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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394章 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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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病重也不全對,因為賈元春不過是在生產的時候,著了別人的道而已。但是說不病重了,依著賈元春這被傷了的身體,太醫說了,至少要養一年的時候,才能養回來。而且到現在賈元春下身,還落紅不止了!

賈元春準確的來說,是早產。賈元春就是再小心,甚至躲在鳳藻宮足不出戶,但是還是著了別人的道,在鳳藻宮摔了一跤,然後早產了!

所幸的是,穩婆什麼的早就準備好了,沒有要了賈元春和小皇子的命,雖然沒有要,但是兩人也都只有半條命了!

賈元春如今是空有高位,卻無聖寵。

她雖說早產虧了身子,但不知為何,懷孕的時候養胖的身體,竟是一直瘦不下來,而且孩子也身體不好,至今聖上連個名字也沒有賜下,洗三滿月百日,都未大辦,說什麼小孩子秉性弱,不能大辦折了福氣,不過明眼人都看出來,賢德妃是失寵了。

宮裡的女人,能依靠的只有三樣,一是聖寵,二是孃家,三是孩子。

賢德妃即便升了高位,但實際上論起寵愛,還不如最初的時候,她靠著出賣了秦可卿,得以升位,但事實上,對於皇家來說,一個女兒算得了什麼,若不是秦可卿自身持身不正,與賈珍有些苟且,皇上甚至不會介意封秦可卿一個郡主的位份,好拉攏義忠親王的舊部。

但是,她這邊出賣了秦可卿,那邊秦可卿就被王夫人害死。並且加裝自盡了。哪怕對外說是病亡。但病死的,和能被人害死的一樣嗎?

這就讓皇上對賈元春頗有幾分芥蒂,有這樣的一位母親,說不定日後這賈元春要是有了皇子,日後自己礙著她的路了,也一包藥讓自己去了呀!

只是,有功不得不賞,因此皇上也著實的為難了一陣。最後還是太上皇給皇上出了一個主意。再加上皇上也想趁機將賈家捧一捧,然後再摔下去,總要讓賈家倒得名正言順,誰也不能說皇上一句苛待開國功臣,刻薄寡恩。這才有了賈元春的分位。

只是對於賈元春,皇上不過是面子上的情分,去鳳藻宮的次數雖然多,但是就算去了,也不一定會滾床單,賈元春能懷孕。實在是一件小機率的事件。

再說賈家作為賢德妃的孃家,那真的是豬一樣的隊友。一家子從上到下,大概除了賈母一直都是個明白人之外,就沒個不拖後腿的。

先說寧國府,秦可卿是他們府上的。這年頭,信義為先,雖然是王夫人將秦可卿給弄死的,但是對於外人來說,卻覺得是寧國府將秦可卿給弄死的。因此在別人的眼中,寧國府背叛了忠義親王,背叛了曾經對於義忠親王的承諾。

背叛在很多人眼裡,那是不可饒恕的罪行,背叛者即便是到了新的陣營,也很難得到信任,人家就會覺得,你能背叛第一次,那就能背叛第二次,誰敢信任一個反覆無常的小人呢!哪怕義忠親王不在了,寧國府背叛舊主,尤其還是殺了舊主之女的行為,也是極遭詬病的。

再看榮國府這邊,大房賈赦貪花好色,年過半百的人了,還一房小妾接一房地往家裡放,仗勢欺人的事情也沒少做。

賈璉倒是一個好的,外面又有梅家張家襯著,勢頭還是不錯的。只是明顯的大房二房不對勁,賈璉不背地裡整賈元春都是好的了,怎麼會給賈元春助力了!

至於二房,賈政是個志大才疏的,一直在工部員外郎這個職位上混著,反正啥事不做,不做也就不會錯,就只窩在工部。

至於二房的兩個嫡子,大的那個已經是病秧子了,能不能活的長久都是一股問題。而小的那個了,早就被養殘了,日後不要變成紈絝子弟就算是阿彌陀佛了!

而且賈家連家裡的女人也沒幾個省心的,個個心裡都有自己的小算盤,想著怎麼樣為自己謀利,其中最突出的就是王夫人了!

而且賈家,還有大房二房之爭了,目前來看,兩房人半斤對八兩,誰也佔不到誰的上風。但是這卻是,一個家族的衰敗之道呀!

可以說,賈家除了透過不那麼合法合理的手段,弄了一堆錢進宮給賈元春上下打點之外,就沒做過什麼有利於賈元春的事情。

至於兒子,有倒是有了,卻是個命薄的,成天喝著藥汁子,哭起來跟小貓一樣,而且,這個孩子也沒能得到皇上的憐惜,皇上甚至當做沒這個孩子一般。

這麼算起來,賈元春空有一個所謂的賢德妃的位份,卻不過是個空中樓閣,看著好看,輕輕一碰,那就轟然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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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賈元春的日子極不好過,尤其近幾個月來,王夫人縱然還會遞牌子進宮,但是帶來的錢財卻是越來越少了,賈元春縱然體諒家裡的難處,可是,宮中卻不是體諒二字能解決問題的。

沒有錢,賈元春這個賢德妃甚至連幾個太監宮女都不怎麼支使得動,一來她如今沒什麼寵愛,大家瞧她身材實在過於豐腴了些,聖上可不好這口,二來也是她之前塞錢塞得太習慣了,這會兒手裡一拮据,已經養得貪心起來的那些宮人自然就不樂意了。

她產後需要調養,兒子也需要經常診脈換方子調理,結果,太醫來得不及時,而且多半還是些年輕的生面孔,方子一個比一個謹慎,尚藥房送來的藥也差了許多,哪裡還治得好病呢,賈元春如今看著胖,卻常有下紅,內裡都要掏空了,而那孩子同樣不妥當。

因此在剛剛入了六月的時候,那孩子將將要滿週歲的時候,卻在一個晚上,無聲無息地去了,賈元春當即吐了血,倒了下來。

出其意料的是,按理說,宮妃喪子,總該有恩典,讓娘家人進宮探望,但是賢德妃卻沒有得到這個旨意,甚至以養病之名,鳳藻宮幾乎被封閉,賈家人什麼都打聽不到,只能自我安慰賢德妃還好。

但是任憑誰,這個時候心裡都是惶惶的,不知道賈元春在宮裡是好是壞,尤其是王夫人接到訊息之後就去求菩薩保佑賈元春,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起了作用。之後傳出來的訊息讓賈家安慰,因為他們最先接到的,不是賈元春去世的訊息,而是太上皇去世的訊息。

太上皇年紀本來就大了,又有暗傷在身上,早在去年的一次酒宴上,因為喝多了又受了一點風,因此無奈的中風了,哪怕御醫再有手段,也不能讓太上皇恢復如常了,雖說看著並無什麼異常,只不過是腿腳不太靈便。

但是,更重要的是,太上皇的思維速度也在下降,說話也不利落了,如此一來,他想要訓斥皇上一聲都是不能,每日裡只好在自己的壽康宮中養病。

皇上也不會做什麼叫人詬病的事情,什麼好醫好藥,流水一樣往壽康宮送過去,自己也晨昏定省,親自伺候湯藥,叫人直說皇上實在是個大孝子。

可是就是這樣,太上皇還是去世了,私底下說這對於皇上來說,當然是一件大好事,只是,對於某些人來說,卻不怎麼好了!

這父皇當皇帝,和兄弟當皇帝,可是不一樣的。尤其是在這個兄弟現在沒有了什麼制止住他的人的時候。

是俯首稱臣,還是放手一搏,即將揭曉。

因為太上皇去世了,因此凡誥命等皆入朝隨班按爵守制。

孔嘉宜這個二品誥命得每日入朝隨祭不說,還得去送靈,這一來一回就近一個月的時間。袁琳身上也是有誥命,而且她還要去侍侯孔嘉宜,林煜還沒有入官場稍好一點,但是林海和林燁卻是不得閒的。

家中之瑣碎之事,孔嘉宜交給了大管家媳婦暫管一下,林家人口少,而且還有林燁在家,事情並不多。

林家人去了,賈家人馬就更多了,賈家五位誥命,像鳳姐、薛寶釵又得隨侍侍侯,只是因為身份地位不同,並沒有碰在一起,就是隨著江夫人過來的林黛玉,也沒有和賈家眾人多寒磣。

她現在已經是江家的媳婦了,可不是林家的女兒了,還有婆婆要伺候了,也不在想以前那麼輕鬆了!

一個月後,孔嘉宜和袁琳終於回來了,出門是高興,不過也真累。尤其是一路同行的全部誥命,見禮見的頭都要暈了。孔嘉宜還可以先休息,袁琳就沒那麼好的命,她是媳婦,什麼事情都要她打理。

這不,一回來就暈倒!

不過這是一件好事,太醫來診斷了,是喜脈。

袁琳有些反應不及,這邊己經被確診為孕婦,孔嘉宜一臉高興的在她身邊說話的時候,袁琳整個人還在怔仲。

懷孕了!

話說生下嫡長子後,袁琳的身子有些虧空了!雖然不說從此絕育了,但是也要調理好幾年才行,這麼幾年下來,袁琳都快有些絕望的時候,上天竟然聽到了她的祈禱,給了她這麼一個大驚喜。

一下子,袁琳覺得這些日子受得苦,都圓滿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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