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先休息吧。明天睡飽了再起來看看論文。”
他把書和資料都收起來，轉而開啟了機房裡的電腦。
上QQ，正要回朋友的資訊，忽然間發現有新郵件的提示。
點開一看。
居然是羅銳的回信！
楊哲驚了，羅銳回信好快啊，他趕緊點進去檢視。
“楊哲同學：
你的論文思路我已看，有些新意，但選題過大，你不要試圖把整個科幻發展史都納入研究範圍，也不要在一篇論文裡研究整個網絡小說，試試看選取小一點的角度，我的建議是，如果你的閱讀量大，可以做一個類似於統計與綜述性質的研究。下面我列出一些可供你參閱的論文範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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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銳指導的真仔細。
楊哲趕緊先回信說了謝謝，順便把自己的讀書心得寫在上面，抱怨了一下那本《20年》不好看，寫得太水，第九章還缺乏邏輯性。
回完信，楊哲開始琢磨信中的內容。
選題過大了？
也對，一篇期刊論文不過幾千字，他之前卻試圖把最近學到的所有東西全塞進去，不好寫是正常的。
看了看羅銳的建議，楊哲趕緊開啟學校的圖書館主頁，登陸了採編部王老師的賬號，進入知網，把建議觀看的論文統統下載回來。
看了六篇論文，楊哲開始覺得腦袋不太舒服。
掏出紙條一算，果然，腦力見底了。
扔下電腦，楊哲躺在電腦椅中，繼續在腦內整理紙卷。
“有沒有更先進的檔案管理辦法？”楊哲思索。
對了……他在圖書館錄入資訊的時候，見識過圖書館的資料庫。
幾十萬條資訊，絲毫不卡頓，管理也很方便。
他是否可以用資料庫的方式來管理自己的檔案資料呢？
身邊就有一位專業人士可以諮詢。
“顧師兄！”
顧樹從電腦前抬起頭來，疑惑地望著他。
“我想問個事。如果我在硬碟裡放幾萬個小檔案，電腦會很卡的對吧？”
“理論上是。”顧樹抬了抬黑框眼鏡，用嚴謹的口吻說道，“小檔案太多，會佔用更多的磁盤空間，使用過程中也容易增加磁盤碎片，還會導致系統索引增大，搜尋和讀取寫入都變慢。”
“那麼，如果我想用資料庫來解決這個問題，該怎麼做呢？”
“資料庫跟你想的檔案儲存可能不太一樣。”顧樹想了想道，“資料庫一般都放在外部，比如網路伺服器上，和本機分離開來，而且裡面儲存的是資料，並不是你認為的檔案。我們程式設計師是透過命令來呼叫資料庫裡的資料。這樣吧，我給你看一看我用來開發的資料庫。”
說著，顧樹開啟了一個黑色背景的命令提示符視窗，在裡面鍵入指令。
楊哲在一旁觀看。
一通操作之後，顧樹問：“現在明白了嗎？”
“完全不懂。”
顧樹抓了抓腦袋，似乎終於想起來楊哲是文學院的學生。
他在楊哲的電腦上開啟了三套視頻教程。
“【公開課】數據庫系統概論”、“MySQL資料庫基礎”、“MySQL資料庫高階篇”。
“把這些看完就懂了。”顧樹說。
楊哲看了看，驚了，這三門課加起來，一共有300多集。這不就是三百多節課嗎？
“我能不能問問，普通的計科院本科生學這些要學多久？”他提問。
顧樹表示，普通計科院本科生大概一年，楊哲因為沒有基礎可能要兩年。
楊哲的內心是崩潰的。
見楊哲面色慘淡，顧樹又告訴他，如果只是用於一般開發，兩個月就夠了。
“那如果只是掌握基本原理，會使用呢？”他又問。
顧樹：“……單純用的話，知道指令就行，兩週吧。”
兩週？楊哲尋思還能接受。
他原本的計劃就是透過學習資料庫管理，用先進的理念來管理自己的紙卷而已。
楊哲請顧樹幫忙指點一下該學哪些，顧樹立刻用紙筆給他寫了一個極為詳細的聽課方案。
拿著寫得密密麻麻的A4紙，看著又回到電腦前，沉默不語敲鍵盤的顧樹，楊哲發覺，這位師兄其實人真的挺不錯的啊。
晚上5點40。
“走，師兄，吃飯去！”
不多時，兩人一起坐在六食堂裡，吃著貧乏的小菜。
“唉，明天食堂關火，連這些菜都沒得吃了。”楊哲嘆氣，“還好我那邊泡麵和火腿腸挺多的，我明天帶點過來。”
顧樹點點頭，“我也帶泡麵過來。”
兩人正擱這兒唉聲嘆氣，食堂那邊賣飯的大師傅卻不服了。
“哎！你們兩個學生娃，學校不是給你們送了掛麵和菜，讓你們自己開小灶做飯嗎？還吃泡麵啊？當心把腦子吃傻了！”
師傅大聲嚷嚷。
“什麼？”兩人一齊回頭。
“後勤公司不是給你們拉了個微信群嗎？”大師傅疑惑。
“啊，我遮蔽了一直沒看！”楊哲一拍腦門。
他當時一進群，發現一堆人在裡面各種聊天交友，順手就給徹底遮蔽了。
顧樹也愣了半晌，才道：“我一般不用微信。”
合計著他也完全沒看。
楊哲把微信群點開，發現群裡還是各種沒營養的聊天，再一看，群資料的公告裡明明白白寫著：
“全體寒假留宿人員，請務必於1月23日上午11點之前，至學生宿舍A4（女），學生宿舍B2（男）領取過年物資。我們為大家提供了煤氣灶與廚具，大家可以在食堂停火的這段時間自己做飯。”
23號，明天，來得及！
晚上。
楊哲躺在床上玩手機。
他開啟.asxs.，發現養了好久的《大創造者》百萬完本了。
“太好了，這書終於可以開殺了。”
“我看專業書能三倍速度，看網絡小說不知道能多快。”
但手機的APP螢幕太小，不便用速讀術。
他翻身下床，啟動桌上型電腦，開了.asxs.網頁版，把字型調到最小。
這一看就陷進去了。
兩個小時後，楊哲一個激靈，清醒過來。
螢幕上的小說已經到了“大結局”，不會吧，居然就這麼給看完了？
“草，我怎麼才兩個小時就把一本一百多萬字的小說看完了，不對，我之前大概已經看過30萬字，也就是說……兩小時80萬字？”
看小說的速度也變快了，但楊哲卻感覺不是滋味。
小說本來就是用來爽的，爽幾天和爽兩小時可不一樣，爽完不就沒了嗎。
由於罐子的記錄，下意識做好的聯絡，現在還能在意識裡感應到全部內容呢，連重看一遍都辦不到了，腦內隨時回顧所有片段，就算再重看也沒有正常讀小說的感覺。
如果只在APP上看，或者特意放慢速度呢？
楊哲想了想，覺得慢慢看確實不爽，他都已經體驗過看書時那種飛一般的感覺，把80萬字內所有的爽點，濃縮在2小時內全部引爆，簡直爽到飛起，讓.asxs.文的節奏比飛驢文還快，這種感覺，只要體驗過一次，就完全不想體驗那種慢吞吞看書，被作者灌一腦袋水的感覺了。
悲傷了，這豈不是說，他從今以後，就只能看超級大長篇，否則所有的小說都會一下子爽完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