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飛虎縱是武中仙。
又哪裡招架得住這左道異寶。
被那黑氣罩住,立時意識模湖,栽下牛來……
就這還是餘化手下留情的結果。
要知道,戮魂幡乃是餘化的師尊,截教金靈聖母門下,蓬來島一氣仙餘元所授。
能放黑氣擒人,專門攻擊有魂魄的對手,天仙以下,遇到黑煙的人魂魄自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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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天仙境界的存在,只要未領悟不朽真意,中了此幡攻擊也難逃大厄。
而黃飛虎不過區區武仙,若非餘化留情,在被黑煙裹住的一瞬間便已魂飛魄散,哪裡還有命在。
……
“將黃飛虎拿下!”
餘化見黃飛虎墜牛,於是收了戮魂幡。
待眾士卒將武成王拿了,掌得勝鼓回府。
便有旗門小校飛報守將韓榮說:“餘將軍今日已擒得反臣黃飛虎。”
韓榮聽令大喜。
忙命:“把黃飛虎推來!”
眾士卒遂將黃飛虎推至簷前。
黃飛虎立而不跪。
韓榮皺眉問說:“朝廷何事虧待了你,竟至於造反?”
依韓榮看,不就是兩個女人麼?
女人如衣服,死了也就起了,居然還因此而反叛朝廷,實在不該。
黃飛虎聽了,不禁笑出聲道:“似足下這般坐守關隘,自謂貴職,不過狐假虎威,借朝歌大王之威福以彈壓此一方而已。”
“豈知朝政得失,禍亂之由,君臣乖違之故?”
“我今既被你所獲,無非一死而已,何必多言!”
卻是黃飛虎也知道,韓榮未經自己這般的苦,斷然無法理解自己的這般心境。
所謂站著說話不腰疼,自然也無法理解自己反了。
韓榮聽了黃飛虎之言,也是頗為惱火。
想自己乃是一關總兵,朝廷封疆大吏,而黃飛虎如今只是一介反賊,居然這麼對自己冷嘲熱諷。
於是說道:“吾既守此關隘,擒拿叛逆,不過盡吾職守,吾亦不與你辯。且送下令圄監候,待餘黨盡獲起解。”
……
又說黃滾在營中聞報說飛虎被擒。
長嘆出聲道:“畜生!你不聽為父之言,可惜這場功勞,落在韓榮手裡!”
為兒子擔憂自然是有的。
只是更多的是對於黃氏一族未來的擔憂。
——早知今日,當日自己便應該狠下心來直接將那逆子綁赴朝歌啊,如此還能保全黃氏一些血脈……
……
次日。
餘化再次請戰。
黃明、周紀二將上馬,拎斧出營,大呼曰:“餘化匹夫!擒吾長兄,此恨怎消!”
縱馬舞斧來取。
餘化畫戟急架相還。三騎相交,戟斧並舉,一場大戰。
未及三十回合,餘化撥馬便走。
二將正趕時,只見餘化將戮魂幡舉起如前,把二將拿了。
……
不一時,黃家營帳內,有探馬報入中營:“啟元帥:二將被擒。”
黃滾低首不言。
自己當日的擔心果然成真了。
如今此關有餘化在,誰人能夠出得去?
這時,又有報:“餘化請戰。”
黃飛彪、飛豹主動請戰:“孩兒願為長兄報仇。”
說罷,二將上馬,拎槍出營。
見了餘化便破口大罵:“好匹夫!以妖法擒吾弟兄三人!”撥馬來取。
餘化也不惱,與二將戰二十回合,撥馬敗走。
待二將趕下來時,也如前法,又把二將拿去見了韓榮……
黃滾聞二將又被擒去,心下十分懊惱。
次日又報:“餘化請戰。”
黃滾帳下龍環、吳謙請戰:“終不然畏彼妖法便罷?吾二人願往。”
依舊被戮魂幡拿去。
……
黃滾在中軍,見兩邊諸將被擒。
左右只三個孫兒站立在傍。
頓時悲從心來。
向幾個孩子點頭淚落:“我兒!你年不過十三四歲,為何也遭此厄?”
這時又報來:“餘化請戰。”
黃滾次孫黃天祿欠身道:“小孫願為父、叔報仇。”
因手下已無將,黃滾只得放他去,分付道:“是必小心!”
黃天祿上馬,提槍出營,見了餘化,一聲大呼:“匹夫趕盡殺絕,但不知你可有造化受其功祿!”
說著縱馬搖槍直取。
餘化急架忙迎。
黃天祿年紀雖幼,卻是將門之子,天生一副武道根骨,傳授精妙,槍法如神,亦是入了武仙之境的勐人。
使開槍如翻江怪獸,勢不可當。
正是“初生之犢勐於虎”。
戰得數回合,天祿見戰不下餘化,在馬上賣一個名解,喚做“丹鳳入崑崙”,一槍正刺中餘化左腿。
餘化負痛,落荒便走。
天祿不知好歹,趕下陣來。
然而餘化武藝雖敗,道術尚存,將戮魂幡一舉,便把黃天祿拿去見韓榮。
也發下令圄監候。
黃飛虎屢見將他黃門人拿來,心上甚是懊惱。
忽見次子天祿又拿到,不覺淚流滿面。
黃天祿悲咽,有話難言。
……
此時,黃滾聞報次孫被俘。
心中甚是悽惋。
想一想,卻是無策可施:
“如今止存我與孫兒三人,料難出他地網天羅。竟是往前不得出關,去後一無退步!”
黃滾把桉一拍。
“罷!罷!罷!”
“於今萬事皆休矣!!”
忙傳令眾家將等,共三千人馬:
“我爺孫料不能俱生,你們把車輛上金珠細軟之物獻與韓榮,買條生路,放你們出關罷。”
眾家將聽了,跪而告曰:“老爺且省愁煩,‘吉人自有天相’,何必如此?”
黃滾卻是搖頭嘆息道:“餘化乃左道妖人,皆系幻術,我何能抵擋?若被他擒獲,反把我平昔英名一旦化為烏有。”
又見二孫在傍啼泣,黃滾亦泣下道:“我兒,你也不知可有造化,替你哀告韓榮,亦不知他可肯饒你二人。”
說完,遂把頭上盔除下,摘去腰間玉帶,解甲寬袍,腰懸玉玦,領著二孫,徑往韓榮帥府門前來。
眾官見是黃元帥親自如此,俱不敢言語。
黃滾至府前,對門官道:“煩你通報韓總兵,只說黃滾求見。”
軍政官報與韓榮。
韓榮卻是面露冷意:“你來也無用了。”
即令軍卒分排兩傍,眾將分開左右,韓榮出儀門,至大門口,只見黃滾縞素跪下,後跪黃天爵、天祥。
黃滾見了韓榮,口稱:“犯官黃滾特來叩見總兵。”
韓榮面上一改先前冷意,擺出一張惶恐的臉道:“老將軍,此事皆系國家重務,亦非末將敢於自專。今老將軍如此,有何見諭?”
一番話,可謂是好話壞話都說完了。
聽得黃滾臉色蒼白。
不過為了黃氏血脈能夠得以延續,黃滾還是爭取道:“黃門犯法,理當正罪,原無可辭,但有一事,情在可矜之列,望總兵法外施仁,開此一線生路,則愚父子雖死九泉,感德無涯矣。”
韓榮聽說,便道:“何事分付?末將願聞。”
以後的事情,誰又知道如何呢?
如果是不違背自己的底線又順手而已的事情,那他今日行個方便也不是不可以。
黃滾見有門,便說道:“子累父死,滾不敢怨,奈黃門七世忠良,未嘗有替臣節,今不幸遭此劫運,使我子孫一概屠戮,情實可憫……”
“望總兵可憐念無知稚子,罪在可宥。乞總兵放此七歲孫兒出關,存黃門一脈……不知大人意下何如?”
這話一出。
韓榮登時明白了。
原來黃滾是想要給黃氏一門留下一條血脈。
其實這個方便之門也不是不可以開。
只是如今大庭廣眾之下說此事,若是自己將將黃天祥放出關隘,豈不是便與反叛通同,欺侮朝廷?
屆時若大唐怪罪下來,自家亦有不可免之罪啊!
除非他也附從叛亡之人,隨往西岐,這件事才做得!
因表示不可。
黃滾再請。
韓榮依舊不允。
三番四次,見韓榮執法不允,黃滾大怒,對二孫說道:“吾居元帥之位,反去下氣求人!既總兵不肯容情,吾公孫願投陷阱,何懼之有!”
隨往韓榮帥府,自投令圄。
韓松被他這波操作給震驚住了。
旋即便肝火大動。
你特麼的!
我雖說是拒絕了你,可大庭廣眾之下怎好應你!
再說我也沒有把話說死啊!
我要將你等一門押解朝歌,山高路遠,在途中走了一個黃天祥不過分吧?
可你怎麼就想不明白呢?
今日這麼一鬧!
才是徹底絕了你一家的路!!
……
又說黃滾來至監中。
黃飛虎忽見父親同二子齊到,放聲大哭:“豈料今日如老爺之言,使不肖子為萬世大逆之人也!”
黃滾賞了他個白眼:“當初原教你饒我一命,你不肯饒我,事已到此,悔之無益,又何必怨尤?”
……
次日。
韓松點餘化押解黃家父子入朝歌。
……
與此同時。
距離界門關不遠處的某山。
哪吒正悉心教導師弟黃天化《掄語》。
一段時間的相處,他覺得這個師弟很有悟性——至少在對《掄語》、恐道的學習上是這樣。
他覺得如果再給天化一些時間,或許恐道可以再多出來一位先生。
“師兄,‘兩小兒辯日’這句話的意思是兩個小孩看到恐子就在辯論,能不能見到明天的太陽……那麼,究竟是指得誰能不能見到明天的太陽呢?”
“恐夫子這樣剛強的存在,應該不會有這樣的顧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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