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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第 9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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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關頭換皇帝的弊端是顯而易見的。

不說興化府那邊已經漸漸想著張忠傾斜的局勢, 就說在山西的王子騰,本來已經在朝廷兵士的步步緊逼之下已經漸漸頹敗, 現在卻被他抓住了喘息之機。

山西本就不是一塊好啃的骨頭。

大名鼎鼎的山西晉商對著‘我朝’的支援可是不遺餘力的。朝廷的國庫虧空無數,但是知道現在還能堅持兩面同時作戰, 支援近十萬軍士的開銷和糧餉,這和八大家積極的捐錢納糧是脫不開關係的。

如今,朝廷入關之時的八大家已經沒落的只剩下了一個房家,但是作為官商勾結的代表人物,早前對太上皇時期不遺餘力的支援也得到了豐厚的彙報。這一次,也由這個房家牽頭,給進駐山西的河南總督送去了數百萬餘兩的白銀, 還有數不勝數的糧草。

糧草留下使用, 這些白銀河南總督可不敢私自截留下來,而是專門派了兵士跨過山西與直隸之間的數到關口,送去京師。

只可惜,先元正帝還沒來及看見這些白|花|花的銀子就一命嗚呼了。

在林瑜所在的地域, 他可是好好的提隆昌帝宣傳了一把他的弒父之舉。誰讓他得意就忘形, 連表面工作都不願意做做。

現在整個國中誰不知道當今弒父圈弟、不孝不悌之舉,等隆昌帝反應過來時,已經太晚了。

這些白銀進了國庫,還沒有呆上多少時間就被拉了出來。

皇帝要給自己建一座皇家園林!

就算皇帝守孝,是象徵性的以日代月,也就是說,一般百姓要守足的二十七個月, 對皇帝來說也就只需要二十七天而已,連一個月都不到。

但是,哪個皇帝會真的在父喪百日內就要大興土木的,還是在南北都起了兵禍的情況下。

京城中還在被幾萬的京旗監管著,那些大臣們就算再不滿,也只能在心裡嘀咕一聲非人君之相。但是,出了京師,眾人罵起來可就直白多了。

特別是在林瑜治下的浙江,因為時刻防備著兩江總督,所以沒有及時清理乾淨那些深受朝廷隆恩之士,那些沒來得及逃掉的人面對著漢軍的槍炮就算只是不甘不願地低頭了,卻也從來不敢說漢軍的一句壞話。

不是沒有人試過,而是有人做了那一隻被殺給猴看的雞。

自然,林瑜也說不以言論殺人。但是,事有兩面。在接管杭州府的時候,他也下過命令,杭州府全面實施軍管。在軍管期間,百姓可隨意說話,但是讀過書的士人就不行。

因為這些讀過書的人對於輿論的引導作用明顯是巨大的,林瑜為了後方的穩定,將這一點說得很明確。法無禁止則不糾,但是既然我已經說清楚了,那麼就勿謂言之不預也。

一開始總會有不信邪的人,當地的舉人名喚梅清逸的,在大庭廣眾之下大放厥詞,說漢軍如何如何,又罵林瑜此人深受皇恩卻是這樣一個不忠不義之人云云。

在漢軍開進他所在的酒樓之時,他整個人都下癱軟了。這個姓梅卻沒有梅之風骨的書生事先還是做過調查的,他知道漢軍說過,對著百姓一向是秋毫無犯,就算查抄的縉紳大戶也是講他們的罪行公諸於天下之後,才進行下一步。

這種做法在很大的程度上提升了漢軍在百姓心中的形象,也降低了一些士紳眼中漢軍的威脅性。

但是老實說,這個時代的士紳能有幾個一點罪行都沒有的。這本身就是林瑜披在漢軍身上的一層迷惑人的外衣,所謂的罪行可不是按著這時候的法律,而是根據漢軍的判斷。

這是本身就是一個偽命題。因為,這時候的士紳能被這麼稱呼,就說明他們都是依靠著宗族的力量魚肉鄉里的人物。宗族多私刑,這在那個朝代都是明令禁止的,只是一般的朝廷對這個現象沒有辦法,只好與之相妥協。

為什麼他原本世界的滿清、這個世界的靖朝能夠以異族統治中原,並打破了胡人無百年國運這句話。就是因為他們入關之後,迅速地和這些士紳勾結在了一起。這話未免難聽,但這就是事實。他們保障了這些士紳的根本利益,所以他們也就跪得無比利索。

再加上無論哪個世界,他們面子上全都尊崇儒家,本世界不是還掀起了一股恢復程朱理學的思潮。他們都用漢法治天下,士紳們就能用那句‘諸侯用夷禮則夷之,進於中國則中國之’來安慰自己,這是已經中國化了。

可是真是中國化了,那麼哪來滿漢不婚這條鐵律?誰還真敢說出滿漢一家不成,這要這麼說,那才是找死,你願意這麼想,人家做龍椅的可不覺得和你是一家的。

說到底,就是利益的問題。所謂民族大義、所謂華夷之辨,抵不過他們攥在手裡的權利和金銀。

林瑜一路行來,本就是一個推翻原本地主階級的過程,只有那些真正良善的小地主算是逃脫了一波又一波的清洗,甚至因為漢軍的需要,被包裝成了漢軍保護士紳利益的外衣,得到了漢軍的庇護。

除開這些無關大局的小地主,其他的士紳們可就沒有那麼多的好運了。

林瑜還是很開明的,他甚至允許了這個姓梅的和自己辯論,並告訴他只要能辯過他,就能饒過他一條小命。這一場舌辯引來了大量的百姓圍觀,林瑜也沒有禁止。

大概是知道這是自己唯一的活命的機會了,這個梅清逸格外的賣力,就算他面對的是曾經本朝唯一一個的六元狀元。

但是,結局也是註定的。

當他被林瑜一步步引導著,得意洋洋地說出那一句百姓皆愚,須由得士紳引導,是以士紳之口就是天下百姓民心所向之時,他聽著四周轟然而起的不滿之聲,梅清逸終於僵住了。

他太過忘形以至於忘了,這一場辯論並不只是有士林之人在場,還有著大量的百姓。就算這些百姓並不一定能聽懂他在說什麼,但是還有林瑜事先安排好的人解釋給眾人聽。

只是,原本辯論的內容不是本朝大統以及林瑜怎麼不忠不義的麼,怎麼就說到了這個,梅清逸直到死前都百思不得其解。

這本就是一個陷阱,無論誰撞到林瑜的槍口上,都只會有這樣的一個下場,梅清逸只是一個倒黴蛋而已。

面對著在場所有的士紳、已經更多的百姓,林瑜站起身來,一字一句地道:“士紳視百姓為愚,本將軍卻不以為然。以後凡我治下,所有到了啟蒙年紀的小孩子盡數入學,不需要一分束。惟願數十年後,這些士紳終將再無人可愚弄!”

全場安靜了片刻之後,叫好聲轟然而起。

在林瑜走下來之後,這些百姓心甘情願的一個接一個的跪下來。混在這些感激涕零的百姓中,桂西儼神情複雜,他既感慨於林瑜願意自掏腰包普及教育的舉動,又因為自身就是士紳這一點而感到不幹和難堪。

梅清逸的話他不是一點都不贊同,至少那一句百姓皆愚這話,他雖然不敢說出來,但是在內心深處就是這麼相信著的。結果,他今天卻從一個反賊口中聽見那一句話,怎麼不叫他心情複雜。

林瑜的話就像是一記重錘一樣,砸向了大江南北的士紳頭頂。隨著這句話,他也徹底脫掉了漢軍身上偽裝著的外衣,露出了自己野心和獠牙。

士林之中因此言爭論不休,但是林瑜完全沒有停下自己的腳步。

他會在這樣的一個時機突然放了一個大招,不是沒理由的。儘管隨著元正帝駕崩、隆昌帝弒父即位之事而暫時隱下了水面,但是這句話的威力還在水面之下繼續發酵。

特別是隆昌帝初登位就迫不及待顯示出來的殘暴和荒唐令不滿的人越來越多,更是助長了這一過程。

因此,不敢說漢軍如何如何——現在這麼說被百姓聽到了,是要被唾罵的,但是在林瑜的治下罵罵隆昌帝還是可以的,橫豎漢軍不禁止這個,甚至還喜聞樂見。

至少林瑜就已經不止一次地聽見有人將隆昌帝比作隋煬帝,甚至看見他經過的時候罵得還要更加高聲一些,似乎這樣就能討得林瑜的歡心一樣。

“被拿去和隆昌帝比,隋煬帝還真的挺冤枉的。”終於在又一次聽見有人這麼說的時候,林瑜忍不住扭過頭和身邊陪同的參謀吐槽道,“罵隋煬帝不惜民力,荒淫無度都好說,但是至少他的政策沒有錯,隆昌拿什麼和他比。”可以說隋煬帝是步子邁太大扯到蛋,也不能將一個毫無遠見的傻子和他比吧!

參謀難得看見林瑜無奈的樣子,不由得露出一個笑容來,剛要開口說什麼,就看見專管軍情的哨探步履匆匆的過來,他忙肅容立正,問道:“急報?”

那哨探不意還遇上了林瑜,忙站直了行軍禮,見林瑜給他回禮之後更是激動地雙頰漲得通紅,只聽他沉住氣道:“是興化府捷報。”

這是大喜訊,特別是在對面一片縞素,為元正帝守國喪、全軍上下如喪考批的時候。

林瑜一轉身,就想著府衙臨時改成的將軍府走去,捷報這訊息說出去也無妨,接下來的事情就不好在大庭廣眾下為人所知了。

等他們一走,豎著耳朵聽見捷報兩個字的眾人轉身議論紛紛。

回到府衙之後,他們得到的另一個訊息,就是東番那邊的海船過來了,還有兩日就會停靠進碼頭。

他們的補給一到,也就是林瑜進攻江寧的日子到了。事關軍機,難怪剛才那個哨探沒有在大庭廣眾之下說,他們幹這個活,什麼事情能說什麼事情不能說,心中還會是有一本明確的賬的。

“只不知現在洪銘澤那邊如何了。”張忠興化之戰已經結束,阿爾哈圖身死,數萬旗兵一路潰逃,被攆得連狗都不如。而福建其他的幾個府的知府,一個個消失地無影無蹤,再沒有了一開始自刎殉國的打算。

這北邊的天都變了,哪裡還管得了他們呢?

閩浙已經穩了下來,唯一需要擔心的也就是洪銘澤的湖南攻略。只要他那邊順利,大半個南中國就在林瑜掌中了。

不過,這時候林瑜也顧不得那邊了,他現在要做的很明確,就是從嘉興府直接進入蘇州府,他的故鄉。

並非他的私心,而是原本他在姑蘇留下來的釘子在前一段時間已經暴起反抗,他需要去接應。

之前在林瑜的大名傳進宮中的時候,元正帝沒來得及做出什麼對策就一病不起,乃至於後面被自己的大兒子給篡了皇位。而在烏拉一族的支援之下,拿下了皇位的隆昌帝第一時間可不就是在自己支持者的慫恿之下,像林瑜留在姑蘇的族人報復。

若是他腦子還清醒的話,就不會在林瑜屯兵嘉興的時候做出這樣的決定。

之前林瑜的名字傳出去,難道就在嘉興隔壁的蘇州府能不知道嗎?要知道,就在去年,林瑜還是他們府津津樂道的六元狀元。只是沒想到,一眨眼之間,狀元變成了逆賊,還很快就要打過來了。

蘇州府的知府包括附郭的吳縣知縣,明明知道他們的治下就有一大群的林氏族人,但是他們愣是不敢擅動。

不過聖旨一下,他們就算再不情願也不敢不動了。

吳縣的知縣還是一個相當圓滑的人,他畏懼與一線之隔林瑜,還提前給林氏族人訊息,期待他們多跑了幾個,到時候林瑜要是真的打進來,他也好有個說話的餘地。如此,在朝廷那邊也能說得過去。

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這一通風報信,馬上就變成了‘深明大義’,立時和漢軍牽扯不清了。早就隱藏在林瑜莊子上的精壯們憋屈了數個月,終於在百戶的帶領之下,取出藏在地窖之中的甲衣,還有新制的□□、彈藥,迅速地控制了整個吳縣。

整個姑蘇都被這樣的速度給整傻眼了,這時候就算知府再痛罵林瑜也無濟於事了,甚至在內心他還詭異地有些果然如此的宿命感。

從起事以來,從來沒有一個人因為林瑜而深受牽連。這個結果看起來近乎是不可思議的,但是林瑜都在太平年間起事了,這也就沒什麼了。所以,他現在才發現林瑜在家鄉故地留了一手時,其實也沒那麼難以接受。

倒是原本還在埋怨林瑜並戰戰兢兢地以為即將大禍臨頭的林氏族人們心裡不免松了口氣,早前林如海的事情爆出之後,他們還能用已經分宗了來安慰自己,但是林瑜可是沒有。而且,訊息中他還是所有這一些的始作俑者。

如今,他們看著突然冒出來的兵士,心中充滿了感激,早年一點點的恩怨、對林瑜不睦宗族的埋怨也消失了個乾淨。

好歹,他沒有看著他們去死。

姑蘇乃是林瑜經營了數十年之地,就算他和黃石都不在了,餘威猶在。所以,可憐蘇州府的知府發現自己多少命令發出去,全都不好使。不是這邊出了問題,就是那邊一攤手。

那時候他就有了不詳的預感,特別是當林瑜的大軍開進來之後,情況就變得更壞了。

林瑜這一路沒有遇到一點像樣的抵抗,所有人望風而降。而知府更是倒黴,還沒來得及跑,被手下猝不及防地給綁住了,送到了林瑜的帳前。

在第一次見到這個姑蘇出身的大名鼎鼎的狀元、反賊之後,知府也就只剩下苦笑了。

“竟不知大將軍對姑蘇經營如此成功,早知如此,本府還不如早一點了斷來得乾淨。”這卻是一句氣話了,在被抓之前,他還籌謀著逃命呢!

林瑜一笑道:“邢知府何必頹喪。”他聽身後的兵士對他說了些什麼之後,就請人將反綁著知府的繩子鬆開了,道,“你的家人已經在府衙等著了。”

邢知府渾身一凜,他的家人早就在林瑜屯兵嘉興府的時候就被他送了出去,怎麼會出現在府衙裡頭。看著林瑜不變的笑臉,他不由得膽寒。

就聽他道:“回去吧,以後北邊也要不得安寧了,邢知府為了這一大家子,還是不要隨意北上的好。”

他沒有多說,就讓人把這個倒黴知府給帶了下去。說真的,說蘇州府盡在他的控制之下有些誇張,但是既然他現在佔盡上風,府城中的人望風而降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這一回他沒有再住府衙,而是住進了自己的老宅。

老宅裡頭還是有人的,護衛和僕役依舊健全,由錢嬤嬤領著。看見林瑜身後跟著大批的著甲兵士沒有絲毫的變色,頗有些寵辱不驚的味道。

倒是錢嬤嬤看著長高了,更有氣勢了的林瑜頗有些熱淚盈眶。

親自動手伺候著林瑜住進了舊時主院,其他的兵士則由林老管家的兒子一一妥善安排。

林老管家已經被林瑜送去了北州府,根據最新的訊息,現在老人家正在日日精精神神地看著北州新建起的將軍府,就算這個府邸還只是一個空殼子,並沒有將軍入住,他依舊樂此不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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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將軍,不是還有將軍夫人麼!

蘇州府大概是林瑜自起兵進攻以來,唯一一個和興化府一般,出逃人數相當之少的府城了。興化府是已經被林瑜犁過數遍,根本沒有像樣的士紳家族了。

而蘇州府則是他們想逃,但是沒能逃掉。只能乖乖地返回家中,等著頭上的刀落下。

林瑜沒有去顧忌身後的松江府、即後世的上海,還有太倉州。之前東番前來的船並不是只有送補給的大船,還有適合在內江航行的艦船。這些艦船會從長江入海口進入,靠海的松江府和太滄州是他們的任務。

主力部隊唯一要做的,就是儘快拿下江寧府、即金陵。

一場場捷報被源源不斷地送往了東番,整座島嶼已經徹底綁在了林瑜這一條船上,怎麼不由得他們歡欣鼓舞。

連徵兵處比起年前也熱鬧了許多,也幸好興化那邊又送了不少的俘虜過來,否則好些工程進度就要停滯了。

身在東寧府的常柯敏在接到捷報以及元正帝駕崩、大皇子稱隆昌帝登基的訊息後,先是嘆了一口氣。

“靖朝大勢已去。”他執起一壺酒,對著北方敬了一敬,然後對著地面盡數灑下,算是盡了與元正帝那幾年的君臣之情。再多的君臣相得都已經成為了過去,在他前幾年一眼相中了那個小兔崽子當自己的孫女婿之後,他就註定走上了另一條路。

連這句小兔崽子在心裡也只能是最後一次罵了,常柯敏遺憾地咂咂嘴,等過些時日,江寧,不,金陵一下,改成南京,與北邊朝廷的京師相對,就該改口稱吳王了。

“想什麼呢?”白知府拎著一壺好酒,看見常柯敏手裡端著空壺,地上溼漉漉的樣子,只做不見,笑道,“你倒是捨得。”好好一壺醉仙釀,全都喂泥地了,他可不會聞不出來醉仙釀那股特殊的香氣。

常柯敏一笑:“有什麼省不得的,以後好東西多著呢!”

白師父意味深長,道:“可不是如此。”兩人相攜進了書房,他熟悉地摸出兩個杯子來,“北邊的那個大皇子可非人君之相,靖朝大勢已去,咱們也能好好的喝一杯。”

之前他又要管著整個東番,又要分出一隻眼睛盯著鄭氏延平王府,還要負責軍備的排程,可把他給忙壞了。現在最後一支船隊送了過去,他也能稍稍鬆口氣。

之後,就是例行的補給了,這當面林如海更忙一些。

“你是閒了,我可是要忙起來了。”常柯敏咂了一口酒,道,“閩浙不出意外不會有什麼反覆,老夫啟程的日子也進了。沒想到這一輩子還能當一回閩浙總督,也是奇遇。”

常柯敏祖籍福建,按照朝廷避諱,他本是不可能在福建為官的。只是現在林瑜需要一個老成持重之人看著治下豐腴兩地,還有誰更適合這個位置呢?

不像是任著原職,只不過權利有所縮水的廣東巡撫史瑞。閩浙巡撫、還有總督要麼陣亡,要麼絕望自殺,沒有了主持大局之人。原籍就在福建的常柯敏正合適,有他坐鎮,林瑜也能更加放心。

至於常家會不會因此而坐大,這並不是什麼問題。

常家的家產有哪些,大概現在沒有比林瑜更清楚的人了。更何況,常柯敏是個聰明人,他按照故舊的想法,覺得自己以前明來算的話,已經是板上釘釘的外戚,就算有機會當官,也就現在的這段時間。

就算為了自家姑娘以後的前程,他也會約束好常家人。

但是常柯敏現在還不知道林瑜並沒有納妾的意思,而且,也不是很在乎所謂的外戚不外戚。以後的國家在草創階段勢必會需要大量的人才來打理。

特別是在林瑜摒除了吏目這一條之後,在進攻的過程中,所有這些世代相傳的吏目都經過嚴格的稽核,只有沒有犯過罪行,或是只有少許屬於罰金範疇的吏目才被留了下來,被允許將功折罪。其他的,根據修改過的大明律該殺的殺,該勞改的勞改。特別是關於不正當所得這一範疇,林瑜特地命人做出了增添並親自修正。

凡是能找到契書,證明自己的受害者,官府會根據吏目的供詞酌情從他的家產中劃出一部分出來賠償受害人。

這一條在戰亂之中其實並沒有被實施,不是不想實施,而是各方面的條件都夠不上。人手問題可以解決,但是很多受害人要麼早就家破人亡,要麼就在戰亂中不知離散到什麼地方去了。每一次查抄吏目之家,除了偶爾幾個能拿出契書還有保人來證明自己的損失的,大多數這些吏目的家財充作了軍餉。成為了將軍府下給兵工廠的訂單,兵工廠也是林瑜的私人產業,所以理論上這只是左手倒右手,但是經過現代教育的都知道這裡面的意義不一樣。

在林瑜即將拿下江寧府的現在,將軍府的公庫和林瑜個人的私庫已經在他的授意之下逐步分離。就像是他一直說的,財物上的規矩還是一開始就立好的比較好。

湖南的戰報來得比林瑜預料中的晚一些,不過好歹來的是好消息。

洪銘澤攻下湖南的長沙府,還沒來得及穩定下來給林瑜發捷報,就被心急邀功的湖廣總督從湖北發兵給堵了個正著。

幸好他這一批的補給中也包含了相當部分的水泥,洪銘澤是個心細之人,他在問過之後,就帶上了這些一麻袋一麻袋並不輕的東西。

也正是這一份細心讓他在被圍困長沙府的時候,沒有城破人亡。在同一時刻,洪銘澤和張忠幾乎不約而同、心有靈犀地使用了這個被後世戲稱為龜殼的戰術。

仰仗著槍炮的犀利,洪銘澤打退了一波又一波的敵軍,還充分發揚了奇襲戰術,好幾次大晚上擾敵,鬧得那些旗兵幾乎不能好好睡覺。一旦等他們反應過來,洪銘澤的手下早跑了。朝廷兵士手中快要生鏽的□□可憐的射程根本就夠不著他們。

就這樣,洪銘澤還是跟這個頑固的湖廣總督耗了快一個月,才一把火燒了對方的糧草,逼退了對方。不過,對方早晚還要捲土重來,所以,洪銘澤只能在長沙府原地等候。

一個月的消耗戰,不獨那個湖廣總督,洪銘澤手中的彈藥也快沒了。幸好,從廣東這邊到長沙府的水路一路通達,他這邊的訊息發出去之後,很快就會有補給送過去。

但是這時候,東番的地理位置對內陸作戰的將士們來說,補給線未免拉得有些長了。洪銘澤的遭遇也暴露了補給線太長的弊端,他們不可能一直在沿海打轉。

知道這一件事後,林瑜思考了一下,精細的□□製作沒辦法挪動,只能靠北州的兵工廠。但是,粗糙一點的火炮製作就可以就地取材了,只要那邊送來一些學徒就行。北州的火炮製作早幾年就進入了鐵膜鑄炮的階段,相對於朝廷那邊每鑄一門炮,就要製作一門的泥膜來要快捷得多。

泥膜是一次性的,而且因為技術的局限性,泥膜製造出來的火炮合格率相當低,只在於十之一二。而鐵膜鑄炮不僅成材率高,也不需要像泥膜那樣,數月才能鑄一門,工期大大的縮短。

不過,彈藥這個沒辦法。□□中需要的硫磺在東番有大量的生產,這個可以說是給林瑜省了很多的事。否則,她就不得不想其他的辦法來獲得硫磺。除了東番之外,四川、青海、甘肅都產硫磺,就是這些地方哪一個都不在林瑜的治下。

後世在評價林瑜的崛起過程爭議甚多,但是有一點他們不會有異議。一個是天然優質鐵礦產地瓊州府、另一個是硫磺產地東番,其中東番的特殊的地理位置起到了相當大的作用。

甚至有人說,當初林瑜前往興化府也是他百般算計之後的必然結果。這個理論吃的人還挺多,畢竟無論是在正史,還是好些將領早年的手記中,都有顯示林瑜是一個運籌帷幄的人。

戰場上好些堪稱奇蹟的結果,在參與過當時軍事會議的參謀的筆下就變成了對當時還被稱呼為大將軍或是吳王的林瑜一面倒的讚美。

林瑜的想法攜著那倒黴的兩萬旗人一併被送去了北州,迎接他們的,將是暗無天日的採礦以及修築各地工事的生涯。在暫定的決策中,他們這波人屬於遇赦不赦的範疇。

說來也是好笑,這些人在杭州府被林瑜趕了出去。他們沒有辦法,就只好去江寧府,去那邊的滿城,找各自的親眷收留。這時候,就算先元正帝那一句非國族也給穿了出來,身為兩江總督的額爾謹還真能不顧自己的同胞不成,更何況元正帝在說完這句話之後,就駕崩了呢!龍椅上的皇帝都喚人了,他生前說過什麼話就更加沒人在意了。現在的這個隆昌帝,可不是是一個在意那個不是很喜歡他的老子的生前聖旨的人。

這一次,江寧城破,他也沒有城亡人亡,而是很實誠地混進亂民之中跑了,也沒見得隆昌帝下令處置他。也可能是他已經被江寧府的陷落給氣壞了,沒時間和他計較。

不過,他這麼一跑,滿城中原本的三萬旗人還有從杭州府跑來的兩萬旗人可跑不了,叫林瑜就像是之前的杭州府一樣,給一鍋端了。

可笑的是,之前已經投降過的旗人可能以為林瑜還會放他們走,還幫著勸自己的同胞投降。

林瑜聽了,笑了一聲:“這還投降出經驗來了不成?”就下令原地打散,兩萬人送去北州,三萬人他留一萬重鑄江寧府城牆,另外兩萬被他送去了杭州府。

常柯敏已經到了杭州,他現在身兼閩浙總督,自然會對各地的要求來分配這些免費的勞動力。

隨著常柯敏一道前來的,還有常子茜以及原本林瑜身邊伺候的人。

這個狡猾的老家夥還另有一層他自己的心思,如今年已過,林瑜和常子茜的年紀都過了十八,也該是有個繼承人的時候了。有了嫡長子,下面的人豈不是會更加安心。

林瑜看著常柯敏信中毫不遮掩的催著要重外孫子的話,一臉無奈的將手中的信件交給邊上伺候的白朮。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下了江寧府之後,眾人對他的態度就更加恭敬了一些。

也不是說以前就不恭敬,可是現在的話,卻更多了一些別的味道。要說畏懼算不上,不說那些從小伴著他一道長大的人,其他人跟他相處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他從不隨意定奪人生死的秉性他們還不知道嗎?可偏偏在他的面前,所有人就好像不自覺得就變得更加規矩,也更加的謹言慎行。

原本還敢和他開開玩笑的參謀見了他也不再隨意說笑了,這還是他沒有打下整個國家呢,連江南都還差了一哆嗦,就這樣了。可見,他要讓皇權這個概念從百姓的心底消失可謂是任重而道遠。

林瑜嘆了一聲,叫常子茜聽見了還以為有什麼軍情大事,小心翼翼的一問,林瑜就撿著一些能說的說了,她倒好,聽完之後毫不留情地嘲笑了他一頓。

“夫君這是當局者迷。”笑完了,她指了指地面,這裡是府衙充作的將軍府,道,“江寧府乃是六朝古都,也是前朝舊都,意義如何不言而喻。他們會這樣,也是相信您能夠帶著他們登上更高的位置,這不是一件好事麼?”

林瑜眨眨眼,一愣,道:“這麼說……也對?”他正要繼續開口說什麼,就聽外頭有人來報。

“大將軍,王子騰不低河南旗兵,一路潰敗,已經逃向陝西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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