我也懶得跟你分了，進了你手裡的東西，估計也摳不出來。”賈蓉說著往椅子上一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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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徽宗的《文會圖》，是在你手上吧，有人看上了，讓我想法從你手裡拿。”
賈蓉也不隱瞞，直接把目的說了出來。
對範承玩心機沒用，還不如乾脆利落。
而且，離慕鸞的那個期限，也就幾天了。
範承聞言，微微抬眸，在賈蓉臉上審視了一刻，隨即轉了目光。
“你想要？”
“不想不行，籤了不平等合約，事關一大筆銀子，我愁啊。”
賈蓉是真的愁，忙活河道的事，讓他太忘我，回過神來，立馬就快到了一月期限。
要按那個條約，他名下的所有分成歸了慕鸞，他得肉痛死。
“既然這樣，你拿去好了。”
範承說著起身，往書房走去。
賈蓉一愣一愣的，這麼簡單就給他了？
不能吧。
後面是不是藏了什麼詭計？
就在賈蓉胡思亂想間，範承回了來，隨手扔給了他一幅畫。
那姿態，就跟扔垃圾一樣。
“你就不問問誰讓我拿的？還有，你這態度也太乾脆了，我有點慌。”
“你後面是不是有招？可別又坑我，我就一個被逼辦事的工具人。”
“老師，你就實話說吧，我保證不當面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