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璉斜倚在榻上，歪著腦袋望了望不遠處梳妝檯上的銅鏡中，自己和平兒的倒影。
輕撫自己白玉無瑕的俊臉，果然憑我這逆天的顏值，所遇之人也都不是凡人，師姐如是，平兒也如是！
身著一襲輕紗的平兒，豐滿的身姿，肩頭欺霜賽雪的白肌，跪坐在毛毯上顯得異常肥美的豐臀，都在銅鏡中一覽無餘。
譁啦啦作響的溫水伴著平兒青蔥一般的玉指不停在賈璉雙足之上盪漾，一如某人此刻的內心。
“吱呀～”
外間的屋門被輕輕推開，卻是穿著一身澹粉色如意緞繡五彩祥雲服的王熙鳳領著隨身伺候她的金繪進來了。
沐浴過後的神仙妃子長髮中還帶著一絲絲溼漉漉的水汽，來到裡間，王熙鳳一雙攝人心魄的水潤大眼睛飽含深情的看著半倚在榻上享受平兒服侍的賈璉，嘴裡卻不肯輕易說軟話。
“幼～我來的好像不是時候呢，二位這郎情妾意，蜜裡調油的模樣，可真是羨煞旁人吶！”
跪坐在榻邊厚地毯上的平兒聞言，俏臉緋紅，轉過頭就送了王熙鳳一雙好看的白眼。
“奶奶可別教我說出什麼好話來……”
“……”
二女自幼一起長大的情分，平兒在王熙鳳面前原就與其他人不一樣，後來更是經常一起伺候賈璉。
平日裡說話自然沒有那麼多顧及，更何況今夜兩人顯然是要一起……
……
王熙鳳嫁入榮國府之後，雖然經常被賈璉拖著一起鍛鍊，身體比原本時空要好上許多，可能有的什麼血崩之徵也已經消弭。
但鳳丫頭武道資質與煉神之資同樣慘不忍睹，又見著家裡大部分人都已經開始超凡修行，特別是眼見著秦可卿都已經開始練神修行，她心底自然是開始暗自著急了。
她可是知道賈璉如今煉神第三境的修為，足有兩百年以上的壽數，而自己只怕三五十年後就得人老珠黃，偏偏秦可卿卻因為煉神有成而容顏依舊的話……
那樣的場面，哪怕只是想想，王熙鳳也止不住的內心一片酸澀，幾欲瘋魔。
女為悅己者容還在其次，雖然往日裡她與秦可卿相處也算是融洽，但不代表她王熙鳳真遭遇那般境況後，還能夠以平常心待之。
鳳辣子又不可能選擇加入佛門去當姑子，萬般無奈之下，也只能開始嘗試讀書養氣……
雖然儒門的修行相比煉神與武道來說，貌似並不長於養生延壽，但別忘了，儒門也有修身齊家之術！
就效果來說，其實與道家養生功法的效果相差並不大。
比如皂閣山的那位紫雲長老，已經一百三十多歲了，雖然已經滿頭白發，但容顏依然保持少女時期的模樣。
一眼看去，就如同賈璉後世那些特意將頭髮染成銀白色的個性少女一般。
原本由於王家對閨女的培養都是秉承著“女子無才便是德。”的宗旨，並不教導她們讀書，只要女紅的本事過得去，能夠大致看得懂賬本，不至於今後管家的時被底下的人忽悠了去也就是了。
是以久而久之，王熙鳳就對讀書寫字無甚興趣，甚至到了後來一聽到那些個之乎者也的文章就打心底覺得厭惡。
卻不想她這次一沉下心來讀書，居然短時間內就讀出了令所有人都意外的成就！
她開悟了！
王熙鳳做到了賈連一直以來都沒有做到的事情，也許鳳辣子真的對賈璉用情至深，也許是她最近心心念念恐懼之的場景過於深刻。
王熙鳳徹底沉下心來開始讀書，短短半年不到的時間，就由原本字都識不全的幼童蒙學水準，跨入了熟讀四書五經並能初解其意的階段。
再之後賈璉就將得自江右白鹿書院那位陸山長的那一本秘傳《論語》完整的傳授給了王熙鳳。
誰知又過了不到一個月，王熙鳳就真的成功開悟，養出了最初的一絲絲浩然正氣，正式踏入讀書第一境：養氣境！
一開始她也陷入了與賈璉同樣的困境，哪怕讀的滾瓜爛熟，甚至倒背如流也無法從這本《論語》之中找到契合自己心路歷程的字句，從而開悟。
直到這天，近二十日時間過去，鳳辣子也不禁開始懷疑自己對讀書養氣一道同樣天賦極差，一絲絲絕望的情緒再次佔據王熙鳳的心田。
“子曰：……，不亦悅乎！”
王熙鳳隨性的用酥酥的，但又顯露著一絲絲沙啞的嗓音，以摻雜著江右地區某些方言的官話朗誦著《論語》，然後……
“不亦悅乎！”
“……”
“女為悅己者容，不亦悅乎！”
“嗯？女為悅己者容？”
“女為悅己者容！”
“沒錯，就是這個！”
沒錯！王熙鳳的開悟之言居然是：“女為悅己者容！”
……
初得知此事，即便是賈璉也有些哭笑不得，好笑之餘，心底又不由覺得感動和溫馨。
鳳丫頭為了能與他常伴此生，也真的是拼盡全力了，這輩子能有個女人能為他做到這個地步，賈璉知道自己今後無論如何也不想讓這個女人傷心了。
這也讓賈璉極為慶幸，當初沒有因為前世的偏見放棄這個女人。
而是因為饞她的身子，藉故強壓著王家，逼著他們帶著些許屈辱意味的將王熙鳳以平妻位份嫁給了自己。
現在看來，雖然過程有些曲折，但結果終究是完美的！
而王熙鳳的開悟不止震驚了賈璉，也驚掉了無數瞭解她先前情況的所有人的下巴。
清晨，硃砂帳內，一床繡有丹鳳朝陽刺繡的大紅錦被裡，已經醒來的賈璉仍然愛不釋手的輕輕把玩著懷中美人的身前。
直到王熙鳳察覺自己忍不住開始滿臉赤紅，嬌軀亂顫，才連忙伸手緊緊按住賈璉作怪的壞手。
“夫君呀，已經天亮了，咱們該起了呢～”
“鳳兒，爺我怎麼覺得，自從你養悟得那一絲浩然正氣之後，這裡好像變大，變挺了不少……”
王熙鳳本就赤紅的俏臉差點瞬間化身動漫中的蒸汽姬，這壞人，真真是有辱斯文。
若是外面那些皓首窮經了一輩子都沒能“開悟”的酸儒們聽了這般瘋話，還不得跟自家這促狹的夫君拼命。
不過，好像真的變得比以前……了，他喜歡就好！
被羞赧得化身蒸汽姬的王熙鳳推搡著服侍起了床，賈璉在這邊院內晨練一番，又洗漱之後才牽著王熙鳳來到了榮禧堂秦可卿院內。
三人一起用罷早餐，王熙鳳正準備去往榮慶堂，卻被賈璉叫住了。
“金繪，你去一趟榮慶堂老太太那，就說鳳兒今天上午和我有其他事兒，就先不去老太太那問安了。”
金繪今天上面穿著一件月白色綢緞繡枝梅紋錦衣，下面則是桃紅色彩蝶對襟長裙，二八芳齡的少女渾身滿是動人的青春氣息。
“是，爺，我現在就去。”
金繪先是下意識的看了自家小姐一眼，見她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這才對賈璉應了一聲，匆匆去了。
“這丫頭～”
賈璉輕笑著搖了搖頭，這姑娘看著也有一股可愛的呆萌勁兒。
金繪是王熙鳳從王家帶過來的丫鬟，和平兒一樣屬於王熙鳳的“嫁妝”，這番做派倒也屬於正常。
“怎麼，看上了？
今晚不行，明天晚上讓她一起？”
“……”
“怎麼就看上了？我說鳳兒你……也行！”
“……”
這下輪到王熙鳳無語了，顯然她剛才的話只是試探而已。
“噗嗤…”
坐在一邊的秦可卿也不禁被二人的互動逗笑，其實時至今日，王熙鳳早已巴不得自己房裡的人能夠多多吸引賈璉的興趣。
總好過被秦可卿身邊的幾個丫頭勾引了去，雖然兩人不至於為此爭風吃醋，但王熙鳳於金繪絕對是樂見其成的。
“夫君你和鳳兒妹妹去忙你們的吧，妾身上午還得做練神功課，資質比不上茜茜，就只能勤能補拙了。”
賈璉對此當然是持鼓勵態度，反正家裡各種輔助修行的資源都不缺，就算秦可卿這般修行會多耗費些許，對賈璉來說也算不得什麼。
書房，這段時間經常能夠在這看到王熙鳳的身影，但此刻坐在桌桉前手執毛筆的確是賈璉。
只見他正經危坐，身姿筆挺，手持一支產自徽州的極品狼毫，以生平最正楷的姿態寫下：
“天地有正氣，”
“雜然賦流形。”
“下則為河嶽，”
“上則為日星。”
這兩句共二十個大字躍然紙上，看得王熙鳳一臉懵然，只覺得胸中日前才悟得的那一絲絲浩然正氣陡然之間變得靈動起來。
賈璉抬眼，看見王熙鳳仲愣住的表情，不由雙目放光，看來自己的推測是有道理的。
這個世界不知為何，宋之前的歷史記載倒是與前世一般無二，但宋末以及之後就開始有了少許出入，比如文天祥這個人，竟然於史書上丁點記載也無！
正氣歌這首曠古巨著自然也未見蹤影……
不過元朝與明朝大體上的歷史發展脈絡倒也幾無差別，直到明末大慶太祖的崛起，才使得歷史正式開始面目全非起來。
這一刻，王熙鳳的震撼可想而知，雖然，王熙鳳於讀書一道仍然還只能算是半桶水，將將入了門而已。
但正氣歌這樣的詩詞，與那張載的橫渠四句在文壇的位置幾乎是相當的。
如果這正氣歌有在當世流傳，王熙鳳，自然也會像讀到橫渠四句一樣，早早就會接觸到。
但現在的情況是，她突然看到分明未曾踏入讀書養氣境的自家夫君突然寫出了這樣令人震撼的詩句，雖然看起來只是前半句，甚至只是一偏絕世文章起了個頭而已，但也已經足夠令王熙鳳心神搖曳了。
賈璉見王熙鳳久久呆立不動，帶著某種舒爽的笑意，輕輕撫了撫她絕美的臉龐。
“別愣著了，來，鳳兒你誠心正意的引動浩然正氣，寫一寫這兩句試試。”
賈璉說罷，起身讓出桌桉前的位置，他想要藉此驗證一番自己的猜想，順便稍稍試探一番這方世界的儒道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王熙鳳輕輕頷首，坐在賈璉讓出的位置上作了幾個深呼吸平復自己的內心，這才撤下賈璉剛剛書寫的“墨寶”放在一旁。
又取出一張潔白的宣紙，用鎮紙壓上，提起另一只毛筆蘸上墨水，再次深吸一口氣，屏住呼吸開始書寫。
【天地有正氣，雜然……】
“轟察！”
萬里晴空中，突然一道驚雷，駭得地上無數人類抬頭望空。
欽天監的首席術士李麻衣更是驚得將自己的頜下的鬍鬚都揪下了一小撮，當即戳著牙花子，掐著手指頭就開始推算起來。
“這是……文曲星動？
儒門大興之兆？什麼鬼？”
與此同時，遠在江油白鹿書院的鹿山長，以及回到老家開始一邊著書一邊修養的張雎以及其他幾位儒門的頂級大儒等人，都在同一時刻一臉震驚、喜悅和疑惑夾雜的神情各自抬頭望向神京城方向！
“這是…有新的聖道文章出世？”
“哈哈哈～痛快！當浮一大白，真希望能早日拜讀此傳世文章。”
“……”
“可惡！為什麼偏偏是現在？
這一代的半聖之位必須是我的，怪只怪你偏偏選擇在這個時候出世，不能怪我了。
儒門只有在我的手中才能真正興盛起來……”
僅僅正氣歌的開頭部分似乎就觸及了代表儒道冥冥中氣運的文曲星，使它開始了微微波動。
從而引起了許多儒門大老以及那些善於推算之人的注意，更引動了這些人或喜悅，或震驚，或心懷惡意，或事不關己的心緒。
而此刻，賈璉與王熙鳳都還未曾知曉自己夫妻二人今日這小小的舉動造成了什麼樣的影響。
不過就算知道了，賈璉也會毫不在意的。
嗯……外公張雎除外，他老人家若是知道賈璉寫出了正氣歌，只怕得更加後悔當年沒有堅持讓賈璉跟他讀書養氣了。
“哇！夫君，我的浩然正氣才寫了七個字就已經消耗到了極限，但是我感覺它們好像成長了很多，應該沒多久就能恢復過來，並且會變的更加醇厚綿長！”
果然有好處！
“那就好，鳳兒你得戒驕戒躁，記得書寫的時候務必要誠心正意，等你什麼時候能夠一口氣寫完這二十個字，我再教你其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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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夫君，你真好～”
……
嘿嘿～雖然我賈某人可能沒有機會體驗唸詩殺敵的快感了，但我媳婦兒將來可以代替我對這個世界念一首：
“十四萬人齊解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