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疑似天帝的人物，在混沌中永恆，那洶湧的混沌氣浪，都無法消磨對方的身形，它在無窮劫光中，萬道相合，演繹出開天闢地之景。
只不過，那開闢的大界不曾長存，宛若夢幻泡影，時而破滅，時而升起。
磅礴偉力盡情吞吐而出，將混沌擊穿，有絕世瑰麗的奇景，宛若一幅幅斑斕畫卷，將人世滄桑，都一一描繪。
可惜，那些畫卷都是打上馬賽克的，姬重明根本看不穿，朦朧的光霧在連綿，將一切隱秘都埋葬。
就算姬重明渾身神力沖霄，有絢爛的光芒升騰，磅礴偉力流轉，都無法擊穿這相隔無盡紀元的迷霧，無法找出其中真相。
但姬重明也捨不得就此放棄，那畫卷瑰麗，極為玄奇，充滿著無窮道韻，璀璨的道光流轉，肆意傾瀉，就算看不穿真相，對姬重明的修行，一樣有著指路的效果。
“洪荒之前，也曾極盡璀璨過。”
“可惜，所有風流都散去，再多輝煌，雨打風吹，到現在，也盡成了一地殘骸。”
“大界崩塌，萬靈絕滅，這種結果，不免也太可悲了吧？”
“不過在這其中的生靈，真的都死光了嗎？”
姬重明心中自語，“混沌雖然恐怖，卻不是一點生機都不存，有大羅層次的實力，就可以闖入混沌中了。”
“也許混沌中有些地方，足夠危險，但大羅已經一證永證，理應長存。”
“可就算長存，多半也是無用，曾經寄託情感之地，已無皈依，乾坤破滅，在混沌中真能抗很久？怕是會厭倦那枯燥無趣的日子，最終走向寂滅吧。”
“大羅或許不是被殺死的，而是自行寂滅的。”
姬重明嘆息一聲，這也不奇怪，就算大羅道心永固，可要知道，在混沌中的時間，是以紀元為單位的，永恆的消磨下來，或許一樣抗不過。
當然，這都是姬重明自以為的。
以太乙的境界，去揣摩大羅層次人物的想法，也許就像是以為皇帝都是挑金扁擔一樣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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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隆巨響炸開，那史詩一樣的璀璨畫面，依舊在盡情展開。
姬重明沒再分心，也不去深究背後隱秘，而是一心感悟那流轉的道韻。
這樣的機會，十分難得。
畢竟不是誰都能看到這樣的名場面的，一座大界走在破滅的路上，萬道消寂，此時也盡皆暴露在外，不再遮遮掩掩。
也就是說，大道並不設防，可以一覽無餘。
這其實跟此時的洪荒有些類似，洪荒初闢，大道一樣俯拾皆是。
唯有等到天道誕生，那時候才會將諸般大道一一隱藏起來。
但大道雖在，沒有登天之梯，一樣難以求道。
更別說，洪荒中劫氣瀰漫，這更是一種干擾。
這種環境下，除非是躲在洞府中，封絕內外，不然就還是會被劫氣影響。
而且這是理想狀態下，就算在洞府中，不打算摻和到大劫中，有時候一樣躲不過去。
畢竟劫氣好說，而人劫難過，搞不好被人牽扯進去，最後身死成空。
唯有待到大劫過去，會有一段天地清明的歲月，那是感悟大道的良好時機。
可這也比不過姬重明現在所得，那大界崩塌，流轉的道光浩蕩，都是更高層次的大道顯露，有大羅級別的偉力在磅礴激盪，這就像是一位良師，不斷為姬重明補足根基。
實力的提升，不是立竿見影的，但姬重明眼界得到很大提升。
有些東西，潛移默化中，就讓姬重明有著蛻變。
“轟！”
那一尊疑似天帝的人物，陡然眸光望斷千古。
姬重明如遭雷擊，心中一震，有一種寒意湧上心頭。
“發現我了？這怎麼可能？”
姬重明有些動容，儘管對方身披迷霧，看不分明，但那雙眸之中，像是有星河倒轉，浩瀚磅礴的氣機，宛若利箭當空。
姬重明整個心神都放空，陷入無知無覺之境，像是要徹底失去自我，化作土石了。
“竊取天機，自未來逆流之人？”
低沉的聲音，自對方口中吐出。
“大界崩壞，再無未來可言，這所謂的未來，來自哪裡？”
時光偉力，在對方周身環繞。
四周混沌激盪，以無上磅礴偉力推動，使得此地時光變動，逆亂了千秋萬古。
它在歲月中橫渡，擊穿混沌，破滅一切桎梏，像是要真身降臨未來。
不可想象的雷光，暴雨一樣傾瀉而下。
這裡像是化作某種禁忌，被大道所忌憚，要降下無上雷罰。
沐浴雷光，那帶來的大破滅之力，都不能傷到對方分毫。
就像是超拔天地之上，擁有莫測偉力，天不能葬，地不能埋，它的偉力驚懾千古。
姬重明剛開始還有些擔驚受怕，畢竟看著對方似乎氣勢洶洶，想要追過來的樣子。
再說了，姬重明的確算是在偷窺人家，這也算是有些冒犯了對方。
萬一對方真要計較，那把姬重明拆了也不奇怪。
到底是姬重明理虧啊。
好在看著對方是衝不過來，姬重明暫時沒有危險。
那一尊疑似天帝的人物，實力很強大，跟姬重明畢竟是隔了無窮紀元。
再厲害的手段，施加不到姬重明身上，那姬重明也就不怕了。
“對方身上的大道，感覺像是水元大道。”
突兀中，姬重明心中有感，其實這種感覺，並非現在才有。
只不過，在這之前，沒往這上面想。
畢竟水元大道，那並非天地中自然而然存在的大道，而是祖龍在水之大道基礎上，由此演變開闢而出的新道。
這是祖龍為了頂替人道，以天地水三元代替天地人三才而構建的天地大道的基石。
祖龍的野心很大，所謂人道，並非指的是人族之道，而是天地萬靈，皆可歸屬到人道範疇。
而人道發展到極致，上通天道，下合地道，天地合一，由此大道貫通，是一條通往盤古之路。
水元大道若走到極致，那很顯然，會讓祖龍成為水之宗祖。
這是祖龍設想的道路。
所以在無窮紀元之前，出現在那一尊疑似天帝的人物身上，這很奇怪。
姬重明事先沒將兩者關聯起來，這再正常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