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擬現實空間的周圍很昏暗，就在楊哲正準備退出這裡的時候。
一抬眼，他看見了一個奇怪的事物。
那是一條小徑。
小徑有著極為明顯的白色邊緣，中間是黑色的，大概有一米多寬。
這不奇怪。
奇怪的是，它竟然是出現在了整個空間的邊緣位置。
這條莫名出現的小徑，竟從這個空間的邊緣，繞著微微的弧度，向著外部的無盡黑暗延伸！
楊哲一瞬間汗毛直豎。
他是這個虛擬現實空間的主人，對空間中的一切瞭如指掌，可在他毫不知情的情況下，空間中竟然出現了一條肉眼可見的“通向外部”的小徑？
這是怎麼一回事？
楊哲趕緊問信息庫：“空間裡有一條小路，怎麼回事？”
信息庫：“■■■■■■■，是位面引導■■■■■■■■■，可善加利用。”
“嘶——！”
這猝不及防出現的亂碼讓楊哲腦殼又疼了起來。
罐子和信息庫真是一脈相承。
難怪信息庫不是直接進入自己的記憶而是在腦子裡另外找了個地方安家。
感覺裡面包含了很多會秒殺自己的資訊啊。
不過，裡面倒是有兩個地方能看懂。
位面引導？善加利用？
唔……感覺應該是好東西。
楊哲沒那麼害怕了。
他問信息庫：“往外走對嗎？”
信息庫：“■■■■■■。”
楊哲：“行了，我知道了，我不會再問你了。我是傻子。”
他向著小徑走去，沒多久，就踩上了黑色的路面。
楊哲原地踏了幾下，確定是堅實路面不是什麼陷阱，這才小心向外踱步。
他雙手前伸，提防自己不小心再次撞上空間牆壁。
剛才變成霸王龍那一下可把他撞得有夠疼。
幾步踏出去，什麼也沒撞到，反倒是身體一下子就到了外部的黑霧之中。
楊哲大吃一驚。
他剛才看到小徑還蠻長的，預計這幾步連空間界限都撞不到，沒想到直接就出來了。
難不成是仙俠文中的，縮地成寸？
身體也沒有窒息的感覺，迷霧好像也沒有毒害。
楊哲放眼向前看，眼前籠罩著層層迷霧，但還是能大致看見腳下的路以及稍遠處的小徑在向外延伸。
他又往後看。
後方能看見一個水族箱一樣的方形空間，空間的牆壁散發著淡淡的光。
他與空間的聯絡還在，並沒有消失。
咕咕與蘑菇也還在裡面。
現在退回去也沒有意義，楊哲小心地沿著小徑繼續向前走。
才走了幾步，他停了下來。
前方出現了一條岔路。
他問信息庫：“在黑霧裡遇到岔路怎麼走？”
信息庫：“向前。”
向前？
楊哲低頭一看，岔路其實是λ形狀的。
也就是說，如果筆直往前走，這就不是去的岔路，而是回的岔路。
他向前邁去。
腳下不斷出現新的岔路，楊哲謹記信息庫說的，向前。
路越來越寬，最後，他發現路的盡頭出現了一個弧形的邊緣，就像是某個圓形廣場的邊。
楊哲踏上廣場。
黑霧散去，廣場上面沒有黑霧，甚至還籠罩著淡淡的環境光。
光芒之下，圓形廣場的正中間，有一個很像是自動販賣機的高大矩形玩意。
楊哲向前幾步，立刻到了它跟前。
這個自動販賣機一樣的東西並沒有櫥窗，正中間倒是有一個電子顯示屏一樣的東西。
他試著伸手。
手指剛一碰到機器，它就發出了很大的“嘭咚”聲音。
楊哲給嚇了一跳，連忙後退。
機器正面的顯示屏亮了。
上面顯示了許多奇怪的符號。
符號不斷變化，最終穩定了下來：
“位面升格引導員0714號，為您服務，□□可以在此獲取位面升級的引導，或是將位□特產□過本智慧□導員進行交易，如□需□請按□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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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示屏上出現了漢字。
可是莫名其妙的缺損了。
位面幣兌換？他哪來的位面幣啊？
楊哲不死心地拍了下機器上的一堆按鈕。
這些按鈕上只有奇怪的符號，根本看不懂。
按了幾下。
“滴滴！”
顯示屏上的文字變了。
這次出現的文字倒是沒有太多缺損：
“本區域文明：2/108。失聯文明：106個。”
“記錄到新增文明：1個。匯入資訊中……”
這兩行字顯示完畢，自動販賣機……或者說它自稱的文明升格引導員，突然爆發出一連串的滋滋聲，接著是一聲低沉的嗡鳴，整個螢幕徹底黯淡了下來。
楊哲亂按了一陣按鈕，顯示螢幕依然沒有恢復的跡象。
壞了嗎？
他試著用對付地球上壞掉的電視機的方式，捶了幾下機體。
機器無反應，反倒是手被震得生疼。
“算了回去吧。”
楊哲望向回去的方向。
應該是這個方位沒錯，雖然眼前被黑霧遮蔽，什麼也看不清，但他對自己的空間還是有些感應。
對咕咕也有感應。
“咕咕……”
剛想起咕咕，楊哲就感應到了它的接近。
咕咕像寵物一樣自己也沿著小徑跟出來了！而且還迷路了！正在外面的黑暗中打轉呢！
他向著黑暗中邁步。
道路不斷延伸，岔路再岔路，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看到前方有一個很模糊的小光點。
咕咕並不能說話，也沒有邏輯思維，楊哲也不跟它廢話，控制著它飛到自己身邊。
喜悅的情緒。
咕咕一下子就貼在了他身邊。
楊哲捏捏它的小光球，“還好你不是貓，你要是貓，這麼喜歡亂動，早就走丟了。”
咕咕忽然在空中打了個旋兒，向前飛了一段，似乎在引導著他前進。
楊哲也不知道它在想什麼。
他能控制咕咕，也能讀懂它的情緒，但卻不知道具體的想法。
在咕咕的指引下，他向前走了幾步。
“咣！”
腦袋一下子撞在了無形的障壁上。
楊哲捂住腦袋，強烈的眩暈感。
他定了定神，伸手往前摸。
果然，黑暗之中，有一道無形的牆壁。
就像是他自己的空間障壁一樣。
難不成，這也是一個空間？
楊哲在這塊兒左右走了幾遍，確認確實有牆。
牆對面，似乎是另一個空間。
裡面暗沉沉的，只有咕咕的光亮照耀。
咕咕？
正在楊哲探索牆壁的時候，咕咕居然已經飛進了牆壁內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