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每個人的心裡。
其實都有陰暗的一面。
只是平日裡,大多數人的陰暗面。
都被掩埋在心底最深處。
用道德、法律等,將其束縛著。
當人的權力忽然膨脹到一個地步。
也就是說,能夠輕易操控別人生活。
甚至是生死。
那種肆意操控別人的感覺,很容易讓人上癮。
這個時候,有的人往往就容易迷失自己。
讓陰暗衝破所有束縛,形成一股戾氣。
不知道什麼時候爆發出來。
雖然馮一博上輩子是個遵紀守法的好青年,這輩子又深受聖人之道的薰陶。
但他初到流求,手握無數人生死。
難免微微有些失控,心中陰暗上湧。
想要肆意一下的心思不斷浮現。
在這種情緒下,僅僅過了幾天的時間。
王熙鳳就含屈帶辱的接受了現實。
人前人後,她已經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模樣。
在人前亦如往常,性格爽利,辦事幹練。
開會的時候,往往還是激進派的代表。
總提議把事做絕,不給敵人留任何餘地。
任誰看著,還是那個女強人的模樣。
可人後……
或者說,馮一博在她這個人後。
王熙鳳就乖順如一隻小綿羊,和人前簡直是兩個極端。
其實開始的時候,她總想要反撲。
結果,自然是每每都被馮一博以新花樣終結。
為了不遭受更多花式作踐,王熙鳳只能忍辱含羞。
變成現在這副恭順模樣。
但在人前,她卻比之前更加喜怒無常。
尤其容不得一點輕賤。
對流求稍有違逆,必然被她報復回去。
雖然馮一博知道,現在她的恭順都只是表象。
除非一直打壓下去,真的讓她徹底習慣。
不然稍有放鬆,對方隨時都可能反客為主。
想要翻身把他壓住。
這是因為,王熙鳳本來就是強勢性子。
哪怕委身馮一博,也會不由自主的,想佔據主動。
這就是稟性難移。
不過,這對馮一博來說,這未嘗不是樂趣之一。
甚至心中不免感慨,怪不得有人喜歡做曹賊!
這幾天裡,他確實體驗到了之前沒感受過的快樂。
除了早就覬覦王熙鳳的顏色,還有壓制女強人的征服感。
再加上突破禁忌的快感之外。
還有一種無所顧忌的放肆,也是馮一博從未體驗過的。
他此前有三個女人,都各有千秋。
尤家姐妹花,能一起陪他。
雙重的快樂,不是隨便說說的。
在這個時代,也算是難得放得開了。
妙玉更是不必多說,好像神女墜入凡塵。
那種任他褻瀆的聖潔,衝突感極為強烈。
再加上本就極為有料,更填十分玄妙。
每每談佛論法,都讓馮一博如痴如醉。
不過,這都是他的妾室。
馮一博對她們都很憐惜。
這種憐惜,天生就帶有剋制。
可在王熙鳳這邊卻不一樣!
他心中的戾氣無處發洩,好像都發洩了出來。
這種發洩,就是無所顧忌的放肆。
還有一種其妙的體驗,就是每每王熙鳳告饒服軟。
都讓他一度覺得,之前應該是賈璉太慣著王熙鳳了。
若是沒有賈璉的一味忍讓,王熙鳳可能也不會有這樣霸道的性格。
感情之中,很多時候就是這樣。
你進我退,我進你退。
若是一方退的太多,就難免會把對方慣出臭毛病。
也正因如此,馮一博現在只能激烈打壓,才能勉強恢復正常的男強女弱。
王熙鳳雖然半推半就,可在馮一博看起來,也只是暫時屈從他的蠻霸。
可能自己稍微溫柔一些,她慢慢就會緩過來。
甚至,就算是現在,王熙鳳的小心思也沒有絲毫收斂。
這不,南方天氣太熱。
兩人動了動,就大汗淋漓。
現在各自躺在一邊,並無身體接觸。
王熙鳳忽地抬頭,湊過來親了馮一博一口,嬌聲道:
“爺,我有一事相求。”
馮一博睜開眼,還了一口,才道:
“說說看。”
他和王熙鳳鬥智鬥勇好幾次,自然不會輕易被她拿出話頭。
“平兒這些年,跟我吃了不少苦,如今又受我牽連,到了流求。”
兩人汗已經散的差不多了,王熙鳳就往馮一博身邊靠了靠。
皮膚微涼,舒服的磨蹭了幾下,才又道:
“如今我跟了爺,以後雖有了依靠,就想著,給她也找個好歸宿。”
馮一博被蹭的癢癢,反手一巴掌拍了王熙鳳後面,問道:
“她有相中的人選嗎?”
“我看勐子不錯,年紀也到了,不如讓平兒跟了他,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王熙鳳整個人攀附過來,摟住馮一博的脖子,柔聲道:
“以平兒的賢惠,也不算辱沒了去。”
“明天我問問狗子吧。”
馮一博說了句,就閉上眼睛睡了。
不得不說,王熙鳳想的挺好。
可惜選的時機不太好。
馮一博看起來有些心猿意馬,但已經有些累了。
最主要的是,此時腦袋極度清醒。
只一瞬間,就明白了王熙鳳的打算。
王熙鳳想把勐子攬入麾下。
說來,這也是她的過人之處。
王熙鳳的才幹,很大程度上,就體現在選擇人才,收納羽翼等方面,
而並非一味以才自恃。
馮一博當然明白,這是真正的才幹。
或者換個說法。
這就是管理能力。
沒人給你辦事,只憑自己,基本幹不出太高的成就。
雖然欣賞她的能力,但過對於平兒和勐子的事,馮一博還是要審慎的。
事涉軍權,不能輕易回應。
他不在的時候,王熙鳳和勐子一個有調兵的權利,一個有領兵的能力。
要是兩人聯合起來,秦可卿和狗子全都白給。
所以馮一博自然不會輕易答應。
甚至……
第二天,馮一博讓人叫勐子來書房一趟。
佔領呂宋的計劃,大致已經定下。
由勐子領兵,去南洋佔領呂宋。
所以他正在準備出征事宜。
勐子的府邸,就在黑龍府的右邊跨院。
聽聞馮一博找他,很快就到了黑龍府書房。
“大爺您找我!”
見禮之後,馮一博擺了擺手,示意他坐下說話。
當下也不繞彎子,就直接問起:
“勐子你喜歡平兒嗎?”
若是王熙鳳自己的小伎倆,馮一博很好處理。
快刀斬亂麻就是。
若是勐子也有意,那馮一博就要換個方法了。
至少不會太過強硬。
“平姑娘很好,但是……”
勐子聞言想到了什麼,羞澀的直撓頭。
但他臉上紅紅的,卻還是咬牙說出了自己的真實想法:
“爺,我想娶瑞珠,你能不能幫我提親?”
自從可卿來這邊,他和瑞珠再見面。
就若有若無的勾搭上了。
時不時的,有什麼稀罕物,勐子就讓人給瑞珠帶一份。
瑞珠也不是打個絡子,繡個香囊的。
就是馮一博還沒去可卿那邊,不然就輪不到王熙鳳先給平兒提了。
瑞珠和狗子的事,可卿早想和馮一博說了。
只是她自己的事還沒解決,才沒急著提。
就像王熙鳳和平兒一樣。
馮一博聞言心中有數,當即點頭道:
“這事好辦,擇日不如撞日,我現在就過去。”
他今天就是來解決這個事的。
若是勐子喜歡平兒,那他就要給勐子做做思想工作。
然後給勐子找個好媳婦。
若是勐子不喜歡平兒,那就直接給他找個好媳婦。
現在這樣倒更好辦了,連找媳婦的步驟都省了。
“你讓人準備準備,若是可兒妹妹不反對,明天就開始備三書六禮吧。”
勐子聞言大喜,笑的嘴角都快咧到後腦勺去了,連忙大禮道:
“多謝大爺做主!嘿嘿嘿!”
馮一博讓人知會一聲,就往可卿這邊來了。
勐子就要出征,他想在那之前把事定下。
至於平兒,雖然心腸不錯,但立場過於鮮明。
無論是跟勐子,還是跟狗子,他都沒法放心。
要麼就是他收作姨娘,繼續留在王熙鳳身邊。
要麼就只能打發給普通管事之類。
總之,肯定不能是流求的高階管理層。
這些日子,馮一博和王熙鳳,天天往一個屋裡鑽。
可卿看在眼裡,急在心裡。
卻又無法言說。
每每論事的時候,都有些走神。
今天馮一博來找她,頓時有些喜出望外。
忙對著鏡子又整理了妝容,還不放心的問道:
“瑞珠,你看著可有哪裡不妥?”
瑞珠有些無奈的搖頭,道:
“奶奶都看了好幾遍,哪裡會有什麼不妥?”
說著,又掩口輕笑,再道:
“再說,奶奶仙女兒一樣的人兒,就算哪裡不妥,那也美得冒泡呢!”
正這時,外面腳步響起,主僕倆緊張的都屏住呼吸。
一聽腳步穩重,定然不是僕從的節奏。
兩人連忙起身,迎到外屋,正好趕上馮一博進來。
“馮家哥哥,你過來啦!”
這話初聽沒什麼,但細琢磨,就帶著一絲幽怨,
馮一博聞言,不由有那麼一點尷尬。
畢竟這些日子都在王熙鳳那邊,還沒顧得上和可卿敘舊。
他有些心虛的遮掩道:
“伯父和鍾哥兒可都安頓好了?”
可卿一邊指引馮一博進屋,一邊回道:
“勞馮家哥哥憂心,都安頓好了的。”
兩人進屋圍坐桌前,瑞珠奉上香茗,可卿繼續道:
“父親那邊有流求最好的郎中照料,又有許多老參吊著,說是三兩年內無礙。”
說起秦業,可卿不由感激不已。
她聽說了當時情況,知道若非有馮一博出錢出力。
恐怕秦業早就涼了。
百年老參,成車的往家裡送。
這樣的大手筆,就算是她還在寧府,也拿不出來。
若非遇到馮一博,父女怕是早已天人永隔。
不對,是泉下相聚了!
馮一博早知大概,聞言點了點頭,又解釋道:
“伯父這邊也只能如此,都中御醫也是束手無策,最後只這一個辦法。”
“若非如此,我也下不了決心,把他們接到這邊。”
說到這裡,馮一博有些歉意的道:
“只是如此一來,倒有些對不住鍾哥兒了。”
“為了避免暴露你我,他可能再無回大魏的可能了。”
說來,他把秦家父子帶來流求,卻沒事前和他們商議。
現在木已成舟。
對秦業來說,臨死前能父女相聚,倒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只是,秦鍾再無讀書科舉的可能,對他來說就有些殘忍了。
雖然馮一博之前也打聽過了,秦鍾也不是什麼讀書種子。
但是不是不重要,重要的是秦業對秦鍾讀書很上心。
費盡心力的弄到了賈族家塾上學。
“我父親說了此事無妨的。”
可卿知道他的想法,笑著解釋道:
“以鍾哥兒的性子,若沒有父親,怕用不了多久,就會讓人吃幹抹淨。”
馮一博想起那次,秦家那些急著吃絕戶的親戚。
若不是他在,秦鍾性命可能都不一定能保住。
“原本父親自知命不久矣,早晚也要託付馮家哥哥,幫忙照顧鍾哥兒的。”
馮一博和王熙鳳卿卿我我的時候,可卿都在陪秦家父子。
因此對那邊父子的想法,可卿都已經瞭解。
“如今不想,馮家哥哥在這邊已經有如此家業。”
說到這裡,可卿順勢說出請求,道:
“若是可能,父親想讓鍾哥兒,在這邊學學管事,將來能為你分憂也好。”
這就是她和王熙鳳的不同之處。
王熙鳳雷厲風行,處置起事情來乾脆利落。
她想把平兒安排到狗子身邊。
只是稍稍給些顏色,就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結果,自然是折戟沉沙。
秦可卿不緊不慢,最擅是把事情處置妥帖。
她想把秦鍾安排到狗子身邊。
如現在這樣,提議都讓人無從拒絕。
當然,這也有她身份的原因。
自願和強擄的,肯定是自願的更受信任。
再說,讓小舅子學習管事,馮一博自然無可無不可。
他點了點頭,又補充道:
“可以,但若是他想讀書,我也可以找人繼續教他。”
流求雖然沒有舉人進士,但秀才還是有些的。
就連學堂,也已經按照馮一博的要求,建了好幾座。
儒學經典,四書五經之類,有落第秀才來教。
算學、賬目,也有馮家培養的賬房來教。
其餘科目,馮一博也有了編寫教材的計劃。
“我問過鍾哥兒,他也自認不是讀書的料子。”
可卿想起當時對話,不由失笑,又道:
“來了這邊,他見了流求的軍容,就說想去領兵呢。”
“他很崇拜姐f……”
秦鍾雖然不是讀書種子,但心思卻有女孩般的細膩。
到了黑龍府,就明白了形勢。
因此,當時說的是姐夫。
可卿差點說走嘴了,連忙改口道:
“……崇拜馮家哥哥,說以前年歲真是白活了,要在這邊成個真正的爺們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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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讓馮一博不禁想到,秦鍾之前偶爾流露出的娘氣。
那可真是不勝嬌羞啊!
“正是因此,我爹才說同我說,想讓他試試。”
秦業顯然也已經注意到了,秦鍾有點娘們。
因此很是支援他去歷練一下。
秦家沒有讀書人不要緊,絕後了才是得不償失。
畢竟這邊還有馮一博的面子。
不說萬無一失,至少也是重點關照。
說到這裡,可卿又提出自己的想法。
一樣的,讓人無從拒絕。
“我就想著,等勐子出征回來,讓他帶帶鍾哥兒。”
說到勐子,馮一博才想起正事。
他轉頭看了一眼瑞珠,回身笑著看向可卿,問道:
“瑞珠今年多大了?”
“啊?”
“啪!”
正在喝茶的可卿茶盞一下脫手,人也不由跟著驚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