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瑞嘿嘿一笑：“來個買一送一吧？娶妹妹送姐姐什麼的。
哎哎，別生氣，不行咱們再商量嗎！”
見寶釵要走賈瑞忙拉住了：“娶姐姐送妹妹其實也不是不可以嗎……”
寶釵這次卻沒要走，而是看了賈瑞一眼垂頭道：
“二哥哥，你就別拿我打趣了。不是已經說過了，我那種病……不能跟著你……”
賈瑞將寶釵身上的斗篷幫她緊了緊說道：
“那有什麼？不就是許看不許摸麼？我是不在乎的，難不成是你……”
“我……”
“行了，今兒我不是來說這個事的。幫我個忙，我有個大專案需要你們和我一起齊心協力！”
“什麼大專案？”寶釵忽閃著一雙水汪汪的杏眼問道。
賈瑞真的在小湯山開始他的新法綱要研討了。
聽了賈瑞的長篇大論眾人無不驚歎。
按著賈瑞的想法，不但官府衙門要大改、土地制度要大改、還要大肆興辦工廠作坊、扶持商賈、徵收商稅、改革兵制、改革科舉……
總的來說，士農工商所有階層就沒有不被波及的。
說是完全推翻了現有制度也毫不為過。
聽起來似乎很美好，但是就所有土地必須按畝納糧這一項就會引來士紳階層的強烈反抗。
歷史上的變法，成功者少，失敗者多。
失敗的最根本原因便是動搖了士紳階層的利益。
當聽到質疑後賈瑞解釋道：“所以說遼寧州是最好的新法試點麼。
遼寧州一個士紳也沒有，土地除了當時獎勵給遷徙過來的災民的基本上都在我手裡頭。
到時候咱們直接給他來個土地國有，每人只允許有一定數量的口糧田。
若是有能力多種呢，咱們就給他來個生產承包責任制……”
一個個新名詞被賈瑞信手拈來，同時勾畫出一副耕者有其田、居者有其屋的美好圖畫。
湘雲便問道：“愛哥哥說得是極好的，在遼寧州也能行得通，畢竟土地都是你的，還不是你說了算麼？
若是到了別的州府又當如何呢？
就說上次你去曲阜，那裡半數的土地都是孔家的，你總不能逼著他們把土地讓出來吧？”
賈瑞自然也想到了這一點，說道：“苛以重稅！
按照當地的土地和人口情況大致計算一下人均能有多少土地。
打個比方，每人能分十畝，那這十畝地只需按正常比例納稅即可。
至於超出的麼，超出十畝多納一成稅，超出五十畝納稅一半。超出百畝納稅八成……”
黛玉便問道：“照這麼說，那豈不是土地反而成了燙手山芋了麼？
若是新法一推行，勢必會引起士紳大量拋售土地。
可普通農戶又買不起，若想賣出去只能降低價格。
本來新法就傷及了官紳的利益，土地再被迫賤賣，勢必會引起不滿和反抗……”
賈瑞道：“也不能完全不顧及大地主的利益。
我初步的想法是朝廷出錢穩定地價。
若是地主家想賣地又賣不出去的，朝廷拿銀子託底價收購，不讓他們虧得太狠。
另外他們手中有了銀子，朝廷再出臺一些政策鼓勵他們轉性，從地主變成作坊主、廠長……”
鳳姐問道：“若是一下子冒出來這麼多作坊，哪裡有那麼大的需求呢？
到時候做出來的東西賣不出去，不還是要降價？
作坊又要進原料，又要付給勞工工錢，豈不是要賠錢麼？”
賈瑞道：“所以要鼓勵商業發展嗎。
各州府間要互通，大乾南北東西要互通，還要同建州、蒙古、西域諸國以及西洋等國互商。要開拓海外市場……”
深夜，探春仍在議事廳中秉燭夜書。
她要將白天書記的議題重新抄寫整理一回。
十餘天過去了，自己的記錄還是無法跟上賈瑞天馬行空的思路。
一開始她還覺得賈瑞把寶琴叫回來是對她的不信任，現在才明白，是根本忙不過來。
探春不服氣，同樣都秘書，同樣的書記工作，為什麼寶琴都能記得遊刃有餘，自己卻左支右拙？
“三妹妹，怎麼還在寫？”賈瑞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探春身後。
“啊！二哥哥！你怎麼走路都不帶聲音的？唬了我一跳！”探春拍著胸口說道。
賈瑞看著探春吞了口口水道：“怎麼了？心慌？要不要哥給你揉揉？”
探春馬上看出了賈瑞的不懷好意，忙說道：“不用了！已經好了！”
“行吧……”賈瑞一臉失落：“三妹妹怎麼這會子還在寫？”
探春忙拿起筆來說道：“白日寫的字太潦草了，我重新整理一回。”
賈瑞便湊過去看了一眼桌上的紙張說道：“已經足夠好了，還整理他做什麼？
日後還要集中整理的，這會子的不過是草稿罷了。
你這麼沒日沒夜的累壞了可怎麼好？”
探春小聲道：“是我的差事沒有做完，怎麼敢偷懶？”
賈瑞蹙眉道：“那這麼著，明兒你別當我秘書了。”
探春聽了心裡頭難受，小聲道：“二哥哥，我知道我做得沒有寶琴好，我很努力了，你再看我幾天，若是再做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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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瑞笑道：“想什麼呢？我是要找點別的差事給你做。”
“別……別的差事？我還能做什麼？”探春怔怔的看著賈瑞。
“還教我寫字吧！”賈瑞說著用手握住了探春拿筆的右手。
“哥哥~”探春的俏臉一下子燒了起來。
想將手縮回來卻被賈瑞攥得緊。
“怎麼了？以前你不也是這麼教我寫字的嗎？”賈瑞在探春耳邊吹了口熱氣。
探春不由得身子一顫。
“怎麼了？是冷麼？那哥哥給你暖著……”賈瑞把身子貼在了探春的後背上。
“哥，我……不冷……”
“不冷？不冷哆嗦什麼？”
賈瑞又環住了探春的腰：“好妹妹，你不知道，因為我這一手字，皇上又罵了我多少回了！
你可得好好教我才行，不然我是不依的！
哎，怎麼還是手打顫兒？還冷？要不咱回屋裡暖和暖和？”
“我……哥哥你別這樣，我害怕……”
探春的臉幾乎要滴出血來，沒拿筆的左手死死按住放在自己小腹上的那只怪手。
“好妹妹，不用怕，哥照顧你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