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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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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泰殿裡。

二皇子今日特別高興, 已經棄了酒杯直接拿了酒壺往嘴裡灌了, 還說什麼,“這酒也太沒味了,比不上軍中之物。”

皇帝眉頭一皺, 道:“喧喧嚷嚷成何體統,還不將酒壺放下!”

二皇子一抖, 對於父皇的訓斥很是害怕,似乎又有點喝醉了的架勢, 想也不想就跪在了地上。

“這孩子。”皇帝的表情反倒舒緩了, “大過年的,不是不讓你喝酒,拿著酒壺算怎麼回事。”

二皇子一笑, 哆哆嗦嗦又想起來, 誰知手軟腳軟,不知怎麼一搞酒壺就給翻了, 白酒灑了一身。

皇帝又是眉頭一皺, 看著二皇子被酒汙了的衣服有點不開心,“這一個個都是怎麼搞的,翠竹呢,快帶他下去梳洗。”

翠竹應了一聲是,將二皇子也帶走了。

皇后似乎有點累了, 一人靠在盡裡面的軟榻上,半閉著眼睛,時不時喝兩口參茶。

不多時, 翠竹姑姑又回了大殿,在皇后身邊伺候著。

見到翠竹,皇后眼裡精神了許多,方才的疲憊一掃而光,她急急問道:“如何?”

翠竹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道:“將他安排在側殿西暖閣了,只是奴婢估摸著二殿下像是知道了什麼,不然……他在軍中據說是烈酒千杯不醉的,今日喝的是綿酒,這才喝了幾壺,怎麼就不省人事了。”

“怕什麼。”皇后冷笑道,“他那個腦子,就算想辦好事兒,最終也是來添亂的。”

“事情怎麼樣了?”皇后又問。

翠竹道:“那屋裡已經用香薰了好幾天,只要賈元春進去,立即著道兒,娘娘放心。我已經安排人去叫賈元春了,就是……那一位似乎還是不肯放鬆。”

翠竹回想方才送水見到的場景,“那一位只是將領口扯開了一些。”

“他倒是能忍。”皇后眼睛一眯,“老二家裡的那杯酒是多加了蜜的,又加了些花粉絨毛等物,我們試的時候是奇癢難耐,他忍到現在了。”

翠竹姑姑道:“若是這麼下去……那一位已經換了兩次水了,怕是快要洗乾淨了。”

皇后臉上也現了焦急之情,瑞定一向謹慎,在他身上做手腳是困難至極,若是錯過了這次機會……下次……下次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皇后想起太子每每在她面前的辱罵和憤恨,狠狠咬了咬牙,“這次必須成!必須將元春引到老五屋裡去!”

翠竹姑姑轉身想走,皇后急忙將她拉住,道:“你是說老二在西暖閣,老五在東暖閣?”

翠竹點了點頭,皇后眼睛一眯,笑道:“我有個主意,老二似乎進來的時候一個人沒帶?”

翠竹點點頭,湊近了一些,皇后小聲道:“你差人將老五的太監引到老二屋前。”

“啊!”翠竹一震,立即明白了皇后的意思,“我們吩咐賈元春去伺候二殿下梳洗,誰知道進去卻是五殿下,這樣無論如何都猜不到娘娘身上了。況且我們安排去叫賈元春的那個人……”

“娘娘此計神妙,這樣越發的保險了!”

皇后不耐煩,“還不快去,小心誤了時機!”

翠竹點點頭,藉口去催參茶,出了交泰殿。

側殿裡又進了一個太監,守在了二皇子屋前,站在瑞定門口的忠和抬頭看了看,兩人點頭示意,算是打過招呼了。

半響,子珍又端了一盆水從東暖閣出來,跟忠和道:“我去再端熱水過來,殿下說有些頭暈,你守著門,不可大聲喧譁。”

忠和點了點頭,道:“天黑,你小心些別摔了。”

不多時,忠和只覺得對面的太監不住的看他,他抬頭,聽見對面的太監小聲問道:“你可是建元二十一年進的宮?”

忠和一愣,下意識點了點頭。

“是在京城小刀張家行的禮?”

忠和又是一愣,點頭的速度越發的快了。

“我是栓柱兒啊!”那太監急急道。

“栓柱兒?”忠和重複一遍,好像沒什麼印象了。

“我跟你一個屋的。”那太監又道。

忠和皺著眉頭想了想,那段時期的記憶很是模糊,但是似乎記得跟他一個屋子的人似乎是叫栓柱兒來著,只是……當初黑瘦黑瘦的一個小子,現在也白白淨淨的了。

“我前兩天出去辦差,好像看見你弟弟了。”

忠和一愣,弟弟,當初他被賣了就是為了給弟弟治病,二十兩銀子。

“你弟弟似乎很是落魄,腿好像也斷了。”栓柱兒又說。

忠和一聽這個,下意識就朝那邊走了兩步,道:“怎麼搞的?”

栓柱兒低著頭微微一笑,就知道這個有效果。他再抬起頭來的時候,滿臉的忠厚老實,“我見他跟你長的特別像,而且那天我的差事很是順利,便跟著他去了茶館,後來……”

忠和已經完全離了東暖閣門口,跟栓柱兒兩個幾乎是站在了側殿中間,離兩邊的屋子距離都差不多。

忠和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心想這屋裡只有他們兩個,也不算是離了門口,便又沉浸在栓柱兒的話裡,於不知不覺中又被帶偏了幾步。

元春跟在“翠竹”後面出了坤寧宮。

“翠竹”走的又快又急,元春差不多得一溜小跑才跟的上,況且此時已經過了子時,雖然有照亮的燈籠,可是畢竟不比白天明亮,她全部心神都在別摔跤上。

況且她雖是女史,但是在宮裡依舊算不得主子,充其量是個高階一些的宮女,作為下人,如何能詢問主子排差事呢。

“翠竹”將她帶到了交泰殿中間的空地裡,手往側殿一指,道:“你自去伺候,我回大殿伺候娘娘了。”說完,“翠竹”也不等她回答,轉身便向正殿走去。

元春不疑有他,幾步走到側殿門口,守大門的太監指著廊下的熱水道:“五殿下和二殿下都在裡面。二殿下沒帶人來,你小心伺候著。”

元春心裡又驚又羞,頓時漲紅了臉皮,只是她進去一看,側殿東西兩個暖閣,西暖閣門前兩個太監守著,其中一個看著很是眼熟,又想起五殿下跟皇后不睦,來皇后宮裡必帶宮人的傳聞,知道這裡面是五殿下了。

元春頭低低的,心裡盤算的飛快,五殿下門口兩個人守著,是斷然進不去的。

她端著水,腳下步伐一點不亂,推了門進去了。

東暖閣裡熱氣騰騰,元春才從寒冷的外面進來,一激之下只覺得頭暈目眩,連盆子也端不穩了。

瑞定聽見有人進來,道:“快拿熱水來。”

方才灑在他身上那杯蜜酒,洗了兩遍還覺得不舒服,他已經將外衣脫下搭在了屏風上,自己則是坐在床上,鬆開中衣的領口,想好好擦洗一番。

元春在宮裡已經待了一年多了,幾個皇子的聲音如何分辨不出,瑞定一開口她便知道自己進錯屋子了,只是……元春咬咬牙,似乎什麼都沒想,但是腦袋有個念頭是越發的清晰了。

五殿下府上現在一個人都沒有。

元春低著頭,走到瑞定面前跪下,將水盆高舉過了頭頂,道:“殿下,熱水來了。”

“你是誰!”瑞定猛然間站起身來,元春被這麼一嚇,手上的熱水盆差點翻了。

元春咬咬牙,雖然知道五殿下跟皇后不和,但是這時候也只能搬皇后娘娘出來救急了,柔聲道:“宮中人手不夠,娘娘差奴婢給您送熱水過來。”

瑞定跟元春只見過幾面,唯一聽過賈元春說話,就是上次她封了女史領旨謝恩。中秋跟除夕中間隔了好幾個月,早就忘的差不多了。

瑞定自然是分辨不出賈元春的聲音的,況且東暖閣裡就是幾盞小油燈,並不很清楚,宮裡的宮女們又是統一的衣服,跪在那裡低著頭幾乎是一模一樣。

“你將水放在桌上。”瑞定緩緩道。

門口有忠和在,這人如何能進來。瑞定心裡起了十二分警惕,肌肉繃得緊緊的,道:“水放下,你出去吧。”

元春心裡一驚,想起她還在賈府的時候,府裡流傳的關於大伯父賈赦的傳聞,咬咬牙一狠心,伸手拿過盆邊的帕子,輕聲道:“怎能讓殿下自己動手,還是讓奴婢來吧,殿下坐著就好。”

說著她便上前兩步,伸手想去給瑞定擦臉。

這麼一近身看了正臉,瑞定倒是認出這就是賈元春了,他心裡原本一百分的警惕頓時提升到了一百二十分,伸手往身前一擋,厲聲道:“你速速離開!”

元春眼圈一紅,像是要掉下淚來。

然而到了這一步,卻沒什麼回頭的餘地了。

她腦海裡飛速的閃過這幾個月聽說過的二殿下秘聞,一邊朝瑞定走,一邊伸手想去解自己領口上的釦子,只是羞憤難耐,領子上的又是盤扣,怎麼也解不開。

瑞定伸手去抓她袖子,有心不與她有身體碰觸,誰知道袖子倒是拉上了,一用力之下,這袖子不知怎地,竟然從中間斷了。

元春臉上越發的紅了,手上一抖,發現領口不知怎麼就開了,露出半個雪白的脖子來,“殿下。”她軟軟的就想往瑞定身上倒去。

此時也不顧上什麼身體接觸了,瑞定一腳將她踢開,情急之下難免用力過大,元春向後一倒,撞在了屏風上,哐當一聲,屏風倒在了地上。

元春掙扎時手裡抓到了瑞定掛在屏風上的衣服,看著自己這副狼狽樣子,釦子解開一個,衣袖被扯去半個,摔在地上又羞又疼,在疼痛的刺激下,腦袋倒是清醒了過來,她忍不住哭了出來。

瑞定一陣煩躁,大聲道:“來人!”

話音沒落,便聽見房門被撞開,打頭的是二皇子,後面跟著兩個太監,還有端著水盆回來的子珍。

二皇子一邊往裡走,一邊急道:“方才聽你屋裡動靜很大,不知——”二皇子看見地上躺著的元春,瞳孔一縮,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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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春被幾個人看見自己衣衫不整,胡亂間將瑞定的外袍一裹,心裡電光火石間想起這段時間的種種不尋常之處,心知自己八成是被皇后騙了。

可是現在……元春一咬牙,緊緊抓著身上瑞定的衣服,一頭撞向了桌子腿。

交泰殿裡,皇后坐在榻上,翠竹在一邊伺候著。

皇后看著不遠處笑盈盈的吳妃,時不時跟太子遞兩個眼神,小聲道:“現在怎麼樣了。”

翠竹給皇后添了水,道:“娘娘妙計天衣無縫,賈元春已經進了五殿下屋裡。她身上的新衣又是特製的,只要一點點力氣便能撕個粉碎,屋裡的藥又是針對女子的,只要她起了這個心,五殿下哪裡把持的住。”

皇后想起皇帝宮裡一個個的進人,又想起太子屋裡也是妾室不斷,點了點頭笑道:“他又不是柳下惠,況且賈元春也是個美人。”

“娘娘說的是。”翠竹附和道:“宮裡的小宮女從中秋開始便不停的談論五殿下。”想必是計劃進行的很是順利,翠竹也放鬆了許多,她笑道:“聽的奴婢都要動心了,賈元春如何能按捺的住?”

皇后點頭。

翠竹又道:“況且自打她要去二殿下府上,我又安排人說二殿下一介武夫,性格暴虐,打死過妾室宮女。那賈元春精通詩書,又寫得一手好字,想必賈府也是花了大力氣培養的,如何肯甘心去二殿下府上?”

“若是沒機會也不說了,現在大好的機會擺在眼前。娘娘,你就等著今晚上他們成就好事吧。”

皇后臉上的笑容越發的燦爛了。

交泰殿裡已經安靜了許多,雖然除夕夜是個熱鬧日子,不過熬到這個時候,精神頭畢竟不足了。

雖然一杯杯參茶喝著提神,但是已經三三兩兩的坐在一起聊天了。

正在這時,門口奔進來一個太監,很是急切的跪在了皇帝跟前,小聲道:“陛下,側殿那裡出事了,二殿下為了個宮女跟五殿下打起來了。”

這太監雖然聲音小,只是他進來的時候眾人差不多都止住了說話,所以他這一說,基本上所有人都聽見了。

“啊!”吳妃一聲驚呼,立即站起身來,就想往側殿走。

皇帝嗯了一聲,吳妃一震,求助的眼神看著皇帝。

皇帝站起身來,大步向前,道:“朕去看看。”

皇后跟翠竹對視一笑,“陛下千萬別急,老五是個妥帖性子,倒是老二……”

看見皇帝起身,吳妃也急匆匆跟了上去。

二王妃一跺腳,隨著她們一起過去了。

理親王左右一看,也跟了上去。

老三老四兩個分別給自己母妃使個眼色,也往側殿去了。

剩下幾個妃嬪女眷左右看看,李貴妃不急不慢又喝了口茶,這才站起身來,道:“我也去看看。”在皇后宮裡出事兒,怎麼也能找到機會踩皇后兩腳,這個機會可不能放過。

虞嬪私下裡投靠了吳妃,自然也是要去的,她見李貴妃起身,道:“姐姐慢些走,我與姐姐一同去。”

年幼的皇子公主們只恨不得沒聽見,依舊坐在桌邊喝茶。

齊妃看了一眼虞嬪的背影,跟坐在她身邊的陳妃咬著耳朵道:“她雖佔著長輩的名號,不過她才幾歲,還沒兩個皇子大,也不知道避嫌,真把自己當回事兒了。”

陳妃若有所思道:“她怕是私底下求了吳妃什麼事兒,眼下不好推脫罷了。不過這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畢竟是皇后宮裡出的事兒,去了是看了皇后娘娘的熱鬧,不去的話又略顯冷淡。”

齊妃笑道:“要我說還是不去的好,熱鬧不是那麼好看的,而且沒聽見嗎?為了個宮女打起來了,場面能好看嗎?”

東暖閣裡,皇帝坐在椅子上,瑞清和瑞定兩個已經被分開了,齊齊跪在地上。

方才被賈元春裹在身上的外袍又被瑞定扯了回來,雖然覺得有幾分噁心,但是這外袍還必須得穿上。

賈元春依舊暈在內室的地上,皇后已經差了人去請太醫了。雖說宮女生病不得請太醫醫治,不過眼下這個情況,皇后雖覺得賈元春死了也能潑髒水,不過她還是得活著。

活著到了瑞定府上,剩下的事情才好說。

“怎麼回事兒,說吧!”皇帝的聲音裡壓抑著怒氣,聽來讓人很是膽戰心驚。

“陛下莫急,當心氣壞了身子。”事情雖然跟皇后設想的不太一樣,不過進來的時候,賈元春的那個樣子,瑞定衣衫不整,再加上瑞清這個名義上賈元春的主人跟瑞定打的這一架——呵呵,瑞定就算想脫離開來也沒那麼容易了。

皇后開心極了,眼睛都快眯成一條縫,不急不慢的安穩著皇帝。

“瑞定你也是。”皇后道:“這宮裡的女人多的是,賈元春雖然模樣不錯,不過比她好的大有人在,況且你明年就要大婚了,何苦在這檔口——”皇后咳了一咳,“賈元春我又已經許了瑞清,為著你們兄弟的情誼,你也不能做出這種事情來啊。”

皇后痛心疾首說完了瑞定又說瑞清,“不過一個宮女,何苦為了她跟你兄弟打架呢。”

只是她開心壞了,語氣裡難免帶了幾分幸災樂禍。

“你少說兩句!”皇帝訓斥一句,說完眼神在瑞定和瑞清兩個之間不住徘徊,“你們兩個怎麼回事?瑞清,你是哥哥,你先說!”

瑞清瞪了瑞定一眼,道:“父皇!兒臣原本在西暖閣梳洗,誰知聽見東暖閣裡一陣喧譁,還有重物落地的聲音,我撞開門一看,賈女史已經倒在地上了,衣服袖子被扯掉半個,領口開了,身上裹著瑞定的衣服,見我們進來,她便撞了桌角。”

“兒子氣不過,便一拳輪了上去!”

皇帝眉頭一皺,又看著瑞定道:“你又是怎麼回事!”

瑞定不答話,先是看了一眼皇后,“怎麼回事?在皇后宮裡出的事兒,怎麼回事要問皇后娘娘!我的宮女去提水為何耽誤了如此之久!守門的太監為何放了不相干的人進來!皇后娘娘為何特地差遣了賈女史來伺候?”

瑞定一半是真火,一半也有些借題發揮,他怒視皇后,“皇后娘娘管理後宮幾十載,怎麼能讓人在交泰殿裡出了這等紕漏!”

說完瑞定語氣軟了三分,道:“父皇,你若問兒子怎麼回事兒,我只能說一句:我不知道!”

皇后氣的臉都有點歪了,可是礙於皇帝還沒發話,她也只能暫且忍下這口氣。

太子看著瑞定的眼神也充滿了仇恨,都恨不得上去踢他了。

吳妃心裡一聲長嘆,緊繃的神經鬆弛下來,瑞定該說的都說了,剩下就要看皇帝怎麼想了。

只是皇后是正妻,又有嫡長子太子,再怎麼樣也是傷筋不動骨,吳妃腦子裡飛快的盤算起來。

皇后想做什麼,她們母子兩個如何在這件事兒上得利。

皇帝一言不發,眼睛直直瞪著瑞定,半響他道:“賈女史可醒了?”

已經看過診,就等著皇帝宣召的太醫低眉順眼進來,消無聲息跪在地上,道:“賈女史還未曾甦醒。”

“可有性命之憂?”皇帝又問。

太醫小幅搖了搖頭,道:“賈女史力氣小,沒撞出什麼好歹來。臣觀她脈搏平穩,無性命之憂。”

“那她為何還不醒!”皇帝一拍桌子。

太醫低頭道:“頭部受創可重可輕,雖無性命之憂,不過也有人數天才醒的。”

皇后松了口氣,跟翠竹對視一眼,那藥太醫果然看不出來。

瑞定看了太醫一眼,這太醫是皇后叫來的。

吳妃知道兒子不用她操心了,想著方才進來的場景,小聲道:“臣妾方才跟著陛下進來,看見那賈女史頭上一點傷痕也沒有,想來也不會很重,想必一會兒就能醒。”

吳妃語氣平緩,一點起伏都聽不出來,好像在說今天天氣不錯一樣。

只是宮裡人說話,每一句都有目的。

皇帝聽沒聽不來不知道,皇后的臉色卻變了,這明擺著就是說賈元春是假撞。

李貴妃看見皇后臉色一變,立即接茬道:“誰說不是。想當年王美人——”她故意停頓一下,引人遐想,“可是撞了一地的血呢,也沒見她有事兒啊。”

皇后的臉色越發的不好了。

太醫連忙又補充了一條,道:“方才醫女給賈女史檢查的時候,發現她腹部曾遭重擊,又在衣服上發現一腳印,應該是被人踢的。”

瑞定大大方方道:“我踢的。”

皇后急忙道:“你何苦下這麼重的手,她不過一個弱女子。”

瑞定冷笑一聲,“這也是跟太子殿下學的,每年毓慶宮鹹安宮加起來怕是要換二十幾個宮女了吧。況且她往我身上撲,我還能接住她不成!”

皇后被噎的說不出話來,太子每年打死十好幾個宮女是宮裡的公開的秘密了。

“你敢對母后不敬!孤打死你!”太子抬腳就朝瑞定踢來。

“都少說兩句!”皇帝抓起茶壺就朝太子砸過來,不過臨出手的時候還是稍稍挽救了一下,茶壺跌在地上碎了。

“陛下息怒!”

所有人都跪在了地上。

皇帝看著太醫道:“朕知道你有法子,立即讓賈女史醒來,朕有話要問!”

“是!”太醫一震,拎著他的小藥箱去了內室。

就在這時,原本留在大殿跟陳妃說話的齊妃帶著個宮女打扮的人走了進來。

在虞嬪沒進宮之前,齊妃是最最受寵的一個,更是在生了個公主之後被破格封了妃,今年才不過二十二歲。

見到是她進來,皇帝臉上陰轉晴了。

齊妃笑盈盈朝皇帝拜倒,“陛下,臣妾想著皇后娘娘治理宮務多年,一向沒出過什麼紕漏。想來想去,臣妾只覺得怕是有什麼誤會,便去坤寧宮裡找了這跟賈女史同住一屋的宮女,陛下不如問問她,這賈女史是怎麼出來的。”

這被帶來的人正是抱琴,她跪在地上很是害怕,似乎縮成了一團。

皇帝見她這幅模樣皺了皺眉頭,皇后見狀看口道:“抱琴,你與賈女史同住一屋,你倒是說說,這賈女史是如何沒有奉召,卻到了交泰殿呢?”

聽到皇后這話,抱琴一抖,不可置信抬頭看著皇后,只見皇后目中兩道精光,抱琴急忙底下頭來,小聲道:“回稟陛下,回稟娘娘,賈女史她是……她是被——翠竹姑姑叫出來的,說是娘娘宣召。”

皇后就等著抱琴說這話,不過有人反映比她更快。

齊妃冷笑一聲,“你說這話得好好掂量掂量,翠竹姑姑可一直在大殿裡伺候。”

“妹妹這話說的不對,那帶著瑞定去梳洗的難道是鬼不成?”吳妃抓著她話裡的漏洞,立即反駁道。

“翠竹就出去這麼一次。”皇后嚴肅道,“再就是去催茶水。不過交泰殿跟坤寧宮雖是兩個相隔的宮殿,一來一回也沒有這麼快的。你這般信口雌黃,是何居心!”

皇后突然發難,抱琴被嚇的哆嗦了一下。

皇帝道:“去叫看守宮門的太監過來。”

殿裡又沒人說話了,只是皇后心裡對瑞定還有吳妃的仇恨是越發的深了,皇帝這般做法,分明是要給瑞定開脫。

不多時,交泰殿還有坤寧宮守門的太監都被叫了過來,皇后剛想開口,卻被皇帝阻止了。

皇帝道:“一個一個來,先把坤寧宮的帶進來。”

守門的太監都是兩人一班,當下兩人跪在地上,對為什麼被叫來還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皇帝問:“方才有誰出去過?”

太監想了想,異口同聲道:“有一姑姑帶著宮女出去。”

“可看了腰牌?”

兩個太監對視一眼,頭越發的低了,小聲道:“那姑姑看著眼熟,像是娘娘身邊的翠竹姑姑,帶的又是賈女史,便……便……”

皇帝哼了一聲,放了這兩個太監出去,又叫了交泰殿守門的太監,問了同一個問題,“方才有誰出去過?”

兩個太監依舊異口同聲道:“有一姑姑出去過。”

“哦?”皇帝道:“出去了再沒回來?”

太監點點頭。

“看了腰牌沒有,哪個宮的?”

這兩個太監依舊不敢說話,半響才冒出來一句,“像是翠竹姑姑……沒看。”

皇帝不說話了,皇后心裡對吳妃和瑞定的嫉妒又創新高,皇帝什麼時候問的這麼仔細過,十幾年皇帝都沒對這種事情上過心了。

不過……皇后又想想自己的計策,萬無一失,便安心下來陪著皇帝沉默了。

虞嬪仗著皇帝的寵愛,又掛念著自己的肚子,覺得這麼拖延下去不是事兒。率先開口道:“這麼說宮裡還有一個跟翠竹姑姑長的極為相似的人了?還在除夕夜找了賈女史出來伺候?”

眾人不說話了,宮裡長的像翠竹的人……

這時,奉命去讓賈元春醒來的太醫一腦門子汗出來了,“回稟陛下,賈女史醒了!”

“帶她上來。”

賈元春中了皇后的藥,身子本就軟綿綿的,又被瑞定狠狠踢了一腳,接下來裝了桌角,又被太醫下了狠手搞醒,原本紅潤的面色立即變成了蠟黃,病怏怏的。

抱琴一見她就忍不住哭了出來,然而當著皇帝的面,不敢出聲,只能死死咬著下嘴唇,悄無聲息的往下流著淚。

賈元春有氣無力行了禮,雙手撐著地,連脊背都挺不直了。

“朕問你。”皇帝說了這三個字,突然停了一停,語氣舒緩了好多,“是誰叫你出來的。”

賈元春心裡對事情的真相已經猜到了七八分,比方皇后的佈置,還有藉著她想讓二皇子跟五皇子鬧翻等等。

不過賈府裡的齷齪事情,王夫人一向是瞞著她的,因此賈元春也就能猜到這麼多了。

她磕了個頭,道:“是翠竹姑姑來喚奴婢的,說皇后娘娘宣奴婢去前面伺候。”

“你看清楚了,你確定是翠竹?”皇帝又問。

翠竹這時也跪在了地上,“陛下明鑑,奴婢一直在交泰殿伺候,奴婢發誓,若是離開交泰殿了,叫奴婢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賈元春已經猜出那人是假扮的,也不用人問,直接道:“翠竹姑姑走的飛快,奴婢在後面跟著。現在想想……奴婢的確沒看見翠竹姑姑的正臉,只是聽那人說了兩句話,而且……似乎那人的聲音要更加的沙啞一些。”

皇帝嘆了口氣,心裡已然有了人選,他瞪著瑞清的頭頂,眼睛眯成一條縫,又移到了瑞定身上。

“去查,去宣慈寧宮的楊嬤嬤前來。”

皇帝看著賈元春,目光又凜冽起來。

“誰叫你來的暫且不提,可是你如何進了瑞定的屋子,還這般恬不知恥!”

皇后一聽這話心說壞了,皇帝用了“恬不知恥”這四個字,明顯是已經偏向瑞定了,她越發的注意著賈元春了,就等她話語裡出現個什麼破綻,好抓住不放了。

賈元春又磕了個頭,流了兩滴眼淚出來,“奴婢進了側殿,守門的公公說五殿下跟二殿下都在裡面,還說二殿下沒帶人來,讓奴婢進去伺候。”

吳妃聽見這話終於忍不住了,“那你就摸到瑞定屋裡去了!賈女史當真好教養!”這話說的是賈元春,目光卻看向皇后,還有女史這兩個字,讀的分外的重。

皇后眼睛一眯,剛想爭辯,想了想還是忍了下來。

只聽見賈元春又道:“東暖閣門口沒人,西暖閣門口站了兩個公公,奴婢想起守門的公公說二殿下沒人伺候,這才進了東暖閣。”

話說到這兒,賈元春的眼淚掉的越發厲害了,似乎就要放什麼大招了。

瑞定正色道:“請父皇將那兩個太監叫來詢問,還有我的宮女,她去取熱水,耽誤了很久才回來。”

雖然知道問不出什麼東西來,但是打斷了賈元春的敘述,瑞定深知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況且賈元春眼淚掉的那麼厲害,想來也是要往他身上栽贓嫁禍了。

一來是打斷她的士氣,二來也是給她機會再考慮一下究竟要怎麼說。

因為瑞定想來想去,發現這事兒他已經是說不清了。

屋裡就他跟賈元春兩個人,若是賈元春死咬著不放,他能怎麼辦?

只是讓賈元春承認她鬼迷了心竅,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皇帝聽了瑞定的話,又將兩個太監,還有守著側殿的太監,以及瑞定的宮女子珍叫了進來,果不其然,他們的口供倒是一樣的。

“奴才眼睛眯了東西,這位公公給奴才吹了吹。”皇后派來的太監先開了口。

忠和也死咬著這個理由不放,跪在地上不住的磕頭,“殿裡燈光不顯,賈女史跟子珍身量差不多,又是一樣的衣服,低著頭,奴才便沒多心。況且她問也不問就進去了,奴才還當這是子珍取了水回來了。”

子珍道:“奴婢去了小廚房,小廚房的管事說方才沏了參茶,讓奴婢稍等片刻。”

又牽扯到了小廚房,只是既然已經問到了,皇帝又叫人將交泰殿小廚房裡的宮女太監也叫了來,沒問出什麼新鮮的內容來。

這時皇帝又想起來賈元春,問:“然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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