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說廢話,快點兒上船!”原來賽吳用早就招呼好了船家,停在這裡,等候著他了。
“咦,”船家也都原來相熟的,看到賽吳用匆匆忙忙,把東西搬上了船,船家往後看了看,沒有人影,便問賽吳用,“那姓陳的師傅怎麼沒親自送過來?”
賽吳用已經把東西放好了,起身說:“他走到一半,忽然家中有事,已經回去了。”
船家半信關疑,又把柳敏敏上上下下的看了一遍:“這個是哪位?從前也不認識。”
柳敏敏剛要說什麼,卻被賽吳用推進船艙——柳敏敏聽他對船家說,“這個是小弟新尋的媳婦,如今也跟著兄弟出來見見世面。”
那船家聽了,心裡雖然十分懷疑,卻仍舊解了船索,搖動船漿,撥著水浪,一層一層的開了出去。
賽吳用鑽進船艙,看到柳敏敏坐在那裡,瞪著他。
“幹什麼這樣看我?”賽吳用疲憊的躺了下來,竟然拉過一床被子,呼呼大睡——可能是連日來操勞過度:想想那麼多的藥品,他一個人從山頂運到山腳,又弄好了這麼多的計劃,肯定是受不了了,竟然一頭睡了過去。
柳敏敏看了又看,對賽吳用生出一份可怕來:如此陰險毒辣的人物,說不好哪天把自己也弄死了——想了又想,心裡終是忐忑不安,一個人踱了出來,在船尾看那水波浪花,想起自己幼年過的千金小姐那富貴生活,又想到在劉清雲手下過得這幾年賊偷的日子,不覺淚下:人生固是如此為難。
看著天色又暗,寒氣下來,柳敏敏這才折回船艙,想要好好睡一覺,卻聽得有什麼動靜,輕輕走來——柳敏敏便躲著不動,看到那船家悄無聲息的摸了進來,看看賽吳用睡得死,手上舉起個東西來就要打下去——又記起同來的那個姑娘,便住了手,四下裡看看,那姑娘居然不見了!
船家沒看到柳敏敏,心裡一抖,還是毫不猶豫的把手中的東西就要往賽吳用頭上打去!
柳敏敏看了,來不及多想,“嗖”的一聲,飛刀脫手而出,正中船家胸膛,那船家圓睜的眼,腿蹬了幾下,居然也就死了。
“好刀法!”柳敏敏正在後怕,卻看見賽吳用站了起來,拍了拍手,讚歎說。
“原來你沒睡著。”柳敏敏說,“害得我白忙活。”
賽吳用一把拉她進來,在她臉上親了又親:“果然是我的媳婦!”說著,丟下柳敏敏,拖著那船家,到了船尾,只聽“撲”的一聲,那船家便掉進河裡餵魚去了。
“你怎麼知道船家會害你?”柳敏敏看他進來,便問他。
“我當然知道。”賽吳用得意的說,“他不見那趕車的師傅來送我們,心裡早起疑心——又看我只帶著你,沒有旁的兄弟,心裡早就一清二楚,知道我們是私逃了,所以一則想要保命,二則想要謀財,必定會先下手為強,我當然不敢睡的踏實。一心一意防著他呢。”
柳敏敏冷笑了一下:“即便他不下手殺你,不等到了岸上,你也必定不會留他性命!”
賽吳用陰陰的說:“那是自然。留下他的性命,他報給了飛豹他們,他們還不追上來?”
柳敏敏看了看他的臉色,渾身劇冷:“哪我們現在去哪裡?”
賽吳用抬頭望了望天:“眼下也沒有地方可以安身,向北是一流的軍閥作福作威,向南是各地的起義軍到處興兵,小日本鬼兒都被砍的哭爹叫娘,只恨自己腿短,沒命逃回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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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們怎麼辦?”柳敏敏說,“我們一味的亂跑,免不了碰到海上強盜,還不如找個地方,把這船東西賣了,折成銀票,也安全些。”
賽吳用笑了笑,忽然不說話,扭身開啟一個箱子,夜空頓時光芒閃閃,晃的人睜不開眼。
“你哪裡來的這些東西?”柳敏敏吃驚的說,“原來你不但劫了他的藥,還劫了他的全部家當!”
“當然,這就叫一不做二不休!”賽吳用說,“這幾天飛豹忙的焦頭爛額,只顧著山下的各路來歷不明的人,早就顧不到山上了!”
“他更想不到最信任的人竟然拐帶了他的全部家當!”柳敏敏說。
“還有一個媳婦。”賽吳用摟過她來,在她身上亂摸起來,弄得柳敏敏哼哼嘰嘰,“像你這樣無恥的人,真是少見!”柳敏敏一面*,一面叫著。
“像你這樣下賤的人,也真是少見!”賽吳用早把她丟在船裡,剝光了她,自己也赤赤的,撲了上去,弄得船吱吱呀呀,沒命的亂叫——正是一對恬不知恥的亡命之徒。
“得快活且快活。”賽吳用弄得自己通體舒服了,這才自己穿起衣服來,“我才不想那飛豹,守著那麼一個破山,帶著那一幫要錢不要命的傢伙,做一個沒有出息的山大王。”
“你以為你比飛豹強些?”柳敏敏也坐了起來,扣好自己的釦子,瞪了賽吳用一眼。
“我不強,你幹嘛還跟著我來?”賽吳用回了她一眼,“你要是樂意,還來得及回頭。”
柳敏敏已經把衣服穿好了,走出船艙,看著賽吳用劃漿:“我要是想回頭,過不了今晚,你就得弄死我。”
“知道就好,”賽吳用說,“你既然跟著我出來,也就沒有回頭的路了,現在就算是你回去,飛豹能饒了你,劉清雲也決饒不了你!”
“你既然說自己比飛豹強,飛豹好歹還是一個山大王,你弄了這些錢,想做什麼?不會想要做起生意來吧?”
“做生意?”賽吳用不屑的說,“在中國說起來,還是做官好!只是這亂世之中,投靠誰都沒譜,我們找個安穩的地方,好好的藏起來,過幾年安生日子,等小日本鬼兒被打了出去,國共兩黨分出高低來,再出來也不遲!”
“你倒是想的好主意!”柳敏敏這才覺得賽吳用的確不是無用之人,“要是這仗打得沒完沒了,等你七老八十,挪不動步了,還去哪裡做官去?”
“這你可不懂!”賽吳用說,“在中國,年輕人做不了主,都是些老家夥能當家!再說,”他拍了拍柳敏敏的肚子,“就算是我老了,我兒子也當得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