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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會客廳賈府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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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京城,一切事都要從頭開始。這給林黛玉請先生和嬤嬤的事要趕緊安置下來,自從昨天父女兩個交談了一番後,兩人都覺得那些擔心的事反而不怎麼擔心了。原來的林先生因為全家都在揚州,捨不得離開故土,所以最後只好多給了幾個月的束脩。針線師傅也是因為不想再回到京城這個曾經呆過的地方而辭退了。如今是什麼都要找,不過這頭幾天,林如海要趕著去宮裡向皇上交差顧不上,林黛玉不可能自己去找,再則說這京城裡她一個人也不認識,而且接下來就是親戚朋友們派管事媽媽來拜,總之是很忙,沒有時間。

第二天,林如海一早就去了宮裡。林黛玉現在沒有課業,就在議事廳把事物分下去。外面的賬目也要再看看,庫房也得再重新安排人手去清點一番。還不知道這次爹爹回來是留在京裡還是又要外放,有些東西還是不要拆開,免得又要重新打包。

忙完了這些,外面就有下人來報:賈府的四位媽媽過來問安。

果然來了,林黛玉心裡想。她立刻叫人去前面接待,自己也隨後收拾一番過去。

等見到了這四個管事的,林黛玉先開口說道:“四位媽媽辛苦了,黛玉見過四位媽媽。”

其中的一位媽媽連忙起身說道:“使不得使不得,林姑娘你是主子,奴婢們怎麼敢當?”

“媽媽們都是外祖母和舅母身邊的人,我這做小輩的給媽媽們行個禮也是應該的。媽媽您是?”林黛玉問這個第一個開口說話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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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女人答道:“奴婢是林之孝家的,這位是周瑞家的,這位是王善保家的,這位是賴升家的。”

林黛玉跟著林之孝家的介紹,一一與她們打了招呼。這幾個人可都是賈府裡奴才裡的大人物。這林之孝家的是榮國府內院的總管事,周瑞家的是王夫人的陪嫁,王善保家的是邢夫人的陪嫁,賴升家的可是寧國府裡管家賴升的媳婦。這四人可都是各代表了一方勢力。現在都全了。也太看得起林府了,林黛玉暗想。

林之孝家的說道:“奴婢們奉了老太太的命來看望林姑娘和姑老爺,不知道林姑娘初回京城,人手還夠不夠,若是不夠,老太太說了會派幾房人過來幫忙。”

周瑞家的也說到:“二太太也說了,若是姑娘這邊缺人,她手裡多的是人,姑娘儘管吩咐。”

接著那王善保家的也不甘示弱:“大太太也說外甥女來了,有什麼需要儘管開口,我們都是一直住在京裡的,什麼都比姑娘熟悉,要採買東西也比姑娘家的人更懂行情。”

“對啊,我們奶奶也說了,要姑娘不要不好意思開口呢。”賴升家的說道。

“多謝老太太,大舅母,二舅母,大嫂子的心意了,只是我們府裡人口不多,也沒有什麼需要辦的事。若是需要什麼,我一定會開口的,畢竟和我最親的就是老太太她們了。劉媽媽,還不給這四位媽媽備上回禮,老太太一定很想知道我的情況,就不擔擱各位媽媽了。黛玉先告退。”林黛玉說完,就告退了。剩下這四位還有話沒說完呢。

劉媽媽道:“四位嫂子,請跟我來,回禮已經放在各位的車上了,請一定要回去稟告老太太,姑娘她一切都好,請老太太放心。”

“這不是劉三寶家的嗎?這幾年沒見,你是越活越年輕了啊。”說話的是周瑞家的,她今天可是王夫人叮囑了又叮囑,要她打探一下這林府的具體情況,現在這安插人手是不行了,剛好看見了以前認識的這位劉媽媽,就殷勤的拍起來。

“周嫂子說的,不過是主子對我的恩典,所以活的自在些,至於年輕不年輕的,這孩子都要娶媳婦了,不認老不行了啊。”

“你就是太客氣了,什麼時候有空去我家裡坐坐?”

“唉,我們做奴才下人的,當然是主子允許了才能空出空來。不像周嫂子,平時空的很那。”

這話說的周瑞家的臉上訕訕的,可不是她空閒的很,平時也就奉承奉承王夫人,得個三瓜兩棗的,自己還有小丫鬟伺候呢。

至於其他人聽了會如何,暫且不管。這四人回府後,自是去各自的主子那裡匯報情況了。

先說說林之孝家的,她到老太太正房,丫頭們已經請她進來了,一進門就跪了下去:“老太太,奴才今天沒有把人給安排進去,林姑娘說是她們家人口少,用不了那麼多人。而且和奴才一起去的都有這個打算,所以就沒有再說下去。”

賈母躺在踏上,旁邊的一個小丫頭正拿著美人錘給她捶腿,聽了林之孝家的話,開口道:“起來吧,我也早猜到了事不成。那兩個沉不住氣的,每次都給我壞事。各自都打著自己的算盤,也不想清楚,我這樣做還不是為了她們的老爺?真是沒有腦子。這個時候還不合起來,自家鬥得歡。”

林之孝家的聽賈母說大太太和二太太的不是,只能低下頭,你說她一個奴才,難道還要回話說她們的不是?除非是活的不耐煩了。

“你起來吧,這事怪不得你。”賈母手一揮,屋裡的丫鬟都退出去了。“你看看林丫頭的身體怎麼樣?是不是真的弱不禁風?”

林之孝的答道:“奴才看著不像,和三年前比,倒是好多了,不像是先天不足的樣子。臉色也紅潤,我聽林府的下人說,這府裡都是林姑娘當家呢。林姑爺也沒說什麼。”

“那是,我的外孫女,還沒點本事?不過就怕她本事太大,以後還不好了。”賈母說道:“今天沒見到林姑爺?”

“林姑爺去宮裡去了,沒看見。”

“哦?看來皇上對他倒是很看重,單獨招進去了。要是他能為我們賈家說上幾句好話就好了。你先下去吧。”

老太太一個人想了半天,自己的兩個兒子自己清楚。老大雖說襲了爵,可是就是個花天酒地的,那麼一大把年紀還是看見漂亮的丫鬟就捨不得移開眼。原來的大兒媳倒是個好的,可惜是生生的被老大給氣死的。現在的大媳婦邢氏,真是小門小戶出來的,眼皮子淺,為人又斤斤計較,貪財小氣,一點兒當家主母的氣派都沒有,還天天怨自己不把管家權交給她,這要是交給她,公中的錢還不被她給扣乾淨了?

老二倒是個上進的,從小也喜歡讀書,可惜不能承爵,自己為他去了同樣是世家的王氏,也是想著能幫襯著他一把。這老二媳婦卻是個當家的好手,就是身子骨不好,而且老是向著自己的孃家。你說當時你要是同意了讓寶玉和林丫頭定親,現在還用的著我這樣嗎?只想著自己妹妹家是皇商,錢多的用不完,一心想著要給寶玉和那薛丫頭定親。這下好了吧,那薛家自有高枝去攀,等選上了侍讀的差事,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現在又想著要結親了,又被林家給拒絕了吧。還得我老婆子想辦法。“鴛鴦,過來服侍我洗漱。”今天不想了,過幾天把林丫頭接過來住幾天再說。

周瑞家的來到王夫人的上房,王夫人正在佛龕前拜佛。“怎麼說?”

周瑞家的看王夫人跪著,立刻跪下:“太太,沒有辦成,另外幾房的都打算送人去,林姑娘就說都沒有答應。”就把今天的經過說了一遍。

王夫人從跪墊裡起來,周瑞家的趕緊過去扶,“我們出去再說,沒得褻瀆了菩薩。”

王夫人走出佛堂,在正方的左手椅子上坐下。“我的好大嫂也去湊了一份子?”

“是的,那王善保家的還說要介紹採買的事呢。”

“她可真能想,要採買好從中自己賺錢,把別人都當成傻子,你看她那房裡,那銀錢不都拽在她手裡?果然是小家子氣,還一直怨老太太不把家給她這個正主兒當。也不瞧瞧自己有幾斤幾兩,每次和我說那些話,我也就忍了,現在連這林家的事也要和我掙。周瑞家的,你覺得林家有錢嗎?”

周瑞家的說道:“奴才不知道,不過看他們的擺設,倒是一般。不像是想象的那樣有錢啊。”

王夫人橫了一聲:“爵位都沒有了,怎麼還會有錢?老太太也是的,老是惦記著要把那林丫頭和我的寶玉湊成一對兒。就我早前看見的,那林丫頭都不是個長壽的命。要是中間突然沒了,豈不是要連累我們寶玉是克妻命?我可不想我的寶玉和那林家姑爺一樣,娶不到老婆。你說說,我的侄女兒寶釵多好的姑娘啊,長的又好,一年福相,雖說比寶玉大個兩歲,但是大點會照顧人,她們家又是皇商,那銀子可是花不完,我還記得自己的妹妹回一趟孃家給大家帶的東西,那可是在整個京裡都找不到的好東西。他們家就這一個寶貝女兒,而且是我自己的親侄女,怎麼著也和我貼心吧,可是老太太愣是讓我等等,這一等等壞了吧,現在薛家要把她弄進宮裡當侍讀,要是選上了,這不就黃了?我還得去看那林丫頭,病怏怏的。”

“太太,奴才今天見到那林姑娘,好像不怎麼是有病的,身體還好。”周瑞家的說道。

“就是身體好了,還不是藥罐子養著?先看看吧,若是寶丫頭真的被選上了,還不得不考慮林丫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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