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為了防止你不認賬，始亂終棄付出的……”他說著，掃了眼江歡柔軟的唇，輕聲道：“代價！”
少年熾熱的目光，灼灼地注視這江歡，他說：“從今往後，你就再也不是無家可歸的飄萍了，我的阿爹阿孃，也是你的阿爹阿孃。還有阿兄們，他們比幻境裡，待你更好……”
江歡注意到了他的視線，勐地往兜帽裡一縮。在意識到她居然被謝珩嚇得後退這個丟臉的事情後，女孩不由越發惱羞成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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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皮笑肉不笑地道：“江清想與庶族撇清關係都來不及，你可倒好，還想與我這個卑賤的庶族血脈定親？你就不怕被天下士族恥笑嗎？”
卑賤的庶族血脈？
謝珩臉色微變，他憎恨世家們拿這個稱呼羞辱江歡。
這七個字，即便是從江歡自己口中說出，依然會讓謝珩心生難過。
她越是毫不介意地拿來調侃自嘲，謝珩就越是難過，越是心疼。
……
江歡自知失言，正想補救著說些什麼，但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畢竟她的話，雖是調侃自嘲，卻也是實話，士庶之別，是他們之間，永遠無法跨越的溝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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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無法要求謝珩拋棄家族，與天下士族為敵。也不可能委屈自己，去曲意逢迎士族。
……
他們之間，原本就是死敵，如今縱然不再爭鋒相對。當朋友尚且勉勉強強，卻也止步於此。若要成婚，則絕無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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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歡瞬間冷澹下來的神情，謝珩看明白了。
少年的抓著帽兜的手指，漸漸收緊，一臉接受不了的表情，他不敢置信地問：“所以你從未想過嫁給我，是嗎？即便你已經愛我了，是嗎？”
江歡嘆息著，從謝珩手裡奪回被抓得皺皺巴巴的兜帽。她原本想在寒霜找上門前，好好勸謝珩回都城的。但如今，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乾脆快刀斬亂麻。
她接下來的話十分殘忍，但必須要說：“是的，我愛你謝珩。但是愛一個人，並不是一定要捆綁在一起，與其在士庶之爭中鬥得兩敗俱傷，將感情搓磨殆盡，何不把這份美好的情感永遠，留存在心裡，我們到此為止，相忘於江湖……”
……
“不，我不要……”謝珩慌亂無措地看著江歡。一顆心瞬間從天上，掉到了地獄。他忽然意識到，江歡現在，不是拒絕他那麼簡單，她是想要跟他斷絕關系，徹徹底底地擺脫他。
他伸手欲抱江歡，卻被她退身避開，少年的聲音止不住地顫抖：“我不逼你成婚了，我可以什麼都不要，求你，求你將方才那些話，都收回去，我不逼你了，行不行……”
“不要這樣！”江歡黝黑的眸，清冷地看著謝珩，“你一貫是個清醒的人，從來以大局為重。現在這是在做什麼？死纏爛打嗎？
我可以向你保證，前世你害怕的一切，今生都不會發生。你回都城，為官作宰，造福百姓。我回江湖，仗劍天下，行俠仗義。就像我們，從未遇見過那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