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無量不知道黑袍男子怎麼忽然又提到小世子了,當下忖思了一會兒,然後答道:“可不是嗎?都二十七了,人人都稱那葉圖南是小世子,可也是奔三張的人的了,著實不算小了,只是屬下聽聞,那小世子先天不足,總纏.綿病榻下不來床,到現在都還沒娶妻呢。”
“我也聽說了,說是這下半年,小世子的身子就更不行了,有幾回都差點沒一命嗚呼,”說到這裡,黑袍男子不禁咋舌道,“嘖嘖嘖,難為定安王就這麼一根獨苗。”
“可不是,說來也怪,自誕下小世子之後,定安王夫婦可就再生不出來了,”程無量一臉戲謔,湊到黑袍男子面前道,“屬下聽聞,小世子病體孱弱,那定安王夫婦也是終日發愁,生怕葉氏一門從此斷了香火,這些年來,定安王府裡頭不知養了多少水靈姑娘呢,也不知是為小世子養的,還是為定安王養的。”
“倒是難為他們一家了,”黑袍男子一臉譏誚,一邊又緩聲道,“既是小世子病入膏肓,那若是安排成婚衝一沖喜,說不定還真能把病氣給沖走呢。”
程無量一怔:“主公,您的意思是……”
黑袍男子沉聲道:“且通知太子殿下,小世子年紀不小了,也該娶親了。”
程無量一頭霧水:“主公,您怎麼忽然關心起定安王府的小世子了?這定安王府可是咱們的版澆水啊。”
“照我說的去辦就行,別這麼多廢話。”黑袍男子懶得解釋,一邊從太師椅上站了起來,瞧這架勢是要走人,程無量趕緊放下茶杯,也站了起來,取了墨狐大氅給黑袍男子披上,然後兩人一前一後不出了房屋。
“無量,和天敘走近點兒,”邁過門檻兒,黑袍男子忽然頓住了腳,轉過身來交代道,“畢竟日後恰克圖大軍是他說了算。”
“是,屬下明白。”程無量忙得躬身應道。
……
是夜。
烏蘭農場。
龐九提著一小罈子汾酒匆匆出了小院兒,趕著去見霍三。
其實這種一罈子只能裝兩斤的酒,按照龐九的性格,是斷斷拿不出手的,可是賈明知道她這是要去霍三哪裡,簡直頭髮都要立起來了,愣是堵著門不讓她出來,她好說歹說,嘴子皮都要磨破了,這才總算出了門。
只是被賈明在一邊巴巴看著,她是怎麼都不好意思去搬五斤的酒罈,就只拿著兩斤的酒,賈明還一個勁兒吹胡子瞪眼呢,生怕她又要在霍三這裡喝醉。
“我就算喝醉了又怎麼樣?”龐九簡直是忍無可忍了,雙手掐腰瞪著賈明,“我跟我三哥喝酒,又不是去外頭廝混野男人,你著個什麼急?”
“你當他是三哥,他當自己是三哥嗎?”賈明也是忍無可忍,有樣學樣地也雙手掐腰,跟龐九繼續吹胡子瞪眼,“他心思且齷齪著呢!和外頭的野男人也差不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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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不能有點兒涵養?一口一個野男人,也不嫌寒磣?”龐九看著男人雙手掐腰這幅模樣,忍不住就笑了,一邊放下了手,照著男人前胸捶了一拳,“咱明天不就走了嗎?我就是跟三哥告個別,你有什麼好擔心的?”
“我就是個野土匪,能有個什麼涵養?我沒打上門就已經便宜他了!”賈明臉色這才好點兒,伸手握住了龐九的手,一邊搓著,一邊低著頭彆扭地道,“只許喝三杯。”
龐九蹙眉:“就喝三杯?那也忒娘們兒唧唧了吧?”
“反正我不管,你就只許喝三杯!”賈明還耍無賴了,又攔在了門前,“你要是不答應,今兒我就不放你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