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的能源並不是核電池。”小機器人向著楊哲走過來，“或者可以說，是一種變化了的核能，它不是輻射，卻比輻射有著更強的能量效率，以及，對人體的更強的殺傷效果。”
“是嗎，我覺得，和核能還挺像的。”
楊哲看著手腕。
至少手環能隨意吸收這種能量。
就算不是核能，也差不遠吧。
或者說，這個手環原本就設計的是能夠吸收一切外在的高能量嗎？
“你到底是什麼人？”
身後的計算機傳來了三個合成音。
三個聲音重疊在一起，顯得無比詭異。
“這到底是什麼玩意兒啊。”楊哲忍不住吐槽。
“他們是兇手，我說過了。”小機器人走到楊哲身邊，謹慎地看著他，並沒有太靠近，“他們想成為網路世界中的永恆生命，或者說是資料神靈，因此拜託我幫助他們。在這個過程中，他們居心不良，一旦實驗成功，就想囚禁我。結果，弄得我們都失陷在了這個沒有網路的地方。”
永恆生命？
神靈？
喔嚯，和殆火的想法一毛一樣呢。
“都怪你！”
計算機那邊的三個聲音一齊說道。
他們大概指的是小機器人。
楊哲被他們弄得一頭霧水，於是揮了揮手裡的大棒，“這樣吧，你們一個個給我講故事，說說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說得好的人呢，我會獎勵你們一個願望，比如說，把你們帶出去，給你們連上網，讓你們過上真正想過的生活。”
計算機那邊的燈光一下子就全亮了。
“請幫我們連上網！”
三張面孔顯得格外激動，甚至，興奮至影象扭曲。
楊哲猜到他們的目的。
如果拋棄肉身的後果是困在這個地下室的計算機裡，這也太慘了。
他們是殆火所嚮往的那種徹底拋棄肉體的真正的資料化存在。
只是，沒有連上網，完全不能出去，簡直是太搞笑了。
“我想出去，我有要見的人。”
小機器人也提出了他的願望。
“那麼講故事吧，一個一個來，講的不清楚，不生動，不簡練的話，我就換個人問。”
楊哲從角落裡拖來一個方形的儀器，隨手砸壞，一屁股坐在上面。
小機器人與三張臉都對此頗為不滿，但又無可奈何。
“我們先來！”
“我先講！”
“小機器人先。”楊哲道，“因為你懂漢語。還有，那邊的三頭怪，我英語聽力不太好，口語更差，見諒哦。”
三頭怪們發出嘶嘶的聲音，顯得極為無奈。
小機器人用它短小的手腳深深施禮，“謝謝你，尊貴的先生。”
它訴說道：“我，原名李聖凱，是一名星國華人。”
“啊，你就是李聖凱？臥槽你怎麼變成垃圾桶了！”
楊哲大吃一驚，出言不遜。
“我說了，我不是垃圾桶。”小機器人再次為自己的身份辯護，“只是看起來像垃圾桶……不不，其實看起來也不像，你為什麼會把我當作垃圾桶啊！”
“和華國路邊的垃圾桶差不多大小與形狀，就連頭部的樣子都很像垃圾桶的蓋子，我會不自覺把你當垃圾桶，甚至想丟垃圾，抱歉哦。”
楊哲嘴裡說著抱歉，臉上卻一點抱歉的意思都沒有。
“我繼續說我的事情。”小機器人趕緊中斷這個垃圾對話，“十年前，有四個人找上了我，給我看了一個奇怪的核能電池，希望我對其進行研究。”
“原來，這個電池用於支援計算機運作的話，可以把人類的思維直接拉入到計算機之中。只是他們沒有相關的技術，進去之後只能在裡面呆著，無法熟練操控計算機命令，只能再退出來。”
“他們找上我，就是為了讓我幫忙改進這個功能。”
小機器人說到一半，楊哲就吃了一驚。
“臥槽？原來技術不是你發明的，而是核能電池內建的功能？”
這有點不對頭啊。
異常現象？
難怪九年前就有的技術今天無法復現。
“這個核能電池是九年前我們全部技術的基礎。在研究中，我還發現這種核能電池雖然可以支援計算機運作，但它散逸出來的能量也如同核輻射一般可以破壞人類的身體，表現卻與輻射病不同，醫院也診斷不出來。”
“啊，難怪殆火查不出來。”楊哲嘀咕。
“殆火？你說的是裡格斯嗎？裡格斯他怎麼了！”
小機器人連忙追問。
“他大概是也被這種核能電池影響了，得了病，身體機能嚴重衰老，已經活不了太久了。”楊哲答道。
【穩定運行多年的小說app，媲美老版追書神器，老書蟲都在用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怎麼會這樣！”小機器人垂下它方形的頭顱，“都是我的錯，唉！”
“我們當時還沒有發現衰老，只是發現人的身體會變差！”
一旁的計算機上三張臉一齊為自己辯解著。
“閉嘴。”楊哲冷冷道，“還沒輪到你們說話。”
三張臉只得閉嘴。
“我為他們開發了能夠讓他們的意識徹底轉化為資料，並擁有計算機操作功能的腦機介面，實際上，真的就只是一個介面，沒有太高的技術含量，真正起作用的，還是核能電池。”
“那個介面的主要作用，是將計算機與網路的操作方式徹底融入資料化的思維之中，成為人的本能，讓人可以像吃飯喝水一樣簡單地操控電腦，以及在網際網路上遨遊，真正成為自由、永在的資料化生命。”
“我是這樣構想的，但是實際做起來，卻有很多麻煩。
他們四人看我進度緩慢，問我到底需要多久。
我說至少要三年才能完全做到安全和自由，除非直接用人體做實驗。
他們中的一個人就說自願做人體實驗。
我很猶豫，但是，對新事物的好奇壓倒了我的倫理觀念。
我大著膽子用他進行著測試。
一年後，我成功了，我將他的思維徹底匯入了一臺大型計算機中，但是，他的意識卻再也無法逆轉回去，他無法回到自己的軀體了！相當於說，他在物理上已經死亡。
我很著急，而他的三位同伴卻很興奮。
他們說，這正是他們的目的。
因為核能電池在發現之後，他們接觸了這東西太長時間，身體機能已經遭到了嚴重的破壞，他們本來就命不久矣，拋棄肉體，成為永恆而自由的網路生命，原本就是他們的目的。
我也是那個時候才得知，原來這東西對人體有害，而我也正是那時才發覺，我的身體，也受到了不可逆轉的傷害……
甚至，我們這一年來的研究，還被星國官方注意到了，他們正在對我們進行調查，或許，隨時會襲擊並逮捕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