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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廚房(捉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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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釵對於學著管理廚房的事情還是柔韌有餘,中間雖然是為了藏拙出現了基礎漏洞和麻煩,但總的來說是很讓薛夫人滿意的。薛家的下人原本對於寶釵這個小姐,這麼小的年齡管理廚房還心存僥倖,可是當寶釵開始打理廚房直呼他們才發現過去的僥幸心理都是一個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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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寶釵從賈家的生活中明白一個道理,賈家的敗落固然是賈府從根就開始壞了,賈府主子佔了主要原因,但是那些欺上瞞下仗勢欺人的奴才也加速了賈府的敗落。前世即使是寶釵這樣寄居賈府的親戚,或者是她成為寶二奶奶之後的時候都是有那群欺主的奴才在那裡興風作浪。寶釵對此很是清楚也很無奈,畢竟連賈府正經的二小姐迎春都被她的奶媽看清,把迎春的首飾隨意的拿出來賭博。

被發現後還有她兒媳婦的那群差點讓寶釵笑了的歪理,雖然迎春被欺負有著她她性格中軟弱的原因,更大一部分就是賈府對下人的管教出了問題。寶釵既然明白這個問題,自然不會讓薛府再出現相同的問題,所以整頓府中的規矩也在寶釵的計劃之中。畢竟內宅死女子的責任,而外面才是男人的天下。這次的事正好給了寶釵一個機會,來一小見大慢慢的讓母親認識到這點。“哥哥,你可不可以幫寶釵一個忙?”

寶釵在管理廚房的第二天向薛蟠求救道。“什麼事你說,只要妹妹想要的,哥哥就算是上刀山下油鍋也要為妹妹實現。”薛蟠笑著說道。“哥,其實是這麼回事,母親不是讓我幫忙管理廚房的事情麼,我這次發現原來東西都是這麼貴,一個不起眼的雞蛋都要二十個銅板,可是春桃每個月的月錢才五百個銅板,而且她還是我屋子裡面最多的,那些外面打掃的三等小丫鬟才每個月二百個銅板,就僅僅是十個雞蛋,哥哥我今天才知道雞蛋竟然會這麼貴,我一天是不是太挑剔了。哥,我以前是不是太挑剔了!”

寶釵說了很多,就是沒有說道要求薛蟠辦的事情,但是薛蟠卻從寶釵的話中聽到了一些她不知道的事情。這些日子和薛家掌櫃一起學習處理鋪子的事情的薛蟠,可不是那個頑劣的孩子或者是那個沉浸在書海的書生,薛蟠這些日子對於金錢的概念可是相當的深刻,畢竟如果每天你面對的都是一本本的賬本你想要不關注也不可能。薛蟠知道自家對待下人一向大方,所給的月錢也是金陵各府中的前幾位。正是因為這個,所以府中有好多是窮困人家沒有辦法時,走盡門路才進了她的府中做丫鬟的。

她房中的玲瓏就是其中的一個。前幾天薛蟠還同意玲瓏的嫂子前來見她。薛蟠一直走出了寶釵的房間也沒發現從頭到尾寶釵到底要求她辦的是什麼。不過第二天,薛蟠就讓鋪子裡的夥計去打聽一下所有食材的價格然後記錄在紙上給她。當天薛蟠看著那薄薄地一張紙,白皙的臉上染上了紅色。薛蟠從來不知道她府中竟然會出現這種事情,她府上的奴才竟然會把一個雞蛋的價格提高了接近十倍,而且這只是一個小小的雞蛋而已,那些別的東西就更不用細說。“母親,你看看這個!”薛蟠啦來的時候,薛夫人正聽著寶釵講著這一天的安排,看到薛蟠今天竟然會這麼早回來,薛夫人有些詫異。“你們都下去吧!”

薛蟠鐵青的臉色讓這些丫鬟都感覺到一絲凝重的氣氛,這麼多年,即使薛蟠頑劣的時候,臉上的表情也沒有這麼嚴肅的時候。“什麼東西呀,蟠兒。”薛夫人把薛蟠手上的紙拿了過來,王家的家教講究女子無才便是德,所以薛夫人在王家的時候也只是識了幾個字而已。這麼多年薛夫人在管家的時候才發現不識字的麻煩,所以一直趁著空閒的時間照著書本學習練字。薛夫人的眼睛從最開始的漫不經心,可是在看到紙上的內容時臉上的笑容消失,這薄薄的一張紙薛夫人卻自上向下看了五六遍,直到寶釵好奇的開口時薛夫人才把這張紙遞給了寶釵。

“寶釵,你她看看吧,我一直認為水至清則無魚,以為這些下人們只是貪汙了一點而已,我們薛家也不差這一點,再加上從我進門開始就是這樣,有一些還有著幾輩子的體面,每個家族都是這樣我也就沒有理會這些。沒想到這些奴才的膽子竟然會這麼大,我真是對不起老爺的信任,現在老爺還在調養,我也不願意讓他知道這些氣壞了身子,蟠兒既然你發現了這些,你看應該怎麼辦才好?”薛夫人沉默了很久開口道。

薛蟠看著一瞬間好像老了幾歲的母親,不知道是不是做錯了,有些擔憂的看了眼寶釵,寶釵也沒想到母親竟然會受到這麼大的刺激,心裡也有些擔心。“母親,這不是你的錯,是哪些下人辜負了母親的信任,再說母親不是說過每個家族都是這樣麼,而且母親成婚時府上就是這樣,也不能怪母親才對!”

寶釵走到薛母身後,一邊給薛母捏著肩膀一邊開口安穩著。“對妹妹說的對,這件事不是母親的責任,母親不讓父親知道是對的,這件事要是讓父親知道,父親現在不能受刺激,母親放心我會處理好的!”薛蟠拍了拍胸膛保證道。“既然蟠兒這麼說我就放心了,不過蟠兒準備怎麼辦?你要清楚這個不是一個小小的廚房,或者一個採購而已,這麼大的手筆,府中有頭有臉的下人不必說,就是那群三等丫鬟或者小廝恐怕都參與其中,蟠兒,罰不責眾!”薛夫人看著薛蟠拍著胸膛的動作,沒有忍住笑了出來。

這麼一笑,薛夫人心中的鬱悶也消散了一些,畢竟這件事她也是早就清楚,唯一詫異的是沒有想過會這麼嚴重而已。現在看到她的一雙兒女這麼出息,薛夫人心中充滿了自豪。“這個,這個,母親我還沒有想過,不過我會好好想想的,等我有想法後再向母親稟告。”薛蟠沒有想過會牽扯到這麼多人,那些人中有好些都是她父親的心腹,採購的管事更是父親奶孃的兒子,這件事如果處理不當的話,一定會傳到父親耳中。“恩,那蟠兒想好後在告訴我,寶釵你和蟠兒下去吧,要到你父親服藥的時候,我還要服侍你父親。”

寶釵和蟠兒聽到薛夫人的話,起身告退了。“哥,今天的事你準備怎麼辦呀?這個我一點頭緒都沒有,府中的下人膽子也太大了。可是母親的話也有道理,我們該怎麼辦呢?”寶釵皺著一張小臉,煩擾的說道。“妹妹,這件事交給哥哥就好,哥哥會處理好的!”薛蟠不願意看到寶釵的苦著一張臉的表情,雖然他也沒有什麼主意仍然拍著胸脯把問題抗在她身上。“哥哥,有辦法啦,什麼辦法告訴寶釵好不好?寶釵也想和哥哥一起想辦法!這件事是母親交給我們兩個的。”

寶釵很清楚這件事情對於薛蟠的困難,從一開始就準備在旁邊在關鍵時候提示薛蟠。但是也僅僅是提示而已,寶釵絕對不會親自去做,畢竟薛家的未來是靠著薛蟠的,她總有一天會離開薛家,家裡的事情全都是要哥哥長大承擔起來。今天的事只是未來哥哥要面對的一件小事而已。“其實這件事就像母親說的一樣,罰不責眾,我們不可能把所有的下人全都攆出去,現在可是年關,除了這件事我們這個年也就不要過了。我的打算是等到這個年末我們把所有的下人叫到大廳之中,把這張賬單念給他們聽,讓他們知道我們已經清楚這件事了。然後在根據賬單上的價格提上一些,來確定每個菜的價格,這讓他們既有油水可以賺,我們也不會再被他們欺瞞。妹妹看這樣處理好不好?”

薛蟠沉思了一會兒,開口把她的想法說了出來。寶釵沒有想到她的哥哥竟然會想到這個主意,雖然和寶釵的設想還差了一點,但是卻已經有了寶釵主意的主要部分,剩下的只是一些細節而已。“哥哥的主意好棒,這樣那些下人也可以互相監督,我們也給了他們一些油水,他們應該會改變害怕吧!不過這樣的話,父親就會知道的。我們不是要避開父親麼?”

寶釵提出最大的一個問題。“這個我也考慮過了,府中的事情想要瞞過父親,除了父親不想知道以外,其他的根本就沒有可能,這件事情也是如此,我們想要瞞過父親根本就不可能,所以我準備用這幾天的時間慢慢的告訴父親,讓父親有個心理準備。再說我也可以讓這群下人賺了最後一筆,這讓把他們攆出去他們也不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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