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控制室的操作員立刻在面板上滑動了片刻，在場的科學家們已經沒有事情幹了，現在就等資料結果出來進行分析。
隨著實驗室最外層大樓的穹頂開啟，只見得一面直徑8米的平面帆暴露在陽光底下，今天的天氣不錯，光照充足。
由太陽和微量宇宙線輻射下來的光子照射在這個類似接收作用的“平面帆”表面，攜帶能量而無靜止質量的光子進入了全反射的光導纖維。
如果人的肉眼能夠看到微觀尺度下的畫面，就會看眾多的光量子沿著光導纖維的軌跡以光速流動。
這些光量子即便數以億計，但它們的總體能量仍然很微小，需要藉助專業的裝置才能測量到。
當穹頂開啟的那一刻，實驗測量就已經開始了。
一眾科學家都在控制室裡盯著資料顯示面板，隔離實驗室不可見，也沒有安裝相應的電子眼，這都是為了做到排除儘可能的排除所有可能影響實驗測量結果的外界干擾因素。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這一等就是整整三個小時，但這群科學家沒有一個人表現出了不耐煩的情緒。
三小時就能出結果對於他們來說不要太短暫了，要知道很多基礎實驗測量都是以年為週期來計算的，得出一個實驗結果要幾年甚至十幾年在科學界都是很常見的。
終於，在三個半小時之後，超級計算機得出了測量計算結果。
資料監控員看到彈出的資訊，立刻大喊。
“出結果了，出結果了！”
原本在等待中，相互討論的一群科學家立馬出奇一致的停止了交流，嘩啦一下全都湧了過去。
“怎麼樣了？測量結果是什麼？”
一位姓許的實驗物理學家扶了扶鏡框，道：“檢測到的測量資料顯示，每千瓦功率可以產生1.5毫牛頓的力！”
真能產生推力？
得知了結果，在場的科學家們反而都一致的不說話了。
實驗資料結果顯示與顧成給出的理論模型完全吻合，這意味著什麼？
1.5毫牛的力真的不大，1000毫牛=1牛頓的力，但1.5毫牛這一推力相對而言是太陽帆的100多倍。
良久，許教授強忍著心中的振奮，說道：“諸位，先別忙著下結論，一次測量並不能說明問題的根本，必須要進行反覆測量。”
眾人一聽表示贊同。
接下來的半個月之內，這群科學家進行了瘋狂的實驗，白天進行，夜晚也在進行，幸運的話說不定還能接收到來自宇宙中的高能伽馬光子，不過這種機率微乎其微。
……
3月28日。
實驗中心會議室，17位參與此次實驗計劃的科學家匯聚一堂，半個月之內，他們已經進行了一百次的測量，並且花費了整整一週的時間來分析這些資料，整理出了最終的確切實驗結論。
此時此刻，眾人依舊沒有完全回過神來。
許教授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摘下了眼鏡擦拭了幾下重新戴上發言道：“各位，對於實驗結果都怎麼看？”
這時，一位實驗物理學家驚歎的道：“太神奇了，它吸收了光子，此時沒動；把它轉化為微波，此時也沒動，但把微波發射到一個密閉的腔體裡，結果整個都動了……這，這這……這就相當於我打了自己一拳能讓自己飛出去一樣。”
到現在，在場大部分的科學家都還處於集體懵圈的狀態。
實驗結果確實產生了推力，但好像還是違反了動量守恆定律，科學家們對於守恆的概念是尤為重視，因為太好用了。
開啟了話匣子，眾人開始你一言我一語的進入了大討論。
“這只是假象而已，顧先生的理論模型並沒有違反動量守恆，還有一點很重要，因為光子沒有質量，所以光子的動量屬於相對論範疇，而不屬於牛頓經典物理學範疇。”
“如果我們相信動量來源於外部光子，那麼就需要在相對論和經典物理中……這裡似乎存在某種未知的真理。”
“大家不會忘了顧先生描述的奇異光子對模型吧？我認為可以透過工程學，用某種方法把微觀世界光子的相對論動量轉移到宏觀世界的具體物體上，說實話，這並不是沒有可能的，更何況現在是在實驗已經證明的情況下。”
“愛因斯坦不相信上帝會擲骰子，可量子力學告訴我們上帝就是喜歡擲骰子。”
“對了，顧先生什麼時候來？”
這話剛剛落下不久，會議室關閉著的大門被開啟了，眾人不由得望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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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教授愣了一會兒打趣的道：“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
顧成在一個空位上隨便坐下，望著眾人笑道：“聽說實驗結果已經出來了。”
許教授點點頭：“經過反覆測量，資料結果顯示每千瓦功率可以產生1.5毫牛的力，簡直是開天闢地的壯舉，物理學的邊界又往外推了一步，這絕對是諾獎級別的貢獻，讓人類能從根本上將光為我所用。”
“不！不！”顧成一聽連忙罷手：“許老，我對諾貝爾獎一點都不感興趣，當然我並沒有不尊重的意思……”
在場的一種科學家想給他翻個大白眼，諾獎幾乎是每一個科學家最大的追求。
顧成擺弄了一下手勢，想了想說道：“我把自己定位為企業家、實幹家，所以我更看重的是技術的實際應用。所以，我決定立刻進入光導引擎與光量核心的製造上來，我希望能在今年年末就能造一架‘天刃戰機’的原型機出來。”
眾人一聽集體發懵的看著顧成，許教授愕然道：“什麼？這……這怎麼可能做到？光導推進才剛剛完成驗證，但也僅僅是驗證而言，還有光量核心的問題，再到最終得以應用，沒有個五年八年不可能做到，萬一失敗了這得多大的損失啊？”
顧成：“許老，有時候先做了再說。不用擔心經費的問題，公司可以為專案失敗埋單，這點損失我承受的起。”
一位科學家愕然的說道：“合著幾百億的專案計劃，在你口中就叫‘這點損失’？現在的年輕人真是急躁性子。”
顧成聳了下肩，道：“今年我天擎科技集團的業務全面開花，碳炔產業應該能為我帶來兩三千億的收入，最近的超導電池民用化和智慧物流也能帶來一兩千億的收入，我們的核心主業軍工業務是旱澇保收的，每年保底收入三千億打底，今年電磁步槍業務可以展開，下半年的防務展能大撈一筆。大致算了一下，今年集團公司的總收入可以達道1萬億，利潤不低於3000億。”
說到這裡，顧成咧嘴笑呵呵的看著一眾無語的科學家，他補充道：“就算‘天刃計劃’的投入全打水漂了，也就那樣，再投就是了，不就是錢嘛。”
這是人說的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