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光洋洋灑灑的籠罩著屠神峰山腳下的集市，嘈雜聲不絕於耳。
李粲然走向自己左手邊的第二個攤位。
周圍已經圍了三四個人，都是築基期弟子的衣著裝扮，半蹲在地上，目光瞧著面前攤位上擺著的幾百個布袋。
他看了眼攤位旁豎著的一根木牌。
上面寫著：“分脈統考相關情報，每個布袋內藏有一行字，二十塊下品靈元石一袋，童叟無欺。”
攤位上堆著小山般高度的布袋。
有人問道：“情報的來源準確嗎？”
攤主是個穿著一身黑色道袍的青年男子，坐在一塊大石頭上，笑著道：“秘密。”
“秘密算什麼意思，糊弄人呢？”
“我聽一脈弟子的口風，這次分脈統考的內容保密得特別嚴，連他們都不知道要考些什麼，這人三兩句話就想騙錢了？”
青年男子很胖，坐在石頭上都快將石頭覆蓋住了，但他語氣卻飄飄悠悠的，“在下正是一脈弟子。”
“騙人，我怎麼上次沒在儀典上看到你？”其中一人質疑道。
“對啊，一脈弟子中我好像從來沒見到過這人。”
“嘿。”那人滿不在乎的笑了，“我又不是你們新入宗的弟子，瞎認什麼呢？我這次來賣情報也是圖個好玩，你們愛買不買。”
見有人因他語氣面露不快，他又悠哉遊哉的另外加了句，“還有，不買就滾，別擋在這兒妨礙我做生意。”
“你！”
一人想用手指他，身邊的人趕緊將他攔下了，“別，我們還是走吧。”
這兩人讓開了位置，後面又有人問道：“每個布袋中寫的字條一樣嗎？”
青年男子搖頭。
“情報價值呢？”
他又搖頭。
還有很多人有問題，但他已經不耐煩了，乾脆閉上眼睛曬起太陽來。
圍在攤位前的築基弟子們面面相覷，其中一人道：“我買個看看。”
他說完便扔下一袋靈元石，然後從小山般高的布袋中隨意拿起一個，開啟拿出字條看了看。
看完之後他臉色微變，忍住沒發作，直接拂袖離去。
周圍人不解，另一人好奇心起，也試著買了個看了看，然後面色變凝重了許多，又花錢買了好幾個。
旁邊人見狀，連忙也跟著買了幾個。
李粲然走到攤位前，望著這幾百個布袋，陷入了思考。
他目前的餘額是70塊下品靈元石，這就意味著他只能購買三次，能挑中s級的情報可想而知有多困難。
最好的辦法是與人合買，可在場的幾人他一個都不認識。
“我靠，這都是瞎寫的吧，真是個奸商。”身旁的一人罵了一句後，將手中的紙條扔在地上，憤懣離去。
李粲然撿起來看了一眼。
【月底有雨，注意，注意】
考試那天有雨？
在他拿起這張紙條的時候，白紙上自動浮現出了一個血紅色字母a……
這竟然是一條a級情報。
李粲然又撿起幾張被扔在地上的紙條。
【考試人數共有144人，已有二人退宗】評級c
三人一隊，兩人退宗的話說明有一隊會是四個人。
【筆試會有兩張卷子，題目繁多】評級n
【實戰一共會持續三天時間】評級b
【考試人數共有144人，已有二人退宗】評級c
……？
李粲然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不是每個布袋都藏著不一樣的字條，而是會有重複的。
擺攤的青年睜開一隻眼睛瞥了下他，對他不買東西只撿紙條的行為有些鄙夷。
李粲然看完了所有被人扔下的紙條，想了想，掏出二十塊下品靈元石買了個布袋。
【筆試於總成績佔比百分之十】
評級c
一條不好不壞的情報。
他固然可以將剩下的錢都花出去碰碰運氣，但李粲然心裡清楚，這樣一來選中s級情報的機率就會約等於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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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他一定要在兩次之內找到那條s級情報。
1000點的經驗值不容有失。
系統的聲音悄悄響起：【如果沒有布袋的話就好了】
【什麼意思？】
【我能隔著紙條讀取其中內容】
那很好辦。
李粲然抬起頭問道：“師兄能透露一下這兒一共有多少條情報嗎？”
青年搖頭，慢悠悠道：“無可告知。”
李粲然突然笑道：“我和你打個賭吧，不知道師兄是否有興趣？”
“嗯？”青年睜開眼睛，來了點興趣，開口問道，“什麼賭？”
“我能不看便將所有情報一樣的紙條都歸於一起。”
聽到他的話，周圍頃刻安靜了下來，都將目光轉了過來。
青年眯了下眼睛，臉上的肥肉動了動，沉聲道：“你可以？”
“我可以。”
“賭注是什麼？”
“我只要免費領走其中一個紙條。”
青年皺眉：“就這個要求？”
“對。”李粲然道，“但還要再附加個條件。”
“你說。”
“我要開啟布袋。”
周圍一人沒憋住笑了起來，調侃道：“那這樣我也可以了，布袋一開，紙條粗細不就能看出來了？相同大小的歸在一起不是容易得很？”
青年沒有笑，他盯著李粲然，問道：“可以，若要是你做不到呢？”
“這次條件你說。”李粲然道。
青年看著他，身子往後仰了仰，隨意道：“我要你將這些紙條全吃進肚子裡。”
他心裡清楚，紙條確實粗細大小不同，他當初攥寫時，習慣性的將一樣的情報撕成了同樣長度，但這裡一共有上百個，大小差不多的更是數不勝數。
這小子想投機取巧出洋相，那他就當免費看戲了。
在他們這兒喧鬧起來的時候，有越來越多的人圍了過來。
李粲然往人群中瞥了一眼，瞧見了周容的影子。
他竟然也來到這處集市了。
聽見了攤主青年的要求，圍觀的人都鬨笑了起來。
周容皺了皺眉。
李粲然鎮定的開始拆布袋，將所有的紙條都堆在了一起。
望著成疊的紙條，人群開始鬨鬧搖頭了，要說幾十個還有可能根據粗細大小細分，但現在這麼多紙條，根本不可能分得清。
【可以嗎】他問系統。
【沒問題噠~】
李粲然一邊和系統交流，一邊隨意拿起了一個紙條。
白色的紙條卷成一團，約半截指頭的大小。
他將紙團在手指中間轉了轉，慢慢的，一個血紅色大寫字母d出現了，這是一條d級情報。
【讀取完成，編號d1】
李粲然將它放了下來，又撿起下一個。
他的效率很高，看一個扔一個，不一會兒就處理了大半的紙條。
圍觀的人沒了聲，有人忍不住小聲吐槽道：“這是在玩呢？”
就在李粲然拿起最後幾個時，系統突然停住了。
【怎麼了】
【這張紙條有封印……】
【？】李粲然手指頓了一下。
【應該是所用紙的材料問題，畫過陣法，我無法讀取】系統的聲音有點慌了。
李粲然手指用力捏住紙條，然後將它放在自己身邊，撿起了下一個。
一直到最後，他身邊多了三個系統讀取不出內容的紙條。
這三個紙條只能買下來。
可如果要買的話，需要60塊下品靈元石，他剛剛花錢買了一個布袋。
他糾結了一會兒，還是抬起腦袋，在人群中找到了周容，厚著臉皮道：“借我十塊下品靈元石唄？”
沒辦法，這麼多人裡只認識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