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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賈赦也是從年輕時紈絝逍遙過來的人,花銀子大手大腳的習慣這些年雖然有所改善,也是因為府裡面著實有些艱難,如今手裡有了錢,哪裡還能忍得住,
又是古董,又是名扇名畫,美貌侍妾,不幾天,銀子花完了。
至於給準女婿找關係的事,早拋到九霄雲外了。
這些年來只顧著花天酒地高樂,官場上哪裡還有什麼關係,林如海倒是有關係,只是他心裡有鬼,根本不敢見,至於賈環,他可是拉不下臉去求。
“哎,賢婿,你這次犯的事不輕啊,老夫跑斷了腿,銀錢也花出去了不少,還是,哎!”
都察院,孫紹祖盼星星盼月亮好容易盼來了賈赦,結果盼來了這麼句唉聲嘆氣的話,差點氣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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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察院左都御史就是你們家的女婿,如今你竟然說這話!若不是此刻正需要賈赦這個老混蛋,他都想照著賈赦臉盤子來兩拳了。
“當然,老夫這幾日跑的關係也差不多了,若是再有那麼五六千兩銀子……”
孫紹祖:“……”
“賢婿?賢婿?”
儘管孫紹祖心裡恨不得把賈赦揍成豬頭,然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都察院畢竟跟賈家關係匪淺,他還指望賈赦能撈他出去。
“岳父大人放心,銀錢還是有的,只是能不能快些找關係還兒子一個清白?再待下去,兒子京都虎威營指揮的職位怕是……”
賈赦聽孫紹祖果然還有銀錢,立刻興奮起來,忙再三保證道:“賢婿放心,這事包在老夫身上,最近幾天就行。”
孫紹祖眼珠微微一轉,道:“岳父大人放心,待兒子回家以後,六千兩銀子一定雙手奉上。”
賈赦看著孫紹祖微微皺眉,又嘆了口氣道:“賢婿有所不知,近來老夫手中著實有些囊中羞澀,上次那一萬兩銀子的聘禮已經全部花進去了,我還添補了不少,現在竟是一分也沒了……”
我漕。
孫紹祖心裡只想罵娘,堂堂國公府繼承人,一等將軍,就這幅德行。
“賢婿?要不你再忍耐幾天,我出去找找關係……”
“不用了……”孫紹祖咬牙道:“六千兩還是有的,待我寫張字條,岳父大人拿給管家,只說是我有用,他自然知道。”這裡他是一天也不想多待了。
“好,好。”
賈赦十分激動,忙去外面要來筆墨,催著孫紹祖寫了。
一時,賈赦興高采烈來了孫府,見裡面亭臺樓閣,丫鬟成群,個個花顏月貌,心裡便動了點心思。
迎春若是嫁過來生個一子半女,女婿再有個三長兩短,這諾大的家業豈不是……
哈哈哈哈……
話說孫紹祖在小黑屋裡面一等又是三五日,不要說放他出去了,連賈赦的毛都沒見到。
他的管家卻是悄悄花銀子打點,進來了。
“老爺,嗚嗚,您受苦了……”鬍子拉碴的孫紹祖幾乎領管家認不出來了。
“老劉!”孫紹祖激動的站起身:“外面怎麼樣了?我什麼時候能出去?”
劉管家淚眼汪汪搖著頭道:“老爺,您千萬別再信賈家那老混賬了,他拿著您的銀子整日在外面花天酒地,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了,老爺,您上了那小人的當了!”
“啪!”
孫紹祖憤怒的拍著桌子鬚髮皆張,眼裡冒著火:“賈赦老匹夫!我孫紹祖與你勢不兩立!”
“不僅如此,他,他還……”
“還怎麼?”
“他還對著家裡的丫頭動手動腳……”劉管家有些添油加醋的繼續說道。
“啊!豈有此理!老子要殺了他!”
榮國府。
賈赦悠哉悠哉吃著茶,享受著新買的兩個丫頭溫柔的服侍,十分愜意。
旁邊,邢夫人撫摸著一架嶄新的夕陽落地鍾愛不釋手,半晌,邢夫人抬頭陪笑道:“老爺,這西洋鍾不便宜吧?”
“那是,一千多兩呢。”賈赦放下茶盞,手中細細把玩著古扇有些漫不經心的說道。
這把三千兩銀子從古董商人手中買來的古扇他只看了一眼就愛了,最近每晚睡覺身邊可以沒有小妾,但是一定要有它。
想著想著,賈赦又想起了那古董商人手中另一把古扇,這兩把古扇本來是成雙成對的,他本來是想一起買下,誰知另一把那人竟要價五千兩,少一分也不賣。
而他手中的銀子已經花的七七八八,如今東拼西湊還是短了三千兩……
看來,是時候再去找女婿要點銀子花花了。
吃了早茶,賈赦穿了官服,帶上名帖,又一次來到了都察院。
門口的侍衛都已經很熟悉了,也不用通報,直接就把賈赦讓了進去。
“赦老爺又來看您女婿?”
“哎……”賈赦嘆了口氣,露出一副十分關心後輩的表情:“他家人走的走,沒得沒,我不管誰管?”
侍衛笑道:“您老真是辛苦呢。”
“誰說不是,勞累的命。”
侍衛笑了笑,沒有再說話。
“賢婿?賢婿?”
小黑屋內,賈赦叫了兩聲,躺在木板床上的孫紹祖毫無反應,賈赦疑惑著又往前走了兩步:“賢婿……啊!”
只見孫紹祖血紅著一雙眼睛,模樣十分可怖:“岳父大人,我的事情可辦妥當了?”孫紹祖一字一頓的說道。
“好,快了……”
“快,了?”
“對,只需要三千兩,啊?不,兩千兩……啊!”
“彭彭彭!”!
“啊啊啊!”
孫紹祖一邊揮拳頭打一邊惡狠狠的唸叨:“我叫你三千!”
“我叫你兩千!”
“我叫你臉上開花!”
“啊,你,你個畜生敢打我,看我打死你……”
孫紹祖畢竟不敢真對賈赦下死手,只準備嚇唬嚇唬他,一時間被賈赦抽了空子,眼睛上重重挨了一拳。
賈赦這一拳頭沒有留手,打的孫紹祖“哎幼”一聲,滿眼冒金星。
賈赦趁機抬腳就踢,孫紹祖卻是被打出了火氣不再留手,一腳將被酒色掏空身體的賈赦踢翻在地,拳打腳踢很快揍把他成了豬頭。
“住手,住手,不要打了!”
“老匹夫,把老子銀錢還回來!”
屋內二人打的天翻地覆,過了老半天外面人才反應過來,衝進來給二人拉架,連僉都御史李清都驚動了,急急的趕來。
“孫紹祖你好大的膽子!”
“大人,賈赦老匹夫拿了我兩萬兩銀子!還請大人明查!”孫紹祖哇哇大叫,他早已經打算好了,把事情鬧大,把賈赦拉下水,到時候賈家為了面子,肯定會幫著遮掩,他也就能出去了。
賈赦滿臉腫成豬頭,不過毫不示弱:“一派胡言,誰拿你銀子了,你那都是給老子的聘禮,老子行的端拿的正!”
李清看著二人十分無語,
這都是些什麼東西啊!
……
傍晚,賈赦衣袖遮臉,小心翼翼的回府了。
邢夫人正在廳堂等著,見了賈赦這麼一副模樣,當即大驚失色:“老爺,老爺您怎麼了?”
“滾!”
賈赦厲聲喝了一句,陰沉的臉色幾乎要擇人而噬。
“啊!?”
邢夫人嚇了一跳,再也不敢多言,躬身退了出去。
“回來!”
“老爺……”
邢夫人又小心翼翼的推門進來,一臉陪笑的模樣。
“把璉兒叫來,我有事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