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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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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連續下了三天, 終於在第四天迎來陽光。被雨水洗滌過的天空格外晴朗,日頭剛上,細碎陽光就已經踩過空氣塵埃落在房間裡了,窗簾只有一條縫隙, 光線透進來,床上的人翻了個身,手無意識往旁邊摸, 繼而身體往旁邊擠了擠, 完全擠在那個懷抱裡。

就和貓一樣。

尋找最舒適, 最溫暖的位置。

紀雲昕下巴被簡煙的髮絲纏繞,懷裡一暖,兩人只披著睡衣,沒系釦子, 一夜折騰, 睡衣早就不成形了, 她雙手放在簡煙的腰部,輕輕摩擦她小腹, 微微凸起。

“早上想吃什麼?”紀雲昕眼睛也沒睜開就問, 她還親了親簡煙的發頂,神色溫柔。

從沒想過有一天自己會賴床, 而且一點都不想起來, 這感覺很奇妙,好像抱著她,就抱著擁有的一切, 幸福感將她從頭到腳整個淹沒。

“你要起了嗎?”簡煙也沒睜開眼,兀自嘀咕,她剛醒來的聲音偏低,稍啞,似乎昨晚的呼喊導致一早聲音沒那麼清脆,但糯糯的,還有幾分慵懶。

很好聽,紀雲昕摟著她說道:“你說什麼?”

簡煙用手點在眼皮上,迷糊睜開眼,問道:“你要起了嗎?”

紀雲昕卻好似沒聽見,她將簡煙摟的更緊,修長雙臂環她腰身,溫暖襲來,還有紀雲昕的輕聲:“再問一遍?”

“你有病啊。”一連被問三次,簡煙沒好氣問她:“聽不見我的話?”

“聽得見。”紀雲昕小聲在簡煙耳邊道:“就想再聽聽。”

末了不等簡煙說話,她又道:“你聲音很好聽。”

一大早就被情話襲擊,簡煙沒轍,不過待在紀雲昕身邊久了,她對這些入門的情話已經自動產生抗體,不會動不動就臉紅了,她拍掉紀雲昕的手說道:“起了。”

紀雲昕爬坐起身,她在簡煙也坐起身時將薄被拉高,將簡煙被下身體遮擋住,末了道:“今天有事?”

“要拍定妝照。”簡煙道:“昨天蘇姐聯絡我了。”

月底進劇組,定妝照這兩天就要拍了發出去,網上對於這次選角的討論並不是很多,只在劇組剛放出趙輕那天上了趟熱搜,之後就沒什麼訊息了,倒是【蜜月】屢次上熱搜,不是因為景園就是因為羅晶和於悅。

她和紀雲昕退出【蜜月】後景園和顧可馨只填補上流量,沒填補上糖分,而顧可馨之前因為溫酒探班被網友叫喧要換掉,雖然後來這事不知道怎麼就平復下來,但網友對顧可馨依舊沒那麼喜歡,尤其是cp粉,一部分保持雙影後是最佳cp,一部分已經粉轉黑,到處刷顧可馨的黑料了,所以流量上,【蜜月】是一點不缺,甚至更加知名,但問題是,這個是cp節目,總不能光靠撕逼維繫,所以就推出二號目標,羅晶和於悅。

羅晶和於悅的互動也沒讓眾人失望,許是幾期下來,她們對彼此很熟悉了,也培養了不少默契,而節目就需要這樣的默契度,開始狂推兩人。

她們就這樣被推上節目組最受歡迎的cp第二位。

第一當然是景園和顧可馨,雖然外界爭吵無數,但是五六年來兩人的cp粉早就佔據圈內大半壁江山,只要看過景園或者顧可馨的作品,沒有不被安利過這對cp,所以縱然很多粉轉黑,但基數大,這對cp依舊高掛節目組榜首。

#最佳cp,景園顧可馨#

簡煙還沒下床就看到娛樂八卦推送的訊息,她沒點開而是將手機放在床邊,紀雲昕已經下床開始穿衣服了,她手傷基本都好了,穿上一貫的襯衫藍色西裝褲,腰身纖細不盈一握,簡煙問道:“今天去公司?”

“嗯,爸不在,有個會我要去開。”紀雲昕說完轉頭:“要我陪你去拍定妝照嗎?”

簡煙立馬道:“不要。”

下意識的拒絕,絲毫沒猶豫,紀雲昕透過鏡子看坐在床邊的簡煙,神色頓了兩秒,有淡淡的無奈,她眉宇輕輕攏起,目光深幽,見到鏡子裡的簡煙開始找衣服穿之後轉身,簡煙正在系釦子,紀雲昕站在她身邊,蹲下身體,給簡煙將釦子一顆一顆扣好,簡煙看著她發頂的漩渦,髮絲柔順,往下是白淨的額頭,眉如遠黛目若星辰,窗外陽光落在她側臉上,五官襯得越發深邃。

紀雲昕給她系釦子的神色非常認真,繫好之後將她領口撥弄好,沒一絲皺褶之後才道:“好了。”

抬眸,眼底有星光,明亮,吸引簡煙的全部目光,她盯著那雙眼看,裡面有自己小小的倒影,簡煙噗一聲笑出來,紀雲昕不明所以:“笑什麼?”

簡煙站起身若無其事道:“笑你可愛。”

被莫名誇了一句的紀雲昕微抿唇笑笑,驅散心底的陰霾,身心溫暖,她再轉頭,簡煙進衛生間洗漱了。

再出來紀雲昕已經做好早點了,兩片熱麵包,一杯牛奶,一個白煮蛋,簡煙走到飯桌旁坐下,不過短短三天時間,她被紀雲昕養成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習慣,紀雲昕將盤子放在她面前,聽到簡煙問:“你分公司那邊是不是有事?”

有幾次紀水泉給她打電話都被簡煙聽到了,她不想因為自己耽誤紀雲昕的公事,便說道:“有事你可以先去處理。”

“不是什麼大事。”她看向簡煙,頓了頓還是沒說出口,最重要的是,這件事和簡煙有關,她之前準備將潘俊的股份轉給簡煙,但後來因為洛時的‘摻和’,不得不走法律程式,如此便繁瑣的多,光是董事那邊就有爭議,她現在就是在處理這些爭議,而原本打算給簡煙的股份,不得不往後延期了,簡煙並不知情,她咬了口麵包抬頭:“不管大事小事,有問題就去解決了,我不是三歲孩子,我可以照顧好自己。”

紀雲昕低頭吃麵包,悶悶道:“我覺得你做三歲孩子沒什麼不好。”

簡煙不解,笑:“為什麼?”

紀雲昕清冽嗓音如常:“這樣你就離不開我了。”

簡煙聞言沒好氣瞪她一眼,覺得又感動又好笑,這人的說話功力與日俱增,簡直讓她招架不住。

吃了早點蘇子期也過來接她了,兩人在門口分開,蘇子期道:“今天紀總很奇怪。”

簡煙坐在後車位上,她上了淡妝,秀髮紮成馬尾,面上清清爽爽乾乾淨淨,很有朝氣和活力,三天的滋潤讓她容光煥發,近看似乎更漂亮了,只是小腹也微微凸起,已經到了別人看出來的地步了,她正低頭摸著腹部,聽到蘇子期這麼說問道:“哪裡奇怪?”

蘇子期坐在椅子上發動引擎說道:“以前你做什麼都要跟著,今天都沒問。”

很反常了。

簡煙遲疑幾秒:“她今天有其他事。”

蘇子期瞭然。

車開出微櫻花苑,蘇子期先去接周橙,碰面後周橙道:“子期,悅悅在公寓那邊,她說車壞了,讓你過去載她。”

蘇子期聽到這名字有片刻失神,思緒翻飛,很快湧入不該有的回憶,她點頭:“好。”

沒問在哪,周橙也沒指路,蘇子期很快就將車開到於悅的公寓附近了,有門禁,她們進不去,周橙給於悅打電話催她出來,簡煙已經靠在車椅眯一小會了,聽到聲音她問:“到了?”

聲音迷糊,周橙笑:“還沒,要接悅悅。”

話音剛落副駕駛的門被開啟,於悅坐進來,這期錄製是在國外,她昨夜趕回來的,凌晨三點才回到公寓,只睡了四五個小時,現在很睏乏,眼下有淡淡黑眼圈,於悅上車後周橙打招呼:“昨晚趕回來的?”

於悅一派自然,她道:“嗯。”

周橙看她累極的樣子便道:“先睡會,到了我叫你們。”

於悅靠在椅背上,聲音稍低:“謝了。”

蘇子期餘光瞄著她,見到她只穿著單薄的一件裙子,她手放在空調上,將溫度打高,在過紅綠燈時她又藉著關心簡煙為由讓周橙從後面拿兩條毯子,然後幫於悅蓋上,周橙看到她小心翼翼的舉動沒吭聲,只是低頭玩手機。

到劇組不早了,她們這次拍攝的地點選在國外,但是定妝照不用出國拍,張導在影視城租了地方,車停穩,周橙叫醒簡煙後開啟車門下去,另一邊於悅也被蘇子期叫醒,她坐起身,嘴裡不知道嘀咕什麼,蘇子期淡淡回她,似乎聽懂了,兩人交流一番後各自下車。

簡煙睡得迷糊,她等清醒之後才下車,接連幾天的陰雨天,地上還有水漬,她穿著平底鞋,走的很慢,在襯衣外面套了件寬大的風衣,因為這兩天天氣驟涼的緣故,倒也不會讓人覺得奇怪。

從停車場到劇組還有一小段距離,簡煙聽到於悅問:“你這樣拍戲真的沒事嗎?”

她還擔心暴露的問題,簡煙看蘇子期,點頭:“沒事。”

於悅順著她目光看向蘇子期,笑道:“那倒是,畢竟你經紀人是厲害的蘇姐。”

她在說到厲害兩字刻意加重語氣,說完還睨眼蘇子期,蘇子期被她這麼調侃沒吭聲,只是面上有淡淡的不自然,簡煙不知道那晚兩人發生了什麼,她想了會對周橙道:“我們先走吧。”

身後於悅和蘇子期被撇下,蘇子期道:“你感冒好點沒?”

那天夜裡於悅和她回屋後就發了高燒,她照顧半夜,次日醒來就發現於悅已經走了,只留下一張便籤,說要去錄製節目,她還感冒發燒,就這麼開車去,蘇子期是又氣又急,但她又沒有關心的立場,只得將所有的話咽回去,公寓空蕩蕩,除了她手上的便籤外,於悅就像是沒有來過。

於悅點頭,到底感冒剛好,雖然不是很嚴重,但也影響氣色,她淡淡道:“還好。”

不等蘇子期回話,她又道:“反正死不了。”

蘇子期聽到這話蹙眉:“悅悅。”

“哦對了。”於悅說著從包裡拿了一個黑色袋子,她遞給蘇子期,說道:“不好意思,那天下手重了點,你絲襪被我撕壞了,這個賠你的。”

蘇子期面上一陣紅一陣白,她沒接過,於悅卻塞在她手心裡,然後大步往前走,身後蘇子期看向她,又看向手上的黑色塑料袋,一時無言。

到劇組工作人員正在忙碌,趙輕也到了,她正在上妝,見到簡煙進來之後她抬眼打招呼:“簡小姐,早。”

簡煙神色如常,只是聲音透著微涼,她道:“早。”

她剛說完,身後於悅也到了,趙輕目光在於悅身上流轉片刻,移開,重新看向面前的鏡子,只是眼神卻好像透過鏡子看著某人。

神色專注,卻無人知曉。

定妝照沒多少人,這次就幾個主演加重要配角,簡煙飾演的女主,於悅,趙輕都是研究員,俞輕舟是院長,貫穿整個電影的重要角色,這部戲群演非常多,但現在不用拍,主要拍她們四個,簡煙進去後聽到其他工作人員問:“俞老師還沒來嗎?”

另一個工作人員抓著手機:“還沒呢,我在聯絡,你先安排其他人。”

簡煙瞥眼兩人聽到蘇子期喊:“煙煙。”

“進來。”

簡煙點頭走進去,裡面站著周橙,旁邊放著道具,蘇子期說道:“過來先換衣服。”

戲服早就準備好了,簡煙抱著走進更衣室裡,周橙也拿著道具跟上,簡煙這次在戲裡飾演懷孕八個月大的孕婦,預估是拍三個月,但戲裡的時間只有四十八小時,所以她在戲裡要一直保持挺著大肚子的狀態,周橙幫她綁上道具,問道:“緊不緊?”

簡煙搖頭:“不緊。”

周橙收了一點力,簡煙開口:“好了。”

蘇子期在外面等兩人,等到簡煙從裡面出來她細細看幾秒,末了盯著她肚子說道:“什麼感覺?”

什麼感覺?簡煙原本懷孕四個多月,對懷孕本就深有體會,現在不過加了個‘肚子’而已,沒什麼太大感覺,只是在照著鏡子時她還是看了好半晌。

蘇子期站在她身側說道:“定妝照拍完就剩下開機儀式,從開機儀式到這部戲拍完,你都要保持這個樣子,做到嗎?”

她已經想好說辭了,簡煙怕演不出孕婦的感覺,所以不論是不是在拍戲,都要裝成孕婦的樣子,左右很多前輩為了拍戲會做超出底線的嘗試,她這種裝成孕婦,實在小巫見大巫,不會引起媒體過分關注,還可以順勢造一波敬業人設。

簡煙之前已經知道蘇子期的打算了,她點頭:“能做到。”

她這邊收拾妥當,蘇子期道:“我去旁邊看看。”

旁邊就是於悅的更衣室,簡煙和周橙沒打擾她,先開門出去上妝,沒一會於悅也出來了,她面色如常走到簡煙身邊,坐在椅子上閉眼任化妝師上妝。

九點半,後臺的工作人員都漸漸歇下來了,偶爾幾句聊天還傳來。

“俞老師還來嗎?”

“來吧?”語氣不確定,兩個工作人員對看一眼,聳肩:“不來也有可能。”

雖然合同簽過了,照面也打過了,但是俞輕舟這樣的身份,真的不來要違約,也沒人敢說什麼,張素仁也明白這個道理,但是他相信俞輕舟,不會無緣無故缺席的,如果他要違約,讓工作室給他打個電話就行,實在沒必要聯絡不上,所以他在所有人都嘀咕時說道:“先拍個人照。”

合照只能等俞輕舟過來再拍,簡煙聽著他們聊天問蘇子期:“俞老師不來了?”

蘇子期輕搖頭:“沒訊息。”

簡煙沒多問,已經安排她們拍照了,她跟在工作人員身後站在鏡頭下,張素仁走過來看她外形之後說道:“挺好的。”

他面上帶著愁容還不忘誇她,簡煙失笑:“張導,開始吧?”

也不是第一次站在鏡頭下了,剛剛才結束【一夢】沒多久,簡煙對鏡頭還是很敏感的,她站在一塊布前聽到張素仁喊:“眼神放低一點。”

“再低點。”

簡煙目光微垂,明明身邊空無一物,她卻好像看到滿地狼藉,周身似是人間地獄,不僅是眼神,還有表情,在剎那就有種悲慼感,張素仁看了好幾秒,鏡頭換位置,末了他喊:“ok!”

之後是於悅和趙輕,兩人也單獨拍了照,簡煙和於悅拍了雙人合照,還沒拍完,張素仁的助理就沖沖跑進來,張素仁轉頭:“人來了?”

助理搖頭:“俞老師今天來不了。”

張素仁眉頭皺起:“怎麼了?”

助理沒遲疑湊到他耳邊小聲道:“他被堵了。”

站在張素仁身邊的簡煙聽到這話的有些微詫,她看向助理,助理也沒打算瞞著,這件事已經眾所周知了,他將平板拿出來,開啟螢幕後遞給張素仁,簡煙瞄到頁面上的八卦新聞:俞輕舟戀情曝光?

照片上俞輕舟和一個女人相擁上車,是偷拍的,所以很模糊,但能看出的是俞輕舟的五官,女人戴著口罩,看不真切。

這事剛出來就鬧翻了,俞輕舟是什麼人,出道至今沒有傳過緋聞的人,別說拍到和女人相擁上車,就是私下會面,都沒有碰到過,這還是頭一遭,所以事情剛出來就引的媒體大肆報道,每家官微都用激進噱頭博眼球的標題,從俞輕舟戀情曝光,到俞輕舟疑似結婚,只用了半個小時的時間。

俞輕舟來不了,眾人只得散了,簡煙坐在梳妝檯前卸妝,旁邊幫趙輕卸妝的是個年輕女孩,好像是跟著趙輕來的,兩人正在小聲說俞輕舟的事情,女孩一臉不相信:“肯定是媒體杜撰的,俞老師怎麼可能談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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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輕笑:“怎麼就不可能?”

女孩睜大雙眼:“他可是俞老師啊。”

簡煙聽到這句話垂眼想幾秒,趁著周橙低頭在梳妝檯前忙碌她開啟手機,網上關於俞輕舟的緋聞已經沸沸揚揚了,多半都是他的粉絲正在辱罵發照片的人和媒體,推說俞輕舟不可能談戀愛,說照片是p出來的,根本就是假的,他粉絲情緒激動,義憤填膺,逼媒體道歉,讓他們刪掉這種假的訊息,一部分網友說照片已經查過了,是真的,還說這些不理智的粉絲宛如瘋狗,見人就咬,粉絲本就惱怒,現在這些網友就是往槍口撞,直接碾壓罵回去了,措辭難聽。

短短半個小時,每個娛樂官微的留言都被俞輕舟的粉絲爆了,她們瘋狂的舉動惹得網友不爽,網友嘲諷,俞輕舟潔身自好不過是人設包裝而已,真談戀愛還不是躲躲藏藏,而且說不定都談了多少個了,這次剛好被抓住而已,這個言論讓大批粉絲惱怒,新一輪的謾罵又開始了。

簡煙盯著手機上時時更新的留言陷入沉默,她抓著手機,很用力,指尖微白,良久周橙道:“煙煙,要卸妝了。”

她回神,將手機收起,閉上眼抬頭任周橙卸妝,末了跟在她身後進更衣室換衣服卸掉道具,再出門蘇子期已經站在外面了,她說道:“今天拍攝就到這裡,我送你們回去吧。”

她剛說完於悅的更衣室開啟,她從裡面出來,見到外面三人她道:“都好了?”

周橙笑:“等你這位大小姐呢。”

於悅從她身邊擦過,往前走,簡煙跟在她們身後,神色不似來之前那麼晴朗,眾人走出更衣室,外面劇組的工作人員在忙著收拾道具,蘇子期隨手拉過一個人問道:“張導呢?”

工作人員左右看看:“好像去那邊了。”

蘇子期看過去,見到張素仁身邊圍了好幾個人,有副導和編劇,還有——“紀總?”

她轉頭看簡煙:“紀總來了你知道嗎?”

簡煙順著她目光看過去,紀雲昕正在和張素仁說話,她穿著職業套裝,秀髮一絲不苟盤在頭上,側臉繃著,神色嚴肅,簡煙想到半小時前她收到紀雲昕的訊息,不過她還沒回。

“不知道。”簡煙淡淡回,蘇子期看眼她之後帶著幾人上前打招呼,張導說明情況,紀雲昕在附近開會,順便過來看下拍攝進展。

紀雲昕確實是開會,但不是在這裡,她是特意趕過來的,最近簡煙食慾不是很好,她擔心不看著她又會不吃飯,所以趕過來想陪她一起用餐。

在場除了張素仁和劇組的人外,其他三人心照不宣,知道紀雲昕來這目的,蘇子期笑著說道:“那紀總等會還回公司嗎?”

紀雲昕回她話的時候卻看向簡煙,她道:“回。”

簡菸頭始終低著,紀雲昕等她抬頭看過來的欣喜目光,或者和她甜甜的打招呼,哪怕不說其他,兩人只要眼神對視,她也滿足,可簡煙始終沒抬頭,蘇子期說道:“那巧了,等會簡煙要回公司訓練,紀總捎她一程?”

明著在給她們機會,紀雲昕當然不會放過,她雖然神色如常,嗓音清冽,但目光隱隱透著柔色,她點頭:“好。”

蘇子期還沒回頭和簡煙說便看到她抬頭道:“蘇姐,我還是先回去吧,還有點事,下午才能去公司。”

她這話讓蘇子期細想兩秒,她點頭,對紀雲昕和張素仁道:“那我們就不打擾紀總和張導了。”

張素仁讓她們慢走路上小心,蘇子期代為應下,紀雲昕目光依舊落在簡煙身上,卻沒有得到一個回應,簡煙說完話就保持沉默,沒抬頭看她一眼,紀雲昕抿唇,下頜繃著,身邊張素仁還在和她匯報情況,她卻有些聽不進去。

幾秒後,簡煙從她身邊擦肩而過。

紀雲昕的眉頭,慢慢皺緊。

作者有話要說:  隨機三十個紅包麼麼噠。

紀雲昕:老婆今天為什麼不理我?

簡煙:你沒聽過孕婦情緒喜怒無常?

紀雲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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