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李小山沒有去握他的手，勉強笑笑，提著東西進了廚房。
家裡有了客人，父親帶孩子去外面吃飯去了。
李小山始終沒有說過多的話。
氣氛沒有想象中那麼熱烈。酒喝的是茅臺，是何小光從自家屋裡拿的。他在院子裡的房子，自從他當了顧問之後就直閒置著。
“何局，你老婆馬上就要生了，情緒特激動吧？”汪江玥問。
“那是自然，沒辦法，世事無常，這可能就是我的命吧。”何小光嘆息一聲，“最近一段時間我沒來，沒有啥大事發生吧？”
李小山笑道：“何局應該給辦公室說下，讓他們每個月底的時候你報個月報，這樣你即使不來局，也會瞭解局裡的近況。”
“那多不好意思，怪麻煩的，顧問顧問，顧得著了問，顧不著就不問，反正也沒多大意義。”
王江民端了酒杯，對他說：“來，我敬何局長一杯，以後要經常回到辦公室坐，何局現在在掙掙大錢比我們這些掙死工資的強多了。”
“大家彼此，彼此。好了，我們也討擾了多時，還是撤了吧？”何小光站起身來。
李小山一直都是不冷不熱的樣子，滿腹心事。
“好吧，你就在家好好養傷。”三個男人都站了起來。
李小山說要去送他們，出去了。
汪江玥給父親打電話，說客人都走了，讓他們回家。
“派頭真不小，廳部級幹部都來看你了，不過，我看小山好象不大高興，是不是你們吵架了？”父親一向察言觀色。
“爸，沒有。這個年齡了，吵也吵不起來了。”
“是的，要不然讓他以後不要去那邊住了，我去給他爸作伴？也方便他照顧你。”
汪江玥笑道：“我有啥要照顧的？不礙事，人家父子住一起怪好的，沒事。我們都老夫老妻了，這樣挺好。”
離婚的事看樣子又要擱淺，不知是不是緣份未盡。
張高原發來微信，問她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要不要將那塊的監控調出來？
“有這個必要嗎？那天你不該當著我的面將那個盒子給王江民，他本來就一直對我有防範之心。還好，我命大，不然，我可能就見不到你了。”
“你丈夫好象對我有成見？是不是他發現了什麼？”張高原是個聰明人，李小山冷淡的表情他自然能看得出來。
他又問：“對了，離婚的事辦的怎麼樣了？我還等著你自由的那一天。”
“本來就是要去離婚的，結果出了這事。唉，可能這就是命吧。”
“不要相信命，信命會害死人的。你好好好休息。”
張高原的話是什麼意思？
不要相信命，要相信什麼？
王江民為什麼要告訴張高原呢？還有那天晚上他們在一起吃飯的事，李小山又是怎麼知道的？王江民明顯的唯恐天下不亂。
汪江玥實在不是滋味。李小山欠宋富有的五十萬元怎麼辦？
她想到了渭高的那套房子，把房子賣了，再湊些錢，將他的這個窟窿堵上，否則，王江民的事情沒法辦。
好歹夫妻一場，感情好壞是次要的，她當然不能讓王江民事件拔出蘿蔔帶出泥。
弟弟已經是個犯人，李小山再步了他的後塵，那她這個局長還有什麼價值？
晚上，汪江玥給崔漢打電話，讓他在院內貼出通知，將自己的房子出售了。
“賣房子幹啥？現在沒有賣房的，大家都在坐等房子升值。”
崔漢明確不建議她賣房子。
“怎麼了，你是不是缺錢，按道理不應該這樣啊？你們一個局長，一個處級，不會為了錢鬧恓惶吧？”
汪江玥嘆道：“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你看著我們光面光面堂皇的，其實也有不少難處。”
“局長變賣房子，讓人聽著笑話。”
“日子過的本來就是讓人笑話的，這很正常啊。不說了，你將通知貼出去，留下你的號碼，我這裡急需要用錢。”
“好吧，是不是出了啥事？真的要錢，我們大家可以給你湊。”
崔漢的話自然不假，這絕不是借錢的事。渭高是不打算回去了，還是賣了變現來替李小山還人情的好。
何小光對汪江玥和張高原認識還是吃了一驚，沒想到這個女人的確得了，在無聲無息中結識了李順天，如今又和他有了聯絡。
女人最要命的是漂亮，汪江玥就是漂亮，其實漂亮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氣質。她是那種讓人一看就感到特別舒服的女人，兼之她所表現出的善良，任何一個男人在她面前就會丟盔棄甲。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男人生來是為女人服務的。
男人所有的奮鬥目的說白了就是為了和女人肉體交融那一刻。人生的最高境界無非於此。
張朵看他一副深思的樣子，笑問：“從外面一回來就是這個樣子，魔障了似的。發生啥事了？”
何小光笑道：“你有沒有發現她特別不簡單？”
“誰？”張朵笑問。
“還能有誰？江月啊，她竟然和張副省長又聯絡到了一起，而且看起來關係還不一般。”
“吃醋了吧？我就說你這一回來，神不守舍的，原來是受了刺激。只不過一個女人耳，而且已經人到中年，又何苦念念不忘？”
張朵話中滿含醋意。
自從何小光當了顧問，不去單位上班，汪江玥帶著女兒侄女又去了另一處居住，他們的聯絡就少了很多。
她以前一直對他們的關係有所懷疑，卻看到何小光在自己懷了孩子之後，對她的照顧無微不至。再加之汪江玥主動讓自己的婆婆前去照顧自己，就把對她的忍嫉恨之情全沒了。
更何況，關於自己的身世，汪江玥是知情的，她始終替自己保密，才使得自己能和何小光安穩渡日。
“我吃哪門子醋？我有這麼漂亮的老婆還要去吃別人的醋？我就是想不通，她是怎麼張高原好上？難道她還想要再上臺階。”
“她就是一個手機女，以前把你搞得團團轉，如今又攀高枝去了。她北京那個朋友還好吧？”
張朵突然就想到了勝天，那個同父異母的弟弟，過的還好吧？親情是割不斷的，儘管不是母有胞，可是他們的身上同樣流著一個男人的血。
何小光沒想到她突然會提到勝天，汪江玥早就交代他不能將張麗瑩死了的訊息告訴她。儘管她的理由有些牽強，但肯定有她自己的道理。
“不清楚，現在聯絡特別少。”他用手摸了下她的肚子，說：“我現在只關心我們的孩子，至於別人，和我任何關係都沒有。”
何小光說的是心裡話，兒子何昊不在了，他傷心得不得了，時間是可最好藥。隨著時間的流逝，張朵的臨產期日近，他已經很少有時間想起他來。
人死如燈滅。
無謂的懷念已經改變不了現狀，人活著只能往前看。
“老公，你希望生個女兒還是兒子？”張朵輕聲問，臉上泛起母性的光輝。
“以前的時候說什麼也不想生孩子，現在體會到了吧。叫我說，女人一生不生孩子就不是女人的一生。”
何小光用手輕撫著她的頭髮，眼前卻閃過汪江玥的臉。
她的意外事故究竟是意外還是有預謀的？何小光仔細的回憶了下臉王江民的臉。
從他臉上根本看不出什麼來？如果這件要是人為的，只能是他幹的。
“是嗎？那麼多女人選擇了不生孩子，豈不是也挺好。女人生來又不是生孩子的工具，懷孩子有多痛苦，你當體會不到。”
何小光笑道：“好了，你說啥都是對的，等你生下這個，我們再生他幾個，反正我們又不是養不起？”
“切，生一個不算，還要生幾個？這一個孩子都是做了多大的思想工作才決定的，要不是為了你，我才不會要生他呢？”
何小光不能瞭解事情的真相，張朵原本是抱著復仇的心理接近他，隨著時間的推移，何昊的意外死良亡，她對他的感情發生了變化。不得不承認，人是有感情，面對何小光家發生的變故，就是再鐵石心腸，也不可能無動於衷。
“好了，老婆，委屈你了，我們就只生一個就行了，我不會要求你再生的。”
“如果你還想要，可以找人代孕，現在願意給人生孩子的人多的是。只要願意掏錢就行。”
何小光笑道：“至於嘛，我只要你生的孩子，別的女人生的孩子和我們有啥關係？無論是女兒還是兒子，我都會把他當成公主或是王子一般養育。”
“用不著，我是老師，如何教孩子我是行家。你教育孩子根本不行，何昊都是被你慣壞了，慣孩子等於是害他，你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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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小光最不樂意聽她提起何昊了。
不高興的說：“你乍回事，人都不在了你還批評他？能不能讓他在地下安生一些。”
張朵看他一張臉拉得老，知道自己不小心又碰到了他的雞肋了。
用手在他胸口撫了下，說：“好了，我知道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