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本是道！
慈航真人越咀嚼這句話，越覺得其中有無邊意味，但卻怎麼也不能參透其中的玄妙，當下抬手對姜石行半師之禮，一臉誠懇的說道：“姜石道友，還請你能指點貧道一二....貧道感激不盡！如若日後能夠成道，貧道願意在道友面前，永執半師之禮！”
嚯，這慈航，有點拼啊！
姜石摸了摸下巴，嘖嘖兩聲，才接著說道：“慈航，本座曾言，你的大道與西方教有緣，你對此有何看法？”
慈航道人臉上神情變換良久，但卻沒有開口，不知道姜石這話是什麼意思。
姜石點了點桌面，淡然說道：“慈航，本座不怕告訴你，玄門之中，光你闡教，不僅是你闡教三大士，懼留孫和燃燈那廝，便是截教多寶道人，成道之基都同西方教有極大的關係。而其中，多寶，燃燈，懼留孫都是你最直接的競爭對手。”
那三個，可都是證就了無上佛果位，而這慈航雖然為眾菩薩之首，但終究差了好幾籌。
慈航真人嘴角猛地一抽，有些無語。
雖然也有些懷疑姜石是不是信口雌黃，且不說那多寶道人乃是截教大弟子，怎麼會同西方教扯上關係，就說這闡教....自家老師該不會是西方教打進玄門的間諜吧，這是給西方教培養的弟子吧。
但既然姜石說出這種話，慈航道人心裡還是準備接著聽下去，看看姜石後面會怎麼說。
姜石也沒在意其他，接著說道：“不是說西方教勝過了玄門，只不過嘛，西方二聖確實大方，為了西方教願意付出的東西更多一些。”
姜石眼中閃過一絲淡淡的嘲諷：“你們幾人的大道之路，都是選擇了‘棄道從佛’而已。”
雖說成就大道之路，沒什麼對錯，但姜石對這些二五仔，還是有幾分鄙視的。
慈航道人搖了搖頭，苦笑一聲：“姜石道友，還是說說這‘佛本是道’吧，這大道之路，本就是難上加難，若有選擇，貧道也想走玉清大道啊。”
姜石撇了撇嘴，接著說道：“當年西方二聖，同玄門三清俱在紫霄宮中聽道，得到了鴻鈞老祖的教誨，方才有成聖之基。
但東方玄門畢竟已經有三清聖人立下大教，西方二聖又如何得道？也只能在西方世界再立西方教，方才證得混元聖果。要知道西方教本就是脫胎自玄門，算是半個鴻鈞老祖的道統，有些人從玄門之中，再走西方大道，其實是下下之選。”
所謂天道大勢不可逆，那佛門大興這件事，到底能不能逆一下呢？
要知道截教多寶道人，也不知是自己本心，還是被太上聖人算計了，從玄門渡入西方教，成為西方如來佛祖，盜走了封神量劫之中，東方玄門近半的氣運。
現如今，姜石卻想反其道而為之，想看看這慈航真人，能不能從西方教中，奪取一半的氣運，反哺東方玄門！
姜石沉聲說道：“慈航，本座下面的言語，你且聽好。”
見到姜石面色嚴肅，慈航道人也是正襟危坐，不敢漏過半句。
姜石盯了一眼慈航真人，開口說道：“慈航，本座要你在量劫之中，行‘棄道從佛’之舉，叛闡教，入西方教，修佛法。
但內心之中當有‘佛本是道’之意，等到時機成熟之日，宣揚‘佛本是道’之法，將你之佛法，渡入玄門！你之佛教，當為玄門分支！玄佛二道，興道傳佛，共濟洪荒！“
轟！
姜石此話一出，慈航道人頓時如被雷擊，眼冒金星，口乾舌燥。
這哪是成道之基，這他喵的分明是洪荒第一作死之法啊！
先叛闡教入西方教，後叛西方教入玄門，這種反覆橫跳的操作，豈不是把元始天尊和西方二聖的臉皮打的啪啪響，到那時候成不成得大道且不說，只怕自己肯定是要灰灰。
一口氣得罪洪荒近半的天道聖人....好傢伙，這姜石是想要弄死自己吧？
慈航道人臉色忽青忽紅，最後變得黑如鍋底，但最終也沒敢拂袖而去，只能無比苦逼的笑道：“姜石道友，你這是在消遣貧道吧，這哪裡是成道之法啊，作死也沒有這樣作死的吧？哎，你先前所說那事，貧道應下了，但這求道之法....貧道就當沒聽過，就此告辭。”
話音一落，慈航道人心中也是既無奈又無語，就起身準備回崑崙山。封神量劫之中，自己還是先老老實實抱住闡教大腿，渡過量劫再說吧啊。這姜石，真是害人不淺.....
慈航道人抬手行了一禮，就要離開。但轉頭瞬間，只見到姜石冷笑連連，既沒有惱羞成怒，也沒有出口挽留，心中卻不由得猶豫半分，靈臺之中冥冥之間，似乎在告訴自己，只要出了這個門，似乎大道之路就同自己再無關聯！
慈航道人的腳，抬了又抬，可過了半響，卻連位置都沒挪動一下，最終嘆息一聲，再次坐了下來，低聲問道：“姜石道友...不是貧道不信你，可你這說的方法....簡直就是十死無生啊！這讓貧道如何成道啊？”
姜石放下酒杯，呵呵一笑，不屑的說道；“慈航，求道不是請客吃飯，求道是一往無前！你如果連這點風險都不敢冒，哪來的臉皮說自己是想求大道？
本座實話告訴你，本座觀氣運之法，這個量劫之中，成道之人，當為多寶道人最有可能，燃燈其次，懼留孫再次。你慈航....日後最好的結果，也不過是今日闡教的燃燈道人。你信也不信？”
慈航道人眼睛猛地睜大，額上那一顆紅痣都鮮豔了幾分。
這個姜石，既然在量劫之中，連何人成道的氣運都能知曉！這是真是假！
這一瞬間，慈航真人都有些自我懷疑，自己是不是陷入了幻境之中。
可疑者不問，問者不疑！
慈航道人吐出一口濁氣，眼中閃過一道精光。自己連大道前路怎麼走都不知道，這個姜石至少還說的頭頭是道！
就好比迷途之人，不辨方向，身死在即。就算陌生人指一條路，不知真假，他也會走下去。
而燃燈道人在闡教是個什麼情況，慈航他作為闡教弟子哪裡不知道。看似是闡教副教主，一人之下，眾人之上，但實際....卻是闡教中地位最低的一人，只怕在元始天尊心裡，連那黃龍真人都不如。
如果日後大道之路是要像燃燈一樣毫無期望，那還不如拼上一拼！
慈航真人想到這，語氣中再無一絲猶豫，沉聲說道：“姜石道友，剛才是貧道冒昧了！貧道立下誓言，道友所言，貧道全身心相信支援！道友不負貧道，貧道不負道友！如違誓言，立地灰灰！”
慈航道人此時，甚至已經有五分相信姜石的話語。
姜石淡淡瞥了眼慈航，說道：“慈航，本座絕對沒有騙你。你如果不拼一把，最多爭的過懼留孫，卻無論如何敵不過燃燈和多寶兩人。”
姜石這倒也沒有騙慈航道人，後世他渡入西方教，成為鼎鼎大名的觀世音菩薩，為眾菩薩之首。可是....這菩薩果位，真的有用麼？
說是如來佛心腹，實則佛門第一打手而已。
君不見西遊之中，什麼髒活苦活累活，不是觀世音菩薩在做，可西遊結束，唐僧立地成佛不說，好傢伙，那孫猴子也成就佛位，立馬在佛教中壓了觀世音菩薩一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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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航他可終究都沒成為觀世音佛啊。
須臾，姜石才接著說道：“闡教之中，慈航你絕無成道之機，本座不說，你也能感覺到。而西方教是你的機會不假，但你卻鬥不過其他幾人，難以證得果位。唯有攜西方教氣運，再入玄門，才有機會。
至於你所言危險，叛出闡教，西方二聖會護你，叛出西方教，太上聖人和通天教主會護你。到那時，你說不得還會成為忍辱負重的玄門英雄。
即便最後玄門聖人不護你，本座也可護你！本座既然敢指點你大道，難道本座自己卻沒有成道之路？”
在慈航道人變換的眼神中，姜石悠悠一笑：“慈航，你也可以賭一下，看看本座能不能證得混元聖果。”
如果是別人說這個話，慈航道人肯定是冷笑連連，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
但這話是姜石所說，慈航道人卻不能不信，也不敢不信。
只見慈航道人沉默半響，堅定的點了點頭，開口道：“姜石道友，貧道知道了。貧道....定會將這西方佛教，渡回東方玄門之中！”
姜石輕輕點了下桌子，笑著說道：“去吧，他日齊摘大道之果，本座再與道友你暢飲一場。”
慈航道人抬手行了一禮，臉上表情從堅毅變為淡然，便準備起身返回崑崙山。這封神量劫之中，他要做的事，可是刀尖上跳舞，一個不慎就要灰灰啊。
正要出門，慈航道人卻突然被姜石喊住，疑惑之中，就聽到姜石問道：“慈航，本座卻想問一下，你當初那根空心楊柳枝，是從何處得來？”
慈航道人恍然大悟，從懷中掏出一枚玉簡，丟給姜石，便再沒回頭，徑直離開。
姜石捏著這枚玉簡，面上倒也沒有太多表情，就這樣目送慈航道人遠離。
有因就有果，自己今日種下之因，他日能否結出道果，就看看這洪荒日後是何局勢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