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蒙面人帶著人質狂奔,邢雲緊隨其後,大約追逐了一百多裡,兩個人同時停到了一條小河邊。
邢雲單手撐著膝蓋,上氣不接下氣的說:“禽獸,你放開那個女孩,有什麼事,衝我來!”
黑衣蒙面人不為所動,手中長劍一揮,當場斬殺了那一名謝家寨的年輕女子。
那名謝家寨的年輕女子,看上去也就只有十七八歲的樣子,正值花樣年華。
黑衣蒙面人殺她的時候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非但沒有一絲的悔意,反而還沾沾自喜,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做了什麼替天行道的大好事兒哪!
“兄弟,看你這穿著打扮,你應該是密境院的人吧?”黑衣蒙面人問道。
邢雲雙目圓瞪,咬牙道:“沒錯,老子就是密境院的,畜牲,受死吧!”
說著,邢雲一個健步上前,雙手緊緊握住寒霜龍影劍的劍柄,全力斬向黑衣蒙面人的面門。
黑衣蒙面人急忙橫劍格擋,鐺的一聲,邢雲的寒霜龍影劍被彈開,身子一晃,後退三步。
“你是不是有病,打我幹什麼!?”黑衣蒙面人努聲道。
“欠債還錢,殺人償命!”
邢雲提劍再上,招式凌厲,攻勢迅猛,黑衣蒙面人連連後退,不停的揮劍格擋。
黑衣蒙面人的修為境界不低,身手也算得上百裡挑一,他如果想真的跟邢雲動手的話,邢雲恐怕在他手底下過不了三個回合,就能敗下陣來。
他之所以只守不攻,是因為他想跟邢雲解釋一下,他們是自己人。
“兄弟,你聽我說,你先冷靜一下,咱們之間可能有什麼誤會,你先放下劍,咱們心平氣和的慢慢聊。”
邢雲此時已經失去了理智,管他什麼誤會不誤會的,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是老宗主留下的規矩,誰都不能輕易更改。
而且邢雲也不認為這裡面有什麼誤會,謝家寨的寨民不過是一群普通人,他們能犯什麼罪,何故遭此飛來橫禍!?
“風捲殘林!”
邢雲驟然揮劍,一道龐博的劍氣斬出,帶著邢雲的憤怒和殺意,襲向黑衣蒙面人。
與此同時,黑衣蒙面人也斬出了一道劍氣。
“風捲殘林!”
“轟隆!”
兩道劍氣相撞,炸裂虛空,一瞬間,強大的氣流洗卷天地,兩人幾乎同時後退了一步。
邢雲大驚失色:“風花雪月劍法,你是皓月宗的弟子?”
黑衣蒙面人皺褶眉頭:“什麼皓月宗,皓星宗的,從來沒有聽說過,你著劍法是在哪裡學的?”
邢雲一點茫然無措,師傅的風花雪月劍法除了親傳弟子,就沒有教過任何人,他是怎麼會的,難不成他是自己素未謀面的師兄?
“不可能,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這個想法一出現,邢雲就立刻給否決了,師傅這個人雖然有點離經叛道,放浪不羈,可在收徒弟方面還是很嚴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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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蒙面人也是一臉狐疑,這一套劍法是不可能有人知道的,可眼前這個傢伙又是怎麼學會的哪?
“難不成……不可能,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常年混跡於江湖的人都知道一句名言,趁你病,要你命,功過榮辱,勝者定!
黑衣蒙面人恍惚之際,邢雲再一次衝了上去,不管他是誰,就算他是自己素未謀面的師兄或者是師弟,那他助紂為虐,濫殺無辜,也是不可原諒的。
當黑衣蒙面人看見邢雲的時候,邢雲手中的劍,已經距離自己的喉嚨不足一寸了!
黑衣蒙面人連忙後退閃躲,邢雲的劍鋒緊貼著黑衣蒙面人的喉結就劃了過去,就差那麼一點點,黑衣蒙面人就血濺當場了。
“他奶奶的,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啊!?”
黑衣蒙面人惱羞成怒,讓你一招兩招還可以,可沒完沒了的是不是就過分了?
再一再二沒有再三,黑衣蒙面人用風花雪月劍法,寒光劍陣,以及一些就連邢雲都不會的皓月宗秘術,跟邢雲打了整整一百個回合,難分伯仲。
“有種你別跑,跟我堂堂正正的打一場!”
“破雲指!”
邢雲的指尖激射出一道金芒,帶著排山之力,劃破蒼穹。”
“轟隆!”
一聲炸響,土石紛飛,煙塵瀰漫,一道黑影突然從煙塵裡衝了出來。
這道黑影快如奔雷,以迅疾不及掩耳盜鈴之勢,來到邢雲面前,抬手就是一掌,重重的打在邢雲的胸口之上。
邢雲悶哼一聲,當即吐血倒飛十幾米!
寒霜龍影劍脫手而出,邢雲趴在地上,不停的喘著粗氣。
“無極玄陰掌,想不到你連這個都會,你到底是什麼人,跟皓月宗有什麼關係?”
黑衣蒙面人低聲道:“我姓陸,名國平,江湖上的朋友給面子,管我叫一聲惡俠,至於皓月宗,我跟它沒有任何關係。”
邢雲當即倒吸一口涼氣,惡俠陸國平,這個只在說書人嘴裡出現過的人物,今天居然會出現在這裡,還殺了這麼多的人,真特麼夠惡的啊!
“我管你是惡俠還是善俠的,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你跟皓月宗有什麼關係?”
邢雲打死也不相信,一個會無極玄陰掌的人,能跟皓月宗沒有任何關係。
陸國平撓著頭,低聲道:“這個我也說不清楚,我的本事都是我師傅教給我的,至於他跟皓月宗有什麼關係,我就不知道了。”
“你師傅姓什麼叫什麼,今年多大年紀,長的什麼樣?”邢雲連珠炮式的問道。
“實在是抱歉,關於這件事情,無可奉告!”
邢雲想了想也對,在江湖上惡俠陸國平的名聲,可比王致和的臭豆腐臭多了……
要是讓人知道了他師傅姓甚名誰,說不定分分鐘就有人拉去一支幾萬人的隊伍,去找陸國平的師傅報仇雪恨。
“這件事先暫時不說了,你告訴我,你既然叫一個俠字,你又為什麼要濫殺無辜?”
陸國平聳聳肩,無奈的說:“我都跟你們密境院解釋多少遍了,汪祭豪不是我殺的,當時我剛巧路過,見他身受重傷,我想著帶他去療
傷,可誰能想得到,我剛剛把他背到身上,他就因為失血過多死了,然後你們來的人看見我渾身是血,就誤會了是我殺的汪祭豪,我真的是冤枉的!”
“什麼亂七八糟的,我說的是她!”
說著,邢雲一伸手指向地上的那一具女屍。
“呵呵,”陸國平笑出聲來:“你管她叫無辜,你是不是傻啊!?”
“你才傻哪,你們全家都傻,怎麼說話呢!?”
“……”
“你管這個畜牲叫無辜,你們密境院現在收人都不看智商的嗎?”
邢雲先是挨了一頓揍,然後又被羞辱了一頓,心裡那叫一個氣啊!
“少特麼扯這套聽到沒得,你就說,這麼一個嬌滴滴花季少女,你為什麼要殺她?”
“我樂意!”
邢雲破口大罵:“你卑鄙,無恥,下流,齷齪,沒人性,禽獸不如!”
“你罵完了嗎?”
“沒有,我緩口氣……!”
陸國平嘆了一口氣:“兄弟,眼見不一定為實,以後罵人,要先弄清楚情況再說,不然容易捱揍!”
話音一落,陸國平手中長劍一揮,直接就破開了那具女屍的胸膛。
“好好看看,這一千多歲的花季少女!”
那具女屍的胸膛噴湧著鮮血,邢雲看到這一幕,整個人都不好了。
不是說這一幕太過於血腥,而是這一幕太過於詭異,邢雲竟赫然發現,那具女屍沒有內臟。
準確的說,她不是沒有內臟,而是她的內臟是石頭做的!
“人皮,人骨,人血,石頭內臟,她到底是什麼妖魔鬼怪?!”
陸國平抱著肩,翻著白眼:“她不是什麼妖魔鬼怪,而是非人非妖的怪物,今年差不多有一千多歲了。”
邢雲只感覺三叉神經好疼,這特麼實在是太駭人聽聞了,長石頭內臟的人,還是一個普通人,而且還是一個活了一千多年的普通人。
這種駭人聽聞的事情,就連小說畫本也不敢怎麼寫啊!?
“那個……陸大俠,能不能告訴我,這到底是什麼回事兒啊?”
“這件事情說來話長啊!”
“你可以長話短說,我不著急。”
“一千多年以前,九黎帝國跟萬妖帝國的那一場大戰,你應該知道吧?”
邢雲點了點頭,他雖然是穿越過來的,但這件事在九黎帝國是家喻戶曉的事情,邢雲也是耳熟能詳。
儘管有一些細節不是很清楚,但當年那一場大戰的慘烈,邢雲還是可以想象的。
“一千多年以前,謝家寨這塊地方就是主戰場之一,那一戰打的赤地千里,民不聊生,很多沒有修為的普通黎民被活活餓死,而謝家寨的這些人為了不被活活餓死,就將那些萬妖帝國戰死沙場兵將的屍體給帶回去吃了!”
邢雲小聲嘀咕:“萬妖帝國的兵將都是動物,雖然說都修成了人形,但說到底還是動物,餓急眼吃它們也不算是什麼事兒吧?”
“沒那麼簡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