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鈴響的時候,他們正坐在曬臺上看太陽西落染得五彩繽紛的天空,吹著海風,說這一天的見聞。梅縣長貌似已經釋懷了林志光在天體浴場的表現,只是笑他好沒用。現在你怎麼不挺起來?剛才給你洗的時候,怎麼那麼聽話?
林志光說:“我也不是鐵打的吧?老虎也有打盹的時候吧!”
然後就笑日本太郎被打的狼狽相,又誇林志光夠解恨!
“我似乎要重新認識你。”
“什麼意思?”
“以前不知道你那麼兇,不知道你那麼能打。”
“兔子B急了也會咬人,何況,我還不是兔子。”
梅縣長說:“我總覺得,那一刻,不像是你。”
林志光笑了笑,說:“不是我還是誰?難道還有別人?”他故意左右張望,還有人嗎?
鷹勾鼻插了一句,“還有我!”
“別湊熱鬧!”
梅縣長說:“小林,這次,從黨校回來,我發現,你變了很多,有時候,覺得你還是以前的小林,有時候,又覺得你不像。”
“不會吧?一個月時間,你對我就那麼陌生了?”
“不是我對你陌生,是你變化太大了。”梅縣長說,“有時候,我想,是不是因為你的身份變了,所以,性格也有所改變,畢竟,你現在是一廠之長,先別管那廠長是什麼級別,畢竟,擔子重了,要擔責任了,所以,一種以前沒有發揮的潛力施放出來了。”
林志光連連說:“對了,你說得非常對,的確是這樣,這肩上的擔子一重,你就不得不思考很多東西,一百張嘴靠我吃飯呢!我能不變嗎?我還能只是像以前那樣跟著你,等你叫我幹什麼就幹什麼嗎?”
他又加了一句,“責任總大的過,把一個稚嫩的小林,壓得再不敢稚嫩了。”
這時候,門鈴響了。
林志光問:“你叫服務員了嗎?”
“沒有。”
“誰按門鈴?”
兩人對望,異口同聲,“不會是對門吧?”
林志光說:“他還嫌揍得不輕?”
“會不會是來道歉的?”
林志光心兒“咚”地一跳,說:“這個可以有。”
梅縣長搖頭,說:“我覺得不可能,如果是來道歉,肯定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也不能太絕對。”
梅縣長去開門,先是日本娃娃露面,又是那種繁瑣的點頭哈腰,然後問:“林先生呢?”
林志光還是坐在曬臺上說:“找我什麼事?”
曬臺與客廳是直通的,只是隔了一個玻璃門,不想外界窺探的話,就拉上大簾子,這會兒門是敞開的,簾子也是敞開的,日本娃娃又對著林志光點頭哈腰。
“太郎對今天的事很抱歉,想過來向你道歉,希望得到你的諒解。”她又對梅縣長哈腰,說,“也包括你密斯梅。”
梅縣長說:“事情已經過去了,就不用了。”
她還是懷疑日本太郎的誠意,擔心兩個男人再控制不住發生什麼意外,畢竟是在國外,一而再就過分了,警察也沒那麼好商量了。到時候,要領事館來領人還得了。
林志光卻想看看太郎戰敗的嘴臉,“人家那麼有誠意,就讓人家進來吧!”
日本娃娃忙說:“太感謝林先生了。”
其實,太郎就在門側站著,日本娃娃一個示意,他就冒了出來,“叭”一聲,雙腿雙手一併,整個人成一字型,再“嗨”一聲,給梅縣長來了個九十度的大躬,嚇得梅縣長後退了半步。
林志光心裡別提有多高興了,見他給梅縣長行了那麼大的禮,在曬臺坐不住了,也希望太郎給自己一個九十度的大躬。長這麼大,還沒受過那麼大的禮遇呢!
“鞠躬就行了?不說點什麼啊!”
林志光板著面孔,揹著雙手,一步一搖走過來,完全是一副勝利者的姿態。
於是,就見太郎一陣嘰哩呱啦。日本娃娃說:“太郎說,他對有辱密斯梅的感到非常不安,對自己的不尊行為非常痛恨!”
梅縣長說:“行了,行了。”
太郎便又是深深地一躬。
林志光說:“我呢?就不像我表示點什麼?”
太郎跨前一步,又是“叭”一聲,又“嗨”一叫,雙腿雙手一併,也給了林志光一個九十度的大躬。
日本娃娃翻譯說:“太郎對你的勇猛非常佩服,對自己的戰敗口服心服!”
林志光對日本娃娃說:“你告訴他,中國是不好欺負的,過去不好欺負,現在更加不好欺負。誰要欺負中國人,那是不自量力,咎由自取!”
太郎連“嗨”了兩聲,也連鞠了兩大躬。
林志光手一揚,說:“可以了。滾吧!”
日本娃娃卻說:“為了表示誠意,太郎希望能請你們共進晚餐。”
梅縣長忙說:“這個就不用了。”
林志光說:“密斯梅,你這樣就太不給人家面子了。”他太自我感覺良好了,還有多體會體會勝利者的榮耀,而且,這太郎又是手下敗將,還怕你耍什麼心眼?老子水來土掩,兵來將擋!
“他翻不了天。”
日本娃娃說:“我們已經準備好了。”這時候,才看見她手裡提著一瓶青酒,“一會兒,服務員會把下菜送到你們房間來。”
太郎又“嗨嗨”地鞠躬。
林志光對梅縣長說:“你看看人家多有誠意。”
說老實話,肚子也餓了。
“是日本菜嗎?”
日本娃娃說:“是的,但太郎怕你們吃不慣,也點了幾樣中國菜。”
林志光便仰頭大笑。
梅縣長說:“你還小心點。”
“你還怕他在菜裡下藥?”
“我怕他把你灌醉了。”
林志光心兒“咚”地一跳,這倒是個問題。他看了一眼那瓶青酒,也就三斤五斤的樣子,而且這種青酒度數低,他林志光一個人喝了,貌似也不會醉,再有梅縣長助陣,想這兩個小日本應該不是對手!
“你怕嗎?你覺得,我們兩個人聯手喝不過他們嗎?”
他與梅縣長說的是中國話,日本娃娃當然聽不懂,就像日本娃娃跟太郎說日本話一樣,他們也一句說不清。
“這些天,也沒喝酒了,今晚,就放開來喝他一場,如果,小日本不服氣,我們在餐桌再放倒他。”
梅縣長說:“小日本幾乎人人都會喝酒,從小喝到大的,我們未必喝得過他們。”
“這一瓶酒總沒問題吧!”
“只要有錢,多少酒都有!”
林志光說:“先試試,如果喝不過就不喝。”
“我怕你喝著喝著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你這是罵我。”
“我怎麼罵你了?”
“我說大蒜頭控制不住,並沒說我控制不住自己啊!你說我控制不住自己,不等於罵我是大蒜頭嗎?”
說著,林志光又“哈哈”大笑,自作主張地手一揮,說:“來,我們喝酒。”便朝曬臺走去,他才不相信自己會喝不過日本太郎,梅縣長對付日本娃娃應該也沒問題。
四人坐下,服務員就把菜送來了,日本菜拿得出手漂洋過海的也就那幾樣,一見擺得色彩鮮豔的三文魚,林志光就食慾大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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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日本娃娃說:“你告訴他,我們中國人吃喝沒那麼多規矩,也希望他不要那麼多規矩,吃就好,喝就行。什麼又跪又拜又鞠躬的就免了。”
他又對梅縣長說:“你悠著點,我先上,把他們殺得差不多了,你再亮劍,風捲殘雲。”
他們那邊貌似也有策略,竟讓日本娃娃先跟林志光對殺,太郎卻不緊不慢,一會兒跟林志光喝一杯,一會兒跟梅縣長喝一杯,剩下的事兒就是倒酒,就是嘰哩呱啦勸梅縣長吃菜。
(明天繼續酒戰,太郎想喝醉豬腳上梅縣長,豬腳喝醉太郎又會怎麼樣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