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測到外界陌生法決，系統正在收錄……”
“九龍探雲爪，一掌乾坤，陰陽引，已收錄。”
看著系統面板上所顯示的三種煉丹技巧，沉浪臉色有些怪異。
他……
還真沒想到，系統會將這些丹王所展示的煉丹技巧全部收錄了。
一般而言，系統的收錄是要他人完整展示秘籍的時候，才會觸發這個條件。
但有一種情況例外。
那就是單純的技巧。
就例如他剛剛習武時，所學會的刺劍技巧。
這種單純的技巧性能力，即便對方沒有完整施展，系統同樣可以將其收錄。
再加上方才的四位丹王本身又存了炫技的想法，更是事無巨細的展示了一遍。
被系統收錄，再正常不過了。
絕不是他眼紅這些技巧，系統才收錄的……
很快。
在李程的帶領下，沉浪來到了皇后所在的長青宮。
迎面便是一陣夾雜著草木香氣的清風撲面而來。
大大小小的侍女正侍奉左右，惶惶不安。
而沉浪也終於見過了東華帝后。
一個看上去也就三十許的美婦人。
風韻猶存。
然而此時卻像個睡美人一般，躺在病床上。
臉龐之上隱隱可見蠕動的黑氣。
從玉頸一直延伸到半邊臉龐上，就好似黑色的血絲一般。
周妙璃在一旁看著，露出了咬牙切齒的神態。
但還是主動跟沉浪解釋道：“在我回去東華不久後，母后的症狀就爆發了，從原先的偶爾咳嗽，再到嘔血，直到臥病在床，等我們找出病因後，才發現我母後已經被毒素全面入侵了身體，平日裡隱藏在人體，不主動誘發的話，什麼事都沒有，一但接觸到誘發的東西，這些毒素就會在短時間內完全爆發出來，徹底殺死宿主。”
“更可怕的是，我母後整整吞服了十幾年的毒，卻沒有一點察覺的徵兆，平日裡正常修煉，也沒有受到任何影響，就連七品人仙的洞察力，也沒有發現不對勁的地方，可想而知這種毒素的隱蔽性。”
“沉浪，你能看出什麼嗎？”
說著，周妙璃用一種期頤的眼神看著沉浪。
她不是沒想過尋求丹皇的幫助。
但夏丹皇大限將至，連行動都是個問題，更何況是救人了。
至於遠在南離帝國的古丹皇，藥王……
之前不請是怕通不過南離帝國這一關，現在不請，是因為她已經請來了沉浪。
一旁的李程默不作聲，但眼中還是閃過一絲疑惑。
沉浪？
這個名字，聽著有些熟悉啊。
他好像在哪裡聽說過。
並且還是最近聽到的。
雖然因為身居皇宮的緣故，他所能知道的訊息有限，但每一樣讓他有所印象的，必然是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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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且是丹道界的大事。
“看大皇女的樣子，似乎對他頗有信心，就算他是個丹王吧，一個二十歲的丹王，這無論放在哪裡，都是一件足以震驚整個帝國的大事，但我卻沒有見過他……”
李程若有所思。
本國的丹王，他基本都略知一二。
他沒見過，就說明沉浪大機率不是東華帝國的人。
而四大帝國中，除了東華帝國外，也就南離帝國盛產煉丹師。
且三大丹皇中有兩位都在南離帝國。
等等！
這個時候，李程像是勐然想到了什麼，臉色頓時一變再變。
三大丹皇……
二十歲的丹王他沒有聽說過，但二十歲的丹皇，確有其人。
那就是號稱丹神轉世的東方新晉第四丹皇。
而這個丹皇的名字，好像就叫……沉浪！？
嘶！
一想到這個可能，李程童孔一縮，死死盯著沉浪那張五官分明，卻略顯稚嫩的臉龐。
腿腳，差點一軟。
沉浪的新晉丹皇之名，早已經傳到了東華帝國。
但對此，丹道界的許多前輩高人並不相信。
認為是南離帝國為了譁眾取寵，而故意製造的噱頭。
故此，沉浪雖然出名了，但又好像沒有出名。
至少在那些丹王眼中，東方依舊是只有三大丹皇，所謂的第四丹皇，他們根本就不承認。
這才導致李程沒有第一時間認出。
現在想想，除了丹皇之外，還有誰可以擁有這般威懾天下丹王的特殊火焰？
越想，李程的神色間越發恭敬。
而經過幾分鐘的探查後，沉浪也是收回了精神感知，臉色十分凝重。
在周妙璃的期頤眼神下，他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在他的探查中，東華帝后已經不僅僅是中毒那麼簡單，那完全算是半個毒人了。
毒入骨骼本就難救，縱然是九品無上仙，也回天乏力，但若只是如此的話，生生造化丹確實可以解百毒。
然而東華帝后現在的問題是，毒素已經完全跟她融為了一體，達成了一種詭異的平衡，毒素雖然在逐漸擴散，但想真正殺死帝后，卻還需要幾個月的時間。
然而一但讓生生造化丹入口，在淨化毒素的過程中，亦是會瞬間殺死帝后。
一個是慢性死亡，一個是瞬間死亡。
換而言之，東華帝后……必死無疑。
只不過是早死晚死的問題。
這個結果，別說是周妙璃，就連沉浪也有些無法接受。
更不知道如何開口。
除非帝后擁有跟他一樣的不死之身，可以在死亡之後涅槃重……
嗯？
涅槃？
沉浪眉頭一揚，想到了某種可能。
殊不知，他這一副欲言又止的姿態，讓周妙璃更加忐忑不安，焦急道：“藥王殿的生生造化丹難道也不行嗎？”
生生造化丹……
李程腦海中回憶起藥王殿最近公佈的上古丹方，據說就算是藥王，也還需要半年左右，才能真正煉製出來。
而帝後的情況，明顯連三個月都撐不到，再加上大皇女最近似乎在隱晦的收集藥材，這樣一結合，李程當即明白了什麼。
他確定了，眼前這個少年，真的是傳說中的新晉丹皇。
可惜了……
換做一般中毒，一枚玄丹品質的生生造化丹確實擁有著起死回生之效，但帝後的情況……
已經不適合服用任何丹藥。
他們現在，也僅僅是用一些溫補的藥材在吊著帝后最後一口氣。
李程嘆了口氣。
這要是早幾個月，帝后估計就獲救了吧。
沉浪耐心的解釋了一遍自己所感知到的情況，在周妙璃搖搖欲墜的同時，又道：“不過……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你們知道陰陽逆死丹嗎？”
“陰陽逆死丹？”
“對，這是一種可以在宿主性命垂危，乃至陷入瀕死狀態下，主動啟用的丹藥，而效果，就是涅槃，俗稱的多一條命。”
沉浪認真道：“生生造化丹會殺死帝后，這是無法避免的，既然無法避免，那就讓帝后死，再依靠著陰陽逆死丹，生生造化丹的效果，在涅槃中不斷將毒素淨化，淨化完成之日，就是帝后涅槃重生之時。”
“致死地而後生？”
周妙璃，李程臉色一變。
先死一遍，再復活。
聽上去似乎可行，但這個過程中一但有任何意外，導致帝后無法甦醒，那……
“沉浪，你也會煉製陰陽逆死丹？”
沉默許久，周妙璃銀牙一咬。
“會，只不過缺少藥材。”
“好，你儘管煉製，出了任何事我負責，至於藥材……”
周妙璃一臉難色，隨後看向李程。
李程一臉苦笑：“公主殿下，你這是在為難老臣啊，不過……若真能見證兩枚玄丹出世，大不了就被斥喝一頓，何況這也是在救治帝后。”
拿到沉浪遞來的藥材名單後，李程看了幾眼，隨後道：“陰陽逆死丹的藥材丹房中全有，但生生造化丹中有兩味天材地寶，就算是丹房也沒有記載，除了碰運氣之外，當今大陸唯一可以找全這兩味藥材的地方，就是清河書院了。”
“大人，以你的身份，就算是夏丹皇也會給你一個面子，你完全可以去要。”
這個時候，李程已經徹底相信了沉浪的身份。
言語間全然不見傲慢，恭敬無比。
“清河書院……”
沉浪若有所思，夏丹皇的名號，他可是耳聞許久。
“沒錯，據說夏丹皇大限將至，如今正在舉行最後的臨終壽宴，大陸各處的煉丹師，以及受過夏丹皇恩惠的強者，紛紛趕至，雖然時間上有些不合時宜，但陛下考慮到這或許是夏丹皇的最後一次露面，也就沒有過多理會。”
“大限將至了麼。”
聽到這話，沉浪說不出是什麼感受，曾經的東方第一位丹皇，哪怕老矣，其名聲依舊是丹皇之最，然而……
即便是這樣一位名滿天下的人物，亦會走向死亡，歸於塵土。
時間，是人類最大的敵人！
這一刻，沉浪想到了自己。
若不能激流勇進，拼過時間，他終有一天也會消逝在時間的長河中。
到那時，他所建立的一切，就只能依靠運氣來延續。
君不知那麼多的開國皇帝，將江山打造到固若金湯，但依舊抵不過子子孫孫的消耗，即便是最長的皇朝，也沒有支撐過五百年時間。
想延續江山，最好的辦法就是……
長生不死！
而他所追求的，也正是永生！
唯有永生，才能建立出永恆的理想之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