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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跟著小太監來了養心殿，好在練了多年的道經修身養性，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緊張。
“回皇上，賈環到……”
“學生賈環，見過皇上……”
思來想去，賈環還是躬身行了一禮，直接跪地行禮的話似乎有失了讀書人的風骨，太卑躬屈膝了，反正沒人教自己宮中禮儀，不知者不罪，肯定不能因此責罰自己吧？
龍塌上啟明帝哈哈大笑，指著林如海道：“不愧是你教出來的，一樣的性子！”
林如海苦笑道：“來的匆忙，並沒有教他禮儀，還望皇上贖罪……”論理，起碼得中進士才能在皇帝面前稱呼學生二字吧？
啟明帝擺擺手道：“這算什麼？論理，他得叫我一聲姐夫，對不對？”
賈環忙道：“不敢，不敢……”
啟明帝上上下下打量賈環一番，十分欣賞的笑道：“不錯，不枉林卿每日辛苦教導之功，賈環，可莫要辜負了你姑父的一片苦心！”
林如海笑道：“皇上，您太誇獎他了，他還差得遠呢，您這一誇，他說不得要驕傲了……”
啟明帝又是哈哈一笑，看著賈環道：“你姑父說你要驕傲了，十三歲中舉，我朝開國以來你可以排在第二了，比你姑父強，驕傲嗎？”
這還用說嘛，賈環忙搖著頭道：“沒有沒有。”
“林卿，你看，你小侄子說沒有，看來他覺著比你強是應該的，不值當的他驕傲……”
賈環頓時暴汗不已，這皇帝實在不好伺候啊。
林如海笑道：“皇上，莫要嚇著他了，正事要緊……”
啟明帝看著賈環笑道：“你姑父實在無趣，當年就一直在朕耳邊正事要緊，大事為重，如今還這樣，你可不要學他，年輕人嘛，該玩玩……”
賈環忙道：“學生謹記……”
啟明帝又看著林如海笑道：“看看，剛剛的話他不介面，如今我叫他該玩玩，他比誰都應得快，可見還得再抓的緊些……”
賈環：“……”
林如海點頭道：“皇上說的是，環兒父親為官在外，這兩年難免懈怠了不少，臣回去必定代他父親嚴家管教……”
“哎，還用代他父親，你做姑父的就管不得他了？”啟明帝看著林如海微微笑了笑，意有所指。
林如海無奈點頭苦笑，這事算是被皇帝抓住小辮子了，時不時提一句。
“好了……”
見熟悉的差不多了，啟明帝吃了口茶道：“閒話不說了，賈環，朕聽說你在金陵那邊有千畝玉米？朕很感興趣，可否割愛啊？”
賈環抬頭一本正經道：“自然不能！”
此話一出，大殿內氣氛頓時冰冷下來。
太監戴權嚇了一個激靈，差點跪了。
林如海聞言頭上流下三根黑線，他知道，賈環又要出么蛾子了。
啟明帝眼睛一眯，盯著賈環強大的威勢散發而出：“怎麼說？”
賈環躬身道：“學生的只玉米願獻給天下萬民，分文不取……”
啟明帝一愣，指著賈環笑道：“好好好，竟然將了朕一軍，林卿，你怎麼看？”
林如海黑著一張臉，瞪了賈環一眼：“胡鬧，大殿之上，豈容你放肆！回去看我怎麼收拾你。”又對著啟明帝躬身嘆道：“皇上，你不知道他，他平時就這樣，嘻嘻哈哈沒個正型，臣教了好些年都教不會他……”
“是是是，學生錯了，還望皇上贖罪，姑父贖罪……”他那裡沒個正型了，這確實是是他心中所想……
啟明帝擺手道：“賈環，你很不錯，你可知已經很多年沒有人敢跟朕開玩笑了，上一個跟朕開玩笑的……已經去了！”
已經去了？？
賈環頓時嚇了一個激靈，擦了擦頭上冷汗道：“學生沒有開玩笑，學生只是……”
“看看你，怕什麼？”見賈環唬的不輕，啟明帝指了指林如海笑嘆道：“你姑父知道他，當年我們三人也是無話不談的，可惜他身子不好，先我們去了，只剩下你姑父這個悶葫蘆，無趣得很。”
呼……賈環又松了一口氣，這啟明帝果真了得，說起話來冷不防的就給下套，也怪不得林如海年紀輕輕的成了老狐狸，沒點成府誰敢在您面前混啊。
“好了，賈環，玉米你到底打算如何處置？”
“回皇上，學生打算一半種子送給給皇上，由皇上下旨散發到全國各個府縣衙門，願意種植的農戶每家可以在明年開春後免費領取百粒玉米種子，或田間地頭，或山腳山坡，或一些不好種植小麥水稻的山地丘陵進行試種，想來皇上跟姑父都已經試過，玉米不難種植，且容易成活，想來莊稼人都會種植，不需擔心。”
啟明帝滿意的點點頭，一半也是幾千萬玉米種子，足夠推廣全國了，第二年就要多少有多少了，自給自足了，不過賈環自己留下一半也太多了吧？這東西又不好吃……
“剩下的一半呢？出手還是你自己留下慢慢吃？”
賈環笑道：“雖說皇上是下旨免費發放全國，裡面難保有那些貪贓枉法中飽私囊之輩暗中截留，甚至高價售賣……”
啟明帝聞言默不作聲點頭，不管多麼嚴酷的刑法總有投機取巧之輩，防不勝防。
林如海身為督察員左都御史，自然也明白裡面的彎彎繞繞，這種事很難杜絕的。
“學生有一辦法可以很大程度上杜絕此事發生！”
“哦。”啟明帝眼睛一亮，問道：“有何辦法快快道來。”
林如海也一臉希望的看著賈環。
賈環輕輕一笑：“有利可圖才有貪贓枉法，若無利可圖自然沒人冒險貪汙了……”
二人默默點頭，無利可圖自然不需要貪贓枉法了，但是怎麼可能無利呢？新種子發放全國，說裡面藏著金山銀海不為過。
林如海皺著眉道；“繼續說！”
賈環笑道：“也簡單，另外幾千萬玉米種子以極低的價格賣到全國各地，我回京時已經跟薛家的一位哥哥商量了，春天就開始在全國各地售賣種子，一文一粒，一則學生可以把本錢收回來，二則一文一粒基本沒有什麼可貪墨的了，自然也無人原因冒險。”
“一些有閒地的人家，或是官府免費發放的玉米不夠種植的人家，或是有那貪贓枉法之輩截留種子沒有分到的人家，都可以拿出幾百錢，去就近的種子鋪購買，這樣就可以最快速度推廣全國，即便仍有遺漏想來也是無妨的，因為上億玉米種子種下去，下一季就是千億的基數了，價格想高也高不到哪裡去，家家都能自給自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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