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哥,你這人怎麼這樣?這是辦公室,不是家裡,進來的時候你也敲敲門好不好?你這麼隨便的,會被別人以為我和你有啥特殊關係?你自己無所謂,我卻馬虎不得,現在我所處的位置和普通職工不一樣,一定得注意影響。”
宋富友大大咧咧往沙上一坐,大腿往小腿上一放,將筆直的褲筒理了一下,說:“對不住妹子,要不是擔心你,我也不會風風火火趕來的。”
“擔心我什麼?”
“這還用說,但心你萬一被免了局長職務,想不開尋了短見。”
汪江玥撇了撇嘴說:“至於嘛,誰會做傻事我都不會做,我家裡四個孩子,我能捨得誰?”
“那你到是接電話號呀,你不接電話,讓我雲裡霧裡找不著北,連忙趕來了,看到你平安無事地坐在辦公室,我也就放心了。”
“假惺惺,明著就是有別的事,還硬說是關心我來了。說吧,啥事?”
“我聽你大姐說,你把你朋友的兒子接到安城上學來了,到底是乍回事?我記得我們在北京的時候,說孩子已經在學校參加軍訓了。”
汪江玥笑道:“我就說,你跑這麼快,原來是懷著好奇心來的。”
“你朋友幫了我的忙,北京那是啥地方,天下的學子都想去天子腳下上學,她的孩子反而到安城來了,不會是出了啥事吧?”
“能出啥事?”
“唉,”,宋富有嘆息一聲,說:“不瞞你說,你那次一個人先回來了,為了等拍賣會我在拍賣行呆了幾天,我發現高大海和一個年輕漂亮的的女人眉來眼去,關係看著很不正常,所以我一直有些擔心你朋友。”
連宋富有這樣的大老粗都看出來了,難道不是高大海和小英作的太明顯了?他們大庭廣眾之下也在明目張膽了,一點不知羞恥。
“是嗎?想不到你一個大老粗,也能看出他們關係不正常?”
“凡是個明眼的人都能看出來,聽說拍賣行掙錢多的很,我看八成是高大海掙到錢了,心也變野了,男人有錢就學壞。”
汪江玥冷冷地看著他說:“難道你以為你是好男人,你也不是。”
“好,好,我說錯了,行了吧?你告訴我是不是你朋友真的出事了,要不然人家當媽的怎麼捨得讓你把她兒子帶到這個小城市?”
汪江玥本來不想和他說,又一想,這不說不行啊,到時候小亮到家裡遇到勝天肯定會知道的,早晚也得讓他知道。
“是的,我朋友自殺了?”
宋富有的屁股好象坐在彈簧上一樣,一下子彈起老高。
“不會吧?胡說,那天我們一起吃飯,我看她肚子已經很顯了,再怎麼說,還得為孩子著想。”
“你說的沒錯,是高大海和別的女人苟且的事被她知道了,就做了傻事。”
“你這朋友也太過分,多大點的事就尋了短見,她死了,這豈不是便宜了那對狗男女?”
“大哥,你罵起別人來毫不含糊,你自己不也做過對不起我大姐的事?”
“我能和他一樣嗎?我老婆沒懷孩子,而且,老婆替他懷著孩子多辛苦,他竟然在老婆懷孩子期間和其他女人亂搞。”
“是的,他的行為讓他老婆太傷心了,當著他的面就跳了樓。”
“剛烈,這樣的女子應該給她立貞節牌坊。不過,高大海肯定很傷心,畢竟還有幾個月他就要當爸了。”
“是啊,我朋友也太傻了,用別人的錯誤來懲罰自己。”
“是高大海讓你把孩子帶過來的?”
“不是,是孩子要求我將他帶走。”
宋富有嘆道:“妹子,你心也太善良了,你有多大精力來管這些孩子?還要上班。”
“有啥辦法,誰讓她是我朋友。孩子假期的時候剛來過,對這裡比較喜歡。再說了,不跟我來,他又能有誰來管他?他成了孤兒。”
“孤兒?難道?”
汪江玥知道他要問什麼。
“他們是二婚,這孩子和高大海沒有關係。”
“原來是這樣,難怪你要這麼做?”
“大哥,我也不想這樣做,我知道好事其實是做不得的,我現在吃了作好人的虧了。”
“你多想了,放心,你為了幫我受了傷害,我肯定補嘗你的。”
“行了,你還要乍樣補嘗?”
她意思很明確,你已經給了我們一套房子,還要怎麼補嘗?
宋富有笑笑說:“妹子,你心太善了。”
“你要搬家,剛好下午我沒事,我來幫你。”
“這合適嗎?”
“有啥不合適的,這個小區我去過多次,路線也熟,在那個地段屬於高階住宅,能住那個小區的可不是一般人。”
“瞧你說,什麼不是一般人,不都是兩條胳膊兩條腿,一模一樣。”
“這樣好了,上班時間我也不好總往跑,現在九月份天黑的晚,六點下班你在我們大院門口等著,我將要拿的東西搬過去。”
“行,說好了,我在附近轉轉,六點在門口等你,不見不散。”宋富有說著就起身朝門外走去。
沒幾分鐘,薛安民來了。
“當了領導有派頭了,打電話都不接?我是不是越來越讓你討厭了?”
“不是不接,是沒辦法接,老薛,你也太心急了,我還沒有被取消資格,你就已經在巴結新領導了?”
薛安民立即說屈:“你這是啥話?我們多少年的交情了,自從你畢業到咱單位工作我們就來往比較密切,他算是哪路人?不過是個過路人,你說,人家來單位敘舊,我們又都是中勝公司出來的,總不能不給他面子?”
汪江玥看情緒有些激動,給他倒了杯茶,說:“好了,隨便說說,不必當真。我就不明白了,我和他的事難道你不知道?還眼巴巴地把他和我往一起湊?”
“你和他怎麼了?井水不犯河水,各在各位,有毛的關係?”
“你不要放著明白裝糊塗,王江民是個什麼東西?他和誰在一起除了落井下石,還能幹出啥好事?”
“這無可厚非,官場上稍微有些想法的人都會那樣,莫非你不是?”
“我都是透過自己努力才走到今天的。”
“不要把自己說的那樣高尚,要不是你一直在走上層路線,你能有今天?”
薛安民的話把她給噎住了。
他說的一點不假,要不是張成剛、何小光的話,她確實不可能有如今的成就。
“我就算是走上層路線,也沒有害人不是。我是順應時代的潮流罷了,現在國家重視女幹部,是我運氣好。”
“不是我說的,你就是對他再不待見,也不能這樣,畢竟我們都是從一個戰壕裡出來的。”
“要不是他太過分,你想過沒有,我是那種人?”
“你今天讓他挺尷尬的,你小心有一天他給你穿小鞋。”
汪江玥冷笑一聲:“我要是怕他就不會這樣待他了,一個小人,有啥臉讓人賞臉。”
“瞧你這口氣,是不是他的某些把柄被你抓住了?”
“我是懶得理他,象他那種人就是當再大的官又有啥意義?關鍵是背信棄義,不講道德。”
“他還說不知怎麼把你得罪了,我看他挺不高興的樣子,你給他打個電話解釋一下。”
“老薛,你是不是得了他啥好處,淨替他說話了,你是不是這會來找我就是為了勸我?”
“要不是看在我們都是中勝公司出來的,我才懶得管你們之間這些破事。我說,識時務者為俊傑,最近關於他要回來任職的傳言很多,你可是要給自己留條後路。”
“老薛,我說你操的心也太多了,我的事我自有主張,用不著你替我操心。知人知面不知心,說不定你在背後還不知道怎麼編排我呢。”
“不敢,我現在是你手下的兵,能不能一直坐在這把椅子上還不是你說了算,巴結你還來不及,那敢沒事找事。”
“喂,我說,當初你在中勝公司的時候用人不察,現在終於惹出事來了,你知道不?”
“看樣子,你這是要算舊賬,我又怎麼了?你當領導可不能莫須有啊?”
“就在剛剛,來了一位職工,告張瘐的狀,說被張庚騙光全部家產,現在竟然申訴無門,連死的心都有了,你說我說你說的對不對?”
“有這回事?”
汪江玥笑道:“你以為呢?這個張庚,也太不象話了,竟然騙人家的錢,而且還是鄰居。老薛,我感覺這個張庚是不是原來和王江民關係好,他們倆的人品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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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吧,儘管張庚是個不安分的人,可他的品質不至於這樣吧?”
“這還有假?剛剛在我辦公室哭了個一塌糊塗,我答應讓瑞澤公司信訪辦幫忙處理才罷休。三十萬元是他幾十年的財富積累,說沒就沒了,我真擔心,到時候他申訴無門,萬一做出不理智的行為,豈不是後患無窮?”
“到底是乍回事,你把事說清楚,三十萬元幹什麼了?他的錢怎麼被張庚給佔了?不會是你聽了他的一面之詞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