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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0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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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 錢夫人心裡在好好盤算。太子從皇上那兒得來的賞賜,太子就是給自己, 自己也得推拒。這次推拒過後,可以提出翻新東宮後宮正院, 到時去內務府支銀子,不但討好了新人,自己也能落些油水。

“太子爺,您急著找我過來,可是為了太子妃的事?”錢夫人笑著地進到屋內邊說道,實在無禮至極。

結果一抬頭,便瞧見徒元徽冷冷地看著自己。

“人你放哪去了?”徒元徽抬都沒抬一下眼皮子, 平靜地問道。他知道在哪兒, 但是得再敲打奶孃了。

“誰?”錢夫人原還想裝糊塗,可瞧著徒元徽面色不好,只好輕聲細語地解釋:“太子爺,奶孃這可都是替你著想, 那不乾不淨的丫頭老這麼待在寢殿, 傳出去好說不好聽,再說了,南安王府的人已然進宮了,要是給新娘子知道了,你也不好交待呀!”

徒元徽重重蓋住了茶杯,然後將茶杯丟在了桌子上,發出格外刺耳的響聲。

“錢氏, 你的膽子挺大啊,可以替孤作主了!”徒元徽看著錢夫人說道,他的聲音變冷了三倍。

錢夫人微微心跳。

徒元徽見狀,輕笑道:“孤叫你奶孃是看在孤已逝母后的份上,你如今也太過了,假傳孤的旨意,按照宮裡規矩來,你也就只剩下一條白綾了。”

然後,冷笑說道:“孤是太子,就是娶了婦,南安王府也合該來奉承孤,孤是君他是臣,孤豈會去看他的臉色!”

錢夫人被白綾兩個字給震住了,立時跪到地上,一把鼻子一把淚地哭了起來。

“爺,老奴做這些都是為您好啊,那小狐狸精長得太過妖媚,恐是心懷叵測,加上她還來路不明,老奴實在擔心,她是受人指使,存心想害您走了偏路。”也不自稱奶孃,而是叫老奴了。

徒元徽卻淡淡笑起來:“這麼說來,奶公張中庸打著孤的名義在吏部買官賣官就是為孤著想?若非孤早得了信,這會子早有人拿了證據參孤一本!”

錢夫人立刻被嚇住,沒想到這事太子爺竟然知道。

“老奴不敢!”錢夫人此時已哭得涕泗橫流,以頭搗地,不一會腦門便破了。

“老奴家那個已然知錯,如今一直在家閉門思過,那些銀兩,我們也遵了太子爺的旨意,全數送回去了。”

徒元徽微微垂眼,若非他示意罷了錢家的差事,示意了身邊親信不再放任張中庸,哪裡會閉門思過,送回銀子。

“行了,奶孃,孤讓你管這東宮內務,不過看在你還有一份忠心份上。”徒元徽壓了壓火氣,說道:“你須給孤記住自己的身份,你是奶孃,不是孤的親孃,知道嗎?”

聽出徒元徽語氣已有些軟和,錢夫人抹著淚道:“老奴再不敢了,以後必是盡心服侍爺還有馮姑娘,爺,老奴這就去接馮姑娘回來!”

“算了,既已搬到後院,就不用折騰了。”徒元徽長嘆一聲,“玉兒的事你再不許插手,否則別怪孤不給你好看,忙自己的去吧!”

“老奴告退!”錢夫人忙站起身,又同徒元徽福了福,這才趕緊跑了出去。

徒元徽處置了張中庸,若是將奶孃也趕走了,這日子也就不好過了。奶孃說到底,也曾為自己擋過劫,小時候一心護著,記憶裡就是自個被廢,她也沒背叛自己,徒元徽的確生氣,但是也真不忍心辦了她去。

徒元徽不管有沒有未來的記憶,他的性子永遠對自己軟和在意到了極致,這點,沒得救了。不過玉兒和奶孃不和,還是過些日子安頓好了,將兩人分開。

***

頭上扎著巾帕的馮玉兒跌跌撞撞,費了老半天勁拎了桶,將水潑進了被錢夫人潑了穢物的屋子。

一進屋,馮玉兒抽了抽鼻子,對正在鋪炕的杏月笑道:“我帶了個小香爐過來,如今這臭味可淺了不少。”

杏月看了她一眼,說道:“姑娘倒是會隨遇而安,晚上要是鬧耗子,可不許您大呼小叫。”

“杏月,剛才瞧見耗子屍首,也不知誰叫得最大聲。”馮玉兒將桶裡的水倒進盆裡。

杏月連忙接過手,不讓馮玉兒幹活。

“姑娘,來洗洗吧,哎,也沒個熱水,怕是以後都得這麼湊合著過了,這可怎麼辦啊!”

隨後杏月忽然想起什麼,問道:“姑娘,您那妝匣可帶出來了?”

馮玉兒沒答,反正要回去的,還拿什麼。

瞧著杏月飛跑到箱籠處,俯身亂翻起來,這才說道:“方才有人盯著,我沒好意思拿。”

“您……”杏月怒其不爭地道:“好吧,就那一點體已您都給扔了,以後咱們一塊等死吧!”

“不怕的。”馮玉兒笑道:“現在太子妃還沒進門,我定然還有機會被太子爺召去伺候的,到時候我想個法兒把它弄出來。”

杏月一聽,也不想再戳姑娘傷心事了,太子妃……唉!

馮玉兒見狀,心裡很暖,笑說道:“這樣也不錯的,你放心,我一定想辦法為你尋個好人家,不能讓你陪我在這見不得人的地兒苦熬。”

“姑娘說什麼了!”杏月立時哭了出來,“咱活就活一處,死了也埋一坑裡。”

馮玉兒哭笑不得,正想說兩句逗趣的話,門外傳來小德子的說話聲。

“姑娘可在屋裡?”

不待馮玉兒回話,杏月轉身便出了屋,規規矩矩地給小德子福了福:“德總管,奴婢代我家姑娘多謝太子爺賞了咱們這麼好的地兒,以後一定好好活著,別叫人失望。”

小德子一時被堵住了,尷尬地瞧著杏月和跟後面出來的馮玉兒。

“德總管,這會子怎麼過來?”馮玉兒笑著招呼了一聲。

小德子說道:“都叫上了‘德總管’,兩位姑娘這是要跟小的生分,其實太子爺沒要馮姑娘搬,只是有那起子小人從中作祟,您二位千萬別誤會。”

馮玉兒忙上前解釋,說道:“其實德總管不必懊惱,我早就明白,那地方本就不該我這種身份住久的。”

小德子嘆了口氣,說道:“馮姑娘、杏月,二位隨奴才回去吧。”

馮玉兒就知道會如此,就是不知道他有沒有給那錢夫人處罰!

誰讓她這個身份,根本動不得錢夫人,還得整出一場宮心計來。

回去的路上也沒見著什麼人,可見路是被清了,對那些曾看見過馮玉兒進後院的,也圓出一出退回下官送上來的美人說辭。

小德子低聲說道:“馮姑娘,奴才便和您說實話吧!”便竹筒倒豆子地把錢夫人如何搗鬼坑馮玉兒,太子又是怎麼大發雷霆,還有把徒元徽的難處都說了。

“原來如此。”馮玉兒假裝松了口氣,說道:“看來真是錯怪了太子爺。”

小德子還一直以為馮玉兒那個單純心軟的美人兒,根本不覺得她有心計。

“還有一事,姑娘。”快回到門口的時候,小德子忽然吞吞吐吐起來。

馮玉兒詫異地問:“這又是怎麼啦?”

小德子想了半天,才道:“其實小的來找您二位,是跟著太子爺一塊兒的,方才在那屋的院子裡,您二位說的話,太子爺都聽到了。”

馮玉兒和杏月皆是一驚,開始努力回想,她們到底說過些什麼大逆不道的話。

“唉!”小德子說道:“爺在外頭站了一會,原本準備過來親自接姑娘,但是卻走了,姑娘,你可千萬讓爺保重身子。”

馮玉兒心裡打了個突。

昨晚上起,徒元徽就有些不對勁。

回到原來屋子裡,沒瞧見徒元徽,馮玉兒心裡松了一口氣。

忙了一天,馮玉兒和杏月梳洗一番便早早睡下,到了半夜,模模糊糊間,馮玉兒聽到屋裡有什麼動靜,像是有人在說話,然後杏月便起來了。

馮玉兒睡得正舒服,實在不肯醒,便又顧自進了夢鄉。因為心裡沒擔著事,所以在小德子提醒後,她還能睡得這麼香。

徒元徽的手去勾她的臉,描繪了她的模樣,嘴角溢位點笑容,真是教他想要好好折磨她一番。

馮玉兒越往後睡,馮玉兒越覺得身上熱得慌,後背上跟貼上一塊烙鐵似的。

待她要躲開些,那烙鐵卻像粘住了似的,就是甩脫不掉,燥得馮玉兒不得不睜了眼。

“爺,您……”馮玉兒正欲起身,卻被人一把拽進懷裡,唇間一熱,話便被堵在了嘴裡。

馮玉兒心裡暗自嘆了口氣,伸出雙手,本能地回抱住那人脖頸。

黑暗中,床帳裡傳出了急促的喘息聲。

雲聚雨歇之後,徒元徽仍緊緊抱著馮玉兒不肯放,兩個人面對面貼在一塊。

“熱呀!”馮玉兒只好嬌嗔了一下,試圖稍稍挪開一些。

“不許亂動!”徒元徽低喝道。

“爺您這是怎麼了?”馮玉兒伸出玉指,幫徒元徽捋了捋他因為汗溼沾在額頭上的碎髮。

徒元徽任由她弄。

隨後說道:“真是妖精。”

馮玉兒靠在他肩上,說道:“人家剛剛什麼都沒做。”

“你什麼都不需要做,這奉承男人的本領就出神入化,讓孤欲罷不能了,再做點什麼,孤豈不是要死在你床上。”

馮玉兒身子猛地僵住。

往常這樣的調笑,她根本沒放在心上,但是今天,這樣折騰個來回,她突然覺得很累了。他要娶太子妃了,還有現在自己什麼也不是,他剛才那話分明就是把自己當做個玩意。

“爺,您開心就成!”馮玉兒淡淡地回上一句,也不知哪來的力氣,甩開徒元徽的束縛,便滾到床裡頭去了。

“這是跟孤置上氣了,你自己輕賤自己,總視孤為恩客,孤還不能說說了?”徒元徽冷哼一聲,倒自己坐起身來。

馮玉兒一聲不吭,只用身上錦被矇住了淚水奪眶而出的雙眼,無聲地哭了。

徒元徽繼續說道:“既然都準備後半輩子交代在這兒,就好好侍候著,你心裡當孤是恩客那以後就別想孤順著……”

“爺,若覺得玉兒侍候得好,您可多多光顧!”馮玉兒忍不住了,打斷了他的話,說得風塵味十足。

徒元徽一聽,悶了半晌,突然掐住了馮玉兒的脖子道:“孤巴心巴肝待你,你卻竟拿孤當嫖客看,這般沒良心的,你說孤該不該現在掐死你?”

馮玉兒感覺脖子上的手,並沒有一分力,這爺脾氣可真是喜怒無常。

她困得要死,剛才他的話還那麼難聽,索性放開膽子,撒潑道:“要掐就趕緊著。”

“下一回做豬做狗,當人這麼累,還不如早死了好!”

“敢跟孤頂嘴了?”徒元徽捏住馮玉兒的下頜,壓聲說道:“到底是誰對不住孤,怎得你還理直氣壯了。”

馮玉兒立刻伸手去撓他,力道大了,可見真被逼的本性出來了。

徒元徽吃痛鬆開手,不過心裡頭舒服一些。

總算沒有帶著面具在他面前奉承了。

馮玉兒這時候理智回了點,又立刻恢復了原樣,小心翼翼地說道:“玉兒沒睡醒……還有腦子笨,想不出哪裡對不住爺?”

徒元徽臉色沉如鍋底。

“你到外頭問問去,孤對哪個女人和對你這般好過,好吃好喝好穿的侍候著,生怕你半分不如意,便是這一回搬後院的事,那也是沒留神讓你受了委屈,一得著信,孤便忙趕過來要和你陪不是,可你說的……孤在你心裡竟然比不上一箱子首飾,更別說杏月那丫頭了?”

馮玉兒心裡頓時有萬匹馬奔騰而過。

雖然這是事實,但是她白天的話語根本不是那個意思,他怎麼就腦補出真相了呢?

“一個堂堂男人還貴為太子,居然擱屋外頭偷聽女人說話,您倒有理了?”馮玉兒掩飾著,繼續胡攪蠻纏地說道。。

“你人都是我的,聽你說話又怎麼了?”徒元徽神色這時候緩了緩,翻身放開馮玉兒,扯了她同自己一塊坐到床頭。

“還有,你也別左顧而言他。”徒元徽今天受不得了,要逼出馮玉兒心裡是怎麼想的。

馮玉兒沉默下來,終於,還是鼓起了勇氣說道:“太子,您放我走吧,這是心裡話。”

徒元徽心立刻沉了沉,果然是這樣。

“你一點都不留戀孤?”

“還有宮中的富貴?”徒元徽不想說後面一句話,但是還是鬼使神差地說了出來。

馮玉兒神情平靜,眼睛也是從所未有過的清澈。

“當初在金陵,我瞧見了王子弘三人對您恭恭敬敬,就猜到你的身份,然後故意在您面前走過去的,因為我不甘心。”

徒元徽心中一緊,他知道馮玉兒要對他說真話了,但是他又怕她說出來的話傷人。因為這雙眼睛裡,太乾淨,沒有其他情緒。就像身無半點塵埃的居士一般。

“我那會兒就想,就賭一把,若是能讓您看上了,王子弘幾個肯定想要討好你將我買走送過去伺候你。王家薛家是金陵最大的家族,百花樓的鴇母不敢不放人。”

“然後,我賭對了,我不用做娼妓了。”

“太子,你知道嗎?我小時候逃過很多次,一開始,被罰跪不許吃飯,還拿拔了牙的毒蛇來嚇我,我依然沒有放棄逃,後來逃的,有兩次的腿差點打斷,然後鴇母帶著我去看了真被打斷了腿的姑娘,那些姑娘有好看的,也有普通的,但是都一樣,只要有嫖客出上十來文錢就都得伺候,而且還因為接客太多,能活著的也就兩三年。鴇母最後說了,她就是再捨不得我,但我不聽話,也會狠心打斷我的腿。”

徒元徽聽到馮玉兒話語中顯露出顫抖,他本就喜馮玉兒,這會兒心又是一軟,倒是後悔逼她說她不想做的事了。

“我不敢逃了,但是我還是不認命。”

“看見您的時候,我的心願也不大,就是離開那個地方,然後藉著曾經太子女人的身份,找個小院子,不管貧窮富貴,只要清清靜靜地過完下輩子就好。”

徒元徽心裡微微震盪,他一直都是太子,從來就不必要為生存抗爭謀劃,甚至在自己罪有應得地情況下,還怨恨兄弟、父皇,現在對比玉兒所經歷的,他幸福得太多。

就因為得到的少,所以所奢求的也不多嗎?

“玉兒。”

徒元徽叫了她一句,然後將她抱在懷裡。

“不管你怎麼說,怎麼不願,孤都不會放手的,你若是沒有孤的允許給逃了,孤一定會派人殺了你。”後面說的,殺氣十足。

徒元徽可一直不是什麼好人。

馮玉兒心下失望,但很快又給自己帶了面具。

“爺放開我,太緊了,都紅了,剛才我說著玩兒的呢!”然後就笑了,正要扯開徒元徽放在自己腰間的手,卻被那人變本加厲綁得更緊。

“玉兒從來就沒喜歡過我吧?”徒元徽突然說道。

“喜歡得緊呢!”馮玉兒隨口便答,跟說吃飯睡覺一般容易。

“你看。”徒元徽頗有些自嘲的味道,但是卻半點怨怪之心都沒有。

馮玉兒的心跳了跳,她怎麼就聽出這個任性的太子竟然生出了落寞之意。

“太子爺你也未必喜歡我。”她忍不住說道。再寵愛她,似乎也只是當做一個東西,一間珍貴的玩意。

徒元徽直視她的眼睛。

他也的確承認,他寵愛著馮玉兒,要照顧馮玉兒,只因為他珍惜這個女人,還有,這個女人真的很漂亮,男人,都‘愛’的。要說書上所言的喜歡,他的心從來就沒有為她跳動過。

但是在這之前,心裡有過保證,一輩子都會寵愛照顧她。

真正的喜歡,像《梁祝》那樣的熱烈的感情,上輩子都沒有,更別說心有些老的這輩子了。

馮玉兒見徒元徽沒說話,就知道沒指望。

“如果孤不是太子了,不但被囚禁還會隨時面臨到來的毒酒,你會願意陪在我身邊嗎?”徒元徽這時候突然問了。

馮玉兒一怔,隨後笑道:“玉兒記仇呢?爺您若之前對我不好,身邊還有其他女人擾的不清淨,玉兒肯定逃得遠遠的。”

心裡就在琢磨,這位莫非是重生的主兒?

心裡疑惑已生,因為自從她那日清醒,徒元徽對她確實不一樣,在那之間,她是一個暫時喜歡的玩意,而那之後,就是個珍惜的存在了。而且,徒元徽很少對她發火。

若是她是個土著,子不語怪力亂神,可她是穿越過來的,對這方面就特別敏感。

徒元徽聽了一點都不生氣,反而有些好笑。

“你心裡的賬可算得真清楚。”

馮玉兒邊真誠邊試探地說道:“玉兒也就記您和自己的賬,別的玉兒就沒空記了,您只要待我好,我就待你好,你就是要喝毒酒了,我也陪著你喝,絕對不猶豫。”

如果是重生的,看來上輩子自個對他不錯,他很感動。那麼她再順勢表現一番,這輩子就不怕被捨棄掉了,到時她也不用七上八下沒個歸屬。以後只需要好好保持,然後在他身邊佔一份位置,說不得,她還有更大的福氣。

馮玉兒想要清清靜靜地日子不錯,但是這日子沒了,她也是有些名利心的,能有機會上位做主子,就不想讓自己低賤地在別人異樣眼光下過日子。

徒元徽聽了,不由地摟緊了馮玉兒,說道:“孤絕對不負你。”

馮玉兒低聲說道:“雖然有人告訴過玉兒,男人在床上說的話不可信。”

“不過,玉兒發現自己真的很喜歡聽,就是您騙我,我也喜歡,日後想想,也可能是件幸福的事情。”論起煽情,馮玉兒做第二別人也做不得第一了。

說著說著,她竟然還哭了。

徒元徽有時精明,有時也傻得可愛,這會兒是真信了,他親自用手去給她擦眼淚,連帕子都不用,可見是真感動了,也顧不得自己最不喜眼淚這種穢物了。

***

自此兩人算是互通了心聲,各自也敞亮了不少,徒元徽就天天得看著馮玉兒,竟捨不得一時一刻不見。

徒元徽心情好了,自是走路都帶著風,見人也少有的熱情,甚至會主動與人打哈哈了,顯得越發平易近人。

只是眾人私下都在猜測,太子爺因為要納重臣南安王之妹為妃,所以才這般得意,想必太子爺極滿意這門親,免不得大家見到徒元徽,都要上來捧個場,誇幾句果然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卻不知徒元徽心裡早有謀劃,這聖旨還沒下呢?就是下了,沒有他的在意保護,人能不能活到接旨都是個問題。更別說,她躲過了這一劫,這個前世背叛了他的太子妃,他是絕對不會接受的,他有底牌,讓她只能嫁給別人去。

對於這樁婚事,最滿意的是弘聖帝。

自從徒元徽從金陵回來,弘聖帝覺得這嫡子行事說話日漸穩重,人更是謙和有禮,身上那股子與生俱來的矜貴氣竟是散了不少,倒似不知什麼時候學會了低調城府。

雖是越瞧越滿意,可弘聖帝也擔心,這孩子未免厚道得有些過。

比如老七徒元綏膽大包天派人刺殺自己親兄弟,結果諸多兄弟裡,替他說好話求情的,居然是差點被害死的徒元徽;

另外張中庸買官賣官一事,其實並未有人參奏,徒元徽卻主動跑來弘聖帝跟前請罪,自責未能嚴加管束下人,實在難辭其咎,表示一力承擔罪責,可是到最後,這孩子又哭著求弘聖帝饒過張中庸一條性命。

還有錢家的事……

正是因為如此,弘聖帝越發不放心,徒元徽有仁君之德,這已是毋庸置疑的,於國於民雖是好事,只是卻著實委屈了自己,弘聖帝哪裡忍心看兒子這般,這才想到為他尋一門有勢力的岳家,免得以後被那幫宵小之輩掐住了弱點。

“元徽,昨日晚上去南安王府,可瞧見了大郡主?”御書房裡這會子只剩下弘聖帝同徒元徽父子二人,弘聖帝端起手中茶盞,決定同兒子推心置腹地談一回。

徒元徽懵懂地放下手中正在瞧的奏摺。

“尚未,不合規矩。”

弘聖帝不由一笑,關切地說道:“你什麼時候倒讓規矩管住了!那丫頭當年為父曾見過一面,是個有趣的,你不妨去南安王府瞧瞧,還有啊,南安王那頭,你也得多走動,以後都是親戚,可不許太生疏。”

“是。”徒元徽點了點頭。

“朕想好了,南安王以後由他掌管京畿守衛之事。”

徒元徽吃了一驚,說道:“他家一直守在西北,若奉調回京,西北可不就空了?”

弘聖帝嘆道:“你那幫兄弟七竅玲瓏,若不鎮著他們些,日後少不得鬧出是非,有你那大舅子給你看著,朕看誰敢輕舉妄動。”他也承認自己偏愛太子,將其他兒子的野心養大了。

“父皇。”徒元徽眼圈紅了,上輩子,南安王可是被趕回了西北。

“父皇,您不必如此,兒臣靠的是父皇,可不用什麼岳家。”

話是這麼說,但是現在朝廷根系錯結,如果是皇帝,生殺大權在手,只管看戲。但是太子……弘聖帝不想承認也得承認,他的放任,其他幾個兒子已經有勢力了。

弘聖帝拉徒元徽起身道:“這對你有好處,這幾日朕讓南安王在京郊圈幾塊地,算是賞給他的,要想人家死心塌地跟你後頭幹,就得讓他得些油水。”這方面,弘聖帝非常清楚。

這也是帝王和勳貴之間的潛規則。

聽到弘聖帝這麼一說。

圈地?

父皇曾鼓勵達官貴人圈地,以此作為對他們立下功勞的賞賜,也能增加一些耕地,開始之時,圈的都是無主之地,倒與相安無事,可哪裡有那麼多無主之地,那幫人得了旨意,自是不肯浪費,因此到了後來,這圈地竟是變了味。

權貴們欺上瞞下,從搶奪百姓良田中得了甜頭,從此一發不可收拾,以致各處都在圈地,甚至一份聖旨幾個人夥著用,蠻不講理地將人家的田地佔為已有,一時民憤極大,以致引出了地方暴動。

當年自己認為父皇此舉是對的,那些勳貴尤其是四個異性王,賞無可賞,這是個法子。

加上圈地是遵皇命,他並未在意,甚至對手下參與此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後來徒元曄上書,建議停止這種擾民之舉,並核查所有貴族及官員圈佔土地,最後得出的結論,歸於自己這太子名下的圈地竟達萬畝,由此這也成了他營私舞弊的罪證。

“太子,在想什麼?”弘聖帝瞧著徒元徽半天不動彈,只在那坐著發呆,便問了出來。

“沒……沒什麼。”徒元徽這才反應過來,埋頭重新看起了奏摺。

這晚回到內寢殿,由馮玉兒服侍著換過衣裳,淨了面,徒元徽便端起一杯茶,坐到紫檀木太師椅上發愣。

難得瞧見徒元徽有這般深沉的時候,馮玉兒甚覺好笑,便做到古琴前,彈了一曲《瀟湘水雲》給他湊趣,結果徒元徽一無所動,馮玉兒起了促狹之心,故意曲到中音時撥高了一分。

“存心考孤呢,玉兒是不?”徒元徽總算有了反應。

馮玉兒笑誇:“爺真是奇才,一點錯處都能讓您聽出來。”

徒元徽招招手,馮玉兒施施然走了過去,兩人擠坐在一張椅上。

撫了撫徒元徽緊皺的眉頭,馮玉兒故作不滿地道:“是不是玉兒款待不周,惹爺不開心了。”

徒元徽拽過馮玉兒的手,溫聲說道:“沒有的事,是孤在想事情。”

馮玉兒果然不嘖聲了。

徒元徽看了一眼,就立刻揉了揉頭。

“頭疼!”

然而等了半天,馮玉兒只靠在他肩頭,卻再沒動靜。

“玉兒不如以前貼心了,以前定要主動給孤按按。”徒元徽有些委屈地說道。

“玉兒想安慰來著,可不是怕煩您嗎?”馮玉兒也委屈地道,她的弦放下來了,就不惶恐自己伺候不周了。換句話說,馮玉兒就是給了點甜頭要上天,現在有小脾氣和小性子了。

這樣是徒元徽想看到的,但是偶爾想想以前服侍周到的馮玉兒,他還真委屈了。

徒元徽想一會兒,道:“孤沒事,是父皇準備安排南安王留京,下旨讓他去京郊圈地,如今這圈地,說白了就是搶百姓的田地,父皇偏愛拿這玩意賞人,而權貴個個貪得無厭,一旦猖狂起來,就跟強盜沒兩樣。”

馮玉兒有些意外,徒元徽竟然給她講朝事了。

“孤在想,到底要不要管這事?”徒元徽心裡真的猶豫不決。

“插了手,父皇未必聽得進去,還會得罪一班權貴,只怕弄巧成拙,反給自己樹了敵;不插手,日後必定引火燒身,甚至還會起亂子。”當然,他有防備,這亂子到不了他身上來。

馮玉兒沒插話,得瞧瞧他是個什麼想法。

“你在民間可聽說過這回事?”徒元徽詢問道。

馮玉兒一笑,點點頭:“可是您讓玉兒說的。”

“說吧!”

馮玉兒想了想,說道:“小時候玉兒遇到柺子,輾轉被人賣到金陵,那時候不太懂事,不過卻記得一路上瞧見不少流民,玉兒親眼看到一個同自己差不多大的小子餓死在半道上,聽旁邊人議論,說他們都是被圈了地,因此失掉生計,只能跑出來討生活,當時雖不記事,卻是留了印象,圈地會死人的。”

徒元徽心裡明白了馮玉兒的心向了。

他將臉貼到馮玉兒頭上,說道:“你都沒和孤說過這事,可還記得家鄉何處?”

馮玉兒搖了搖頭,說道:“那時也就三四歲,只知道自己叫馮玉兒,其他的記不大清了,好像家門口有一個小獅子,小門小戶的,但也有個漂亮的姐姐常伺候我,還有祖母不喜歡我,我挺怕見到祖母的。”這是馮玉兒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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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元徽問道:“想不想找回親人?”

“自是想的。”馮玉兒認真的說道。雖然那是她原身的家,不過“馮玉兒”傷心無助卻依舊扎在她的腔子裡,每每想起以往,馮玉兒總會心酸。

“玉兒,我幫你找家。”徒元徽小聲在馮玉兒耳邊道,真正找到了家,別人也不會拿著她賤籍身份說事,那時候是親骨肉,也不用怕被戳穿。

說完,徒元徽終於下了決心,讓馮玉兒幫著磨墨,連夜急就一份奏摺。

翌日,早朝之後。

“太子,你這是何意?”看著御案上的摺子,弘聖帝吃驚地抬望著一旁在學習看奏摺的徒元徽。

這份摺子是太子傳上來的。

“父皇,兒臣昨夜輾轉難眠,一直在想圈地之事。”徒元徽低頭道:“父皇曾教導兒臣,君輕民重,百姓乃社稷之根本,而從古至今,國之興亡皆與百姓息息相關。”

弘聖帝沒有立刻發怒,而是還帶著笑容問:“你的意思,朕下令圈地,便是盤剝百姓,不顧念天下蒼生?”但是熟悉弘聖帝的,就會知道他的確有怒氣了。

不過,弘聖帝沒有立刻發怒,反而還帶著笑容問徒元徽:“太子的意思,朕下令圈地,便是盤剝百姓,不顧念天下蒼生?”

“兒臣絕無此意,今特意面承奏摺,便是想與父皇探討此事,若兒臣語有謬誤,便請父皇責罰。”徒元徽立刻說道,恭敬而誠懇,他早就料到父皇會是這樣的反應,但是他既然決定要提,那麼就不會退縮。

記憶裡他走偏了那麼多,現在他也想做些利國利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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