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有一道人要見我?
……
殷洪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要知道,自己可是前不久才從太華山上下來,除了師尊和玉虛宮的人之外,應該沒有人知道自己下山的訊息才對。
而且即便是知道自己下山了的人,又是如何得知自己正在此行軍呢?
這自己可是連師尊都並未告訴的啊!
難道……
殷洪心頭猛然一跳。
“不管了,甭管是誰,先見一面再說。”
想到某種可能性,殷洪頓時有些興奮起來,但馬上又將興奮的情緒壓了下去。
現在這都還是自己的猜想。
究竟是不是還是要等見到人才能確定。
高興得太早如果待會見到人發現不是就尷尬了。
——楊戩師兄說過,永遠也不要對某一件事情報以太大的期待,因為期望越高失望也就越大。
“住了人馬,請那道者來相見。”
殷洪也沒有猶豫,馬上旁人請人來相見。
不一時,只見一道者飄然而來。
白麵長鬚,上帳見殷洪。
打個稽首,口稱:“貧道有禮了。”
殷洪並不認得他,但見其一身仙光,亦如玄門正宗,便亦以師禮而待。
待回過禮後,殷洪方問:
“道長高姓?”
道人笑了笑說:“你師與吾一教,俱是玉虛門下。”
殷洪一聽這話,馬上改口:“師叔。”
然後又問:“師叔高姓大名?今日至此,有何見諭?”
道人依舊笑呵呵的:“吾乃是申公豹也,你如今往哪裡去?”
原來申公豹是雲遊到這附近,當日正好看到殷洪使用陰陽鏡,猜出了殷洪的身份,便一路尾隨。
如今腦子裡已經想好了要怎麼蠱惑殷洪棄周投商,便現身來見。
殷洪聽了這話,有些摸不清頭腦。
這位師叔好生奇怪,既然是玉虛門下,那就應該知道自己是要去西岐才對啊,怎麼這還不知道了呢?
“這位師叔,弟子奉師命往西岐,助武王伐紂。”殷洪雖然覺得這位師叔似乎有些憨憨的,但還是開口解釋,
申公豹瞬間怒目:“豈有此理,你名殷洪,紂王是你甚麼人?”
殷洪翻了個白眼:“是弟子之父。”
他是真不想說這個。
而申公豹猶如抓到了什麼關鍵性的東西,大喝一聲道:“殷洪,世間豈有子助他人,反伐父親之理!”
這話一出。
殷洪的臉色瞬間就掛不住了。
這個師叔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呢。
“紂王無道,天下叛之,況雖有父慈子孝之說,當父若不慈,子又何須愚孝?”
殷洪冷冷道:“師叔,弟子今以天之所順,行天之罰,天必順之,就不勞師叔費心了。”
申公豹面色一僵。
啊,這……
怎麼跟想象中的有些不一樣。
這情況有些不對啊。
不過眼下既然現身了,那也沒有回頭路可言,他今日必須將這個師侄策反才行,因而笑了笑說:“你這般說,便真是個愚迷之人了。”
“你乃成湯苗裔,雖紂王無道,可有豈有子伐父之理?況你父親雖有過錯,可百年之後,總要有繼嗣之人……”
“可身為成湯公子的你不思以社稷為重,反聽小人之言,懺逆滅倫……若論為天下萬世之不肖,恐怕未有若殿下之甚者。”
說到這裡,申公豹頓了頓,見殷洪面露思索之色,又道:“好,你今助武王伐紂,我也不勸你,然賢侄可有想過……倘有不測,宗廟被他人之所壞,社稷被他人之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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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將來即便成仙做祖,又將何顏相見你祖宗?”
前面的話殷洪根本不為所動。
什麼江山,什麼社稷,從那昏君把自己和哥哥推出午門要問斬的那一刻起他就根本不在乎了。
只是……
申公豹最後一句話說動了他的心。
如果真的因為自己的原因,導致宗廟被毀,江山不復,那自己將來可有顏面去見死去的母后?
想到這裡。
殷洪一時間低首不語,默默無言。
半晌方言說:“師叔之言雖則有理,然我曾對吾師發咒,立意來助武王。”
言下之意:好吧,你說的確實有道理,但我已經發誓要來助周伐紂了,沒有反悔的道理。
“你發何咒?”
“我發誓說,如不助武王伐紂,四肢俱成飛灰。”
“不妨,你依吾之言,改過念頭,且去伐周,誓言之事有我為你周旋,久後必成大業。”
殷洪聽了申公豹之話。
頓時想到了自己覆滅西岐,成為成湯唯一繼承人的場景。
雖然自己十分痛恨那昏君,但到了那個時候,自己大可以把那昏君照死自己上位啊。
屆時身為人王,要推行恐道也就方便了。
這樣一想,殷洪瞬間就把赤精子之語丟了腦後,向申公豹請教道:“師叔此言誠是有道理,只是貿然入朝歌恐怕不美,還請師叔指教一二。”
申公豹的目的也不是把殷洪弄去朝歌,一聽這話立即說道:“如今西岐有冀州侯蘇護征伐。你此去與他合兵一處,我再與你請一高人來,定助你成功。”
殷洪聽到蘇護,頓時有些不樂意:“蘇護女妲己將吾母害了,我如何能與仇人之父共居?”
申公豹嗔怪道:“待你奪了天下,任你將他怎麼去報母之恨,又何必在一時自失機會?”
“老師之言大是有理。”
殷洪覺得確實甚是有道理。
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倒是不必急著向蘇護等人報仇。
——待自己滅西岐,弒昏君而上位,即便屠盡天下所有蘇姓者又有何難?
……
與此同時。
太華山雲霄洞。
赤精子送走了徒弟殷洪。
正烤幾隻仙鶴準備輕鬆一下。
忽然又有童子來報說勾陳大帝來見。
赤精子:……
這個師弟,真是不像話!
早不來晚不來!
偏偏這個時候來!
我正燒烤弄得一手油呢!
算了,先見一見吧。
於是打發童子去請姜尚進來。
姜尚剛一踏進雲霄洞,便瞧見師兄赤精子手裡拿著一塊金燦燦的肉,旁邊擺放著兩個酒杯。
赤精子見到他來了,先是笑眯眯的打了個招呼:“哈哈,師弟,別來無恙啊。”
姜尚:“……師兄好興致,竟然在燒烤。”
赤精子:“哈哈,師弟,快來嚐嚐,為兄剛烤熟的仙鶴。”
姜尚也不客氣,一屁股坐在桌前,拿起一串烤肉咬了一口,味道還不錯。
他吃了幾塊,忽然問道:“師兄,怎麼不見殷洪師侄?”
赤精子吃得正歡,隨口道:“他命中註定要下山封神,已被我派下山去了。”
“師弟你放心,那小子道行雖然差了些,可我已將一洞法寶都傳授與他,定是大有一番作為啊。”
姜尚面色古怪:“那陰陽鏡呢,師兄也給了麼?”
“給了,給了。”赤精子滿嘴塞滿食物含糊說道。
“哦。”姜尚點了點頭,“這樣啊,那師兄你慢慢享用吧。”
赤精子:“嗯?師弟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們師兄弟難得相聚,莫非師弟嫌棄為兄的手藝不好?”
姜尚:“咳咳……師兄誤會了,其實貧道並無此意,只是突然想起還有一件事要辦,就不多打擾師兄了。”
赤精子聽了,毫不猶豫道:
“哦哦,既然如此,我就不留你了。”
“以後有時間常來師兄這裡坐坐,都是散養的仙鶴,味道十分不錯。”
“咳咳……不過此事還要有勞師弟替我保密啊,萬不可讓師尊他老人家知道。”
……
姜尚從雲霄洞出來。
整個人臉色都變得極為陰沉。
沒想到赤精子師兄看起來這麼正經的一個人,私底下竟然如此放縱自我。
而且自己來晚一步啊。
殷洪已經下山去了。
還把雲霄洞一洞的寶貝都給帶下了山。
別的也就算了,關鍵是這陰陽鏡……
此寶可是頂級的先天靈寶,哪怕殷洪修為低了些,可有此寶在手,那大羅之下是照誰誰死啊。
即便是大羅金仙,恐怕看了也要發怵。
(PS姜尚:赤精子師兄啊,你怎麼就如此糊塗呢,此事你是把握不住的啊,將來這殷洪手持陰陽鏡,即便是你這個做師父的也只能暫避鋒芒……)
……
又說殷洪改了西周號色。
打著成湯字號,趕赴西岐。
不消一日,果見冀州侯蘇護大營扎在城下。
殷洪便命龐弘去令蘇護來見。
龐弘也沒多想,上馬到營前大呼:“殷千歲駕臨,令冀州侯去見!”
有探事馬報入中軍,蘇護聽得是一頭霧水,自思:“大王二位殿下久已湮沒,前段時間雖說疑似出沒,可到底未找到,如今如何又有殿下?”
又喃喃道:“況且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如今吾奉敕征討,身為大將,誰敢令我去見?”
便旗門官:“你且將來人令來。”
……
不一時,龐弘隨至中軍拜謁。
蘇護見龐弘生的兇惡,相貌蹺蹊,便問其來路道:“你是哪裡來的兵?又是哪個殿下命你來至此?”
龐弘笑說:“末將此是奉二殿下之令,特命來令老將軍。”
二殿下?殷洪?
蘇護腦中瞬間閃過一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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