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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選秀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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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建別院是件工程浩大的事情光是賈政一個人即使是有三頭六臂也忙不過來。再加上這樣的大工程想要在其中獲利是在容易不過的事情。

因為這個,賈家的一些宗族子弟都開始找門路想要在其中獲得一個差事。賈政雖然負責全域性,但在找了山子野這個老明公花了大觀園的草圖之後,賈政就被修建大觀園一件件事情給整的心煩意亂。賈政心一煩就撒手不管,除了重要的銀錢把握在賈政手上,其餘的事情全都移交到了賈璉的手上。賈璉和賈赦修建園子的十萬兩銀子到現在也沒有交到公帳上。

原因很簡單,賈政的銀子也沒有交到公帳。目前修建大觀園的銀子還是賈家本來賬房的十萬兩,這十萬兩在最開始又被賈珍給要走了五萬兩,到最後真正可以共支配的只有五萬兩銀子。對於賈家的情況,沒有人比賈璉更清楚,雖然按照之前的劃分他要拿出五萬兩銀子,但在修建大觀園的過程中,賈璉的銀子自然可以連本帶利的賺回來。

“夫人,銀子準備好了沒有,昨天璉兒已經稟告我了,賈家賬房裡面的銀子已經所剩不多了。如果銀兩還不到位的話,這園子的工程就只能這麼停下來了。”

賈政邁步進了王夫人的屋子,開口質問道。

一提到銀子,王夫人臉色一變,這些天她一直再想辦法如何可以省出這筆銀子,雖然心中已經有了主意,但王夫人卻一直在猶豫,還存有一線希望在賈母身上。被王夫人抱有眾望的賈母這次卻又一次讓王夫人失望。

賈母雖然心疼二子,對長子的種種不孝也是心存不滿氣憤,但卻也只能是心存不滿而已,除了對長子請安探望時冷嘲熱諷以外,在其他方面例如王夫人心存的期望,賈母卻什麼都沒做。不是賈母不想做,如果真的和賈赦撕破了臉面,最後吃虧的也只可能是賈家,賈母,甚至連累到宮裡的元春。

賈赦不是賈家的旁族,不是外人,他是賈母的長子賈家的當家人。如果賈赦和賈母為了銀子鬧翻了,撕破了臉,這件事情必然成為京城的笑柄,被宮裡貴妃娘娘的對頭知道,也就成為攻擊娘娘的強有力的手段。

為了宮裡的貴妃娘娘,賈母也只能沉默下去,元春毫無根基一夜之前被抬到了貴妃的位置,其中不可告知的原因是什麼,賈母很清楚是秦可卿,秦氏的命換來了元春的飛黃騰達,這就是成也蕭何敗蕭何,元春的得寵並不是因著皇上的寵愛,在那個不見天日的地方,沒有皇上寵愛的元春的日子有著無數午飯對人明說的苦楚。

賈母對著銀子的事情裝聾作啞,除了在賈璉銀子花的差不多的時候,把她的五萬兩劃到賬房以外,剩下的時間賈母對修建大觀園,銀子的事情都從不過問。政兒家的情況,賈母還是清楚地雖然十五萬兩是很大的一個數目,但以王夫人這些年的積攢雖然說是傷筋動骨,但拿出這筆鉅款也不是太大的困難。如果王夫人知道銀子的寶貴,對於兩個玉兒的婚事也有著推動作用。

雖然賈母的銀子到位,別院的修建沒有停下來,但五萬兩銀子能支援多久,總監制的賈璉冷笑的看了看已經動了地基的別院。對於時間的緊迫,沒有人比王夫人更清楚,看來她真的要去薛家一趟了。

“姐姐你怎麼有時間來妹妹這裡?最近聽說姐姐府上要修建別院。妹妹還沒有恭喜姐姐,馬上就可以母女團聚了。”薛夫人讓丫鬟泡茶之後,開口恭喜王夫人。

“妹妹說的是,貴妃娘娘自從小選進宮之後,這麼多年我們母女只在那次娘娘晉封的時候在遠處遙遙的望了娘娘一眼。這次天家隆恩,可以讓我們這些人家修建別院,真是從來沒有過的恩德。但妹妹這件天大的好事,喜事,卻讓姐姐發愁,為難起來。”王夫人的臉上出現了愁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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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難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不成?”薛夫人聽到王夫人的話心中閃過一絲警惕,賈家修建別院這些日子賈璉從薛家的商鋪買了堆積如山的貨物,薛家之前很多賣不出去,堆積已久倉庫裡面貨物底子都被賈家這次修建別院,給全部低價出售乾淨。

當然賈璉在賈家賬房報的價格自然不會是薛家所給出的低價。這些貨物全都被賈璉以高出市價一層的價格寫進了賬本。從中所得的差額八層落到了賈璉的口袋,剩下的兩層被經手此事的管家和小廝按照職位進行了分贓,一時間經受此事的人人心滿意足,一筆不小的數目進賬之後每個人都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

薛老爺不在乎賈璉的舉動,雖然他沒有得到銀兩,但把那些堆壓在倉庫中的貨物處理乾淨,這個收穫已經可以讓薛老爺高興地多喝幾杯。

“妹妹,貴妃娘娘在後宮算是除了皇后娘娘之外的第二人,我們寶玉是從小被貴妃娘娘帶大的,也算是當朝國舅,等到寶玉長大之後有著貴妃娘娘作為靠山,寶玉的前程也算是繁花似錦。我唯一擔憂的就是寶玉的婚事,妹妹家的寶釵,我第一次見面就喜歡上了,如果可以和妹妹親上加親的話,那倒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喜事。”

王夫人這次把話當著薛夫人挑明了。薛夫人不願意和王夫人賈家關係僵硬,畢竟她們家的皇商生意,宮裡的娘娘如果在其中使出絆子的話,她們薛家的生意也會受損。不過想要讓寶釵許配給寶玉,薛夫人的臉上出現了惱色。

雖然寶玉現在的身份發生變化,但寶釵已經決定參加小選,再加上如果寶釵作王夫人的媳婦,薛夫人想到姐姐的性格,搖了搖頭開口道“姐姐,我們寶釵明年就要參加小選,要不今天你來寶釵自然會出來請安,不過現在寶釵被嬤嬤們教著規矩,所以才沒有來給姐姐您請安。”

“選秀?妹妹要讓寶丫頭選秀?”王夫人不敢置信的重複了一遍,在這之前薛家進京這兩三年從來沒有聽過寶釵要選秀的事情,現在自家元春被封妃,薛家不會是看到了好處要把寶釵也送到皇上身邊。

王夫人心中一顫,寶釵的模樣性子王夫人雖然不願承認但卻是比起她家元春要強上幾分,再加上寶釵年齡尚幼,但元春在宮裡已經蹉跎了五六年,寶釵長大最美麗的年齡時元春就老了。女人最美麗的年齡只有五六年。一想到自家女兒馬上就要多了一個勁敵,王夫人臉上的笑容再也維持不下去。

“妹妹,寶釵要選秀這麼大的事情妹妹提前也不和姐姐打個招呼。賈家畢竟在京城還認識幾個人脈,也好幫妹妹的忙。妹妹,寶丫頭的身份應該是皇商的嫡女,參選時應該會有影響。不是姐姐說句喪氣的話,寶丫頭的身份想要進宮難度真的很大。”

皇商身份是薛夫人一個痛處,王夫人就這麼掀開了薛夫人的傷疤,薛夫人臉上的笑容也僵硬了許多,嘴上的話語也開始尖銳起來。

“姐姐說的是,寶丫頭的身份也算是一個硬傷,但天無絕人之處,這次天家恩典,選秀的要求降低了很多。寶釵的年齡偏小,相貌秉性又是上上之選,即使在最初寶釵在宮裡的日子也選不太好過,但有著貴妃娘娘作為榜樣,當年貴妃娘娘不也是在宮裡……,”

薛夫人停頓了一下,當初元春剛剛進宮之前被封之前一直都是做著伺候人的宮女的事情,這些可瞞不了薛夫人。元春之前的經歷也成為元春身上難掩的汙跡,尤其是與昔日主子今天位置在她之下的玉貴人見面時,更是赧然尷尬。如果玉貴人是普通的貴人,元春仗著身份,該迴避擔心就是玉貴人。但這個玉貴人卻是皇上這幾年的新寵,仗著美貌和才藝寵慣後宮。

心高氣傲的玉貴人沒想到之前伺候她的一個小小的丫鬟竟然一夕之間就成了高高在上的貴妃,她見到當初跪在她身前的宮女竟然還要起身行禮。為此玉貴人沒少受到其他宮中娘娘的嗤笑。玉貴人和元春在宮中的鬥爭也這麼拉開帷幕,更是在皇后和一干妃嬪的推波作瀾之下越來越擴大起來。她們兩個一個仗著身份,一個仗著皇上的寵愛,各有所持的兩個人倒是奇虎相當,對峙了起來。

“姐姐再說寶丫頭不是有貴妃娘娘這個表姐在宮中,姐姐你說是不是?”薛夫人接著開口道。“當然,表姐妹之前自然會互相幫助,貴妃娘娘自然會幫助寶釵的。”王夫人臉色舒展開來,心中又有一個主意。“妹妹不知道在宮裡選秀的日子有多苦,如果沒有銀子打點上下,再尋找門路的話,宮裡那些見錢眼開的宮女太監就不會給秀女好日子過。

當初貴妃娘娘在宮裡的時候我們就是吃了這個虧,讓貴妃娘娘在宮裡受了很多的委屈。妹妹這次可千萬不能讓寶丫頭受這種委屈。”

王夫人的話這次卻讓薛夫人心中一動。那些下人的秉性,薛夫人自然清楚,在當初的王家,薛家,天下的下人不都是一個樣子的麼,宮裡雖然是天下最尊貴的地方,那麼這種地方的下人肯定和王夫人說的相同。寶釵從小到大沒有受過一絲委屈,雖然薛家僅僅是皇商,但以薛家的富裕,寶釵比起那些官宦人家的姑娘還有嬌慣幾分。薛夫人一想到到了宮裡那些下人的刁難冷落,臉上也出現了愁容。

雖然寶釵進宮是公主一手安排的,但閻王好見小鬼難搪,薛夫人絕對不會讓寶釵去受這種委屈。“姐姐,這件事還需要您和貴妃娘娘說說寶釵是貴妃娘娘的表妹,有娘娘在寶釵那裡我也就可以放心了。”

“妹妹說的是,有娘娘在宮裡協調,自然不會讓寶丫頭受委屈。”既然已經想到了來錢的方法,這次王夫人沒有在提向薛夫人借錢的事情。兩個人相談甚歡之後王夫人帶著滿意的笑容離開了薛府。

“老太太,二夫人來了。”琥珀挑開簾子,把王夫人迎了進來。

“政兒媳婦有事麼?”這些日子整個賈府都在忙乎著修建園子的事情,賈母沒想到沒到用飯的時候,王夫人竟然來了她的院子。

“老太太今天我來這裡是有一件事情要和老太太商量。”王夫人用眼睛掃了房裡面的丫鬟一眼,以鴛鴦帶頭房裡面所有的丫鬟都起身離開,只剩下賈母和王夫人兩個人。

“說吧,什麼事情要和老太太商量。”賈母沒想到王夫人今天竟然會有事商量,記得昨日她去的是薛家,難道薛家有什麼事情不成。王夫人去薛家的目的,賈母自然清楚不就是為了薛家的銀子,想要薛家開口,王夫人的籌碼也就只有寶玉的婚事。寶玉的婚事,她想要插手,那真是異想天開。

“老太太,昨日我去了妹妹那裡,聽說了一個訊息,薛家的寶釵過了年就要入宮選秀,聽說這次是大選,這隊宮裡的娘娘來說威脅不小,所以我特意來和老太太商量個對策。”

賈母沒想到竟然是選秀的事情,薛家的寶釵的容貌秉性賈母雖然不願意承認但也不能睜著眼睛說瞎話,如果薛家丫頭被選到了宮裡,她們家的元春在宮裡本來地位不穩,如果寶釵進宮不是又多了一個勁敵。更主要的是將賈母想到的不僅僅是這個,選秀進宮的不僅僅是寶釵一人,那是天下各地所有的女子,一時間宮裡不知道要多出多少佳麗。那些佳麗可都是二八芳齡,全都是嬌豔如花,元春本來年齡就已經偏大,一想到這個賈母的臉上也出現了愁色。

“這件事情倒要好好商量商量。還有別的事情麼?”賈母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這件事。

“還有修建園子的銀子,政兒媳婦你房裡的那份還是要早些交到賬房中去,修建園子的工程可不能耽誤,記得不要因小失大。”

“老太太說的是,銀子今天我已經交到賬房裡面了。事情輕重緩急我自然清楚。”王夫人開口道。

“這就好,那你就告退吧,我也累了,需要休息了。”賈母揮了揮手,王夫人告辭離開。賈母沒想到王夫人這次會這麼痛快的把銀子拿了出來,以王夫人的脾氣,想要王夫人這麼容易就拿出銀子除非是天上掉紅雨了。

王夫人竟然會這麼輕易的把銀子拿了出來,看來這次薛家之行王夫人應該得到了什麼保證。選秀,這件事情倒要好好商量商量,怎麼才能不讓宮裡貴妃娘娘的受到威脅。

王夫人的銀子到帳後,賈赦和賈璉的銀子也都如數交到了賬房中去。修建大觀園的工程也和前世一樣如期的完工。在大觀園修建的過程中唯一值得說的事情就是秦鍾還是沒有逃過病魔的召喚離開了人世。

寶玉這些日子在黛玉那裡吃了不知道多少次的閉門羹之後慢慢的興頭也放了下來。再加上有秦鍾這個好友在身邊,寶玉倒是減少了騷擾黛玉的次數。但好景不長,秦鍾在上次風寒之後就一病不起最後無奈的撒手西去,只留下痛苦不已的寶玉。因著寶玉的原因,賈母幫著幾十兩銀子來給秦鍾安葬了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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