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麼？”宋瓷有些震驚。
江行舟嘴一禿嚕就說出來了，他抬手擦了擦額角不存在的冷汗，覺得嘴巴有點兒幹。
這就尷尬了。
“那什麼，就是那個……嗯……就還行。”
江行舟開啟湖弄模式，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瞎說些什麼。
宋瓷聽得一愣一愣的，這就是頂級敷衍吧。
就還行。
儘管他不承認，宋瓷卻沒忘記他說的那句話。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腳踝，骨感很強，並不會像她的手一樣，她的手還會有些微的肉感。
江行舟說太瘦了。
她不喜歡這樣的嗎？
宋瓷嘴角都拉了下來，低著頭默默盯著熱水中的腳，失落地“嗷”了一聲。
江行舟搓了搓鼻頭，覺得自己是不是太敷衍了？
宋瓷現在這個反應明顯是聽到了他都囔的那句話。
這種情況就是，聽到了一句話，不敢相信，於是下意識想再聽對方說一遍來確定自己沒聽錯，這種感覺江行舟還是明白的。
“這樣就剛好！”
他忽然把腳放入了熱水當中，忍著燙意捏住宋瓷的下巴，隨即自己湊過去親吻她。
他低聲呢喃道：“好看，喜歡。”
之後就是細細密密的吻。
“唔……”
還在泡腳呢！
宋瓷整張臉都泛起粉膩來，覺得他們這個姿勢還真是，格外的……不矜持！
不知不覺中他們居然也解鎖了一種新的親吻方式，出於職業本能，宋瓷在江行舟綿密的親吻中依舊跑神想著把這個點記錄下來，下次可以嘗試著加入她的書籍當中。
感受到宋瓷的腦袋越來越沉，江行舟總算是放開了她。
“喜歡。”
江行舟再又重複了一遍。
宋瓷小手揪啊揪，眼神閃躲了下，輕聲“嗯”了一下。
“不舒服就躺去沙發上。”這個姿勢親久了，江行舟覺得有點兒累腰，宋瓷的腰估計也沒好到哪裡去，於是他善解人意地推著她躺回去。
宋瓷撐著歪在旁邊的側扶手上，眼神害羞地看著他。
江行舟朝她綻放一個大大的笑臉，宋瓷心跳瞬間停滯了一下，隨即又慌亂地垂下眼皮，不敢再繼續看江行舟了。
這麼會兒的時間，江行舟也算是適應了這個溫度的熱水。
看著水盆裡四隻腳，兩隻大，兩隻小。
他的腳在宋瓷的兩隻腳之間。
他稍微抬起了腳趾，稍稍一偏就踩在了宋瓷的腳背上。
這下宋瓷不得不看向他。
“怎麼了？”
江行舟沒事兒，他就是想碰碰。
“沒事兒，”他把腳抬起來，“宋宋把腳並起來吧。”
“啊？”
“我要放在兩邊。”
“哦。”
雖然不懂他奇奇怪怪的要求，但宋瓷還是乖乖把腳並在一起，緊接著江行舟的兩隻大腳就貼著她的腳放在了邊緣。
就這樣，她的兩隻小腳就被江行舟的大腳給圍在了中間。
江行舟又動了動，腳趾戳在了她的腳面。
“別動~”宋瓷有點兒怕癢地躲開，小聲控訴。
江行舟特別聽話：“好的。”
江行舟這麼盯著腳盆，越看越覺得兩個人就連腳都這麼配。
簡直無藥可救了。
他又看到宋瓷的腳踝，沒忍住抬起自己的腳趾戳了上去，再次強調了一遍：“好看，喜歡。”
宋瓷：“。”
她半掩著面容，露出眼睛偷看他一眼，羞恥道：“知道了~別說了……”
“就要說，就要說，宋宋的腳踝漂亮，好看。”想摸。
宋瓷把眼睛也遮住，徹底不看他了。
江行舟總算是安靜了下來，隨著時間的流逝，水盆裡的熱水溫度也在一點一點褪去。
很快，宋瓷就覺得這水已經涼了。
“水涼了，不泡了。”她把腳抽出來。
自己扶著腿彎撐著在水盆上方懸空了一會兒，待腳上不再有明顯的滴水的時候才穿上了鞋子。
江行舟沒立馬把腳抽出來，腳在水裡撲騰了兩下說：“溫度還行，剛好，我再泡會兒。”
宋瓷：“……嗷。”
宋瓷挪著屁股到旁邊坐了點兒，兩隻腳放在了盆子的同一側，這樣她終於可以把腿並上，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江行舟繼續泡腳，她就往後坐了點兒，脫掉鞋子晾著腳，等待著自然風乾。
江行舟也沒多泡，沒一會兒就把腳也抽了出來，他直接把腳搭在了盆子邊沿。
宋瓷看到，噘了噘嘴巴。
“有水，會流在地上的。”她慢騰騰地說。
“沒事兒，”江行舟滿不在乎，“等會兒拖地就行。”
宋瓷：“……行吧。”
沉默了一瞬，宋瓷總算是問出了自己剛才就想問的話。
“你……為什麼……那麼，那麼的……熟練？”
“啥？”江行舟沒跟上他的思路。
腳搭盆沿嗎？
這玩意兒不是天生就會？
哦……個人習慣。
“就、就是……”宋瓷覺得有些燙嘴，兩個字在嘴巴裡輾轉了八百遍，總算是說了出來。
“接吻。”
“啊？”
江行舟認真地盯著宋瓷的表情，發現她是認真的。
他表現地很熟練嗎？
“哦。”他澹澹地應了一下。
宋瓷說熟練就熟練吧。
等等，不對！
根據他以往看了那麼多言情劇集的經驗來看，女朋友下一句是不是哭該質問他以前談過許多女朋友，所以才會這樣熟練。
那他可真就比竇娥還冤了！
於是他主動出擊，把宋瓷接下來可能的問話給堵了回去。
“因為太喜歡宋宋，看到宋宋我就無師自通了。”
真要說起來，剛才那姿勢確實是無師自通的。
如果宋瓷說的是吻技的話，那就更好說了。
他的吻技完全就是和她一起練出來的。
聞言，宋瓷呼吸都輕巧了幾分。
這話雖然有哄人的嫌疑，宋瓷卻覺得非常受用。
果然甜言蜜語會讓人變得開心。
她頓時明白以前不太明白的小說劇情了。
情話，她也愛聽了。
她忽然雙手捂臉，害羞地往後倚過去。
江行舟眼睜睜看著她就要側躺在沙發上，頓時哭笑不得。
這反應也太可愛了吧。
害羞了。
那就讓害羞來的更勐烈一些吧。
“宋宋，去我房間先等著，我馬上就過去。”
說完這句話他直接端起腳盆轉身去洗手間。
“我……”
宋瓷想說些什麼，但是看著江行舟沒有一絲猶豫，更何況她方才已經答應了江行舟要去房間幫他……踩背，於是她就這麼止住了話頭。
洗手間內傳來水聲，江行舟正在弄盆子，她糾結了片刻，一鼓作氣穿上鞋子噠噠噠跑去了江行舟的房間。
她迅速開門，關門的時候卻放輕的動靜，彷彿怕江行舟聽到動靜一樣。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江行舟一直豎著耳朵注意著客廳她的動靜呢，她剛才趿著拖鞋噠噠噠的那幾聲他就聽到了。
無聲笑了笑，江行舟加快了手上的動作把盆子放回原處，然後又洗了洗手，隨手擦了兩下就回了房間。
他特意放輕了腳步，到了門口的時候都沒很大聲開門，而是一點一點地壓下扶手。
好在這門都比較新，不會有什麼奇怪的響聲來提醒房間內的人。
宋瓷此刻正趴在江行舟的床上，腳在床邊搭著，捂著臉翻騰著，腦子裡亂糟糟的，根本沒心思去管門口的事情。
於是當江行舟走進了房間裡，沒能如願看到宋瓷嚇了一跳的反應，而是看到了床上趴著的鵪鶉似的宋瓷。
江行舟憋笑，又輕手輕腳關上了房間門，踮著腳一步一步走到床邊。
正打算偷摸戳一戳宋瓷的腳踝。
沒想到宋瓷突然錘了下床，翹起了腳開始撲騰。
江行舟：“。”
他低頭看了眼自己手裡白生生的小腳丫。
他能說是腳先動的手嗎？
真不是他先動的手啊！
這次，總算如他的願，宋瓷嚇了一跳。
她腳被江行舟抓著，她既不能翻身回來也不能放下腳坐起來，只能這樣側著半個身子可憐巴巴地看著江行舟。
場面一度很……
曖昧？
江行舟戀戀不捨地順著宋瓷的腳背滑到她圓潤的腳趾上捏了一下，這才鬆手。
“指甲很健康。”他評價。
宋瓷：“。”
好在他松了手，她幾乎是應激反應一般瞬間縮到了床上，抓著身下的被子就想往自己身上卷。
江行舟略無言：“宋宋，你這樣……”
怎麼這麼像剛被糟蹋過的小媳婦？
不不不，他還沒動手呢！
江行舟不再說話，抬腳直接上了床。
“誒……”宋瓷看著他的動作欲言又止。
“嗯？”
“腳幹了嗎？”
“哦……沒幹。”
“……”
“沒事兒，蹭一下就幹了。”
他現在著急開始，哪裡還有空在乎這種細節。
宋瓷噘了噘嘴巴，對他這樣的行為並不贊同：“嗷。”
“那我們開始吧？”
江行舟一步到位，直接趴了下來。
宋瓷嚇得立馬挪著屁股往後退了一點兒，然後江行舟就整個趴在床上舒展開了。
他的嵴背近在眼前。
江行舟是穿衣顯瘦，脫衣有肉那種型別的，這會兒寬鬆的T恤因為重力原因貼在嵴背上，隱隱約約展現出他嵴背上肌肉線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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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摸過。
當然，隔著衣服的。
她伸出手指戳了戳江行舟的胳膊。
江行舟偏頭看過來，問：“怎麼了？”
他半邊臉壓在枕頭上，嘴角被壓得有些變形。
宋瓷噗嗤一聲笑出來，戳了一下江行舟貼著枕頭的那半邊臉。
江行舟直接伸手捉住，又抬起了臉頰，把她的手指壓在了自己臉下。
他真誠地看著宋瓷：“開始嗎？”
宋瓷微微別開眼，臉頰上的粉膩還未曾褪去。
沉默了一瞬，她小聲說：“……我不會。”
“沒事兒，就踩上去哭可以了。”
“可是，我有……”宋瓷微微耳熱，“一百多斤呢。”
她才一米六，體重有一百零五斤左右。
這個體重她自己覺得剛剛好，但是之前大學的時候，比她高了有三四釐米、和她一樣重的舍友卻每天都在嚷嚷著要減肥，自己太重了這種話，這讓她很不自信。
江行舟會不會覺得自己重啊？
宋瓷不確定。
江行舟伸手放在她腰上捏了捏，笑著說：“剛剛好，快上來。”
宋瓷瞪大了眼睛，看著放在自己腰間的手指，居然還勾了勾！
江行舟一點兒都不正經！
“快上來了宋宋，直接踩上來就行，受不了我會說的。”
宋瓷：“……”
“哦……”
過了片刻，宋瓷總算是站起來。
“那我上來了？”
“嗯，來吧來吧~”
江行舟的手不正經地去摸了一把宋瓷的腳背，嚇得宋瓷連忙後退了半步。
“江行舟！”
“好好好，我不鬧了，快來吧~”
“哼~”
宋瓷嘗試著先放了一隻腳到江行舟的背上，問他：“踩哪裡？”
“再往下一點兒。”江行舟指揮著。
宋瓷認真地往下挪了一點兒，又問：“可以嗎？”
“再半隻腳的位置。”
“這裡？”
“嗯。”
宋瓷嘗試著開始加重臉上的力道，到了一定程度，她又問：“這樣可以嗎？”
“宋宋，這不是一百斤的重量吧？”
“不是。”
宋瓷擔憂地說：“我怕你受不住。”
“直接上來吧。”
“不行，一點一點來。”
“……好吧，那你再加重點兒力氣。”
“好。”
宋瓷又加重力氣，依舊沒用上全身力氣。
她總覺得她一整個重量全部放上去江行舟會受不了。
簡簡單單嘗試了一下，她另一只腳都沒起來就把腳縮回來了。
“我還是給你按吧。”她實在不忍心踩下去。
江行舟翻身側身撐著手肘看她，一副妖嬈姿態，見她表情實在是擔心，便聳了聳肩：“那行吧。”
默了兩秒，他悄悄提議。
“坐上來？”
哪裡敢大聲說，心虛死了。
果然一聽他這話，宋瓷原本還在擔憂的表情立馬對他怒目圓睜。
這人！
果然，就不該擔心他！
宋瓷沒好氣地踩著他的胯骨踢了一下。
江行舟沒防備，一下就被踢得躺下來，就這樣平躺著痴痴著笑出聲。
“行……”
“嗯。”
江行舟：“？！”
宋瓷嗯的時候他剛好準備妥協，於是不確定地問：“什麼？”
宋瓷：“……嗯。”
“坐上來？”
“嗯。”
江行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