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寶玉的出生, 並未如原著一般, 給已經開始敗落的賈家帶去希望,以至於贏得賈家真正掌權者——賈史氏的青睞,從而以二房嫡次子的身份, 被整個賈家寵得無法無天。
因為賈家如今權勢正盛, 賈寶玉的出現不但沒讓賈家如今的掌權者——賈代善心生歡喜,反倒對他充滿了警惕和防備。
尤其是在, 賈家已經出現了一個“非人”,並對賈家無甚好感的情況下。
甚至於,賈寶玉在賈敏的記憶中,也不過是個嗜好是吃丫鬟唇上胭脂, 並試圖自己製作胭脂,愛好淫詞豔曲, 且對功名利祿嗤之以鼻的好色庸碌之徒。
賈史氏當了這麼多年的榮國夫人, 就算一開始不知道賈寶玉的出生對賈家會帶來什麼樣的影響,之後,也肯定能反應過來。
她不一定還會如原著一般寵賈寶玉。
然而, 她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在賈代善已經將叫寶玉銜玉而生的訊息封鎖之後,還因為想要與賈代善作對, 而莽撞地將這個訊息傳了出去。
之後不等她冷靜下來,王氏又在她身後添柴加火,引得整個京城都傳遍了賈家出了一個銜玉而生的孫子的訊息。
這樣的事,肯定會引來皇家問詢, 暗地也必會有人查訪。
瞞,是瞞不住了。
好在賈代善當機立斷,直接給賈寶玉起了個“瑛”的名字。
假寶玉,真石頭,倒也算是給皇家一個交代。
之後的抓周,以及賈家發生的一連串兒變故,更是讓皇家對賈家的懷疑打消得一乾二淨,完全將賈寶玉當成了個樂子。
“你說什麼?分府?妾身絕不同意!”賈史氏驚慌大叫,怎麼也想不到賈代善竟然會分府!
“父母在,為何要分府!”
賈代善冷冷地看著她:“若非你將政兒媳婦生了個銜玉而生的小子一事傳出,我又怎會在這樣的時候分府?”
為了防止這件事的發生,他在王氏進入產房之後,就讓人封鎖了榮國府,許進不許出。
誰知在這樣的嚴防死守下,賈史氏還能將訊息傳出去?
賈代善得知這個訊息後,都快被賈史氏給氣笑了。
賈代善有時候都在想,若不是他還沒有心狠到可以對自己的子孫下手,他肯定會在賈寶玉出生的第一時間,就安排人將他掐死!
賈史氏悚然一驚,還想辯駁,卻被賈代善冷笑著打斷:“再者說,我賈家分府與否,與你史氏有何干係?何時本國公的決定,還需要經過你的同意?”
賈史氏被賈代善話中透露出來的意思嚇得癱軟在椅子上,再不敢與賈代善對上。
她原本以為賈代善是想要殺了她,所以這些日子才敢與之作對,若賈代善並非想殺她,只是有了休她的想法,她這段日子的所作所為,幾乎是在斷送自己的性命。
賈代善冷哼一聲,直接將賈敬叫到榮國府。
兩人商量好榮國府的財產如何分割後,這才讓人到軍營去將賈政叫回來。然後,當著賈赦賈政兩兄弟的面,提出了分家一事。
賈政自然不願:“父親為何有這樣的想法?父母年事已高,兒子尚未盡孝,如何能分府另過?”
賈代善不耐地看了他一眼,正想說話,就聽賈赦附和道:“是啊父親,雖然二弟多半時間待在軍中,可弟媳與珠兒、元春等尚在家中盡孝,豈能分府?”
賈代善真想扒開賈赦的腦子,看看裡面裝的是不是稻草!
愚孝也就算了,怎地連賈政這話的好壞都聽不出,還一個勁兒地想將人留下?
若不是只有賈赦這一個繼承人,賈代善怎麼可能想在死之前將路給他鋪平,不但準備分府,還打算拉著賈史氏給他殉葬?
真是……
讓他拉著賈史氏去死,他能做,可連賈政一起弄死,就算看在他頭上的一等獎軍爵位的份上,賈代善就不可能這樣去做!
深吸一口氣,賈代善乾脆轉頭,一眼都不想再看賈赦那張蠢破天際的臉。
“賈家除祭田祖宅一類不能分的財產,並上我的私產一共分作十份,赦兒作為榮國府繼承人,分得七份,政兒作為次子,分得兩份。”賈代善對兩個兒子之前的話充耳不聞,乾脆宣佈了自己的決定,“剩下一份,留作賈家女兒的嫁妝,以後不論是元春、迎春還是暖春,都可以從中取出一份做嫁妝。當然,更多的還是要你們這些做父母的從小為她們打算。”
賈赦對此沒什麼意見,只是仍舊想要勸說賈代善放棄這次分家。
當然,賈代善根本不聽他的話就是了。
而賈政,自然是不願意的。
一般來講,分家之時基本都是將家中財產分十份,而後嫡長子獨佔七成,賈政雖心有不甘,卻也因早有預料而沒有太大感覺——況且這些財產都是賈家與賈代善的私產,賈史氏的嫁妝財產等根本沒拿出來,賈政自認日後賈史氏分自己的私產,他肯定能佔大頭,所以尚且能夠忍受——但剩下三份財產,自己只能拿兩份,賈政立刻就露出了不滿。
嫡長子獨佔七成,剩下的三成,兩成由除嫡長子外的其他嫡子平分,最後一成,才是由剩下的庶子平分。
然而榮國府沒有庶子。
在這樣的情況下,若是嫡子之間的關係好,嫡長子是會將最後一成分給弟弟的。
賈赦與賈政的關係雖生疏不好,卻也沒到結仇的地步。且賈赦這人最看重感情,若是他說上幾句軟話,他必然會將這一成家產分給他。
但賈代善大筆一揮,根本沒問賈赦,就直接做主將這一成家產充作了賈家女兒的嫁妝支出!
賈政如何願意?
賈政到軍營歷練多年,原本喜歡拐著彎兒說話的習慣雖然還在,卻也磨滅了不少。且這樣的事情實在讓他不吐不快,賈政沒忍住,直接問了出來:“父親可是對兒子有什麼不滿?”
賈政的語氣充滿了控訴,賈代善無動於衷,卻莫名地引得賈赦生了兩分愧疚。
“父親,不若分給二弟三成家產,賈家女兒們的嫁妝支出,直接從兒子那七成家產中分一份……”
賈政還未來得及高興,就被賈代善打落泥潭。
“你腦子裡裝的都是稻草嗎?”賈代善真的氣笑了,“你那七成家產是賈家的根基,是保證賈家綿延百年的基石,不是給你拿去展現兄弟情深的道具!”
賈赦見賈代善動怒,忍不住瑟縮了一下,不敢再答話。
賈代善看著自己這兩個不成器的兒子,聲音發狠:“我警告你們兩個,日後不管你們幹什麼,絕對不能害了賈家,否則我就是死了,也得爬回陽間弄死你們!”
大白天的,賈赦與賈政卻不約而同地打了個寒顫。
最後,不管賈家人有多不能理解,外界得知這個訊息的人有多少猜想,榮國府在賈代善的一意孤行之下,到底還是分了府。
賈政隔天,就怒氣衝衝地帶著妻妾兒女去了皇上賜下的一等獎軍府。
這還不算,賈政剛走,賈代善就壓著賈史氏搬出榮禧堂,去了榮慶堂。同時以榮國府如今當家做主的已經是賈赦,而他並非國公為由,直接封掉了榮禧堂,同時上報朝廷,讓人將榮國府違制的地方提前封掉了。
因為賈代善這一系列安排後事舉動,引動了太上皇與皇上的敏感神經,擔心他是病情惡化,還特地讓人前來詢問情況。
賈代善這次倒是沒有搞小動作,而是一字不差地給兩位當權者說了實話——
“微臣深感時日無多,兩個兒子卻沒一個成器的,只能在尚在人世之時,將一切事情安排妥當,以求子嗣安穩。”
但兩位當權者聽到這話,卻覺得心酸愧疚,那賞賜就跟不要錢一樣呼啦啦地賈家抬。
在這種時候,賈代善沒兩年好活的訊息,自然就瞞不住了——
之前除了少數人,其他人只知道賈代善受了重傷需要好好休養,並不知道賈代善就算好好養著,也沒兩年好活的事實。
這其中,自然就包括了賈史氏。
因為賈代善之前的舉動,賈史氏誤會了賈代善只是動了想要休她的念頭,但因為兩個孩子,以及她送了老國公與老國公夫人的終,賈代善也沒辦法休她,所以才會忍著沒動她。
但就算不能休,賈代善若真想對付她,也不是沒有其他辦法,所以賈史氏才會被嚇到,沒有在分家的時候大鬧。
可賈代善若是快死了,之前種種猜測可就成了笑話——
將死之人,怎麼可能還顧忌這顧忌那?真想要對她出手,又怎麼還會忍讓?
賈史氏只覺得毛骨悚然,連睡覺,都會半夜驚醒。
人在極端又不能反抗的環境下,大機率是會變態的,更何況賈史氏本就不是逆來順受之人。
“鴛鴦,去將我的梳妝匣拿過來。”
鴛鴦不解,卻還是聽話地去將梳妝匣拿梳妝匣,然後交到了賈史氏的手上。
賈史氏拿到手後,對著鴛鴦揮揮手:“你先出去!”
鴛鴦弓著身,立刻退下,沒忘記順手將門給帶上。
確定屋內沒人,賈史氏小心地將梳妝匣內的所有首飾都倒了出來,敲了敲梳妝匣底部,小心地往右邊推……
一塊很薄的小木板從梳妝匣底部鑲金花紋處被推了出來,一個狹小的空間顯露在賈史氏面前。
裡面,放著一個白色藥包。
賈史氏嘴唇緊抿,小心地用帕子將藥包拿出來。
收拾好,她對著門外喊:“鴛鴦,去將賴大家的給我叫來。”
榮國府發生的一切,遠在淮揚的林家人並不知道。
林如海初到淮揚,就被一群同僚拉著到處喝酒,席間,自然不乏一些女人作陪——
雖然揚州瘦馬被啟聖帝狠狠打擊了一段時間,但揚州瘦馬聲名在外,已經發展出了一條完整的產業鏈,這條產業鏈事關錢權色交易,並不是啟聖帝打擊,就能徹底杜絕的。
俗話說,上有政策下有對策,揚州瘦馬不能出現在人前,以前養瘦馬的鹽商及普通人家,也就乾脆轉到了暗處。
瘦馬本就是以“養女”、“女兒”的名義養的,只要別到處聲張,官府也沒辦法找他們的麻煩。
而林如海,就遭遇了不少同僚好友的“養女”、“女兒”。
若非林如海堅定,本身也足夠警惕,說不得初到淮揚,就能著了這些人的道——
一旦接受賄賂,不論是錢還是女人,林如海就再也沒辦法脫身了。
經過好一段時間的周旋震懾,林如海才算是真正在巡鹽御史這個職位上站穩了,且沒有與其他人同流合汙。
這日,林如海處理完事情後,難得早早回家。
“老爺,老太太與宛小姐不在。”門房見林如海回來,趕緊開口。
林如海頓住:“怎麼回事?”
“知府家派人送來請柬,邀請老太太、太太與宛小姐去參加賞花宴。”
“賞花宴?”
“知府太太前些日子買到一株異色牡丹,很是喜歡,所以廣邀賓客前去賞花。”
林如海忍不住皺眉:“她們去了多久?”
“回老爺,一大早就去了。”
林如海眉心緊蹙,但他又不能到揚州知府的府上與一群女眷“賞花”,只能強忍擔憂回了書房。
賈數的肚子也有七八個月大了,自從到了淮揚就沒再出過門。也是因為這,她才沒有去參加知府太太舉辦的賞花宴。
林如海回來的時候,賈數正好睡醒,便讓雪浮去將人叫過來。
幾年前,雪浮霜泠這一批丫鬟也到了婚配的年紀,賈數做主將人許配給了府上小廝、管事,抑或是贖了身給嫁到林家產業的掌櫃家。
但丫鬟從小養到大,等到了可以在賈數身邊伺候的時候,年紀至少也有十一二歲,再伺候幾年,又道了婚配的年紀。換了兩批人後,賈數便乾脆不要丫鬟,而是全部換成了以前用順了的,已經嫁人的雪浮等人回身邊伺候。
門外很快響起了林如海的腳步聲。
“若桑,今日孩子可有鬧你?”林如海一進門,就走到賈數身邊坐下,伸手撫上她的肚子。
這一個孩子懷上的時候,正直奪嫡的尾巴,賈數就算心態好,也難免因為擔心林如海而受到影響,這些情緒可能傳遞給了孩子,以至於這一胎雖然只有一個,負擔不如懷皮皮珠珠的時候大,可她反而有了孕吐反應。
只是孩子都快臨產了,哪兒還有孕吐等反應?
林如海也是之前被賈數的孕期反應嚇到了,以至於賈數停止了孕吐,他也忍不住擔心。
賈數笑著搖頭:“孩子今天可乖。”
林如海不太相信,正想開口,就聽賈數“哎喲”一聲,他低頭,發現是孩子感受到他的手,竟對準踢了他一下。
他甚至能感受到,踢他的小腳丫有多大。
儘管已經不是第一次感受到孩子的存在,林如海仍舊露出了驚訝欣喜的神色。
賈數戲謔地看著他:“怎麼你一回來,孩子就變得活潑了?”
林如海張了張嘴:“許是、許是孩子喜歡我?”
他才說完,耳尖紅了紅,不過更多的,還是覺得高興。對上賈數帶笑的眼睛,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賈數才說起正事:“你應當知道母親與珠珠去了知府府上參加賞花宴吧?”
林如海點頭,忍不住嘆了口氣:“那知府……”
到底沒有主動在背後說人壞話的習慣,他搖搖頭後,還是住了嘴。
賈數卻立刻意識到這個知府的不靠譜:“揚州知府脾性如何?”
林如海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與賈數說。
賈數拉著他的手:“母親與珠珠可都在他府上,你將他是什麼樣的人說出來,也好讓我做好心理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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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揚州知府不可能對林母與珠珠下手,但誰知道他會不會動其他歪主意?
林如海遲疑片刻,道:“揚州知府是個善鑽營的,家中四五個姑娘,全都嫁給了有利用價值的同僚,一個是上司之子,一個嫁給了他同盟的兒子,兩個送到大官府上做了妾。如今只剩一個……”
他顰眉,“他似乎想送到林家。”
皮皮也到了試婚年齡,若是想要與林家結親,也不是沒可能。
可林如海用的,卻是“送”字。且皮皮如今留在姑蘇老宅備考,如何擔得起一個“送”來的妾?
賈數當即皺緊了眉頭:“他女兒幾歲?”
林如海連連搖頭:“為夫當場回絕了,並未打聽他女兒年齡。但怎麼,也不過十三四歲吧?”
賈數臉色難看:“你之前說的那些瘦馬歌姬等,也是他在裡面牽線搭橋?”
林如海嘆氣:“大部分吧。”
林母與珠珠坐著馬車趕到知府府上的時候,知府的門前已經停了好幾輛馬車。
等人都進去後,二人才在丫鬟的引領下去了知府家的後花園。
花園裡面已經到了很多人。
知府夫人見到林母祖孫二人,立刻迎了上來,然後在所有人疑惑的目光中,給兩人做了介紹。
其他夫人小姐頓時雙眼發亮,一個個的忍不住想要與林母與珠珠搭話。
林母牽著珠珠的手,遊刃有餘地與他們打過招呼,這才去了知府給她們安排的位置坐下。
珠珠眼珠在花園轉了一圈,忍不住湊到林母耳邊說話:“祖母,我根本不認識這些人,為何一定要來參加這勞什子的賞花宴?孫女前些日子才瞧中了一塊暖玉,正打算用來練練手呢。”
林母無奈地看著珠珠:“雖然我不願意,可你確實到了年紀,必須開始學著管家交際。總不能等你不得不嫁人的時候,其他人都不知道我們林家還有一個姑娘沒嫁人吧?你母親也是這個意思。”
珠珠嘆氣:“好希望可以不嫁人。”
自從十二公主定親後,珠珠就再也沒進過宮,她也不覺得失落,反倒開開心心地靠著黃履先生留下的著作學習製作各種有趣的器械。可能她在這方面的天賦不錯,書上寫的很多東西她都能融會貫通,甚至將之復原出來,她複製出來的器械,有時候甚至比黃履的兒子黃莊都要來得更還原。
也因此,珠珠對此更加喜愛。
不過她也知道嫁人後多半沒在家中時自由,這些在家中不會被父母不喜的愛好卻不一定能讓婆家滿意,所以她對成婚一事頗為排斥。
賈數也覺得古代男人不如不嫁,可官媒橫亙在中間,由不得珠珠不嫁。
賈數無法,只能勸說珠珠,告訴她“就算嫁人,也有很多辦法可以做自己的事”。比如,若是對未來夫君不滿,就自己守著院子單過;若是婆家不好,乾脆分家……
聽了一肚子與時下觀點不符的話,珠珠倒是沒那麼排斥成婚了。
兩人談話談到末尾,林母身邊的丫鬟小聲提醒:“知府夫人過來了。”
林母挑眉,作勢伸手給珠珠整理了下衣服,這才轉頭:“夫人。”
知府夫人笑著開口:“早就聽聞伯爵夫人花容月貌,是個國色天香的美人。我之前還不願相信,如今見了林小姐,方才覺得名不虛傳。也是我等佔了便宜,否則以我們的身份,尚且不足以見到侯夫人與林小姐真容呢。”
林母看著知府夫人,眼神平靜:“知府夫人謬讚。”
林母態度冷淡,知府夫人難免覺得尷尬。但林母的身份輩分又比她高出太多,知府夫人甚至不敢對著她生氣,只能看向珠珠,笑著轉移話題:“林小姐這模樣兒長得可真是不錯,想來有林大人教導,定然才華橫溢,也不知是京城哪位青年才俊有幸能娶得佳人歸?”
林母看了珠珠一眼,道:“夫人誤會了,老身孫女尚未定親。”
確定了這意料之中的訊息,知府夫人雙眸一亮,正想按照計劃將自己尚未定親的兒子推出來,卻聽林母笑著開口:“老身記得夫人前些日子得了一株異色牡丹?可否讓我等一睹真顏?”
知府夫人一愣,遲疑片刻後,只得轉身讓人提前將牡丹抬出來。
等她再想開口的時候,卻見林家祖孫早已笑著與她帶過來的其他夫人小姐聊到了一起,根本沒地兒讓她插進去。
作者有話要說: 時速持續降低……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