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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探春婚事終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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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份一過,天氣就開始變涼了,不過秋老虎的威風還在,中午時分還是比較熱。京城裡除了前一段時間成王府裡面的八卦最近一段時間安靜了下來。

林黛玉已經身懷有孕四個多月,肚子微微凸起了那麼一點,不仔細看就看不出來。林黛玉還以為是自己開始吃不下東西,所以營養沒有跟上,肚子才不顯的,生怕孩子出了問題,沒想到太醫來例行診脈的時候說脈象一切正常,田嬤嬤也說有的懷孕的就是這樣,等六七個月的時候,肚子會一下子大起來,林黛玉才放心。

忙著做小孩子的衣服,雖然別人有給的,可是林黛玉還是想自己親自給孩子做一些衣服,男孩女孩的衣服都有,紅螺也在旁邊幫著做,倒是把水軒要的東西都靠邊了,弄得他現在一臉幽怨。

夏敏慧給林黛玉來了一封書信,上面寫了感激的話以外,還特意和林黛玉絮叨了自己的大嫂對自己這一房的不滿,說是公爹心疼小兒子,連官都給小兒子買好了。也不想想是自己大伯子不願意離開京城,只想打點庶務。這陳府裡的大部分產業都被大伯兩口子捏在手心裡,還不滿足。這次自己因為懷孕沒有跟去,那大嫂還想著給自己相公塞人呢,也不知道懂不懂規矩,還好自己把貼身的丫頭給抬成了通房,讓大嫂的陰謀沒有得逞。

自己和相公老早就想著分出去單過了,即使不給家產,自己的嫁妝也夠養活自己,現在相公又做著縣令,也有了進項。就更不怕了。夏敏慧的計劃是等自己的身體能動了好了,就帶著女兒去任上,一時讓相公看看女兒,二是能離開這一大家子在外面兩口子過的自在,三是,還想儘快懷孕,爭取早生個兒子,不能讓通房佔了先,以後出現個庶長子,麻煩就多了。

最後勸林黛玉,趁現在王爺的心思還在林黛玉身上,趕緊挑一個漂亮的丫頭伺候王爺,不然等外面送人來了,後悔都來不及了。

林黛玉看著笑了,夏敏慧還是那個直爽的性子,當了母親也沒有改變,什麼事都和自己說呢。

不過話說這通房嘛,怎麼最近聽到最多的就是這個?水軒的毛病又不能公之於眾,所以好多有心人會借來看自己的機會,旁敲側擊,有的是一片好心,有的是想藉機推銷自己的女兒或者侄女兒,聽說太后她老人家那裡也有人幫著推銷,不過不知道為什麼偃旗息鼓了。母後那裡肯定也不少。

找一個搶手的老公也是一個麻煩事呢。林黛玉也不能和眾人說,我家王爺因為有毛病,所以不能有通房,不能納小吧,所以她一般都是聽,但是不予理睬。漸漸的大家找林黛玉說這個事的次數就少了,都是找別的門路。

府上還有一些隱藏在暗處有歪心思的丫鬟,看見主母有孕,而主母的貼身丫鬟沒有一個提為通房,就覺得自己機會來了,什麼弄個不小心遇著了,摔倒在王爺面前那,弄得水軒煩不勝煩,在一次又有人在去書房的路上巧遇以後,直接讓小楊子把人給打了幾十板子攆出去,府裡才算消停。

林黛玉又讓兩位嬤嬤把那些賣乖的丫頭都給配了人,水軒還抱怨說早就該這樣,自己都成了這些丫頭們爭搶的東西了,不來點狠的,她們都不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了。

林黛玉暗笑,他這樣,倒是給自己省了不少事,本來自己來王府沒有幾個月,還沒有把每個人的脾性摸清楚,就懷孕了,又一直在靜養,那些心懷不軌的人誰知道會是哪一個?現在把他這個餌一拋出去,立刻魚兒就上鉤了。雖然不敢保證是不是還會有這樣的人,起碼目前是清靜了。

林黛玉有時候想,要不是知道水軒有那種事,自己是不是還會這樣的放心?這樣的自信?答案是不知道。所以還是不要去想已經不可能發生的事,免得自己煩惱。

不過,最近一段時間,王夫人這個對自己很不感冒的二舅媽竟然破天荒的來的勤了,態度也比以前好太多。只是每次過來就帶上探春,一個勁兒的誇探春如何如何好,王妃小時候和探春的姐妹情多深。林黛玉一下子就知道了王夫人的意思,不過是想叫探春來王府裡當小,依探春的身份,當個側妃還是可以的。

探春一臉的尷尬,每次被王夫人一誇,就不自在,歉意的朝林黛玉偷偷的點點頭。林黛玉也知道她身不由己,自己的嫡母叫上自己上親戚家,怎麼也不能拒絕吧。可是看見嫡母一副推銷物品的嘴臉,是個人都受不了。

王夫人可真夠自信的,還在一個勁兒的說:“我這些子女,要說最孝順的,不是寶玉,也不是娘娘,就是三丫頭,雖然不是我生的,可是從小也養在我身邊,當自己親生的看待,有明事理,又懂得謙讓,長得也好。”

林黛玉打斷王夫人的話,說道:“二舅母,我記得三妹妹已經及笄了吧,怎麼二舅母和二舅舅還沒有給她說好人家?像三妹妹這樣的人才,做當家主母是綽綽有餘。也不知道以後誰有夫妻娶了去。”林黛玉特意在娶上面加了重音,“而且,以二舅母如此疼愛三妹妹的情形,必定會給三妹妹說去當正室,只有惡毒的後母才會把自己的女兒給別人說去做小,二舅母,我說的是不是?”

王夫人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接了就是以後要給探春說給別人當大房,可是這和自己來的目的相反,不接,那就是和林黛玉說的一樣,是惡毒的後母了,就想著把不是自己親生女兒給別人當小,而且開始說自己那麼疼探春,現在若是這樣,豈不是說話前後矛盾?

林黛玉看王夫人憋得說不出話來,就又舉了一個例子,說道:“以前啊,我在揚州的一個兒時的夥伴,她呢,是個庶女,本身長得好,又孝敬嫡母,可是她那嫡母呢,表面上對她很好,和自己的嫡女一視同仁,但是一到這婚姻大事上,就先緊著自己的親生女兒,想著要把庶女換取最好的利益呢,最後她的嫡母把她送給了一個大官當小妾,也不管別人說她家有個當小妾的女兒,反正那嫡母想,也不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就是被別人說說也不會少兩塊肉。

可是那位要當小妾的庶女,卻是個烈性的,就在被送去的當天就撞牆自殺了,鮮血都流了一地,而且是當著她嫡母的面撞的牆,那位嫡母過後就老覺得有鬼跟著她,要她償命,弄得她精神崩潰,人家都說那是她那庶女來找她索命的呢。我那位玩伴死的多可憐,碰上了這樣的一位母親。要我說,她母親瘋了還是便宜了她,要我直接就和她同歸於盡好了,不把別人當人看的人活著有什麼用。二舅母,你說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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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黛玉一直盯著王夫人,王夫人臉色發白,她就是再蠢也知道林黛玉話裡的意思。本來還想著能讓探春當秦王的側妃,林丫頭又是她表姐,一說就通,沒想到這林丫頭那麼不給面子,還說這麼恐怖的事情嚇唬自己,什麼滿地的血,想想都可怕。王夫人覺得自己是如坐針氈,想了想,自己要是在這王府裡失態,是不好的,就告辭而去。

不過走了沒多遠,探春又說自己的手絹掉在王妃的屋子裡了,王夫人還沉浸在剛才的故事裡不可自拔,就點了點頭讓探春回去取。

林黛玉就知道探春要回來,笑著說道:“你是不是說你掉了什麼東西,所以才回來的?”

探春笑道:“真是瞞不過林姐姐,現在應該叫王妃。”

“你別和我客氣,你想叫林姐姐就叫吧,這是私底下。咱們也不怕。”

“那我就不客氣了,林姐姐,剛才謝謝你了。我不說,你也知道我的意思,我是決計不會給人當小的,母親算計的事,只是她自己的一廂情願,你別當真。”探春說道。

林黛玉點點頭,“我知道你是個烈性的,不過我剛剛說的故事也是瞎編的,你可不能一時想不開

真的自尋短見,一切都是活著最為重要。要是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儘管開口。你現在也十五歲了,相信舅舅舅媽很快會給你找一門親事,你要早做打算。我想舅媽今天的心思也是她自己一個人想出來的,可能是覺得我好說話吧,可是我再好說話也不會把自己的丈夫讓出去。要不是看在她是長輩的份上,我倒要問問她,若是二舅舅要找一個平妻,她會不會幹?另外,我想二舅舅在他們中間還算是好的,決計不會讓你去做小,所以你放心好了。”

不過,要是有當王府側妃的機會就不敢保證了。這一家人,唉。

探春說道:“不管她們怎麼想的,我是決計不會去做小的。可恨我是個女兒家,什麼都不得自由。現如今我們四個姐妹,就是二姐姐過的比較好的了。若是我也那樣,也沒有遺憾了。”

對啊,說道迎春,林黛玉倒是想到了一個主意,就悄悄的對探春說道:“我倒是想到了,你何不給二姐姐寫一封信,告訴她你目前的狀況,讓二姐姐叫範姐夫幫著打探打探,總比坐以待斃強吧。”自家姐妹也好說話一些,而且迎春也有著相似的經歷,肯定更能體會探春的處境,兩人又是姐妹,這個忙幫了也沒有人說閒話。現在範姐夫在齊州那邊幹得挺好,賈家也不會小瞧了去。

林黛玉接著說道:“你不是一直想著離自己府上遠一些嗎?那齊州可夠遠了,到時候你在齊州,還有二姐姐做伴,也不怕人給欺負了去。”

探春想了一想,臉色微紅,說道:“林姐姐這個主意不錯,可是我一個女兒家,實在不好意思和二姐姐談自己的婚事,要不我寫上自己的處境,然後給姐姐這邊送過來,然後姐姐再幫我和二姐姐問一問?”

原來是這樣啊,這事好辦,林黛玉點點頭,說道:“這樣也行,那你儘快送過來,剛好王府收到齊州那邊的人送來的土儀,回禮還沒送過去,到時候一起帶走。這事宜快不宜遲,晚了就不好了。你儘量托住二舅媽她們,等迎春姐姐弄好了,自然會給府上來信,我相信範姐夫一定會把事辦好的。”

“嗯,我下午就讓人送過來。”

這事就這麼定了下來。林黛玉和探春都盼著迎春的回信,由於王夫人一直在東挑西撿,所以探春的婚事倒是沒有定下來。

過了半個月,迎春的信終於到了,信上說,自從接到她們兩個人的來信,就立刻和相公去商量了,最後定了一家。

是齊州知府的二兒子,範一鳴說這個二公子人品才學方面都挺好,知府家也家世清白,內院也清

靜,大公子娶的兒媳婦在這庶務上不怎麼在行,所以想娶一個能管家的二兒媳。

只要是能幹,不在乎是不是庶出。

迎春一聽,這不是專門給自己的三妹訂下來的嗎?而且三妹的人品也很好,和那二公子也配得上,況且自己家和這齊州知府走的很近,相互間也瞭解,探春嫁過去不會吃虧。

知府夫人也知道迎春是個穩妥的人,她的妹妹也差不到哪裡去,所以要是這邊探春同意,知府夫人就要派人提親相看了。

林黛玉問了探春,探春覺得還行,對於她來說,只要能離開這個賈府,不做小,就已經可以了,至於以後的生活,她自信自己能過的很好。

於是林黛玉有給迎春寫回信,因為怕擔擱事,所以特意讓水軒透過軍中的方式快馬加鞭的送到了齊州,又讓迎春那邊把給賈府裡的信也透過這種方式,就怕晚了。

所以這次只用了七八天信就回來了,賈府的信是範一鳴親自寫的,只是說齊州知府的二公子要議親,讓打聽有沒有合適的人家,剛好夫人以前提過自家的妹子,所以知府夫人覺得合適,想著結秦晉之好。又說如今在齊州這一代,因為沒有了韃子的侵擾,土地面積增加了好幾倍,所以他這個知府比別處油水多了去了。若是能和他們家結為親家,以後好處多多,反正有的沒的說了一大堆,總之一句話,和知府大人家結親,我們只有賺的,沒有賠的,現在不結親,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了。

賈赦賈政等人看了範一鳴的信,一下子就被打動了,本來賈赦就對自己的這個女婿讚賞有加,雖然人家根本就不怎麼理他,所以對此事是雙手贊成。

賈政呢,也覺得一個知府家的嫡子能娶自己的庶女,也算是不錯的選擇,於是兩人就把這事給商量定了,賈政只告訴了王夫人有這一回事,讓她開始準備探春的嫁妝。

王夫人被徹底忽略,雖心有不甘,可是也不敢和老爺吵吵,老爺連老太太都是只告訴了一句,老太太也只說了知道了,自己要是鬧開成什麼樣子?她以前一直都是裝的賢惠,可不能到最後給破了功。

於是她面上還是很高興的給探春準備嫁妝。等那齊州知府派上的媒婆上門,互相交換了八字,測完八字是相配的,探春的婚事就定下來了。由於還要準備嫁妝,齊州那邊離這裡也遠,送上彩禮後也要快過年了,所以就把婚期定在了明年三月份。新郎是二月出發,姐新娘子到齊州,加上嫁妝等物等三月初剛好可以到齊州。

所以剩下的半年時間,探春就躲在屋子裡繡嫁衣,時而會給林黛玉寫一封自己近況的信。

這件事若不是有迎春出面,還真不好辦。好在一切圓滿,不過王夫人沒有達到自己的計劃自然會心裡不滿,林黛玉想著探春的嫁妝肯定不豐厚,一個女子到了婆家,沒有銀錢打點,也會讓人瞧不起,所以除了送上添妝的首飾外,另外叫人偷偷的送了五百兩銀子。探春大方的接受了,她不是矯情的人,知道林黛玉是為自己好,所以只讓人給林黛玉帶了一句話‘大恩不言謝’,這個探春,這才是她的性格。

水軒早在自己讓他送信就知道了是怎麼回事,不由的取笑林黛玉,現在越來越像個媒婆。林黛玉笑道:“要是別人我也就不管了,她們畢竟是我的表姐妹,而且最重要的是人品好,不然我也不會幫了。不想看著她們被舅舅舅母們當成工具一樣的利用。其實,這件事上,迎春表姐出的力最多,我也只是跑跑腿,這今後她們的日子過的好不好,還是她們自己的事。以後我也不管了,還有一個惜春妹妹,相信迎春和探春會弄好的。”

“你啊,還是我說的,心軟。現在事情也弄好了,就不要再操心了,還是好好的看著咱們的孩子吧,以後這些事不準再出現王府。”

“不會了,再說我也沒有那麼多表姐妹啊。不是還有你嗎?上次迎春表姐的事,你可是出了大力的了,說起來還要謝謝你呢。”林黛玉笑著說。

“你謝我幹什麼?要謝也是範一鳴謝我。原來還擔心你那表姐染上了賈府的脾性,沒想到還真不一樣,範一鳴也算是歪打正著吧。”

“那是,我可不會幫那些心術不正的人。”林黛玉驕傲的說道。

水軒笑著摟住林黛玉,“那你說說我是不是心術不正的人?”

“不知道。”林黛玉說道,“你呢,對有些人心術很正,對有些人確實是心術不正。所以我就不知道了。”

“那你就說說,我對你心術正不正?”說完又把手伸進了林黛玉的衣服裡,林黛玉嗔怪道:“別鬧,一會兒丫鬟們就要進來了。”又小聲的對他說:“晚上,晚上再……”知道他最近忍得痛苦,現在可以行夫妻之事了,可是林黛玉還是怕過於頻繁會傷害到肚子裡的孩子,所以有時候會拒絕。現在竟然主動提出這件事,水軒喜出望外,說道:“這可是你說道,不準反悔。放心,我會很小心的。”

於是晚上這夫妻兩個倒是胡鬧了一番,水軒這次才算盡興,又得寸進尺,要求每過一段時間就要這樣來一次,因為後三個月他又要當和尚了。

看到他那個可憐的樣子,林黛玉只好答應了下來。算是補償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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