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江玥實在不願聽他再羅索,直接掛了電話。
自從張主任離開辦公室去後勤服務管理處,他就象變了個人。
人都說女人到了更年期特別難過,有的人甚至會在那個時期沒了性命。張主任會不會是更年了,象個女人一樣嘮叨個不停,而且還特別喜歡和人較勁。
一時間竟沒了思想,心慌,卻又不知找誰發洩。
卻接到何專家的電話,問她在哪兒做什麼?
“在家,心煩,何叔,好長時間沒見你了,你怎麼樣?”
“我能怎麼樣,天天和那些幾千年前的東西打交道,一點新鮮勁也沒有。”
“你還有的看,我都快沒的看了。”
“聽你這聲音好象受了打擊似的,是不是出了啥事?”
汪江玥想實情相告,一尋思,自己的處境告訴他又有何益?算了,也不是啥好事,傳的滿城風雨,也不解決問題。
“沒事,馬上開學了,四個孩子兩個地方,有些讓人忙不過來。”
“這有啥可煩的,這是你當家長的責任。”
“問題是,我的孩子是我的責任,我弟弟的孩子這責任可沒人負。何叔,說起來這都和你們這些人有關,我弟弟要是不出事的話,就不會是這個樣子。”
“那還不是你二叔,把一個盜墓的介紹給他,這人心不足,總想多弄幾個錢出來,結果可好,一時糊塗,把自己弄進去了,害了自己不說,還害了自己的親人。”
“是的,有時候看孩子可憐的很,媽也不在了,小小年紀就幾乎成了孤兒,也不知道他們心裡是怎麼想的。”
“這是他們遇到了你這樣的好姑姑,遇到那些啥都不管的人,孩子們可就慘了。”
“何叔,說實話,我兄弟的事多少和我二叔有關,不過,我二叔也幹了糊塗事,早是不在了,這責任也只能由自己承擔。對了,你今天怎麼想起給我來了。”
“今天發生了件事,挺奇怪的。就想和你說說,不然今天晚上這覺可能就沒法睡了。”
“啥事?凡是與文物有關的事你不要和我說,我現在最煩的就是那種事了。”
“這個訊息你肯定感興趣,你也不要說不想聽的話。”
何專家竟然掉起了她的胃口,到底他又發現了什麼?還真是挺吸引人的。
“何叔,是不是又發現了稀有文物,如果是這樣你可不要告訴我,我對這個不感興趣。”
“真不感興趣?”他笑著問。
“那還有假?我二叔幹了一輩子文物工作,早早就去見馬克思了,我弟弟和盜墓的一起,進了監獄,在我看來,凡是接觸了那種東西的人都沒有好結局。”
“你的意思是咒你叔我沒好結局?”
汪江玥笑道:“我可沒說,不一而足,人和人是不一樣的,你幹這一行就風光的不行,每天人都快踏斷了你的門坎,光簽定費一項一年都要掙多少錢?還不算工資,你是這個行業最直接的受惠者,那象我們,簡直就是受害者。”
“理解,不過,你也得了一些好處不是?”
“我得的好處?有意思,要不是你們將張局長的真品說成贗品,自己掙了錢,我不揭穿的話,我可是一個子也得不到的。”
“好了,今天你叔有正經事和你說,你不要擾亂我的思路。”
“到底有啥新發現,你就直接說,拐彎抹角有意思嗎?”
“我說了你不要害怕,我擔心你思想上轉不彎來。”
汪江玥笑道:“何叔,你把我當成什麼了,我都幾十歲的人了,啥事沒見過?你直接說,不要賣關子。”
“好吧,你還記得宋富有從張長慶那裡得到的那個唐青花嗎?”
“怎麼了?”
“今天有人拿來讓我鑑定,我一下子就驚呆了,這個東西不是宋富有花了兩千萬元買的,怎麼又換了個主人?”
“是嗎?你不會認錯吧?”汪江玥非常意外,情緒激動。
“我怎麼會認錯?這個瓶子前前後後在我面前出現了多少次,我把它的特徵都記得一清二楚。”
汪江玥有些蒙,這個瓶子明明是宋富有拿到北京去拍賣了,為什麼又會出現在安城何專家的面前?
難道拍得這個瓶子的人是安城人?
真有意思,這原本就不是吉祥之物,轉來轉去轉不安城的牆角。
“何叔,這個前去鑑定的人長什麼樣?”
“男人,瘦高個,話不多,只說是一個熟人介紹的,而且找到我家裡。”
“他怎麼知道你家?”
“不清楚,一開始還以為是你介紹來的,所以才打電話給你,可是你對這件事一無所知。”
汪江玥更加糊塗了,是誰?對文物局家屬院甚至何專家的家都摸得那麼清?還真是有意思。
“也許是宋富有將這個瓶子賣了也不一定,何叔,我就不明白了,一個破瓶子為什麼這麼火,好象無處不在似的。”
“這有啥奇怪的,沒錢的人天天為了錢奔波,有錢的人玩的就是這個,玩的是高雅,玩的是心跳。這不,張笑天和他兒子張長慶玩的都到那邊團聚去了,可能還會有新的人前赴後繼。”
汪江玥心中疑惑,本來想要給宋富有打電話,又一細想,還不能打,他剛從惡夢中醒來,不能再刺激他了。不如給高大海打電話問一下,當時拍賣會上,是什麼樣的人將青花瓷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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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看錶,十一點多了,也就罷了。
到何專家家裡去鑑定的人是誰呢?汪江玥聯想到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得出的結論是,去鑑定的人是歐陽部長,拍得青花瓷的人是王江民的情人小英。
小英是王江民駐京辦事處的女人。
當然了,她並不知道何小光有沒有在北京設辦事處,不過,小英卻實實在在存在,她是他在北京的眼睛。她又是考古專業出身,對文物是天然鑑定家。汪江玥離開北京的時候,高大海答應她去拍賣行工作,不用說,她在文物拍賣的時候拍了這個瓶子。
接下來的情節是,瓶子又轉回了王江民手中,繼爾成了歐陽部長碗裡的菜。
她不是學偵探的,可是在這個世上凡發生的事都是有線索可尋的,不可能不留下任何蛛絲馬跡。
可是這一切又何苦呢?歐陽部長到底是哪樣的人,可是不管是誰,面對那樣一個唐朝的瓶子都不可能無動於衷的。李不山因為它差點神經了,還幾乎搭上了一條性命。
她細細回想那個瓶子,給人的感覺好象是一個傾國傾城的美女,引來無數英雄競折腰。
她長嘆一聲,面對著白生生的天花板,天意弄人,一個破瓶子竟然也能在這個風雲突變的世界裡當一名殺手。
傳說中雍正皇帝就有一個叫”血滴子“的殺手團隊,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把那些和他有過節的人殺掉。
這個瓶子似乎也有這個本事,讓多少人在石榴花下死,作鬼也風流。
這天晚上她做了個夢,夢見她抱著那個瓶子從樓上跳了下來,她意識到這個瓶子可能是就是自己仕途的絆腳石。
按時上班,辦公樓裡的氣氛和日常沒有區別,張主任一上班就端了杯水到她辦公室。他看了看她的臉,笑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昨天晚上你估計也沒休息好。”
“何以見得?”
“好好的比賽還沒結束我就走了,當了逃兵。汪局長,我和你說,我幾起幾落都看淡了,你不要太在意哈。”
“笑話,我有啥在意的,是你自己一天到晚不安生,怎麼老是往我身上扣屎盆子。”
“我還不是關心你,好歹咱們在一個辦公室共事過,要是別人,我連看都不看一眼。”
汪江玥心裡生氣,卻又不好給他難堪,“好了,你的好心我心領了,張主任,你不要一大早就觸我黴頭,我啥事沒有,一個莫須有的事情,都過去了,你老提這個意思嗎?”
“好,看來我還真的淡吃蘿蔔閒操心,不打擾了,今天晚上你還去不去?”
汪江玥笑道:“我可沒你那閒功夫,我那有你那福氣,啥事都不用操心,操的全是閒心。”
不管怎麼樣,新的任命沒有來,工作還是按部就班,一如平常。
她給高大海打電話,他好象嘴裡正吃著東西。
“有事嗎?”
“大海,有件事我得問你,宋大哥的那個瓶子的得主是什麼人?”
“你問這個做什麼?”
“不做什麼,是想關心一下,畢竟有些感情了。”
“我說,你是當領導的人,這點常識都不懂,我們是拍賣行,是和買家賣家籤有協議的,我們得為我們的客戶保密,不然我們這豈不是就要關門了?”
高大海不願意說,他也有他的道理。他和小英是情人關係,他自然不會將她出賣了。
“好,我不懂這個,讓你見笑了。”
“江玥,我不是不告訴你,這是行裡的規定,你想過沒有,現在隨便一件文物都成百上千萬,萬一有不軌之心的人去搶去偷,到時候責任由誰來承擔,這件事還請你多海涵。”
汪江玥笑道:“理解,理解,是我外行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