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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暴發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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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輕咳,打破了所有纏綿並羞澀的氣氛。

黛玉怔了怔,便知道是有外人來,紫鵑那丫頭在做暗號呢,連忙摸了摸臉,好讓自己的表情恢復正常。赦生亦正襟危坐起來,本就略顯冷情的俊臉一板,儼然一副凜然不可侵犯之狀。

兩人剛擺好姿勢,便見寶玉抬腳走了過來,一抬頭看見兩人,登時就呆了:“赦生?”黛玉正待解釋,寶玉已然接著道,“上回你從瀟湘館走了,林妹妹牽掛得不得了,沒少逼了我往紫檀堡跑去找人。話說回來,你們是什麼時候又重新碰上的?我竟是個傻子,居然一絲痕跡都沒看出來。”

……你看不出來的挺多的。赦生與黛玉同時在心中道。

寶玉又讚道:“赦生穿了這男兒衣裳倒是好看,尋常男子反倒沒有她的這股子俠骨風流殺伐果決的銳利英氣。”

赦生:……

黛玉:……

先入為主什麼的,真是能令最慧眼如炬的人也選擇性失明的可怕存在。

寶玉既來了,赦生不好再多說話,略支應了幾句後,便惟有離開。寶玉仰著脖子望著他一個起縱間就已消失於樓觀閣宇之後,整個過程連一絲殘影都望不見,若不是盯得仔細,他幾乎以為赦生是一個眨眼的功夫就原地消失了。如此神乎其神的技藝,寶玉惟有讚歎痴迷而已:“真看不出她這般纖秀的樣子,竟是身懷絕技!”

黛玉:……

赦生確實生得身形纖細容顏秀豔了一些,可仔細看還是能看出幾分男子的硬氣的,自家二哥哥是先入為主被他“番邦絕色少女”的印象給荼毒得多深,才能讓這個一貫對女兒家最是瞭解的人看走眼到這種地步啊!

“我也出來了有一會子了,是時候回去,二哥哥一塊走麼?”黛玉艱難的道。

寶玉當即從“身輕如燕奔行如電的異域絕色俠女”的無限神往中清醒,忙不迭的應允。兩人原路返回,戲卻才唱了半本,兩人便各坐於賈母左右吃茶聽戲,此後無話。

入夜,查上夜的人走了之後,黛玉便命婆子們關了瀟湘館的大門預備睡覺。雪雁、紫鵑、春纖看了一天的熱鬧,早就乏了,黛玉自己也卸了妝容首飾,臥在床上闔目休息。她本自淺眠,修習了引氣煉氣之法後雖則好了些,然而到底是熬慣了夜的人,不煎熬上一半個時辰總是睡不著的。可這一晚卻是不同,雪珠一般的涼意自胸口的玉佩上飄然四散,沁入四肢百骸,渾身上下恍如浸在溫熱靜謐的水中一般舒坦,她幾乎剛一觸到枕頭便睡著了。

這本應是一個美好的夜晚——如果半夜沒有那惱人的口哨聲的話。

忽高忽低的口哨其實音調尚算得明亮,簡簡落落的幾個單音煞是明快利落,可惜實在是樂感欠奉,曲不成曲調不成調的樣子堪稱是催人淚下——並非感動之淚,而是不堪折磨之淚。對於此刻沉眠正酣的黛玉而言,再悠揚的曲調也如那耳邊不斷迴旋的蟲蚊嗡鳴一般惱人,更何況還是這般令人又不得不崩潰的噪音?

黛玉欲哭無淚的坐了起來,正欲呼喚紫鵑,將這個夜半喧譁的無禮之徒搜出來好生教導一番,話到了口邊卻又生生抑住。此刻月明如水,自窗紗映入,整座瀟湘館便如沐浴著月華的水晶宮一般浸透在了一派空明綿泊之中,紫鵑側臥在被中,睡容安靜,顯然是睡意正濃。

自己的丫鬟自己知道,紫鵑睡眠向來頗為警醒,夜間黛玉稍有出聲,她都會立即醒轉。若是黛玉淺覺難眠,便會陪她說會話;若是抑鬱難解,還會開導幾句;要是黛玉病勢忽重,還會輕手輕腳的起身煎了藥與她吃——黛玉的丫鬟裡,雪雁是她自姑蘇帶來的,年紀雖小,卻是真真正正打小兒跟著她一起的,照理說應該倍受倚重才是,可黛玉卻最看重紫鵑,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以紫鵑的輕警,黛玉都已經不勝其擾,她卻兀自沉眠未醒,這代表著什麼?黛玉朝外望去,果見竹影婆娑,清夜寥寥之中一切皆是沉靜,獨有幾聲蟲鳴充作了唯一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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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口哨聲,是只有她自己才聽得見的。

滿腔惱意像春日的薄冰,稍稍一點日光微暖,便悄然的消融開來。黛玉笑了一下,在心中呼喚道:赦生,我知道你來了,又躲在哪裡去了?

少年的身影自窗欞前一點一點的清晰,若放在初見時,看見這一幕黛玉只會疑心是撞了邪、鬧了鬼,如今看得慣了、順了,便只覺得說不出的神奇好看。

“落了東西,未交予你。”幾點流光散入各處,確定瀟湘館中人都陷入了沉睡,赦生這才解釋說。

落下了什麼東西?為何白日裡不一併轉交,特特的還要夜裡再跑一趟?她可不認為赦生是丟三落四之人。黛玉正想詢問,忽然住了口。即使分立屋子的兩端,即使隔了若許夜色,她也依然能夠感覺到適才赦生說話時的情緒……有著無法訴諸於口的淡淡的赧然。

無需詢問,也無需解釋,當你渴望見到一個人的時候,自然會挖空心思想著些欲蓋彌彰甚至於強詞奪理的藉口,只為著能多見對方一面、多看對方一眼。

黛玉一時眉目含了淺淺的笑,起身披衣,親自掌了燈,也不揭穿赦生的小小心機,只順著他的話去問:“白天你送我的玉已是極好了,再這麼送下去,我都不敢收了。”

赦生才不把她這撒嬌似的話當真,老老實實的不知從哪裡取出了三隻箱子,往地上就是一摞,又蹲在地上掏出鑰匙來一一的開了鎖。黛玉上前,隨手掀開了最小的一隻,登時明光透蓋而出,金的、藍的、綠的、紅的,幻彩流光,映在壁上說不出的絢爛好看。黛玉被驚得後退了一下,略略闔眼,待適應了光線之後方才定睛細看。這一看,卻是止不住的好笑起來。原來裡面裝的不是別的,卻是一方方香袋大小的絹袋,將箱子填得滿滿當當,內中寶光蘊蘊,也不知道裝了些什麼。黛玉粗粗撿出一看,便有渤海的蜜蠟、凍石、紅寶、藍寶,韃靼的瑪瑙、綠松石,回疆的諸色美玉。一個個品相皆是上佳,單拿出來一樣擱在外頭都是珍奇之物,若是再由能工巧匠精心雕琢,價值怕不再翻上十來倍,赦生卻徑直把這麼多珍貴的原石摞在了一個箱子裡,其品味之簡單粗暴,簡直把黛玉這裡當成了匠人的加工作坊,暴發戶得無與倫比,也難怪黛玉會覺得好笑。

最大的箱子裡裝的則是藥材,無非是人參、鹿茸、茯苓等物,以箱子的容量與規模判斷,哪怕是黛玉拿藥材當飯吃,這麼多的東西沒個一兩月也是吃不完的。黛玉看了不覺失笑,第三只箱子也無心去看了——奇珍已有了,就差了異獸,以赦生的作風判斷,她還真怕最後一隻箱子開啟時裡面會冷不丁的躥出一窩野獸來。

“真難為你心這麼實,怎地蒐羅了這麼多……”話到了這裡,黛玉努力再三,終於止住了險些脫口而出的形容詞,然而口雖得以止住,眼神卻無法控制,看向赦生的目光早明明白白的掛出來了仨字——暴發戶。

可惜黛玉複雜的眼光,落在赦生眼裡惟餘欲說還休的羞澀,他不僅一點也不以自己土豪的品味為愧,反而光明正大的正色道:“情場如治軍,傾盡全力供其所乏,濟其所需,投其所好,此乃銀家訓。”

這條家訓是自赦生的爺爺棄天帝時便積累下的經驗之談,無論是棄天帝追求赦生的祖母鬼後,還是朱武追求赦生的母后九禍,都是遵循了這條鐵律而抱得美人歸的。輪到赦生自己,自然也要借鑑前輩們的成功經驗。畢竟,講武堂的師父們教會給他如何拿起武器戰鬥,朱武教會給他更加精深的武學,母后與父王教會給他處世之道,兩位兄長教會給他超越強者的意志……卻唯獨沒有一個人教給他,如何與心愛的女孩子相處,讓她幸福,讓她開心,讓她快樂。

赦生嚴肅的說罷,盯了黛玉幾眼,直覺上的敏銳終於壓倒了對於父祖輩成功經驗的盲目迷信,有些遲疑的問:“你不喜歡?”

可白日裡送的玉,她明明挺開心的嗎?可惜差不多的玉再遍尋不到,他只好蒐羅了一堆寶石出來。質雖有所不及,好歹可以以量取勝。照理來說,她應該如白日那般歡喜才對,怎麼看現下的神情……似乎不大對?

黛玉默默的用兩手捂住了臉。

她是該遵從本心笑呢?還是該裝出幾分感動之色好呢?

他只是一片好意,想把所有最好的都一股腦兒的拿來給我,又不懂這些細微之處的講究而已,我才不該笑他暴發戶的。她一面在心底勸說著自己,一面強忍著不要笑出聲,忍得整個身子都在發抖,柔白玉潤的兩頰也悶得緋紅。

真不該笑他,可是、可是……

歷代都是這般粗莽無文的直白作風,這銀氏居然還能一代代的延續至今,這每一代嫁進銀家的女子都怪有犧牲精神的。亦或是,她們也同黛玉自己一般,被這簡單耿直單純不做作的作風給離奇的萌到了?

多年以後,當黛玉將這段心事講給赦生的母后聽時,看到異度女後沉豔的神情隱約抽搐了一下,半晌,異色的櫻唇之畔流露出一縷一言難盡的複雜笑容:“……孩子,你想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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