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竟然真讓霍東昇這個混蛋算計成功了。”
茶樓內,賈環十分憤怒,他想過霍東昇能夠說服孝康帝答應和親和所謂的幫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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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卻沒想過孝康帝竟然會答應得這麼快,而且還給了一道冊封公主的空白聖旨。
如今,只要霍東昇將探春的名字填寫在聖旨上,探春遠嫁暹羅這事兒基本上就成了定局。
“爺,難不成皇上已經答應了霍東昇所提和親之事?”守誠見他臉色有些難看,便開口問道。
賈環點點頭,然後沉聲道:“不僅答應了和親和進貢,而且還給了霍東昇一道冊封公主的空白聖旨。
如今,只要霍東昇將三姐的名字填寫上去,我三姐遠嫁暹羅一事就是板上釘釘,任誰也改變不了。”
“爺,難道和親這樣的大事兒,可以不經過朝堂商議嗎?
以李閣老的行事風格來看,他老人家應該不會同意才是。”守誠很是疑惑,怎麼會這麼快?
“這就是霍東昇這只老狐狸的厲害之處,先是以打不過暹羅水軍自曝其短,以求擴軍。
按照朝廷如今情況來看,根本沒有多餘的銀子來支援擴軍一事。
隨後,這老狐狸又提出暹羅的城下之盟,見皇上神色猶豫不決,再提出以家財支付給暹羅的銀子,且將自家女兒出嫁暹羅。
如此一來,朝堂的壓力就沒了,加上不涉及皇家血脈,自然就可以私底下來解決。
然而,正是這老狐狸的以退為進,皇上又沒辦法現在處理霍東昇,因此不得不捏著鼻子認。”賈環頗為憤恨道。
“爺,為今之計,如之奈何?
請爺吩咐,只要爺一聲令下,就算是要將霍東昇就在神京,我等也不會遲疑半分。”守誠跪地懇請道。
聞言,賈環沉默了下來,他不是沒想過,解決不了這個麻煩,也直接解決製造麻煩的霍東昇。
但是,如今賈家情況本就被群狼環伺,不說南安王府麾下有軍隊支撐著,根本不能妄動,否則很有可能將整個賈家拖進深淵。
北靜王水溶,王子騰,三皇子,沒有一個簡單的對手,再加上掌管大楚水軍的南安王霍東昇,賈家的壓力就真的太大了。
想了想,賈環露出疲憊的神情沉聲道:“不能輕舉妄動,霍東昇雖然取死有道,但現在我們卻不能動他。
他敢在上書房直言自己戰敗的事情,便是猜到了皇上顧忌事態擴大,不敢將他怎樣。
只是這麼一來,要阻止我三姐遠嫁暹羅,就難辦了。”
見賈環異常疲憊,守誠恨不得以身替之,可沒有命令,也只能將自己內心的心疼和無奈壓下。
“先回去吧,好久沒見我三姐了。”
賈環起身,看了一眼大明宮方向,搖了搖頭說道。
聞言,守誠趕緊跟上。
就這樣,主僕二人一前一後,回了寧國府。
大觀園,秋爽齋。
探春自從抬了嫡女的身份後,加上此前又有南安太妃主動提出要收她做乾女兒,因此,在榮國府的地位直線上升。
一應用度,都被賈母單獨提了兩倍不止,單說月例銀子每個月就二十兩,直追邢夫人這樣的太太。
不僅如此,連身邊使喚的丫鬟婆子都多了不少,可以說,以前的生活雖然也不錯,可卻不是能與現在相提並論的。
“姑娘,環三爺來了。”
探春剛剛臨摹完一副碑帖,還未放下筆,就聽身邊的大丫鬟侍書便在門外高興地說道。
聽得賈環來了,探春也很高興,急忙放下手中毛筆後,小跑出去迎接。
剛到門口,就見賈環正跟著侍書走進來。
“見過姐姐。”
“環哥兒今兒個怎麼有空來了?”相互見禮過後,探春又吩咐侍書去泡茶來。
賈環笑了笑,也沒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屋內的陳設。
當他看到一書架堆滿了各種關於書法大家的碑帖,書法卷軸後,不禁感嘆道:“平日裡只知道姐姐的字寫得好,可見是下了功夫的,沒想到卻借鑑了這麼多書法名家的真跡,當真了得。”
見他並不進入正題,探春也不著急,只是坐下來與其閒聊。
等侍書將茶端來後,探春主動笑著說道:“你先去歇會兒,我和環哥兒說說話。”
“是,姑娘。”
侍書看了一眼賈環,隨即很是高興地退了出去。
一旁,賈環見探春將侍書和其他伺候的人都支開後,心裡也是暗暗覺得探春聰慧。
這時,屋內只剩下姐弟二人後,探春笑了笑說道:“有什麼事兒你就說吧。”
“沒...沒什麼!”
話到嘴邊,賈環卻不知如何開口。
“呵呵,你呀,向來都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性子,偶然來了,定是有話要說。”探春笑著搖頭道。
聞言,賈環苦笑一聲,心道因為怕給她添麻煩,所以王夫人在時,他都刻意避免與探春單獨相處,沒想到如今王夫人去了,單獨相處一次,還被探春刺了一句。
想到這兒,他隨後嘆了一口氣,低聲道:“姐姐可知,南安太妃為何要收你做乾女兒?”
探春愣了一下,她記得當初南安太妃提起這事兒時,賈政給她說過,賈環就私底下與賈政提過,後來因為身份問題,所以一直拖了下來。
如今,自己的弟弟舊事重提,恐怕是知道了一些訊息。
只見探春想了半天,最後也想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只能搖了搖頭道:“這倒是不知道,你可是有了什麼訊息?”
見探春並不驚訝,賈環知道應該是賈政對她說過,所以直接切入正題道:“我收到訊息,前段時間,南安王麾下水軍與暹羅水軍交戰,一戰擊潰,連南安王霍東昇都被俘虜,後面用銀子贖回來後,與暹羅達成了協議。”
“什麼?”
探春驚訝萬分,堂堂大楚水軍,居然戰敗於小國。
隨後,她思考片刻,又道:“你既然說了戰敗後達成協議,可見這事兒應該與南安太妃要收我做乾女兒有關吧?”
聰慧如探春,竟然從這句話裡想到了結果,當真機敏無雙,若她是個男兒,恐怕賈寶玉之流早就被她玩得團團轉了。
“是啊,協議其中一條,就是要送一個郡主或者公主過去和親,而南安太妃捨不得自己的女兒,所以才打了這個主意。
而且,不僅如此,霍東昇進京後,與皇上達成協議,會賜下一道冊封公主的空白聖旨,只要他將你的名字填寫上去,你便要遠嫁暹羅!”賈環嘆了一口氣,十分心累地說道。
聞得這話,探春驚怒萬分,但很快就苦笑道:“你特意告訴我這個訊息,想來你有別的什麼想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