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百三十四分……
聽到這話, 有個12積分的新人弟子不自覺咽了咽口水, 他沒有聽錯吧?
謝修, 誰?那個筆試第一名?
這分數簡直高的離譜, 比他多了二十倍。
人群之中竊竊私語起來, 皆是不可置信的語氣。
“長老沒有報錯名字吧,還是那個謝修?文武雙料第一?”
“聽都沒聽說的一個人,不是一脈二脈的吧, 不然為何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我知道他, 是個五脈的記名弟子。”
“兄弟們, 我懷疑我聽錯了, 為啥不是姚天濯孔靈他們?姚天濯辟穀期四層的修為,誰能與之比肩,按道理說穩穩能拿第一的啊。”
“這個謝修到底是什麼來頭,買分作弊了?”
“我聽說是搶了唐星旦的分數,原來是唐在積分榜第一名位置的, 突然就掉了下去,接著就有個77號冒了上來, 這個77號想必就是謝修了。”
……
姚天濯仰首站得筆直, 面上的表情也微微動容。
他在看到唐星旦的積分被人搶走時, 已經猜到自己不會是實戰第一的成績了。不過為什麼不是唐星旦口中的周容, 而是另一個他從沒有聽說過的名字。
謝修……
這人竟還同時是筆試的第一名。
和他站在一起的一脈幾人同樣臉色各異,風頭被一個不知從哪兒冒出的人搶走,心中很不是滋味。
“實戰第二名,姚天濯, 一百八十六分。”
“實戰第三名,孔靈,一百四十分。”
……
一脈長老繼續往下宣佈著名次,聲音鏗鏘有力。
終於聽見了熟悉的名字,人群的議論聲小了些。
唐星旦臉色陰沉的站在一處角落中,周身氣場壓得很低,手下小弟們心照不宣的和他保持了幾米的距離。
兩百三十四分是屬於他的,不出意外的話,他的名字才應該被第一個念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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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戰第九名,周容,七十三分。”
周容……
唐星旦握緊了拳頭,努力壓抑著不讓自己的情緒當場爆發。
“實戰第十四名,俞子真,四十一分。”
“實戰第十五名,唐星旦,三十九分。”
終於聽見了自己的名字,唐星旦詭異的安靜了下來,他在最後出森林的時刻與手下一人換了分,還是擠進了前二十名。
距離他的不遠處,俞子真神情鎮定,唯有微微顫動的睫毛洩露了他的心思。
他竟真的有機會去前兩脈了!
當做夢都想的事最終成真,他有點不敢相信。
所有成績宣佈完畢,一脈長老拿起了下一道卷軸,開始宣讀重新分脈後的弟子名字。
李粲然沒有懸念的進了一脈,緊跟在他名字後的姚天濯等人也是,一直到周容為止。
長老放下卷軸拿起又一道,說道:“以上是一脈人的名單,下面宣讀進入二脈的弟子名字。”
俞子真進入了二脈。
李粲然沒有硬搶他的積分。
但林鴻被淘汰了,他是八脈的記名弟子,實戰沒成績的結果就是被魔神宗狠著心逐出了宗門。
像他一樣被淘汰出宗門的還有二十多人。
認識的師兄弟們站在山腳下給他們送行。
林鴻拍了拍李粲然的肩膀,只說了一句話,“小心俞子真。”
他的眼角酸澀,表情複雜,除了艱難的道出這句後,找不到別的話來了。
李粲然問他,“你走了後有什麼打算嗎?”
“去個小宗門吧,或者乾脆幫家裡經商去。”林鴻無奈道,“反正註定成不了大事,餓不死就行了。”
“你家是哪兒的?”
“河東林氏,小門小戶,家裡世代都是鹽商。”
原來是個隱藏土豪。
李粲然道:“我從太羅澗翻上來後找過你。”
林鴻點點頭,“我知道,但我已經被搶走積分牌了,你找到我也沒用。”還是怪他自己不警惕。
他說著從衣兜內掏出了一枚玉牌,遞了過去。
“這是我林氏一族的玉牌,相識一場,就當留個紀念吧。”
李粲然接過收進了自己的懷中,開玩笑道,“以後看不到你表演符咒殺鳥了,有點遺憾。”
林鴻笑了笑,原先陰霾的情緒一掃而空。
他往前走了幾步路,然後抱了抱拳。
“從此山高路遠,謝兄,保重。”
目送著他離去的背影,李粲然唏噓了一聲,往五脈的方向走去,是時候該收拾東西動身去一脈了。
半路上他撞見了周容,也像是剛剛送完人回去。
李粲然往左邊讓了讓,周容當看不見他的動作。
“什麼事?”他只好問。
周容開口道:“忘了恭喜你,以統考第一名的成績進入一脈。”
他淡淡應了聲。
“怎麼,你看上去似乎不太高興?”
“意料之中的事,有什麼好樂的。”
“……”
周容沒看出來哪兒意料之中,他沉默片刻換了個話題,挑明來意道:“我聽說上次我們走後,唐星旦被人綁在了樹上,臉上還被寫了字。”
這麼快就有傳言了啊,看來一脈的幾個人沒打算給唐星旦留面子。
李粲然:“我也聽說了。”
“寫的是我的姓氏。”
“是麼。”
“你寫的。”
“都知道了有什麼好問的。”李粲然停住步子,掀了掀眼皮,一副你能拿我怎麼樣的欠扁表情。
他等著系統提示仇恨值增加。
等了幾秒,系統沒反應。
周容再一次體會到了他的厚臉皮,但罕見的沒多說什麼,只是冷哼一聲,“看在你我都進了一脈,以後就是同門師兄弟的份上,我不和你計較這事。”
“那就,謝謝你大度?”李粲然扯起嘴角。
“但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事。”
“說。”
“這種事上我不會和你計較,但你應該知道我的底線在哪兒。”
“比如?”
“不要與別人聯手對付我。”
李粲然:“你是指俞子真?”
周容:“我是說所有人。”
對於他莫名其妙的威脅,李粲然一點兒沒放在心上,隨意揮了揮手,“我知道了,先走了。”
他回到五脈自己的住處,先是享受了一把眾星捧月的待遇,在所有新人弟子的夾道注視中關上了門。
他回到房間後開始收拾衣服被子,爭取只利用一個儲物袋就將所有東西搬完。
房間門被人敲了敲。
俞子真走了進來。
李粲然停下了手裡的動作,將茶杯放在了桌上。
俞子真道:“既然都要走了,就聊一聊吧,我和你。”
“有什麼話你說吧。”
“我是來道歉的。”
“沒必要。”李粲然冷淡道,“對了,恭喜你進入二脈。”
和唐星旦分到一起,要麼同流合汙,要麼為民除害。
俞子真聳聳肩,“以後都見不到面了,你難道就不會想我嗎?”
“你是個女的,我就想你。”
“……”
俞子真和他有一搭沒一搭的硬是沒話找話,臨走之前道,“下一次見面不是出宗任務,就是脈比,希望再看到你時,你已經到辟穀期了。”
李粲然:“我就不一樣了,我希望你一直是築基期。”
俞子真腳底打滑差點摔在他門口。
他幽怨的回過頭,然後想起什麼,從懷裡掏出一個東西扔給了他。
李粲然下意識的伸手接過。
是一個銀灰色的傳音哨。
“不管怎麼說,我確實背叛過你,害你差點死在了太羅澗內。”俞子真看著他,語氣認真道,“我欠你一條命。”
李粲然與他對視。
俞子真:“你要是有要我幫忙的,只要吹響此哨,我一定趕來,盡全力幫你。”
“謝謝,我收下了。”
“你就沒有什麼東西要給我嗎?”
“沒有,趕緊滾。”
作者有話要說: 狀態不好,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