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連和雅公主都敢懟……姑娘怕是要被她整慘了。”問荊愁眉苦臉的說。
顧清霜跟和雅之間的那點破事，坊間人盡皆知。
林宴知道問荊是在擔心自己，溫煦一笑，喝了一口茶才道：“我可不怕她。不過她一時半會兒估計也沒什麼精力針對我了。”
顧家那些人中的毒名字是她胡謅的，但不及時治療會死是真的。
這毒在現世裡除了林宴沒人能解，對他們來說更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不過有一點是歪不了的。
那便是這些毒，不管被什麼大夫治，都會被認定是長期以往服用的。
因為那些人體內的毒素實在是太多了。
這件事必將上升到顧家，而護著他們的陸家也難逃干係，只需要官差調查秋詞的身份，就一定能坐實他們狼狽為奸的事。
再加上那個被割斷手筋的女人被林宴悄無聲息的下了龍鬚散，顧家人在手下體內養毒的事一旦傳到水御耳朵裡，必定會加深他們之間的恩怨。
這樣一來，陸、顧兩家不僅會深陷輿論，賈家和忠順親王府的聯盟也會更穩固。
等壓力從各界傳來，就是顧清霜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的時候。
想到這裡，林宴只露出意味深長的笑。
跟她鬥？這些人也配？
“三德回來了？喝茶！”秦可卿笑眯眯對著跑的一頭大汗的張飛說。
張飛道了聲謝，又看向林宴：“姑娘，俺想了一路，那身衣裳還是燒了的好，否則日後被人認出來恐又生事端。”
“我也這樣想，所以衣裳先放在你房裡了。等晚上打烊之後你在後院小心燒了，我另外封些銀子，等明天什麼時候有空了，你帶阿宴去新買一身衣裳。”
“好嘞！”
吃瓜群眾的毅力很強，他們一路從濟世堂跟著來去等人來到妙春堂。
見林宴驚慌失措的和秦可卿出來迎接，連忙對她們進行事態發展的轉述。
對此，妙春堂眾人互看彼此，該演的細節一點都沒落下。
為湘雲包紮好傷口又檢查一番，確定沒什麼大問題，林宴才拿了藥膏給探春塗抹。
“三妹妹受委屈了。”她說。
“不……”探春搖頭，呆呆的盯著眼前人，大大的眼睛忽然眨了眨，想看林宴卻又不敢細瞧，只能問：“讓林姐姐擔心了，話說今天醫館的人多麼？我們耽誤了這麼長時間，讓大家都辛苦了些……”
“我倒想辛苦些，但沒來幾個人。”林宴淺笑。
處理完，她轉身就拿了些藥塞給景宴：“阿宴，你將這些藥帶給濟世堂，走時讓探春給你從醫館的賬上支三兩銀子，讓濟世堂的人別難過，壞了什麼東西再去買新的，若是什麼不夠，儘管來妙春堂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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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探春正想從賬上查一查貓膩，但見今天的賬本都沒記錄過七行，下意識又看向林宴，頓了頓才稱了三兩銀子交給景宴。
見她在記賬，林宴微微笑過，送景宴出門小聲便道：“讓濟世堂的人別清理了牆上血跡，也別拿什麼東西擋著，只叫他們空暇時候多擦擦上頭的灰就是了。”
“姑娘是想用那道血跡展出殺一儆百的道理，阿宴明白。不過……”景宴頓住，稍後別過頭去，耳尖有些紅：“不過姑娘今日穿的那身衣裳……穿反了……”
林宴笑容凝固：“……但挺合身的。”
“是的，男裝打扮的姑娘，頗有颯爽之姿。”景宴淺笑。
夜晚。
水御摟著周雅與雙先生對弈，棋局之間除了棋子互相碰撞與落在棋盤上的聲音再無其他。
張權進來和水御通報：“王爺，景宴來了。”
周雅心跳加速，眼神裡也多了諸多竊喜。
她卻不知這些都被水御看在眼中。
“王爺。”景宴行禮。
“事情發展的如何了。”水御淡聲詢問，落子之後仍盯著周雅看。
她現在所有目光可都放在景宴身上。
景宴察覺到什麼，只將頭埋得更低：
“回王爺的話，陸爾舟一早聽說了訊息大發雷霆，寫了信進宮中沒多久陸貴妃就叫人秘密處死了侍女秋詞。至於顧清霜，她被顧清嵐關在顧家的水牢裡了。”
“顧清嵐是陸爾舟的一把暗刃，直奉徐景福，她手段狠毒，但對妹妹的態度一直模稜兩可，這次將其關進水牢，估計也是把裡面的東西清掉了的。”
雙先生微笑著說，落下兩子白棋，望著棋盤上的局勢，淺淺地道了句：“王爺，我輸了。”
“今天在濟世堂英雄救美的，是不是林黛玉。”挨個撿起黑子，水御聲音冷清的很。
景宴沒有猶豫：“不大像是，跟著她的小廝也沒認出來。不過我們回到妙春堂後，楚姑娘是和秦可卿一起迎出來的。”
“這就難說了。”周雅輕笑，稍後靠在水御肩上，素手輕撫著他的胸口，誰知第二下還沒碰著，水御便道了句：“出去。”
等到周雅出去後，屋子裡又安靜下來。
景宴已經沒有什麼要稟報的，可水御沒發話，他不能走。
“你也出去。”水御突然笑說。
抬頭看著他的眼睛，景宴微頓，很快便明白對方的意思，低頭拱手，起身照做。
水御興致頗高，跟著動身下了樓梯，站在隱蔽之處冷看著站在暗處拉扯的兩人，鼻尖哼笑。
“王爺這是何故？”見了這情形，雙先生只覺得好笑。
“偶爾看看樂子，也是有趣的。”
先下樓的周雅在暗處等著，見景宴走來立刻雙手抓著他的胳膊，一臉的嬌羞扭捏：“阿景哥哥，你可有收到我給你的東西？”
撥開她的手，景宴面容冷峻：“周姑娘，景某與你之間，是不可能有第二種關係存在的，你身為王爺的人，還請自重。”
“可只要林黛玉嫁給王爺，我就自由了！”周雅低吼。
望著眼前這位直呼林宴大名的女人，景宴忽感心生惡寒，往後退了一步即道：“林姑娘不會嫁給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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