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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王老夫人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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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這樣,親家太太見諒,寶玉這個孩子最近這段時間睡眠不是很好,過幾天我讓二兒媳婦帶著寶玉去王家給你們問安。”賈母歉意的說道。

“老夫人客氣了。我們也不是外人是寶玉的姨母和表姐,自然不會介意。老夫人時辰不早了,我們也要告辭了。”

薛夫人看到賈母說話後,王夫人難掩的狂喜,這麼多年雖然住的不遠,可是王夫人回孃家的次數卻屈指可數,畢竟自己上有婆婆,下有府上的一堆事情,總是找不到機會回家去看看母親,這次賈母開口,自己也可以藉著這個緣由去和母親好好聊聊。薛夫人和寶釵告辭離去,王夫人親自送出賈母的院子,又約定好時間,才告辭離開。

“母親,是不是累了,你的臉色不是很好”回來的時候,寶釵關心的問道。

不知道王夫人又和母親說了什麼,在自己告辭出去的時候,王夫人正在勸說母親來京城住。京城,寶釵不介意來到京城,雖然金陵才是薛家的根基,但是金陵的世交卻是第一個被抄家的,甄家就是其中一個。

雖然甄家和薛家的關係不是很近,但是畢竟同在金陵,寶釵也從母親嘴裡瞭解了甄家的情況,金陵在過幾年就是一個是非圈子,而且如果早點走的話,就不會遇到香菱,那麼是不是就避免了哥哥殺人的那件事。

雖然現在的薛蟠絕對不會像過去一樣,可是寶釵總是怕意外發生,她家裡出事最大的原因就是哥哥強搶香菱帶來的一連串的事情。如果沒有香菱,那她前世參加小選應該就可以進宮了,憑她的樣貌和秉性,雖然不一定飛上枝頭但是至少可以在宮中站住腳,那後來的事情是不是就不會發生。

寶釵想到進宮,才突然想起重生以來一直被她忽略的一件事,母親沒有和前世一樣在這個時候已經找專門的教導嬤嬤,來教自己參選的禮節。是不是母親和父親改變了主意,寶釵的心裡一時間五味俱全,對於進宮寶釵不是很牴觸,畢竟那是前世自己的夢想,好風憑藉力送我上青雲。

可是一個女孩子又有哪個願意去為那千分之一的希望去奮起一搏,一進宮門深似海,前世那是她唯一最好的選擇,可是今生哥哥變了,是不是她也可以為自己而活。為自己而活,寶釵的腦中出現這五個字的時候,一下子就愣在那裡。

為自己而活,前世還是今生的現在自己都是為薛家,為父親母親哥哥而謀劃,為了他們,寶釵前世選擇進宮,下嫁寶玉……,到底哪件事是自己願意做的,她真正想做的。寶釵的腦中不斷地回憶前世和今生,終於悲哀的發現除了一次忘乎所以的撲蝶以外,她從來沒有過為自己而活的時候,從她懂事以來她就因為哥哥而揹負了薛家未來的重擔。

那次撲蝶應該是她最放肆的一次,即使後來又引發了滴翠亭的事情。寶釵對那件事記得很清楚,她放縱的去撲蝶,卻無意間聽到賈府王熙鳳身邊的丫鬟小紅和墜兒在那裡說話,她怕她們發現,本來是想要躲在那裡不動,可是不小心卻被小紅發現那裡有人,她一晃說出了讓她後悔的話“黛玉,你躲哪裡去了,看我不找到你!”

危機是消除了,可是她心裡卻不是很痛快。自己在之後一直在思考為什麼她喊出的是黛玉而不是別的人,如果是不想要暴露位元組集,也不一定要是黛玉。那個時候的她一直把黛玉看成好姐妹。從小到大她沒有交好的姐妹,黛玉是唯一一個和她並駕齊驅的,她和寶玉之間的情愫自己也很清楚。

可是把黛玉當成親姐妹的她當時為什麼要這麼做,直到黛玉去世之後寶釵才真正明白,那些她違心之言,金玉良緣都只是為了薛家為了她可以成為寶二奶奶,為了那個自己不愛的人,為了地位,她才會一步步看著自己最親近的妹妹走向了毀滅。

自己是不是很惡毒,在寶釵被關進大牢的時候,寶釵也思考過這個。可是思考了又能如何,那時候的她又能怎麼做了。林妹妹的友情和薛家相比自己必須要放棄一個。也許今生沒有了她的從中干擾,黛玉會得償所願吧!

“寶釵,母親只是有些累了,今天去你姨母那裡,覺得可好?”薛夫人開口打斷了寶釵的思路。

“姨母府裡很美,和外祖母家裡一樣漂亮。”

“那寶釵可喜歡你姨母家裡,你鳳姐姐也是要嫁到你姨母家裡的?”薛薛夫人試探的問了起來。

“這個母親不要生氣,寶釵不是很喜歡姨母那裡,姨母家裡的好多規矩都和家裡不是很相同,和外祖母家裡也不相同,寶釵不是很習慣,今晚的晚飯寶釵只吃了一點點,那些菜都太油膩了,寶釵的胃有些受不了。”

薛夫人聽到女兒說胃有些難受,關切的問道“怪不得在晚飯的時候,我看你就沒有吃多少東西,現在好些了麼?靠在娘的懷裡,娘給你揉揉。”薛夫人說著讓寶釵半躺在自己懷裡,而自己給寶釵揉起了肚子。

“娘,我沒事的,只是有些不習慣,家裡的飲食和外祖母家的差不多,可是姨母那裡的寶釵就不習慣了。鳳姐姐嫁過去恐怕也要適應一段時間。”寶釵在薛夫人懷裡調整了一個比較好的位置。

“你鳳姐姐可不是像你一樣嬌氣,誰家女孩子這麼嬌氣,等你哥哥來,看他不笑話你的。”薛夫人在寶釵的額頭上點了一下。

“娘,寶釵想哥哥了,不知道哥哥最近怎麼樣,一定又瘦了。娘我們什麼時候會金陵,寶釵像哥哥和父親了。父親也不知道有沒有按時服藥,父親應該好一些了吧!”

寶釵順勢說道,想要把自己和母親帶回金陵,畢竟之有在父親身邊,母親才不會被王家的人所欺騙。自己人微言輕,好多話都不能說,還是早點回金陵比較好。

“寶釵想要回家了,那我們等到你鳳姐姐出嫁之後,我們就回去,也許還可以趕上你哥哥考試呢,也不知道蟠兒這些日子怎麼樣了,我這幾天每晚都能夢到金陵那邊。”

薛夫人在到京城的第一天就開始想念金陵的丈夫和兒子,不知道他們過得好不好,那些下人伺候的可盡心,老爺沒有自己在身邊伺候有沒有按時服藥,休息,會不會有哪個狐狸精趁虛而入,兒子又學的如何,薛夫人和寶釵一樣也開始歸心似箭。可是卻只能在這裡等著王熙鳳大婚,畢竟她們是為了這個前來。至於賈府的話題,一打岔,薛夫人也就忘了。

王家,王老夫人閉著眼睛盤算著她走之後的安排。王老夫人已經知道她時日不多,所以為了王家的未來,她一定要好好地謀劃。這一輩子,王老夫人認為自己該想的福都想到了,即使要走了也沒有什麼遺憾,唯一不放心的就是王家和自己的女兒端娘。王家有自己大兒子子騰在,憑藉著這麼多年為大兒子打下的關係,自己把那麼多的庶女都精心培養,全都嫁入了權貴,目的就是為子騰鋪路。

和她想的一樣,她們和子騰互利互惠,女人出門靠的就是孃家撐腰,只要王家好,子騰好,她們在婆家的生活也才能更好。子騰就和她設想的一樣,宮運亨通沒有什麼曲折的振興了王家。王家有紫藤在,她也就放心了。剩下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的端娘,她唯一的女兒。端娘很能幹,可是賈母也不是省油的老太太,在賈母底下做媳婦端娘很不容易,當初如果不是薛家提親,她也不會這麼輕易的就把端娘許配給賈政,一個不能襲爵的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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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家的情況,王老夫人很清楚,端娘來信的時候就交代的很清楚,可是她又能怎麼辦,手心手背都是肉,把熙鳳嫁到賈府雖然不是她的主意,但是也是兒子的打算,熙鳳也是她從小養在身邊的,她不可能為了端娘委屈了她唯一的孫女。熙鳳嫁到賈家的條件其中一條就是掌管賈府的家事,這是大房本身就有的權利,熙鳳作為嫡出的長孫媳婦理家自然無可挑剔。

她的端娘能夠掌家,雖然有賈母偏袒幼子地原因,更大一部分原因是賈赦的髮妻,賈璉的生母早亡。否則的話,端娘是不可能有機會掌家的,這也是為什麼端娘在嫁給賈政最開始幾年清閒的原因。現在熙鳳進門,端娘的位置就要讓出來,可是沒有掌家帶來的私下的銀兩,就僅靠著賈府的月錢,怎麼可能夠端娘龐大的開銷。王老夫人擔憂的想著解決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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