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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渡往·歸【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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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暗。

呼……太黑了不想說話……

他仰面呼吸了一口上方的空氣,無奈繼續前行。

“夫人!您醒啦!快看看吧,是個男孩兒!哎呀,你看看這小模樣多俊啊……”

面似耳順之年的老婦人將一個銅錢色的襁褓雙手捧了過去,隨著她微微搖晃的動作,柔軟織物裡的小嬰兒發出了一聲清脆的咿呀聲,剛出生的小家夥臉上還透著一點不自然的緋紅色,比起那還未完全長開的小臉蛋,還是他那一頭柔軟細嫩的小黃毛更可愛一些。

女子顯然還有些虛弱,但聽到是個男孩兒以後還是迫不及待的坐了起來要看看她的孩子,雖然產後的女人說不上好看,但是年輕的母親即便是面色微白氣息不平,在看到那個新生命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笑出了聲。

“這小家夥……長得真像他父親……”

男人默默地看了看這段回憶,心想如果當時自己沒有出生或者又是個女孩會是什麼樣子。

不知道,也沒興趣知道……

他擺了擺手,一把拍開這段回憶。

“修遠!快過來~看看姐姐給你準備什麼了?”

頭上綁著紫色絲帶的女童微微一笑,招著手喚著比自己還小很多的四弟,她的裙角薄如蟬翼,在斑駁的銀杏樹樹影下泛著可愛的光華。只見她先是把雙手背過去讓那個木訥的有點憨憨的小不點先猜猜是什麼,在聽到了小不點含糊不清的唔唔聲中,她還是笑盈盈地掏出了身後的東西。

“鏘鏘~是姐姐給你做的平安扣哦!修遠你喜不喜歡呀~”

可是小不點依舊一臉茫然,只是懵懵懂懂地點了點頭,並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挽馨姐!你又偷偷先給這小子啦!我和三妹的呢?”

一旁穿著一身楓葉紅色的女娃娃帶著另一個女娃娃跑了過來,聲音裡明顯有著些不滿和抱怨。

“哎呀,你也是!都多大了還不會說話呢!還不點個頭謝謝你大姐姐?……”

男人看到這裡沉默了片刻,決然的走了過去不再觀看,任由那個親切的身影在身後消散。

“胡鬧!這東西是你能碰的嗎!?你到底用了多少!!”

一身赤色的女子杏眼圓睜,平日裡高貴的儀態姿容也隨著她的怒喝聲微微顫抖,然而原本化在她臉上的的妝容並不能掩蓋掉她多少憤怒。

“非常抱歉……母親……我的一個侍女受了很嚴重的傷,所以我想借點四弟的靈液來幫她治療……並沒有用多少的!……”

然而沒等少女說完,位於高臺的女子便狠狠一揮袖袍,用她霸道的妖力隔空打了少女一巴掌,其力氣之大,少女纖弱的身體直接倒在一旁,臉頰也迅速變得紅腫。

“你好大的膽子!為了一個婢女浪費我從仙棲山求來的靈液!!孟挽馨!你是不是誠心和你娘作對!?”

“不是的!母親!……娘……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想救她而已……”

“不用再說了!來人,把大小姐帶下去罰十天禁閉,至於那個婢女,拉出去,丟到昧崖去喂蠍子!”

男童金色的眼睛睜地大大的,滿是不解和困惑。他不明白,為什麼孃親要打姐姐,為什麼又要把一個無辜的侍女丟到那自上古就是天生劇毒之地的昧崖,為什麼他的二姐姐和三姐姐現在正死死抱住他並捂上他的嘴不讓他出聲……又為什麼,他的姐姐們都在流眼淚?

男童第一次感受到難過的情感,小小的心靈不知道為什麼,很疼,疼的他要窒息了。

男人最後看到了禁閉解除的少女,她一身紫衣髒破不堪,可是一出來後就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並一直安慰他說:“對不起啊,讓修遠擔心了~”

他已面色如土,只是這記憶的空間依舊穩固,能看出他並沒有為之動搖。

“娘!!您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要讓長姐成為那個術的祭品!?她是您的女兒啊!她死了!長姐死了啊!!”

已經到成年人腰部的孟慶萱撕扯著兩邊攔著他的人的胳膊,第一次顯現出獸族尖牙和利爪,只是那橙色的眼睛裡已經溢滿了淚水,根本分不清方向。

臺上的女子緘默無聲,只是冷冷的,淡然的說了幾句話。

“因為她是我的女兒。怎樣處置她,都是我說了算。”

接下來便是來自少女撕心裂肺滿是憤怒,控訴一般的慘叫聲哭喊聲,其一聲高過一聲的程度讓女子煩悶的皺起了眉。

“帶下去,給她吃一粒清心丹,讓她睡上一陣。”

“是,夫人……”

而這一切,男人和孟修遠都看在眼裡。

“爹爹……你什麼時候醒過來啊……挽馨姐姐失蹤了……到處都…找不到她……爹爹……你能快點起來……幫我找到她嗎?”

寬大的衣物把原本瘦小的身子包裹在裡面,倒是覺得有些多餘,已經快要四百歲的孟修遠結結巴巴說著一些話,摸著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父親面頰上的鬍子,輕輕給他掖了掖被角。

“爹爹快點好起來……和姐姐…一起,以前那樣……玩遊戲吧…”

男人輕輕吸了一口氣,該死,看來這鬼東西已經影響到他了不然他和冥禮瀟的記憶不可能交雜在一起。

“修遠……挽馨姐姐她,不在了……”

“不在……?”

“就是去了很遠的地方……再也不回來了……”

“修遠……想挽馨姐姐了,她,為什麼不回來了……?”

他記得這裡孟慶萱一把抱住了他然後一直低著頭抖著肩膀,只是全程沒有發出一點哭聲。

昏暗的訓練場裡,無數陳腐和冰冷的氣味襲來,那高高懸掛的鐵鏈,也滿滿都是死亡的味道。

“咣噹!!——”

“廢物!!不中用的東西!老孃給你吃的都是最好的靈丹妙藥,為什麼你一點長進都沒有!?站起來!拿起劍!!”

女子毫不留情的甩給趴在地上的男童一把鋥亮的寶劍,光看材質就知道這絕不是一個孩子能承受的重量。

“爬起來!給我揮劍!!連狐族最基本的狐火都沒有,也沒有任何學習法術的天賦,就連最簡單的武功你都學不會!?你這樣以後怎麼繼承你父親的基業!怎麼統領孟家!?孟修遠,你愧對這嫡長子之位!!!”

“娘……我好疼啊……不要再踢我了……娘……”

“閉嘴!你不配叫我娘!我冥禮瀟是左丘一脈最強大的狐妖,你父親是至高無上的萬姜狐仙!怎麼就生出你這麼個敗類!?是個女孩兒也就算了,偏偏你那些姐姐都比你強!!!”

只見女子火焰色的瞳仁內生出些許殺氣,一雙纖細的玉手頓時指甲變得鋒利無比。看著趴在地上半天起不來的孟修遠,女子直接忍不住上去衝著他的後背上就是一巴掌。

可能是她真的忘了,她手上可是有著整個狐族最毒辣的瑠榟之火的。

男孩兒發出細弱淒厲的慘叫聲,而他的母親可能也意識到了自己下手太過了,立刻收了手,雖然這瑠榟之火暴虐無比,燒傷後的傷疤一生不會消減,但是她畢竟的火的主人,還是知道完全醫治的方法的。

那便是用極寒止水浸泡半月之久,用寒毒克了她的火毒,就能不留任何痕跡地痊癒。

在身為孟修遠的那段日子裡,他始終忘記不了那止水的滋味。因為那水是冰裡死的,是死的最透徹的寒水,冰冷刺骨,而且束縛他的便是冥禮瀟那把他從來都掙動不了絲毫的縛妖索,只能像一座雕塑那樣保持一個姿勢泡到期滿為止。有很多次,要不是咕咕奶奶和兩個姐姐偷偷給他送吃的,為他輸送妖氣溫暖五臟,估計他早就死在那個不見天日的水牢裡了。

酷刑一樣的折磨,訓練讓本來就消瘦的孟修遠愈發瘦弱,而冥禮瀟看他的眼神也越來越難看。

可是一個孩子哪裡懂得什麼是恨是愛,他只是想讓母親對他溫柔一點,不要再打他罵他了,這有什麼錯嗎……

直到那一天,他親耳聽到他母親親口說“我沒有這種兒子。”時。

恐懼和被拋棄背叛的傷痛讓這個顫顫巍巍的小東西連最親的姐姐都沒告訴一聲就落荒而逃,甚至他走之前,連那個他長姐留給他的那枚平安扣都沒來得及拿走。

男人看著那個跑的還沒有他走得快的小不點,只覺得某個地方被人捅了千百刀一樣,痛的他要死,痛的他恨不得替這個孟修遠鳴一聲不公。

這麼悽慘可悲的自己,你讓他怎麼開口告訴他那個他最恨的人,他就在這兒?

在這兒看他的笑話嗎?

「呵。」

果然黃杉秋發現,他還是原諒不了冥禮瀟,尤其是這些遠久記憶重新喚醒之後。

「對不起了,玲圓,哥哥真的,做不到……」

然後就在他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身後一陣陣幽怨淒涼的哭聲跑進了他的耳朵,聽聲音好像十分年輕,確是一女子。

就是同時,黃杉秋眼前有一隻淺金色的小東西飛了過去,它飛的很慢,就像是在等他跟上一樣。

最後一次,他想,最後信你一次。

他知道這個小東西就是孟玲圓的意識,也知道她想把自己帶去哪裡。

他跟著那個金色的有點笨拙的小東西一路小跑,而它好像也感應到他的決心,努力的煽動一雙小翅膀加快速度,直到有了一會兒,他們的面前出現了一扇古舊的木門。

黃杉秋伸手想要去推開它,卻在伸手觸碰到門板的瞬間穿透了過去,而那沉重無比的木門彷彿只是個擺設一樣毫無意義。

可他還來不及思考這扇門的事情,就被另一副景象震懾住了。

那是他的母親和一個很久以前服侍他們家的一位大夫,女子渾身有些承受不住的輕顫站在一旁而那位大夫則是神色惶惶地跪在地上等著女家主的反應。

“你說什麼……栩莊他…他大限將至?”

“是……夫人……萬姜狐仙這病因一奇毒而起,雖然它本身的毒性已經消退,但是留下的這病……卻是極其難治啊,恐怕……活不過兩百年……”

“我不允許!我給你最好的藥材和煉器,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請你一定要救救他!!”

女人語氣已經明顯急了,就連那原本無情的眼眶都有著不真切的紅。

“夫人……束老朽無能……狐仙這病,老朽真的無能為力,您另請高明吧……”

聽聞後女人搖搖晃晃地往後退了幾步,紅色欣長的雲裳突然向上騰起,竟是她直接癱坐在椅子上,毫無以前印象裡一點橫虐可言。

“他……會死嗎……?”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黃杉秋疑惑地張大眼睛,他很想知道接下來冥禮瀟說了什麼,但是等他一過去,這一切就消散了,轉眼就成了另一副光景。

他又聽到了之前那樣的哭聲。

他的對面,他看的清清楚楚,是一位身著紅衣面若銀盤的女子輕輕抱著另一位昏迷不醒的男人,為他擦拭那憔悴不堪的臉頰,她美麗的眼睛裡有著未成形的淚花,口中唸唸有詞:

“求你趕快醒過來吧……他們和我,不能沒有你……”

可是男人依舊沒有回應她,連一個簡單的眼皮反應都沒有,好像一具脫了靈魂的玩偶,唯獨只有那麼一絲溫度證明,他還存活於世。

“栩莊……我求求你,你快點醒過來好不好,我們的兒子再過兩百年就籍升了……我求你好好看看他……看看他們吧……你睜開眼睛啊……”

然而造化弄人,黃杉秋依舊沒看清下面發生了什麼,好像這段記憶是混亂不受控制的,猶如年久失修的老電視一樣,能傳達出來的畫面有限,只在他腦中留下了不停重複的噪音。

遠處是一層一層慢慢鋪開的無限草丘,月光下的山壑草皮被蓋上了一層溫柔的白霧,被風吹拂的時候,它就像動物那些細小的白色絨毛。那是黃杉秋熟悉不過的老家的夜晚,冥禮瀟獨自一人站在一處她平時不讓幾個孩子靠近的崖壁上,也不知道她究竟站了多久,黃杉秋看著她最後蹲了下來,雙臂抱著膝蓋悶聲哭泣。

先不說家族的重任帶給她的壓力,光是丈夫重病和可憐不知情的孩子們,就能逼垮一個女人。

電影看太多真的不好,黃杉秋在她旁邊看著特別害怕她突然起身一躍跳下去。他以前從未瞭解過父親的病有多嚴重,幼小的孟修遠只是以為那個溫柔的男人太貪睡老是不愛醒來,又或者說,他沒想到老爹在她心裡的分量有多麼重,同樣他也不知道,或許曾經冥禮瀟很重視他們幾個孩子,就像一個普通的母親,無外乎任何嫡長子的性別歧視。

可就算是她有壓力,如果她真的愛自己和他的孩子,為什麼還能下那麼重的手,甚至是親手殺死自己的女兒。

矛盾,冥禮瀟真是一個矛盾到無可救藥的女人。

就這樣他陪在那個冥禮瀟身邊不知過了多久,一旁悄無聲息的走近一個形同鬼魅人影,那人在夜色中尤為神秘,一身夜行衣根本看不清真容。

也就是這個時候,事情有了轉折,黃杉秋警惕的看著夜色中突然出現的那個人笑著向冥禮瀟一步步逼近。

黃杉秋不敢相信他最後看到了什麼,又聽到了什麼,又看著最後逐漸暴戾起來直至接上之前虐待他們兄弟姐妹的那個不近人情的狐妖,他心念道原來那女人也是棋局中人。

至於他在這詭魘裡究竟看到了什麼,他不打算告訴任何人,起碼不能是他的姐姐妹妹,既然孟玲圓只能看到家族人的事,那麼那個家族外的人想必她不會知道,因為這其中緣由過於可怕,這是一場預謀長遠的,恐怖至極陰謀。

如果他看到的都是真的,那麼從始至終整件事,就不是冥禮瀟一個人能攪和起來的。

男人明明面無表情,可是卻是在意識狀態下把指甲統統掐進了肉裡,兩邊的拳頭紛紛滴下血跡,他發誓定要將這個秘密保守至死,不讓他那些重要的人知道。但他也發誓,此事絕不會姑息縱容,善罷甘休。

他很想聲嘶力竭地喊出來,但是卻發現自己怎麼也開不了口,那種奇異的傷痛感和悲愴不痛不癢地瀰漫在他每一根心緒上,彷彿身體不是他的,喉嚨也不是他的,最後不得不選擇放棄。

不過最後看來,之前孟玲圓所說的,她的心結是自己似乎不太準確,因為這裡面的水實在太深,太險。

他嘆氣,空氣中傳來了第三次的哭聲,卻比以往的都要淒厲。

他認得那塊牌匾,那是祖上代代相傳的祠堂,只不過他從沒被允許進去過。

他掀開無用的幕簾,而慢慢映入眼的,是一個昏暗的房間,一個女人正反反覆覆擦著一塊幾乎腐朽的靈位將哭泣吞進肚裡。

黃杉秋眼尖,雖然幾乎氧化了,但他還是看見了“馨”這個字……再仔細一看,這個地方有著幾乎多到可怕的悔恨和壓抑的負情緒,多到讓人一刻都不想多待。

“挽馨……娘對不起你……”

冥禮瀟將靈位貼緊胸口,眼淚不住地留下,煞那間,黃杉秋看清了這個房間的佈局,那是她曾經囚禁過自己和姐姐的地牢,而冥禮瀟身上正套著大大小小形色不一的刑具,而那些刑具枷鎖就是她自我意識裡給自己安加的罪孽,最矚目的,就是那塊無形地壓著她的巨大石碑,現在的她正以一個罪人的跪姿展現在他面前,而她的身上,也有深淺不一的火焰燒傷的疤痕。

“娘當年怎麼愚昧無知都無法挽回了……你父親他已經不在了,修遠現在生死未卜……這樣下去……我會瘋的……”

冥禮瀟的身體又一次深深低了下去,他現在已經對著黃杉秋的方向低下了頭。

“挽馨……告訴媽媽吧……媽媽該怎麼辦!我真是這世上最惡毒殘忍的母親!……我不配當你們的媽媽!……修遠……媽媽錯了……媽媽對不起你……讓你受了那麼多苦!要不是這個家還需要勢力頂著,我一定把這條命賠給閻羅爺當狗使!!我早該死了!八寒地獄的剝皮拆骨之刑都容不了我的孽啊——!!!”

原來這個,才是她真正的樣子。

女人狼狽的捂著早就化作齏粉的靈位痛哭不已,與之前看到的冥禮瀟相比簡直判若兩人,黃杉秋可以說自他出生以來,就沒見過冥禮瀟哭過,除了剛才那次,印象裡的她總是一副異常嚴肅冷漠的樣子。曾經的曾經每每戰亂,都是她主動請纓要求他的父親讓她親自去討伐異類,就算是沒有父親的年代,關乎家族存亡的事情冥禮瀟從來不會含糊,對於威脅更是斬草除根……她是個稱職的好家主,但從不是個好母親,只是今天能在她的意識裡看見她這副籠中囚徒的樣子,外加那些悔悟自貶祈求原諒的話語和之前看到的結尾始末,真的讓黃杉秋開始自省,他真的瞭解過冥禮瀟嗎。

她真的,是那個冥禮瀟嗎?

黃杉秋第一次在這種事上猶豫了,也許是剛才那些令人窒息的真相讓他的情感在此時有些脆弱,看著這個意識裡給他下跪的女人自己的心也在一抽一抽的痛,或許原來的黃杉秋等的,一直只是個道歉而已,而不是如何去折辱報復她。一時間,他好像又看到了一幕,那些剛才他以為的本屬於他自己的記憶片段,就是孟挽馨送他們姐弟三人禮物的時候,其實冥禮瀟就在那顆大樹後面。

女人輕抿著紅唇,眼中盡是慈愛,笑靨如花。

他一臉悲傷的神情,可能他自己都沒發現,他已經自主的半蹲下來,嘴唇也情不自禁的發了聲。

“……娘……”

不知究竟是喃喃自語還是有意為之,分明黃杉秋本人都不介意的聲音,卻以蚊子大小的聲音進入了面前女人的耳朵裡。

地上哭泣的女人停止了顫抖,她的世界裡彷彿又出現了救贖。

“修遠……?”

“……娘,我是孟修遠,我來帶你回家……”

黃杉秋伸出手想要觸碰冥禮瀟,起碼要讓她站起來,可是當他的手只挨上那麼一點點的時候,那串手腕上的缽天珠便發出白晝一樣耀眼的光芒,冥禮瀟身上所有的刑具枷鎖全部分分破碎化作萬千片金黃的銀杏葉,就連那石碑也被那光芒淨化,頃刻間,如上萬金蝶飛舞,柔美的如一支溫柔的夢,而那間陰冷黑暗的房間也轉變成了明媚的藍天,而那棵記憶裡的銀杏樹,就在他們的上方靜靜地看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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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遠?……”

女人再一次不可思議的念出他的名字,只是這一次,他不再猶豫了。

“娘,我是孟修遠,我一直都在這裡,從未離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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