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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 賈珠初見林黛玉 細微之處尋病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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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元年,九月三十日。

“大爺!到了!”

隨著林三的一聲喊叫聲,賈珠方才掀開馬車的帷幔,先是抬頭看了一眼碩大的林府二字,而後又看到寬闊的朱漆大門正緊閉著,門梁兩邊依舊是懸掛著白色燈籠。

賈珠見此便上前握住銅製門環而後輕輕的敲了敲,不稍片刻,大門便被由外自內開啟,一名管家模樣的中年人自裡面走了出來,見來者穿著華麗,想來是富貴人家的公子哥,因此忙拱手道:“不知這位公子可是尋我家老爺?若是我家老爺,那倒不湊巧,我家老爺昨日去泰州辦公務了!”

此時的揚州全稱揚州府,領領高郵州、通州、泰州3州及江都、泰興、儀真、如皋、海門、寶應、興化、六合、崇明9縣。

賈珠忙拱手道:“晚輩賈珠,自京城榮國府而來,特奉家中祖母之命前來弔唁晚輩的姑母!”

管家盯著賈珠細看了一會,忙拱手道:“原來是小公子,恕老朽眼拙,還請進,老奴這就去請我家小姐!”

早在賈珠之前,賈母便派人送來了書信,念及黛玉年幼喪母,又加思女心切,因此便將黛玉接回賈府養於膝下。

這名管家十年前隨同林如海一同進京趕考,有幸見過賈珠,只不過那時候賈珠還是不滿十歲的孩童。

賈珠忙道:“暫且不急,早年間小姑母待我如同自的孩子一樣,有勞管家帶我去給小姑母的靈堂上香,也不枉昔年姑母疼愛我一場!”

管家忽然哀婉的說道:“小公子!夫人去世之前,嘴裡還唸叨著小公子的名字,夫人若是在天有靈,得知小公子前來弔唁,想必定會十分開心,小公子且隨我來!”

賈珠隨著管家的步伐走入了林府,林府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大,相反佈局十分緊湊以及簡樸,比之榮國府的奢華要差遠了。

在賈珠的記憶當中,林如海得中探花之後,出任蘭臺寺大夫,一幹就是三年,而這段期間,林如海以及賈敏都是居於榮國府之內的,是而賈珠考秀才之前還得到過林如海的指點。

如今林如海擔任巡鹽御史已經有五六個年頭了,雖然巡鹽御史一般都是由聖上所器重之人才能擔任的官職,但是巡鹽御史說白了只是一個正七品官。

林如海是探花出身,雖然不是狀元,但也是會試的佼佼者,先前擔任從七品的蘭臺寺大夫,而後外放揚州擔任巡鹽御史,說白了也就升了半級而已。

可這巡鹽御史林如海卻是做了七八個年頭,跟林如海同科的進士,很多都已經做到了知府的品級,所以景安帝是否器重林如海,賈珠心中多少還是有些不敢肯定的。

後世紅迷學者有一部分認為賈府修建大觀園的巨資有很大一部分是出自林家的遺產,但是賈珠沿路走來,並沒有看到什麼奇珍花草,亦或者太過名貴的木料等等,相反都是一些極為普通的擺設。

來至賈敏靈堂,賈珠的腦海中忽然浮現早年間賈敏教他讀書寫字的記憶,不知為何,眼圈卻是已經紅了。

賈珠恭敬的上了三炷香,而後又磕了三個響頭,正強自壓制眼眶的淚水不讓其滾出的時候,但見一名身材嬌小的女孩自外面走來。

但見其兩彎似蹙非蹙罥煙眉,一雙似喜非喜含情目。態生兩靨之愁,嬌襲一身之病。淚光點點,嬌喘微微。閒靜時如姣花照水,行動處似弱柳扶風。心較比干多一竅,病如西子勝三分。想來定是林黛玉無疑了。

黛玉先是偷瞄了賈珠一眼,而後忙朝賈珠屈身行禮道了一句:“哥哥!”

賈珠忙上前將黛玉攙扶起,而後看著黛玉說道:“像!像!真是太像了,看到了妹妹,我就像看到了姑母一般,早年間姑母最疼愛我了,想不到如今再見竟然已是天人永隔......”

說著賈珠眼裡的淚花便悄然無聲的滑落,而黛玉自也是感同身受,竟是倚靠在賈珠的懷裡哽咽起來。

一旁的管家忙好心的提醒道:“公子!我家小姐病才剛好,郎中說過不能太過於傷感!”

賈珠這才想起林黛玉自打一出生就落了個身嬌體弱的毛病,賈珠忙擦了擦眼淚,而後好言勸慰道:“妹妹!眼下你我總算是見著了,待過幾日,我和妹妹一同回府,那裡老祖宗還眼巴巴的等著和妹妹團聚呢!”

黛玉雖然只有七歲,但卻知書達理,知道自己失禮了,忙掩面用手絹擦乾眼淚,而後朝賈珠說道:“哥哥一路舟車勞頓,想必很是勞累,父親離去之前,早就讓人收拾好了廂房以備哥哥歇息,哥哥還是先行歇息,父親想必明日就歸家了!”

賈珠忙松了一口氣,而後說道:“實不瞞妹妹,我這一路而來,白天騎馬,晚上乘船,原本兩個月的路程,硬是讓我半個多月就趕到了,不過我這也真正的體驗了一把什麼叫做舟車勞頓,有妹妹前頭帶路,待休息一晚,明日還有勞妹妹帶我去姑母墳前祭拜一般!”

黛玉忙小聲道:“哥哥這邊請!”

賈珠見此便慢步跟在黛玉後面,之所以放慢腳步,是因為賈珠想看看林黛玉的不足之症到底出在哪裡,有沒有可以徹底治癒的方法。

但是即便是醫學技術十分發達的21世紀,孃胎裡落下的毛病一般都很難根治,最好的法子就是慢慢調養,壓制著儘量不讓病症發作。

不知不覺間,賈珠便隨黛玉來至一處僻靜的院落內,黛玉將賈珠領至廂房,方才說道:“哥哥放心,這處院落,早在幾天前都被下人們給打掃完畢,一應被褥都是嶄新的,旁邊是書房,哥哥若是閒了,可隨意翻閱,只是不知是否合哥哥心意!”

賈珠忙拱手笑道:“是不瞞妹妹,我這等讀書人最喜歡的就是僻靜清幽之處,此處甚好,妹妹有心了!”

黛玉忙露出一絲笑容,說道:“哥哥喜歡就好,母親還在世的時候,經常給我講她未出嫁時的生活,講的最多的就是哥哥的起居,因此這裡的佈置,我都是按照母親所講的佈置的,若是孃親還在的話,定會......”

“嗚~”

說著說著又忍不住小聲哽咽起來,賈珠見此忙上前安慰,待安慰好黛玉之後,便又以通曉一些醫理為由給黛玉把了脈,並且詢問其發病時的症狀,以及常備的藥,並且和林黛玉一同用了晚膳,將林黛玉送回房中之後,方才合衣睡下。

賈珠雖然非常勞累,但是這一刻他多少有些睡不著。

賈珠沒見黛玉之前,以為黛玉不過是曹雪芹大大幻想出來的紅顏薄命的女子罷了,並且只有七歲,說白了還是一個孩子。

但是當賈珠親眼目睹了黛玉的容貌時,方才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什麼是天生的美人坯子。想想林黛玉不滿十八歲就香魂一縷輕飄散,賈珠心中自然升起一抹急迫感,那就是一定要想法子治好林黛玉,就算治不好,那也得研製出可以長期調理的方案才是。

林黛玉到底得了什麼病?

這個問題在後世可是困擾了很多愛好紅樓夢的書迷。

有人說是女兒癆,以林黛玉經常咳嗽為由,簡單來說就是肺結核,但是肺結核是會傳染的。若是林黛玉果真是這病的話,那麼曾和林黛玉同床而臥的賈寶玉以及史湘雲,沒有理由不被感染。

所以林黛玉是女兒癆這種病可以排除了。

賈珠忽然想起紅樓夢後四十回當中,黛玉生病,王太醫給黛玉的診斷是:六脈皆弦,因平日鬱結所致......這病時常應得頭暈,減飲食,多夢;每到五更,必醒個幾次;即日間聽見不幹自己的事,也必要動氣,且多疑多懼。不知者疑為性情乖誕,其實因肝陽虧損,心氣衰耗,都是這個病在那裡作怪。

當然紅樓夢後四十回是高鶚所寫,賈珠穿越到了紅樓夢開篇之初,想來這個這段話也僅僅只能做個參考罷了。

但若是細細考究起來,那就是肝陽虧損,心氣衰耗,簡而言之就是心血不足之症,很有可能就是先天性心臟病。

先天性心臟病有一定的遺傳機率在裡面,但是在賈珠印象當中,林黛玉的母親賈敏生性活潑,一點也不像患有先天性心臟病的樣子。

賈敏之所以去世,是因為心結,而這個心結就是前年林黛玉同父異母的親弟弟不滿三歲而夭亡造成的。

林如海年近四十,除了賈敏這個正妻之外,還有幾房妾侍,其中有一位在黛玉還在伊呀學語之際懷有了身孕,但是卻因難產而去世,不過孩子倒是保住了。

賈敏是正妻,這孩子自然是要養於賈敏膝下,只是好景不長,孩子三歲的時候染病不幸夭亡,對於賈敏而言,雖然這孩子不是她所生,但是突然夭亡了,外人很容易猜測是她這個主母使的手段。

想來林如海多多少少也曾因兒子夭亡抱怨過賈敏,所以賈敏最終便抑鬱而逝。

賈珠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林如海在賈敏去世之後,曾說過絕不再娶,一般而言,古人,特別是林如海這樣的官宦身份,再沒有兒子的情況下,是不可能說這種話的。

古人大多相信舉頭三尺有神明,所以在賈珠看來,林如海之所以說這樣信誓旦旦的話,那定是賈敏的死肯定跟他有關係,是而心懷愧疚。

最大的可能就是林如海將兒子的夭亡怪罪在賈敏頭上,給賈敏內心帶來了很大的壓力,間接的造成了賈敏的死。

在賈珠看來,林如海若果真和賈敏是情投意合,夫妻恩愛,那麼賈敏去世之後,面對賈敏留下的唯一女兒,林如海但凡有一口氣在,就不會同意林黛玉入賈府,而且一去就是好幾年。

如果拿林如海是一名正值清廉的官員,一心為公,並且身為男人不便照顧林黛玉為理由的話,倒也能說得過去。

但是林如海在揚州鹽御史這個位置上已經坐了好些年,果真如海瑞一般清正廉明卻得不到升遷的話,也就不會有那幾房貌美如花的小妾了。

所以在賈珠看來,賈敏去世後,林如海若是再娶的話,便失去了最大的倚仗賈府,沒有了賈府的支援,林如海能不能保住鹽御史這個位置都還是一個問題,要知道當初林如海考中探花時,可是被榮國府給榜下捉婿的。

賈珠對於賈敏的印象停留在原主的記憶中,但是想想如果是原主賈珠佔據這具身體的主導位置,在得知賈敏之死跟林如海有關係的時候,只怕多半是要找林如海算賬的。

但是賈珠卻是認為找不找林如海算賬都不要緊,畢竟再過幾年林如海就會病亡,從林家的佈局以及裝飾當中,賈珠已經推測出林如海雖然不一定是什麼清官,但是絕對算不上是貪官,除非林如海將貪汙所得藏在別的地方。

不過話又說回來,年近四十的林如海如果貪錢,沒必要不貪色,而且無子的他肯定會想法子生兒子來繼承才是。

只是林如海擔任鹽御史,先是死了兒子,後又死了正妻,將女兒送至賈府不過三年,自己偏又染病身亡,這一系列都是一個無解的迷。

最重要的是,賈珠透過先前對黛玉的把脈問診,已經有些相信黛玉患的就是先天性心臟病,若是遺傳的話,賈敏可以先排除在外,那麼林如海多半也有這個病。

但是想想林如海小妾都好幾房,而且身為鹽御史需要經常下去尋巡查各地,這身體多半沒啥毛病,難不成是隔代遺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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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林家一直子嗣單薄,很有可能跟這個家族遺傳病有一定的關聯,但是先天性心臟病該怎麼治?

賈珠腦海裡冒出的第一個念頭就是換心手術,但以目前的條件來講,別說換心了,就連割個闌尾都做不到。

換心是不可能的,眼下唯一的法子,那就是採取中藥調理的法子,儘量壓制讓其不在發作,賈珠就這樣帶著用什麼藥方對治療黛玉的頑疾之中,陷入了夢鄉當中。

......

撲街出沒:最近不曉得為啥收藏多了幾個,然後吐槽我的人也多了不少,我只想說一點,這本書不管怎麼說,都已經五十萬字了,再讓我去改前面的設定和劇情,嗯......嗯......嗯......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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