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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第 8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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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紅樓夢中的皇子與九龍奪嫡中的並不完全一致, 奪嫡過程中發生的事件也有很大的差別, 但一些主要的角色,相信不會相差太多。

賈數回到林家,腦子轉的飛快。

四皇子和太子, 若是放任不管的話, 也許真的是四皇子最後坐上皇位的可能性更大。就算賈代善知道了四皇子日後可能登基,但就目前而言, 他也不可能將啟聖帝親自送到太子身邊的助力毀掉。

奪嫡步步艱險,太子的主要問題是幾乎所有皇子的針對陷害,以及年紀越來越大,卻怎麼也死不掉的啟聖帝。

但這兩者, 哪怕賈代善知道最後上位的人是誰,太子一樣沒有很好的辦法避免。

只是賈代善畢竟不是蠢人, 他能為太子坐到那一步, 也是個未知數。

“算了,反正林家至少在接下來的五年內,都沒必要摻和進奪嫡。以後怎麼做, 就看賈代善與太子在知道幕後之人是十二皇子之後,究竟會怎麼做了。”

林如海睡得不深,聽到她的嘀咕迷濛地開口:“若桑, 你在說什麼?”

賈數趕緊安撫:“沒什麼。”

然後轉身鑽進林如海的懷裡,抱著他的腰閉眼睡了。

距離元春的百日宴沒多長時間,一日大朝的時候,太子一方突然對十二皇子發難——

御史彈劾, 江南某一家專養瘦馬的人家,經查實,背後的主人正是一直低調無聞的十二皇子。而那些瘦馬,大多被送進了江南官員的後院,其中少數,更是被送到京城官員府中。

那御史為了增加自己彈劾的可信度,不僅附上了證據,還將那些官員的名單也寫在了上面。

其中,不乏明面上已經投靠了其他皇子的官員。

朝中的幾位皇子紛紛錯愕地看向默默無聞十二皇子,心底各種思緒翻湧,但最終,盡皆化作了對十二皇子的警惕。

啟聖帝正是對瘦馬深惡痛絕的時候,一聽彈劾內容,瞬間暴怒:“老十二,這上面的內容,可是真的?”

十二在這一瞬,腦子轉過無數承認或否認之後的利弊得失,最後,他乾脆利落地選擇了跪下認錯:“父皇,兒子錯了!”

啟聖帝一口老血梗在喉頭,指著十二皇子,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好半天後,才開口:“來人啊,將十二皇子帶回皇子府,禁足三年!”

“十二皇子就這麼被幽禁了?”賈數聽到這訊息的時候,神情微微錯愕。

只能說,太子不愧是太子,這打蛇七寸的做法,真的乾脆利落,沒給十二皇子留下半點後路。

十二皇子想要參與奪嫡,本來就沒太大希望,結果太子讓人這麼一彈劾,在所有皇子的關注下,他除了選擇站隊,已經別無選擇。

而且太子讓人彈劾十二皇子養瘦馬,還透露出一個訊息——

他對十二皇子在江南的所作所為,全都一清二楚。

包括十二皇子敢於對啟聖帝陽奉陰違,竟然將胡毅的子嗣悄悄留下,帶到了江南。

十二皇子若是聰明,就算以後不投靠太子,也絕對不敢再與他作對。

看來十二皇子原本打算幫助四皇子奪嫡的想法,直接夭折了。

林如海一邊教兩個孩子認字,一邊回答賈數:“只有三年,皇上並未打算真的將他怎樣。”

三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對十二皇子這個原本在京城就沒多少存在感的皇子來說,損失並不大。

但他若再想發展屬於自己的勢力,卻會變得艱難許多。

說到底,啟聖帝還是有為太子出氣的想法,但這想法,卻已經沒有那麼強烈了。

太子一方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在之後,便顯得安靜了許多。

一時間,朝中風平浪靜。

趁著這個機會,賈數乾脆讓人在京城與江南兩地徵文試水——

第一個徵文內容,直接選定了書生與各種妖精鬼怪的愛情故事。

與如今市面上流行的話本內容沒太大差別,賈數這樣做,只是想要將“徵文”這個形式推出來,想要看看那些文人對此的接受程度如何。

當然,徵文也是需要排名的,而排名前三的內容,也有著豐厚的獎勵。

第一名一百兩銀子,第二名五十兩,第三名二十五兩,而之後的第四到第十名,便只有十兩銀子。

畢竟是第一次試水,賈數讓書肆的掌櫃們在徵文的時候寫下要求,話本兒故事的字數,不得超過一千字。到時候所有獲獎的故事,都會刊印成冊,直接出一本叫做《故事集》的書。

賈數想著,若是徵文的效果好,以後直接將《故事集》當做雜誌,一個月出一次。

但意外的是,這次試水並未產生太大的反響。

賈數有些奇怪,不由叫來幾位掌櫃詢問。

最後還是胡掌櫃開口替她解答了疑問:“回太太,最近又到了三年一度的秋闈,那些個秀才都忙著為秋闈備考,書肆內新出的試題集與教輔書都賣斷了好幾次貨了,根本沒幾個秀才關注到了書肆的徵文。”

胡掌櫃對徵文抱有很大的期待,不僅僅是因為對賈數的信任,還有對林家書肆這塊牌子的自信——

經過幾年的口碑發酵,林家書肆這些年出一本書便火一本,不僅僅是大儒,甚至許多名不見經傳的文人寫的書也因為被林家書肆看中發行,最後聲名鵲起,同時還大賺了一筆。

這些個文人,有幾個能抵擋“出名”的誘惑?那些為書肆寫話本兒的落第秀才們,又有幾個不是為了生活,化用筆名,給書肆寫話本兒賺錢?給林家寫話本兒,既能出名,又能賺錢,那些秀才怎麼可能拒絕得了?

胡掌櫃甚至覺得,這次徵文,說不得還有舉人老爺參加。

只是伯爵夫人可能對科舉的時間關注不夠,以至於選了一個不那麼恰當的時間。

賈數也沒想到秋闈竟然對徵文的影響這麼大,猶豫後,不由問胡掌櫃:“那書肆的徵文是否需要換個時間?”她有些猶豫,畢竟秋闈之後沒幾個月,便是春闈。

胡掌櫃與其他兩位掌櫃對視一眼,同時搖頭。

陳掌櫃冷靜分析:“徵文內容已經貼在書肆大門上了,雖然沒多少人關注,但也被許多人看到了,說不得其中就有注意到了,並打算寫話本兒給書肆投稿的人。況且這次徵文的時間很長,足足有三個月的時間,等那些秀才參加完秋闈,有了時間,肯定能第一時間關注到。”

有了幾位掌櫃的保證,賈數這才放心下來。

林如海散值回來的時候,發現賈數興致不高,不由問她:“你這些日子似乎並不開心,可是有什麼煩心事?”

賈數也不隱瞞,乾脆將徵文一事和盤托出。

林如海有些猶豫:“需要為夫給書肆寫一個故事嗎?”

雖然考中進士的人似乎從未有人寫話本兒,但林家書肆畢竟是林家的產業,他給自家書肆寫話本兒,似乎也不是多讓人詬病的事。

賈數卻連連搖頭:“那些秀才寫的話本兒大多是才子佳人,秀才女鬼女妖精什麼的,你去寫,難道寫進士與千金小姐不得不說的二三事?你寫的出來?”

就算與賈數“近墨者黑”,林如海的性子在與她相處的時候,改變了很多,但本質卻不那麼容易改變——

至少讓林如海去寫千金小姐配窮秀才的故事,他就寫不去手。

這個時代將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林如海一個深受儒家思想薰陶,自小又沒有受到太多挫折的人,怎麼可能寫出“屌絲配女神,不被女神家人接受,就拐帶著女神私奔”這樣毀三觀的故事?

聘者為妻,奔者為妾。

好好千金小姐不做,去給一個窮秀才當妾,那些千金小姐是有多想不開?

但要林如海自己寫……

話本兒的主要受眾,正是那些屢試不第的秀才,甚至是秀才都不如的讀書人,再加上一些讀書困難,卻對讀書人的生活十分羨慕的老百姓,你寫一個完全合乎邏輯的,考上秀才之後還要苦哈哈地考舉人,考進士,考中之後在官場上一樣要小心翼翼,不敢行差踏錯……

這完全沒有爽感嘛,就算林如海不介意,寫的故事直接以本名出書,最後也不會有太多人買的。

林如海面色微紅,也覺得有些為難。

賈數擺擺手:“我已經問過書肆掌櫃,他們說徵文沒有掀起水花,是因為臨近秋闈,那些學子都在專心為秋闈備考,沒多少人關注。等秋闈之後再看看情況,不行再想其他辦法。”

雖然她自己對徵文抱有很大的期待,但當初她會想要徵文,原本就只是為了給林家書肆增收。可林家書肆因為教輔書與試題集等書籍,早就不是之前那種半死不活的樣子,徵文並非一定要做的事。

林如海見賈數自己調節過來,微微放心,只是還不等他放鬆,就聽賈數說道:“如海,等秋闈考完,你能不能弄到今年的試題?”

林如海心裡頓時一個咯噔:“怎麼了?”

“若是能弄到,我們就可以在成績出來之前將試題答案做出來,然後拿去賣,相信……”

秋闈又稱鄉試,一省的優秀秀才參加的考試盛會。然而,鄉試的試題卻是由每個省的學政及監考出題,這也就導致了,每個省的考題都不同。

大夏共有二十三個省份,也就是有二十三份試題,若想要在名次公佈出來前把所有答案都寫出來……

林如海猛地起身,而後直奔大門:“若桑,為夫突然想起還有些工作沒做完,勞你盯著兩個孩子的功課,我先到書房去處理公務。”

賈數:“……噗。”

林如海好歹也是賈數的丈夫,她當然不會用鄉試的考題去壓榨林如海。

但京城舉人多,候官的進士也多,拿著銀子去找人幫忙做題,根本不算什麼大事兒。

秋闈考完不到十天,賈數手中就已經了近百分秋闈考題的答案。

她交給林如海看過後,挑出其中答題優秀的,每套考題各兩份,然後刊印成書,趁著秋闈的熱度開始宣傳售賣。

這還不算,等秋闈名次出來後,賈數又與啟聖帝談了一筆買賣——

將每個省秋闈前三名的答題刊印成書。

這件事當然還是林如海去找皇上的談的。

因為忙著編書,林如海已經很久不曾與皇上見面,這次突然求見,啟聖帝還覺得奇怪:“愛卿找朕可有什麼要緊事?”

林如海趕緊將出書的事兒說了出來。

啟聖帝有些無語,在這林夫人的心裡,究竟什麼東西是不能出書的?

教輔書,試題集,答題集,如今更離譜,連每省鄉試前三名的答題,她都準備整理出書。

但有錢賺,啟聖帝自然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

林如海如釋重負,正準備告辭離開。

啟聖帝突然開口:“等春闈和殿試舉辦之後,你夫人不會還想著將春闈和殿試的答題也用來出書吧?”

林如海愣了愣:“……也許?”他看著啟聖帝,小心回答,“若是陛下願意支援的話。”

啟聖帝:“……”

不光是秋闈的答題,與各省前三名的優秀答題,還有啟聖帝在無語之後,特意讓人交給林如海的,大夏開國以來,每一科春闈及殿試前十名答題。

這些答題,分作十冊,在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內上架售賣。

正好秋闈考完,春闈即將開始,這些書不出意料的大火。

但這點並未讓賈數在意,畢竟有了之前教輔書等經歷,她已經對古代讀書人有多缺正經書籍外的教輔書有了更深刻的認知。

讓她在意的是,秋闈之後,隨著各種答題的大火,林家書肆的徵文活動,也被前來買書的讀書人注意到了。

而隨著秋闈名次的頒佈,無論是京城還是江南的書肆,落榜的秀才寫的故事文稿跟雪片似的,一箱一箱的,堆滿了書肆的空地。

當京城的三家書肆掌櫃將已經篩選過一遍的話本兒文稿抬進林家的時候,賈數直接被裝滿了一個半人高木箱的文稿給驚在了原地:“這些文稿,是不是太多了?”

胡掌櫃不以為意:“許多秀才家中貧寒,為了繼續讀書,本就只能靠著抄書或寫話本兒賺些銀子補貼家用。”

大家都是讀書人,文筆不會相差太大。但寫作本就是一件看天賦,也看運氣的一件事。同樣的故事,不同的寫法,在不同的時間刊印成書,讀者的歡迎程度都會有很大的差別。這也就導致了,這些寫話本兒的讀書人,真正因此賺了錢的,還是少數。

林家書肆拿出來的獎金,哪怕是最末等的十兩銀子,儉省些,已經足夠讓普通老百姓過上一年了。

而秋闈結束,大部分秀才都落榜,沒能考中舉人,但到府城趕考以及各種應酬,已經耗盡了大部分讀書人家裡的存銀,此時正是頹喪難過,想要尋找其他出路的時候,林家書肆的徵文,正好解了他們的燃眉之急。

半個月之後,賈數從中挑出了前十名,直接交給印刷坊,同時將這些獲獎的名單交給了書肆掌櫃,讓他們將名字貼出來,並將獎金交給他們。

再半個月,《故事集》出版。

一開始,並沒有多少人關注這本書,畢竟市面上的故事全都差不多,《故事集》的書與其他書肆的話本兒內容也沒什麼不同。

而且林家書肆一直以來,也不是以話本兒出名。

其他書肆在發現林家書肆的動作後,覺得林家書肆終於出了一次昏招,甚至有幾個特地找到林家書肆的掌櫃,對他們大肆嘲笑。

也有幾家書肆在看到林家書肆的動作後,覺得找到了將之前在林家書肆上吃的虧找回來的底氣,紛紛聯絡各自書肆供稿的秀才,然後抓緊時間出版。

一時間,市面上竟比平時多了至少三倍的話本兒。

三位掌櫃對《故事集》很有信心,完全沒理會他們的閒言碎語,而且並不覺得著急。

事情的轉機,發生在京城一家很有名的茗心茶館內的說書人,將《故事集》改編後直接在茶館說書後。

茗心茶館在京城不算最有名的那一撥兒,但在城北,卻算得上數一數二。尤其這家茶館比其他知名茶館更接地氣,特地找了四五個說書人,輪番在茶館內說書。而這些說書人還都是嘴皮子特別溜,講故事也講得起承轉合,懸念迭起,每一位說書人身後,都跟了不少擁簇,是以茗心茶館的生意很是不錯。

這日,茗心茶館的說書人劉羽,拿起驚堂木,在桌上狠狠一拍——

“話說在江南煙柳之地,有一位伶人很是出名。因起天生一雙含情目,抬眼看人時,波光流轉,似帶了把勾魂攝魄的鉤子,勾的人心癢難耐……”

“但其自尊自愛,對那些意欲為其贖身的達官貴人們不假辭色……”

“偏巡按家的公子仗著自家權勢,不將他人意願放在心上。他聽說了這位伶人美名後,命人三請四邀,卻次次被拒。這公子覺得伶人不講他看在眼裡,乾脆帶人將人強搶回家……”

“誰知伶人進了他後院,卻溫柔小意,曲意奉承……”

“伶人雖然貌美,但那公子後院卻也有不少美女,時間一長,公子很快沒了興趣,完全將與伶人的海誓山盟拋在腦後。奇怪的是,那伶人也不生氣,甚至與公子後院女子處得不錯,竟似完全沒把公子放在心上,甚至公子偶爾到她院中,也被她以各種理由勸到其他女子院子……”

這與其他話本兒完全不同的故事走向,很好地吊起了客人的好奇心。大家正聽到興頭上,卻聽那說書人驚堂木“啪”一聲響起:“欲聽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茶館內的客人頓時譁然,隨即紛紛追問後續,以及那伶人究竟是怎麼回事。

但那說書人為了留有懸念,一個字也沒有說。甚至因為說書的時間已經到了,拿起自己的東西便直接回了家。

這時候,第二個說書人上場了。

其他人正沉浸在上一個故事之中,對這一個說書人要講的故事沒什麼興趣——

關鍵是大家都是茗心茶館的老客人,對這個說書人即將要講的故事已經聽了三四遍,早就爛熟於心。就算這個說書人嘴皮子再利索,在大家的心思完全被另一個故事勾走的時候,也沒人願意再聽。

但等說書人開口說了個開頭後,這些客人紛紛住嘴,眼睛死死地定在了說書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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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無他,這個說書人竟換了故事。

要知道他講的故事是劉家書肆前段時間才出的話本兒,作者更是成名已久的芭蕉舍人。這個說書人對芭蕉舍人的每個故事都特別喜歡,只要他除了話本兒,就已經會在茗心茶館說五遍以上的故事。

說書人勾唇一笑,繼續之前的故事。

“話說江淮某地,有一株牡丹顏色異常,被花匠種出來後很受文人追捧,被人高價買走後,它主人甚至高調為其舉辦了一個賞花會,江淮許多文人慕名前往……”

“但在賞花宴舉辦的前一晚,這牡丹卻意外失竊,賞花宴自然不了了之,惹得那牡丹主人大怒……”

“奇怪的是,在賞花宴時間過後,那牡丹卻又意外回到了府中。那主人大喜,正準備再次發帖,邀請友人前來賞花,那牡丹卻化作以為妙齡女子……”

“兩人情投意合,很是過了段神仙日子……”

“不久後,主人突然暴斃,所有人都忍不住懷疑這個突然出現的妙齡女子……”

“但就在官府中人打算將她緝捕歸案的時候,那女子卻從府上憑空消失,根本沒人知道她的去處……”

“最後無奈,官府中人只能放棄,隨意抓了個人歸案。但就在這個時候,突然聽說那位將異色牡丹栽培出來的花匠,滿門五口人,突然被鄰居發現在家中被害,死狀悽慘……”

有膽小的客人,死死地抓住桌沿,明明害怕,卻仍舊死死地盯著說書人,唯恐錯漏一字。

然而……

“啪——”

“欲聽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所有人:“……”

有那脾氣大的,已經開始罵娘了;就算那些脾氣不錯的讀書人,此時也坐不住,開始與說書人理論起來。

你說前一個說書人就這樣,講故事講到一半直接走了,怎麼第二個說書人還這樣啊?

那說書人也是見慣了大場面的,拿著扇子搖搖,指了下一旁站著的掌櫃:“掌櫃規定,每人每日就這麼點說書時間,各位客人抱怨可別找錯了人吶。”

說罷,大搖大擺地踏出了茗心茶館的大門。

所有客人看向掌櫃,眼中火光熊熊。

茶館的掌櫃忍不住擦汗,表情也有些維持不住:“各位客官,茶館兒每日共有五位說書人說書,每人每天確實只能給出這麼多時間,各位往常不都知道嗎?”

有人生氣:“那往常的說書人說書,也沒見講到最關鍵的地方,竟撒手不管了呀!”

其實是有的,但這樣的情況一天也就發生一次,從未連著兩次都這樣。

那掌櫃也無奈,只得對他們說:“這些故事都是話本兒上來的,你們若想知道,可以到書肆去買話本兒……”

“老子要是認字,早去考秀才了,還在你這破茶館兒聽人說書?”

掌櫃無法,只能趕緊讓第三位說書人上場。

其他人也就是心裡不痛快,鬧一鬧也就好了,此時見到說書人上場,自然轉頭去看說書人了。

茶館掌櫃松了口氣。

旁邊的小二忍不住開口:“掌櫃,若是我沒記錯,這第三個故事,也是……”

茶館兒掌櫃雙眼圓睜,想到主家的安排,登時坐不住了,趁著所有人都沒注意的時候,趕緊從茶館兒後門溜了。

等到第三個故事又如之前兩個一般,講到正關鍵的時候,戛然而止,茶館兒內的客人再也忍不住,紛紛摩拳擦掌地轉頭準備找掌櫃的算賬。

那小二畏縮地看著一群怒氣衝衝的客人,欲哭無淚地開口:“掌櫃的早就離開了……”

所有人:“……”算了,看在老小子比老鼠還小的膽子上,他們就暫時放過他吧!

但這樣的想法,在之後兩個說書人說完書後,直接被他們從自己的腦海中踢了出去——

“下次別讓我逮到這個掌櫃的,否則老子一定要將他揍得哭爹喊娘!”

“若是被我抓住,我一定打得他滿地找牙!”

“我一定……”

一群人原本好好在茶館兒內喝茶消遣,最後竟裝了一肚子的氣回家,心底對沒有講的故事結局抓心撓肺地好奇難受,對茗心茶館的掌櫃自然不滿。

回到家,家裡人自然會問原因,他們這才將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

“那些說書人講的故事,不都是話本兒上的嗎?你若是真想立刻知道結局,何不直接到書肆將話本兒買回來?”

“老子又不識字!”

“那隔壁的誰誰誰不是已經進學了嗎?你去找他給你念念。”

“那毛頭小子嘴笨得很,哪裡有劉羽講來生動?”

“你只是要知道結局,管他念得生動不?你若是聽後不滿意,大不了明日再到茶館兒聽那說書人再講一遍不就好了?”

“也是……”

“那還不趕緊去買?”

“……老子忘記問掌櫃的那書是誰寫的,哪家書肆有賣了。”

“……”

“得,這書啊,你還是別買了,等明天到茶館兒聽書吧!”

這樣的故事不止發生在一家,但當天聽書的人,可不止一些大老粗,裡面自然有認字的讀書人。他們聽了故事,直接跑到相熟的幾家書肆打聽。

但意外的是,相熟的幾家書肆竟都沒有那些故事賣。

沒法子,這些人也只能第二天一大早,便頂著兩個烏黑的眼圈兒進入茗心茶館。

一大早,掌櫃的也不能不在茶館兒內坐鎮,只是見到昨天的客人一個比一個早地進了茶館兒,他的心裡立刻砰砰亂跳起來,慌得不行。

好在這些人一進門,就趕緊找了個位置坐下,全都乖巧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等著劉羽上場。

掌櫃的十分猶豫,他不知道自己這個時候是不是應該離開。

但想到今天的安排,他還是硬著頭皮留了下來。

劉羽上場後,接著昨天的故事繼續講了起來:“那公子被伶人推到別人的院子,也不知怎地,心裡反倒對她在意起來。”

在場的都是男人,立刻發出瞭然的鬨笑。

“可伶人不願他進屋,那公子總不能強迫啊,否則被人知道他連自己的女人都搞不定,他在其他好友面前還有什麼面子?想了想,他便趁著夜色,摸到伶人的屋外,小心地朝著屋內吹了迷煙將人迷暈,這才進了門。”

“伶人躺在床上昏睡,那公子進去後看到,只覺得伶人面若桃花,似乎又有了第一次見到伶人的驚豔之感。他迫不及待地壓了上去。”

話音一落,茶館大堂內頓時口哨聲起,客人嘴裡的笑聲也多了幾分戲謔。

但劉羽話鋒一轉:“只是第二天一大早,府上的人就發現,那伶人的床上,多了兩具骷髏……”

所有人:“……”媽蛋,褲子都脫了,你突然拿了吧剪刀出來,什麼仇什麼怨?

原本以為是個醬醬釀釀的小黃文,誰知道突然變成恐怖故事了!

那劉羽似乎並未察覺到客人們即將脫口而出的罵娘聲,繼續講著故事:“原來那伶人早在進府之後,就自盡而亡了,後來的伶人是被那公子逼死的女子怨氣凝結的惡鬼,俯身在伶人身上,本就是為了報仇!”

“只是一開始陰氣不足,只能與其他女子接觸,等吸收夠了,那公子再與伶人行房,便只得被她吸盡精氣血肉,就此死亡。”

所有人:“……”

故事是個好故事,然後這並不是他們要的故事啊摔!

劉羽講完這個時候,看著時間還有剩,便道:“這個故事叫做《伶人怨》,大家若是喜歡,可到林家書肆購買。”

其他人:“……”並不想買好嗎?

“時間還有剩,那麼接下來,我便為大家再講一個故事。”

其他人:“……”不,我們拒絕,不想再聽你說書了!

“話說金陵地界,有一戶人家養了個千嬌百媚的獨女,不但相貌姣好,身姿豐腴,且精通琴棋書畫,女紅管家,年紀小小便已美名在外,前來求親的媒人都快將她家的門檻踏破了。”

“可惜這位小姐的父親是個利益至上的商人,他不顧那小姐哀求,竟將她許給官老爺當填房。”

“而金陵城南,有一位才華橫溢的秀才曾與這位小姐意外有過一面之緣,在那之後便對其情根深種,聽說此事後,更是不顧禮法跑到那千金小姐家的後院,爬牆而入。”

“兩人很快情投意合,但那小姐的父親對秀才十分看不上眼,饒是秀才耗盡心力,也未得到一個眼神……”

“為了擺脫給人當填房的命運,那小姐隨著秀才私奔離家……”

“後來秀才一路高歌猛進,考中了進士,被許了大官。又得了上司看重,將自己的女兒許配給了秀才,自此,那秀才嬌妻美眷,很是高興。”

“但不久,那書生的身體竟越來越弱,最後竟纏綿病榻,再不能起身。”

劉羽笑了笑,“欲聽後事如何……”

所有人直接鬧了起來,一個個衝到說書的桌案前,攔著劉羽不讓走。

茶館的掌櫃坐不住了,只能過來維持秩序。

誰知那些人見到茶館掌櫃的,竟然全都將怒火轉移到了掌櫃的身上,看向他的眼睛都在噴火,似乎要將他大卸八塊似的。

“各位稍安勿躁,各位昨天聽到那些個故事的結局可都還沒講呢,諸位真的準備攔在這兒?”掌櫃的硬著頭皮開口,“若真是這樣,我便將劉羽留下,讓其他幾位說書人離開便是。”

其他人:“……”敢怒不敢言!

一個故事的結尾,與四個故事的結局,誰都知道該怎麼選。

然而,他們也擔心剩下的四個說書人在講完昨天的故事結局之後,會跟劉羽一樣又講一個新鮮的故事,然後又在關鍵的地方斷掉。

若真是那樣,他們可就真的要揍人了!

掌櫃的將每個客人威脅聽在耳中,難免有些心慌。但這事兒是茶館真正的老闆吩咐的,他又沒其他辦法,只能照做。

第二個說書人上場,將昨天的故事結局講了出來:“原來那花匠為了培育出顏色異常的牡丹,竟然不惜殺了自己的大女兒。”

“那牡丹的主人見到的妙齡女子,便是那花匠的大女兒怨魂所化。只是一開始,她神魂虛弱,並無其他辦法,只能與牡丹的主人交歡。”

“那花匠的大女兒原本並不打算害死牡丹主人,可後來她卻知道,花匠之所以對培育異色牡丹那般執著,正是因為牡丹的主人打聽到某位高官愛好牡丹,他想要藉著異色牡丹的名氣,與人搭上關係。”

所有人:“……”

說好的花妖女鬼與秀才相親相愛,夜夜笙歌呢?說好的美人愛書生,不惜為他私奔呢?說好的妖精愛慕書生,不惜為他自斷修為,助他金榜題名呢?

算了,已經不想再說了。

然而就算他們心裡再想罵娘,但這些說書人說的其他故事,哪怕明知道有坑,他們一樣聽得津津有味。

而茶館的掌櫃,與每位說書人在說完書後,都會記得給林家書肆的話本兒打廣告。

這種飢餓營銷的策略很有用,當天茶館說書完畢,客人們便朝著林家書肆一擁而上,全都是買《故事集》的。

原本很多人都做好了買十本話本兒的準備,誰知道到了林家書肆,卻被告知所有的故事都是同一本書裡面的,而這本書裡面,一共有十個各有不同,但質量和文筆都很不錯的故事。

就算不認字,但大家都會算賬啊。

原本一個話本兒裡只有一個故事,但到書肆去買,是那個價錢,現在一本書裡面有四個故事,到林家書肆買,雖然貴了一丟丟,但相比一個故事的內容,他們還是賺了呀!

所有人迫不及待地買了一本《故事集》,竟沒有覺得心疼錢。

《故事集》的名聲漸漸傳開,到林家書肆買這本書的人也越來越多。

雖然比不上那些教輔書,但相比林家書肆的其他書籍,已經是很不錯的銷量了。

就在這個時候,林家書肆又一次貼出了徵文告示——

這一次,徵文題材為修仙。

賈數為了方便,甚至將道教的“煉精化氣、煉氣化神、練神返虛、煉虛合道”弄成等級,直接貼了出來。

無論是仙人的愛情,還是如何修仙,甚至仙人之間的爭鬥……統統來者不拒。

意外的是,這一次的徵文,竟然引起了啟聖帝的注意。

啟聖帝將林如海叫到了上書房:“這次徵文的主意,也是你夫人的想法?她怎麼想到讓人寫關於修仙的故事?你可知道這是對滿天神佛的不敬?”

林如海有些懵,在他看來,“修仙”這件事雖然自古就有相應的傳說,但完全不可信。他完全不能理解,啟聖帝為什麼會因為這個召見他。

再者,之前各個書肆出版的話本兒,裡面關於妖神仙鬼等非人的故事數不勝數,沒道理啟聖帝沒管其他人,偏偏就盯上了林家書肆吧?

“回皇上,因為夫人並不相信神佛,所以並未想到這麼多。”他看了啟聖帝一眼,“若是皇上介意,微臣回去後立刻讓夫人換個題材。”

他都聽若桑說了,不寫修仙,還有宅鬥,還有種田,還有商戰……

只是一個修仙的徵文而已,換了並不算什麼。

雖然啟聖帝的行為,實在讓他費解。

啟聖帝的目光在林如海的身上掃視,許久後,確定林如海眼底是全然的疑惑,不由揉了揉眉心,抬手讓他離開了:“你那個書肆搞出來的徵文……”

林如海抬頭。

“不用換,等徵文出來後,給朕帶一本進來。”

林如海茫然應是,這才轉身離開上書房。

他並不知道,在他離開之後,何文義立刻上前扶住啟聖帝,然後動作熟練地給他頭部做按摩。

“文義,你說,那林夫人有沒有可能,真的懂那些仙人手段?”

何文義心臟一跳,急忙開口:“皇上說笑了,這林夫人也就是聰明了些,怎麼也跟仙人手段扯不上關係啊。”

每次去宣見林如海,他給自己的銀票都是五百兩起步,這麼久了,自己從林家拿到的孝敬銀子至少也有上萬兩,哪怕看在銀子的份上,他也不能讓啟聖帝誤會林夫人。

再者說,在他看來,那林� ��人確實只是做生意的手段厲害了些,除此之外,真沒看出她比其他人更優秀,就這,怎麼也不像是與仙人有牽扯的樣子啊。

啟聖帝垂下眼瞼,語氣淡淡:“是這樣嗎?”

何文義暗暗演了下口水,努力保持平靜:“陛下,可不就是這樣?若那林夫人真有仙人手段,不說其他,之前七公主與六皇子背後暗算,想要將彩妝閣據為己有,那林夫人自己就能將問題解決,何必求到陛下這兒呢?”

啟聖帝沉默一瞬,笑了起來:“倒也是。”

何文義松了口氣,但心底,卻想著要開始為以後自己的以後打算了——

經過江南一事,啟聖帝總覺得所有皇子都對他屁股底下的位置虎視眈眈,兼之這兩年身體每況愈下,他能看出來,啟聖帝開始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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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其他,若是以前,太子被禁足後,根本等不到說好的禁足時間,皇上就能將他放出來。但這次,啟聖帝卻是等太子到了禁足時間被放出來一個多月,一次也沒召見過他。

何文義在腦海盤算著幾個皇子,遲遲拿不定究竟該向誰示好。

作者有話要說:  我以為我發的是六千,為什麼變成了一萬……

以及,雖然有點晚,但還是祝到家國慶快樂呀~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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