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飛正在後廚裡蒸包子,剛剛蒸熟。他太懶了,尋常做包子的人,頭夜便將面發好,天不亮就起床開始包,而他……。
所以,他們店裡面早點時分從沒出現過小龍眼湯包。
看看火候,差不多已經熟了。錢飛端下蒸籠,三層屜,三百個包子。他覺得自己好累,三百個,那是多麼龐大的一個數字,我特麼做了三百個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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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一般的包子店,生意稍好,都是以千數起步,而且還是大包子。
為了犒勞自己,補補身體,錢飛抓了十個包子,給自己多多的擠了醬汁。
潔白的盤子,小小的包子,沾上甜醬,塞進嘴裡,一個不夠,那就兩個。兩個包子將嘴巴塞滿,剛出鍋的包子很燙,燙的他呼呼喘氣。
“好吃……”幸福的感動,太好吃了。八個包子一掃而空,錢飛決定,再來十個。
他美美的將最後兩個包子在盤子裡掃過,將盤子上最後的醬汁掃空,正把包子塞進嘴裡,期待著那種滾燙香味。
咬破,湯汁湧出,燙……他張大嘴,要咬第二口。突然,屋子外一聲大呼。
“呔,那掌櫃的快給我出來……。”
聲震如雷,錢飛一時不查,將兩個包子一發咬碎,滾燙的汁液在嘴裡迴盪,他燙的“嗷嗷”亂叫。
又鮮又香,他捨不得吐出包子,幾大嘴嚼碎嚥下,他提氣砧板上大菜刀衝出後廚。
“哪個龜孫大吼大叫?不知道本店的規矩嗎?”大聲罵著,錢飛殺出前堂。
前堂門口,一群縱仙門的弟子站著,看見錢飛出來,一片聲討。
“你這掌櫃的開黑店……。”
“快償我師弟命來……。”
“趙兄,你死的好慘……。”
哭哭啼啼,一片聲浪,錢飛給弄蒙了,這是什麼情況?你們想幹嘛?
他順著人群看去,看見一具屍體,穿著黑衣,還是個熟人,昨晚來的那位,啊!他是趙四。
錢飛眨眼就明白這群人是來幹啥,醫鬧,不對,是找茬。
“幹啥幹啥,私闖民宅,你們想造反嗎?”看見是這群人,錢飛淡定許多。該來的總會來,這不,來了。
“你這黑店掌櫃,昨夜竟殺我趙師弟,你可知曉,挑釁我縱仙門是什麼後果?”一個縱仙門的弟子站出來道。
錢飛斜眼看過去:“你誰啊你?叫你家能做主的出來。”
“你你……”
“你們什麼你?你吃門派的拿門派的,你毫無自主經濟能力,你能做門派的主嗎?不能做滾一邊去。”
這話說的那弟子臉色羞紅,他還真不能做主。
“有手有腳,自己不會去賺錢,吃別人的喝別人的,你要不要臉……”
正中靶心的一句,說的一片弟子無言以對。
但,但是……但是天下門派不都是這樣嗎?弟子吃的喝的,都是門派負責。
這句話殺傷力太大,場面落針可聞。
“瞧瞧,你們一個個,還不如人家十五歲的孩子,人家孩子還要上山打柴養家餬口呢……。”錢飛指著一個背柴路過的孩子道。
“你……你這黑店……。”
“黑你妹,你妹是黑妹。本店清清白白做人,踏踏實實做事,童叟無欺,深得各位食客信任。本店開店一百年,那名聲都是時間累積的,你信口雌黃,顛倒黑白,簡直不要臉,我要報官。”
錢飛睜著眼睛說瞎話,一點不臉紅,什麼一百年老店,那都是胡言亂語。
“看什麼看?我在別處開店一百年,要你知道麼?”錢飛看見周遭疑惑的眼神透著“你不要臉”四個字,老神自在的道。
他眼睛掃過周圍,看見一個穿官服的熟人,正是審問牛大爺的那位,他眼睛一亮,對著官員拱手道:“我要報官,這些人目無王法,信口雌黃,汙衊本店是黑店。本店價格公道,味美便宜,信譽百年,不信大人可以問問客人們。”
那官員臉色一白,你們神仙打架,扯上我幹啥?正想推辭幾句,卻聽見縱仙門的人道。
“我們也要報官,這黑店殺……。”
“我還要報官。”錢飛打斷他們的話道:“昨夜有某無恥小人闖入本店,意圖在本客棧殺人,本客棧有客人住宿,那廝喪心病狂,竟然意圖將客人們全部殺害,甚至用上了蒙汗藥那種卑鄙無恥的藥物。”
蒙汗藥是什麼?諸人迷茫。
“幸好本……我發現的早,不畏死亡,以命相搏,一番苦戰,我受傷……受了內傷無數,今早請了大夫看病,那大夫直言,讓我早些準備後事。我要報官,那賊人雖被我擊退,卻犯了私闖民宅,殺人之罪。”
這算是惡人先告狀嗎?四目在後面終於忍不住出聲。
“你請的哪家大夫?”
錢飛一掃,熟人,這老東西,一定是他在後面,他就是那只罪惡的黑手。
“我”,錢飛拉拉袖口,整整衣裳道:“我就是大夫。”
反正這世界也沒什麼醫師資格證,冒充也無妨。
你還要不要臉?你是廚師,什麼時候是醫生了?
“你明明就是廚子……。”
“有道是醫廚不分家,藥用食補,大人,這一點你可以親自體驗,來一份火鍋品嚐便知我所言不虛,本店酒菜,皆能增長法力,若是我不通醫術,如何能做出那等酒菜?”
……你說的好對,我們都沒法反駁。
但是歪了,歪了。明明是來調查命案的,怎麼就會扯到廚師和醫生身上?
“我見你活蹦亂跳,你既是醫生,豈不聞醫不自醫?也罷,那你就說說,你給自己診斷的結果,你受了什麼內傷,什麼時候死?”四目還算沉穩,眼睛裡透著仇恨道。
這難不倒錢飛,他揉揉胸口:“這內傷蟄伏的時間夠久,起碼的一百年後才爆發出來,那時便是我死期,對了,若是我修為有進步,也許能壓制住傷勢,或許,一千年後會死,那也是有可能的。”
“你……”指著錢飛,四目怒道:“無恥之尤。”
或者一百年,或者一千年,再或者是一萬年,那怕是修士,也總是會死的。人,終歸一死,不是麼?
這就是你受的內傷嗎?一眾弟子終於忍耐不住,嗷嗷叫著,拔劍,要將掌櫃的亂刀分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