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青笑道：“自然不會只有我們。”
納蘭容若奇道：“既然有其他高手參與，為什麼還要派我們？豈不是多此一舉？”
“自然不是。”顧長青回道：“我們癸亥院大比之時，突然冒出這麼多極品先天靈寶，不引起宗門注意才怪。”
納蘭容若回道：“長青道友的意思是試探？”
“對。”
顧長青苦笑回道。
“對不起呀。”納蘭容若露出一絲歉意，她知道顧長青是為了癸亥院的大比，才暴露實力的。
“這不怪你。”顧長青笑道：“遲早都會引人注目，除非我能悄然離去。”
既然要保下盤古這一點基業，顧長青早晚要走入眾人視野。
這也是顧長青沒有選擇苟下去或者躺平的原因。
落鳳山脈，相傳有一古鳳殞落於此，其內含有大量的火元晶。
兩人順利來到山脈，著手開始調查。
產量大幅度降低，也就那麼幾種原因。
一，開採過度。
二，有人貪汙。
三，開採能力降低。
四，遭遇其他意外。
納蘭容若臉色有點發苦，打架她在行，動腦子這種事，真不是她的專長。
“長青道友，我們怎麼查呀？”
面對碩大的落鳳山脈，納蘭容若範難了。
“自然從源頭開始。”
顧長青也有點為難，他手中並沒有原始數據，甚至連元晶都沒有見過。
所謂大幅度降低，這個大幅度究竟有多大的幅度？他同樣不知道。
顧長青想了想，又道：“這樣吧，我們先喬裝成採礦人，瞭解一下情況再說。”
事實上，顧長青心中也清楚。康德要的只是他的一個態度，並不是結果。
康得只是想透過這件事，看看他的心是不是在青雲宗。
僅此而已。
否則也不可能不提供一些基礎資訊，在康德心中，根本就沒指望他們能調查出一個什麼結果。
而顧長青不是為了向青雲宗表忠心，而是真心要維護青雲宗的利益。
這是盤古的產業！
當年盤古為他付出了太多，他不能再讓盤古受到一點傷害，包括盤古曾經的下屬勢力。
否則心裡過不去。
顧長青看了一眼有些為難長納蘭容若，又道：“如果你覺得為難的話，可以在山脈外等我。”
“不是。”納蘭容若連忙解釋道：“我沒這個意思。我只是覺得，採礦人管理得極為嚴苛，我們很難混得進去。”
“一個弄不好，有可能打草驚蛇，反而弄巧成拙。”
顧長青想了想，又道：“我們先喬裝一下，等進了山脈內部，就不會有問題了。”
納蘭容若苦笑道：“最難的就是進入內部。進出口皆有陣法守護，若有外人闖入，瞬間就會示警。”
“這個簡單。”顧長青說著祭出時空梭，又道：“此物為時空梭，可以穿透一切結界，除非遇上道境強者設下的結界。”
“這……”
納蘭容若小嘴微張，這般厲害，少說也是混沌靈寶吧？
顧長青的壕性，一次又一次地重新整理了她的認知。
“走吧。”
顧長青將納蘭容若拉入時空梭內，笑道：“你好像對採礦很瞭解？”
納蘭容若俏臉微紅，回道：“我曾經就是一位採礦人。”
顧長青見納蘭容若難掩自卑之色，安慰道：“沒什麼，英雄不問出處。”
納蘭容若之所以如此強勢，說不準也有內心自卑的原因。
“嗯。”
兩人延著礦洞入口，一邊下潛一邊閒聊。
很快遇上了第一道結界，面對時空梭，結界就如水波一樣，絲毫漣漪都沒有激起。
一連透過九道結界，一點異常也沒發生。
每道結界功能不一，強弱不同，防護力不可謂不強。
如果沒有開採過度，或者開採能力下降，源頭應該沒有問題。
到達內部後，兩人依舊沒有輕易走出時空梭，而是遇到幾波採礦人，拐了幾道彎，才走出來。
走出時空梭，一股巨大的熱量撲面而來。
得虧鴻蒙界生而為仙，否則就這種環境，要是凡人直接就被氣化了。
空中充斥著火靈之氣，就連火之法則也比外界濃郁的多。
納蘭容若小聲解釋道：“對於散仙來說，為其他宗門勢力採礦，也是一種出路。即便是替人做嫁衣，最起碼礦洞內的修煉環境也要好很多。”
顧長青聞言表示理解，打工人的無奈在任何一個世界，都能得到體現。
說簡單點，都是為了一口飯吃。
顧長青問道：“你覺得這裡的元晶有沒有開採過度的可能？”
“沒有。”納蘭容若搖頭道：“以我的經驗來看，這裡的火元晶，開採程度還不到三成。”
“喂！”
“你們在聊什麼呢！”
“還不幹活。”
一聽就是監工之內的在喊話。
顧長青與納蘭容若趕緊裝模作樣的開始幹活。
“偷懶？”
“如果數量不達標，回去有你們好受的！”
監工雖然喊得兇，倒也沒有加上小皮鞭。
礦工多是僱傭關係，並不是奴隸，他們倒也不能隨便喊打喊殺。
礦工雖然能藉機修行，但是不能完成任務，也是要付出代價的。
至於什麼代價，顧長青並不關心。待監工走了之後，對納蘭容若說道：“看樣子，開採進度並沒有落下。”
“不好說。”納蘭容若回道：“如果有大量的礦工流失，又或者遇上難以開採的地段，同樣會導致產量降低。”
“你分析得沒錯。”顧長青笑道：“但是你忽略了一點。”
“哦？”納蘭容若奇道：“忽略了什麼？”
顧長青笑道：“監工的態度。他們也是有任務指標的，如果難以達到指標，他們就不會這般友善了。”
納蘭容若想到自己曾經那段採礦歲月，認同了顧長青的觀點。
“走吧。”
顧長青再次祭出時間梭，將納蘭容若收入其中，回到洞口。
“出口也在這裡麼？”
納蘭容若點頭道：“通常情況下，出口就是入口。”
“好。”顧長青回道：“我們且在這裡等上一等，看樣他們交接的時候有沒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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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傍晚，礦工們下班後，開始上交開採的元晶。
其本上每人所採的元晶都相差不大，不存在什麼超額完成的，也不存在拖後腿的。
看樣子修行界的礦工，倒也不卷。
畢竟有內卷的功夫，還不如趁機修行。
“納蘭院長，他們有沒有可能將元晶私自帶出礦洞？”
納蘭容若指了指前方法陣，笑道：“這些陣法可不僅僅是防止外敵入侵。”
顧長青自知問了一個傻逼問題，很快又轉移了話題。
兩人閒聊一陣後，礦工已經交接完畢了。
看起來也沒有中飽私囊的可能，即便有一點，也不至於導致大幅度降低。
那領頭的手繳完元晶之後，露出滿意的笑容。
這份笑容充分說明了源頭沒有出現問題。
兩人乘坐時空梭繼續跟蹤那位領頭人，直到元晶最終入庫後，依舊沒有發現問題。
顧長青繼續守在倉庫，也沒有繼續調查的意思。
畢竟他們修為不高，最起碼看起來不高。
納蘭容若見顧長青沒有進一步動做，問道：“現在怎麼辦？”
“等。”顧長青回道：“這些元晶不可能一直放在這裡，總要運回青雲宗。”
自從顧長青展現出他的壕性後，納蘭容若一直被他主導。
顧長青說什麼，就是什麼。
沒等幾天，到了轉運的日子。
倉庫內的的元晶被分作五分，裝入五個芥子空間中，由五位準聖攜帶。
五人運輸元晶的修士離開落鳳山脈後，顧長青遇上了難題。
這五人分五個方向往青雲宗而去。
五人五個方向，已經無法追蹤了。
時空梭只能追蹤一人！
顧長青想了想，對納蘭容若說道：“你一個人乘坐時空梭追蹤一人，不要出手，不要露面，只要確認對方回到青雲宗即可。”
納蘭容若奇道：“那你呢？”
顧長青回道：“我去追蹤另一人，咱們青雲山下會合。”
“你……你可以嗎？”
納蘭容若擔心道，她不懷疑顧長青的實力，但也僅限於金仙。
讓一個金仙去追蹤一位準聖，怎麼看都沒有勝算，一旦遇上危險，很有可能付出生命的代價。
納蘭容若又道：“要不，我們還是一起吧？反正我們也無法追蹤所有線索。”
“放心吧，我沒事。”顧長青笑道：“能多追蹤一條線索，算一條。”
“記住，千萬不要露頭！”
“時空梭足以保證你的安全，只要你不主動離開時空梭，就算混沌境高手也奈何不了你。”
顧長青再三叮囑納蘭容若之才，才離開時空梭。
時空梭無聲無息的追向了其中一位準聖。
顧長青澹然一笑，轉而追向另一位準聖。
他有著道境的實力，追蹤一位準聖，簡直不要太簡單。
或者說，很low。
但是顧長青還是很認真的做任務。
想要留在青雲宗，要麼以絕對的實力震服青雲宗，要麼好好幹活。
顧長青不缺實力，但是他不能這麼做。
以力服人，永遠比不上以理服人。
畢竟是自己人。
再說一旦他道境的實力，過早暴露於世，很有可能引來三個逆徒的反撲。
到時候非但自己陷於被動，還會給青雲宗帶來滅頂之災。
只要自己不露面，盤古不露面，三個逆徒還不至於對青雲宗落進下石。
一旦他們掌握了確切線索，不！
僅僅只需要懷疑，青雲宗就完了！
顧長青追上那位準聖之後，一直掉在對方身後。
大約十幾萬裡之後，那位準聖被一混元一重的高手攔了下來。
“留下元晶，放你一條生路！”
“你是誰？”青雲宗人冷聲道：“敢搶我們青雲宗長元晶？”
攔路人冷笑道：“你還是不要知道得好。本座只對元晶感興趣，對於殺人，並不感興趣！”
顧長青恍然大悟：鬧半天，原來是被搶了。
只是……
這特麼都離開落鳳山脈十萬裡開外了。
對方還能準確無誤的攔下青雲宗高手，只有兩個可能。
要不青雲宗有內鬼，要不就是人家早早盯上了青雲宗高手。
有內鬼的可能性更大！
一來五大高手護送元晶，本就是機密行事。
五人皆是喬裝而行，誰知道他們是青雲宗的人？
這傢伙要不是被逼上了絕路，怎麼可能自報家門，借青雲宗之名來壓人？
二來出發前，顧長青並沒有發現有人跟蹤五人。
儘管他沒有客意觀察，好歹也有道境的神念。豈會讓區區混元大羅金仙鑽了空子？
這分明就是故意的！
顧長青幾乎可以肯定，這就是一場裡應外合的陰謀。
而且這種事，己經不是第一次了！
否則不至於大幅度降低？
顧長青念及於此，直接以神念將這位混元高手拉入混沌界中。
那青雲宗高手眼見對手突然消失，面露疑惑之色。
等了半天也沒見對方出現，情知有高人相助。
對著虛空一拜：“多謝前輩援手。”
顧長青沒有答理他，如果要現身，就用不著將對手拉入混沌界。
那人見久久無人回應，再度調頭往青雲宗而去。
顧長青一直跟蹤到青雲山，只到對方回到青雲宗，這才來到與納蘭容若約定的地點。
納蘭容若還沒到，被甩在了後面也不是不可能。
顧長青來到混沌界，眨眼間就找到了那位搶劫者。
“說吧，為什麼要對青雲宗下手？”
“前……前輩饒命！”
見到顧長青，那家夥當即嚇尿了。
在混沌界，顧長青完全用不著壓制修為。
堂堂道境大能，即便不刻意針對這傢伙，他也扛不住。
“姓名，出身，內應是誰？”
顧長青只是簡單的丟擲了三個問題。
“饒命呀，前輩！”
那人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蔥。
顧長青笑道：“饒命是不可能的，如果你能從實招來，倒是可以少受點苦。”
“我……我……”
那人面如死灰，他怎麼也沒想到，這是一次簡單的任務，居然碰上了如此高手。
顧長青屈指一彈，數道法則打入對方體內。
“啊！”
那人當即發出一聲慘叫，全身時如火炭，時如寒冰。似有萬蟲噬心，似有千刀萬剮。
“啊啊啊——”
那人痛苦得滿地打滾，彷佛墮身於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