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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雨之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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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劃破了風海市陰沉不變的天空,掀開了繁花似錦的一頁、掀開了盛夏如火的一頁、掀開了樹葉凋落的一頁,然後來到了結著厚冰,飄著冰霧的冬之天,時間便這裡停下了腳步,消失在更加冰冷的陰霾裡。

放邊在桌上的白開水冒著熱熱的霧氣,童紫怡緩緩拿起它放在嘴邊抿了一口,胸口像洩了壓力的氣球慢慢的放鬆下來。

“童小姐,你確定要跟太陽鳥爭智慧城,這會不會太危險了一點?”洪春雷開啟辦公室的門,走了進來,滿臉狐疑。

“你只要簽下這套方案就行了,剩下的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童紫怡放下水杯。

“這可是五千萬的投資,咱們跟太陽鳥競爭那麼一塊地幹什麼?咱們快超越太陽鳥了,沒必要跟著它一塊冒險,現在提起健身房,至少有一半的人會想起領跑健身,你已經夠優秀了。”

“這還不夠了,太陽鳥慌了,它們要釜底抽薪建一座全市最大最豪華的健身房,然後透過轟炸市場一舉來確定它們在風海市的老大位置,再透過連鎖反應奪回你們領跑的名氣,重新把你們領跑健身從樓梯上面踢下去,跌到老二的位置,洪總,你願意看到這樣的結果嗎?”

洪總走到童紫怡的面前,仍是不太贊同這個決定:“我只是覺得沒有這個必要,咱們可以這把五千萬花到了別的地方去,我覺得取得的效果會更大。”

童紫怡拉開椅子坐了下來,從抽屜裡拿出一根女士香菸,點燃優雅的吸了一口,緩緩吐出帶著桔子味的氣霧,說道:“洪總,我雖在幕後謀劃,露面極少,但據我所知,鄧志強是一個瘋狂和暴躁的人,也是一個為達目地敢勇於冒險的人,所以他一手把太陽鳥公司推到了風海市的頂端位置,而洪總你想要打敗太陽鳥,你不覺得你要比鄧志強更加的狠一點嗎,不要給他一丁點的希望,要死死的扼住仇人的脖子頸才對,不然,他要扼住你的喉嚨了。”

童紫怡說話向來不遮遮掩掩,有什麼說什麼說,因此她變得像一塊涼冰,能讓任何人都在她面前變得理智而警慎,又對她敬而遠之,就連像洪春雷這種老總都不例外。

洪春雷的眼珠子一陣轉動,看來在猶豫不決,五千萬買個地皮開健身房,換作是誰,都是不敢想,不敢做的事,就算他是領跑健身的老闆也得要好好惦量惦量。

“童小姐,我不得說你做這次的決策實在過於冒險,不止這一件,還有很有,但這不能礙阻你的優秀和領跑公司的雄心,這份方案,我馬上會去籤。”洪春雷還是選擇相信童紫怡,拿五千萬買一塊地皮,跟童紫怡賭,跟太陽鳥賭,也跟自己賭,這也代表童紫怡在洪春雷的心中有很高的地位。

“謝謝洪總,感謝再次信任。”童紫怡笑了笑,用手指彈了指菸灰。

“因為我覺得你能再次帶給我想要的結果。”

“當然。”

“呵呵,如果你不是有男朋友了,我倒是想把我兒子介紹給你。”

“洪總可不要這樣說,不然,讓侯明聽見會生氣的。”

“哈哈,好吧。”

風華市在臨近夜晚的時候又下起了一場小雨,雨滴淋淋瀝瀝滴落在梧桐街上,發出了叮叮鐺鐺的響聲。

童紫怡停好車,從副駕駛上拿起藍色的雨傘,接著從口袋裡拿出鑰匙準備開門,旁邊突然傳來一陣狗叫,一隻黃色的小土狗從水中衝了出來,跑到童紫怡的面前,圍著她的身體轉了起來,顯得十分興奮。

“小旺財,下這麼大的雨跑過來,不怕把自己淋溼了哩?”童紫怡看到了小旺財很高興,蹲下身來摸了摸它的額頭,把雨傘移到了它的頭頂上,為它擋雨。

動物不會說話,但它們知道怎麼該表達自己的心情,小旺財伸出了舌頭舔了舔童紫怡的手指來表達自己的興奮。

“真乖,”童紫怡雙手抱起旺財,朝趙爺的老屋走去,接著低頭朝它笑道,“下這麼大的雨你應該在家裡好好呆著,萬一淋溼生病了怎麼辦?”

旺財屬於小型犬,經過了幾個月的成長,它也沒有長大多少,童紫怡能輕易抱起它,但這使她打傘的動作受到了阻礙,不能擋住全身,讓天空上落下的雨有機可趁,時不時的打溼童紫怡的肩頭,沁入皮膚,給她來一陣陣冰冰涼涼的冷意。

趙爺家離童紫怡的庭院並沒有太遠的距離,再加童紫怡的腳步跑得比較快,她很快地跑入趙爺的家中,把旺財從懷中放了下來,抖去身體上的水珠,笑道:“到家囉,旺財,以後可不許亂跑,不過……你的趙爺爺去哪裡了呢?”

童紫怡的話音剛落下,趙爺便從廚房裡端著兩碟小菜,緩緩走了出來,也看見了童紫怡,說道:“這阿黃啊,鼻子還真靈,它怎麼每次都知道你回來了。”

“因為它喜歡我啊,是不是啊,旺財?”童紫怡聽見趙爺這麼說,臉上表現得很高興,彎腰摸了摸旺財的額頭,抬頭看向趙爺,“趙爺,你說如果旺財會說話了,它會不會天天說好聽的話給我聽,那樣一定很熱鬧。”

“狗可不會開口說話,但你這麼喜歡它,它也一定很喜歡你,看你身上髒的。”趙爺走到了客桌前,把兩碟小菜放了下來。

童紫怡笑了笑,起身走到了趙爺身邊,看到桌子兩個小菜,一碟花生米,一碟手拍花瓜,笑道:“趙老爺又準備喝酒啦,要不要也請我一杯,老戰友。”

“哼,你這小女娃當個兩年的義務兵就敢我叫我老戰友啦,你跟我的輩分差兩萬八千裡!”趙爺沒好氣的朝童紫怡瞪了瞪白花花的鬍子,“我是解放軍918團保衛營一連二班班長趙五四。”

“趙爺,我可是覺得叫你老戰友更親切,你看老班長,老班長的叫多生分!”

“我是解放軍918團一連二班班長趙五四!”趙爺又重複了一遍。

“......”童紫怡黑下臉,“趙爺這麼不給面子,還能不能愉快的玩耍啦。”

”這是原則的問題,我是解放軍……。”

“停,別說了。”童紫怡伸出手掌,制止趙爺繼續念上去,嘆道,“我叫,我叫還不行嗎。”

沒辦法,童紫怡只能給趙爺叫了幾聲“老班長”,而趙爺聽了臉上出現了欣慰感,“嗯嗯”的點了幾下頭。

“高興了吧?”童紫怡問道。

“這是傳統問題,有什麼值得高興的,難道你在心目,趙爺還擔不起老班長這個稱號嗎?想當年……。”

“想當年有歹徒襲擊首長時,是你一把奪過歹徒的匕首,一舉將歹徒制服在地,成功保衛首長,這個故事你都講了一百遍,我不要聽了,老班長,我要喝酒,我要吃花生,還要吃你前天剛買的烤鴨子!”童紫怡將雨傘放到旁邊,如大小姐般坐到了沙發,笑咪咪的伸出三根手指,“這三樣我可都要吃喲,趙爺。”

“買了烤鴨,都被你發現了?”趙爺露出了驚奇的目光。

“是旺財告訴我的。”童紫怡彎腰又笑著搖了搖旺財的兩條小腿兒。

烤鴨太貴,現在沒有烤鴨給你吃,吃吃花生米就夠了。”趙爺的臉色變得嚴肅起來,看著旺財說道,“哼,這條小黃天天向著你,白給它那麼多吃的,下次要餓它一個晚上。”

童紫怡笑道:“小黃明白分享也是一種快樂,而且趙爺你可是擁有優良傳統的老班長,應該愛護我和小旺黃,所以趙爺,快快把烤鴨拿出來吧,我們一起吃著烤鴨喝著小酒多快活呀。”

說著,童紫怡還向趙爺俏皮的眨了眨眼睛,靈動之極。

趙爺顯得有點無語,板著一張臉看著童紫怡,似乎因為她的話而感到生氣,但在下一秒他的臉上揚起了溫厚的笑:“好吧,好吧,怕了你,記住把烤鴨端上來的時候,可別饞得流口水,別光盯著烤鴨吃。”

“好啦,我知道了,趙爺,老班長,我還等著跟你喝酒看黃梅戲呢,所以趕快去把烤鴨給拿出來吧。”童紫怡說道。

“烤熟的鴨子又飛不了,年輕人要沉住心。”趙爺老氣橫秋的說了一句,然後轉身走向廚房給她拿烤鴨去了。

童紫怡的針織裙沾上了一點泥濘,為了不弄髒沙發,低頭把髒的地方揉了揉,然後把它和乾淨的面料重疊在一起,保證髒的地方碰不到沙發,做好這一切,她彎下腰,又親切的摸了摸旺財的脖子,歡喜的念著它的名字。

門外的世界依舊下著清冷的小雨,從屋簷上垂落下的珠,也滴答滴答的擊打在門外的石階上,發出了叮叮的響聲,紛如一根根銀針不斷的刺著地面,也映襯著此時屋內是安寧而又平和的,就像山林幽澗的蟲鳴鳥飛。

可這一切被一個踏進了屋裡的腳步聲給給殺死了。童紫怡聽到一個她絕不願意聽到的聲音:“紫怡,來了風海市大半年,為什麼一直躲著我?”

“我只是不想跟噁心的人見面,僅此而已。”童紫怡扭過頭,看見了她的舅舅鄧志強站在門口,此時她的眼神比窗外的雨更加的寒冷。

“我知道我做了一些不該做的事,但你已不是小孩子,你今年已經二十五歲了,你該嶄新的目光來評判你的舅舅,要知道小時候我最疼的是你,”鄧志強把雨傘放到了旁邊,朝童紫怡走去,“跟舅舅回家。”

童紫怡抱著旺財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說道:”我沒有家,我也已經不是小時候的童紫怡了,請回吧,鄧志強,鄧總。”

“我是你的舅舅,你唯一的親人,你沒有家,那哪裡是你的家?”鄧志強見到童紫怡直呼他的名字,心裡已經有點生氣,“你知道的這些年我一直很擔心你,但你從來沒接過我電話,告訴我,才誰不像一個親人所做的?”

“兩年前,自從童問秋和鄧佳去世之後,我就再也沒有家了。”童紫怡冷冷的回答。

“你就這樣直呼你父母的名字,還是在你父母去世之後,你怎麼不把自己的名字給改了?”鄧志強握了握手掌,一臉慍怒的道。

趙爺端著烤鴨從廚房裡走了出來,站在一個角落,作為一個旁觀者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我覺得他們沒有把我當成女兒,我為何要在乎這一切,灑脫一點不是挺好的嗎?”童紫怡低頭摸了摸旺財的額頭,”回去吧,你不想我再直呼你的名字吧。”

她能聽得到門外的雨下得更大了,甚至還有隱約雷鳴。

“童紫怡,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鄧志強握緊了拳頭,聲音幾乎從喉嚨裡吼出來,“血緣關係是割捨不掉的,你想把你身體裡的血都放幹嗎?”

“如果你想這麼幹的,我沒意見。”童紫怡抬頭,雲淡風輕。

誰能想到童紫怡變得這麼冷血無情,鄧志強感覺有一團火在心裡燃燒。

“我沒想到兩年的時間能把你變成另一個人,是我的錯,跟我回去,今天我必須把你帶回去,帶你去父母的墓前,讓他們看看現在的你成了什麼樣子。”鄧志強走到了童紫怡的面前,死死盯著她,有點痛心疾首。

“如果我不跟你回去呢?”童紫怡反問他,一雙眼睛也直直的看著他,絲毫不畏他眼中的光芒。

聽到童紫怡這麼說,鄧志強將眉頭徹底的皺在一起,身上的散發出來的怒氣把屋子裡的空氣死死給壓在掌在下,說道:“紫怡,那我只能告訴你,你只能聽大人的話,我必須要讓你回頭。”

“你不是我的舅舅,我憑什麼聽你的?”童紫怡平靜的笑道。

“童紫怡,你!”鄧志強的心都要炸了,伸向手就要向她抓去。

“你想幹嘛!”趙爺一把手中的瓷盤給摔在了地上,砰的一聲發出了尖銳的聲響,也用一雙無形的手扼制住了鄧志強接下來要做的動作。

鄧志強用胸脯深深吸了一口氣,使自己平靜下來,看向趙爺,問道:“老人家,你是誰?”

“無名氏。”趙爺從嘴唇裡吐出這三個字,語氣十分浮淡。

“這是我的家事,希望你不要插手,”鄧志強低頭看向地上的一片碎瓷以及在沾了滿滿灰的烤鴨,雙手插進口袋裡,說道,“年紀大了,照顧好自己就行了,萬一傷筋動骨就不好了。”

“這是我的家。”趙爺回答。

”紫怡,這不是你的家吧,你應該回到自己家去,”鄧志強扭頭看向童紫怡,“今天是我有點衝動了,但我這次來找你是有幾件重要的事跟你說,你必須跟我回去,就算你不認我,難道你不想見瑩瑩嗎。”

顯然鄧志強在極力遏制自己的憤怒的心情,好聲好氣的在跟童紫怡講話。

她是我的客人,趙爺對鄧志強這樣說了一句。

瑩瑩這兩個字確實對童紫怡有特殊的感情,但她的話對鄧志強永遠是那麼的冷淡:“我見不見瑩瑩跟你沒關係!”

“又是這句話,所以你就跟著領跑健身一起來打壓你父母一手建立的太陽鳥!”

“時間不會倒流,往昔的事已經發生,我能做只能向它復仇,就算你找我千遍萬遍亦是如此。”童紫怡毫無感情的說道,手掌撫摸著旺財的毛髮。

“紫怡,沒想到你竟然這麼恨我。”鄧志強用一種十分怪張的眼神審視著童紫怡,他也從沒有用這種眼神盯過她,一般他只用這種眼神盯過一些商業勁敵。

“所以,你就不要再來找我,就算是在太陽鳥隕落的那一天,也不要再來找我,我也不會再怕你,那個禍根應該在我手中被終結。”

童紫怡將這些話說出口,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釋放,就像掄起巨錘砸碎了囂張氣焰的惡魔的腦袋。

已經沒什麼好勸了,已經浪費了太多無用的口舌,已經丟失了身為一個老總的顏面,鄧志強仰頭看著天花板笑了笑,然後低頭嘆道:“那我會讓你明白,你錯的有多離譜,有多離經叛道,這樣我的侄女才會明白,他的舅舅是為她好,我的侄女也就浴火重生了。”

“你說完了嗎?說完了,可以走了。”趙爺對鄧志強喊道。

鄧志強深深的看了童紫怡一眼,單手插進西服的口袋裡,轉身拿傘,朝門外走去。

這時,背後傳來童紫怡的聲音:“我勸你還是仁慈點,至少不要讓舅母覺得看錯了人。”

鄧志強回過頭,指著這個屋子說道:“所以我讓她們住在紫華東府,而不是住在這種地方,如果不是你在這裡,我也一輩子不會來到這種地方。”

擱下這句刻薄的話,鄧志強緩緩離開了童紫怡的視線,消失在薄霧裡。

舅舅走了,童紫怡從嘴裡輕輕的撥出了一口氣,低頭將旺財給放了下來,神色變得有些寂寥,笑道:“趙爺,在別人看來不對的是我吧,為什麼你還肯幫我?”

房間變得安靜,趙爺低頭用蒼老的手撿起瓷片,回答:“我查覺到他想打你,打親人的男人並不是什麼好人”

“謝謝。”童紫怡轉身在趙爺面前蹲下身來,幫他一起收拾地上的碎片。

有些事並不需要講得太明白,也能知道一些東西,有些事隱藏在充滿悲痛的瓶中,如果將它開啟就會釋放傷痛,所以趙爺不會問,關於童紫怡的任何事。

趙爺扭頭看向窗外,此時,梧桐街完全被一層雨霧給給覆蓋了。

剛剛改生的事,童紫怡似乎很快的將它遺忘,抬頭對趙爺笑道:“趙爺,酒呢,我可以陪你一起喝灑看戲曲。”

有這麼一瞬間,趙爺覺得童紫怡的笑像天上的月亮,你不知道它什麼會露出月牙,不知道什麼時候它是喜,是悲,但很快趙爺將這種情緒隱藏,笑道:“酒,酒在桌上,今天你要陪我這個老班長不醉不歸。”

天空仍下著雨,使城東的大教堂沐浴在紛亂苦雨裡,旁邊的車輛在來來往往的行駛,催促的喇叭時而在馬路上響起 ,但不這能驚亂到處於繁華人間的大教堂,因為隨著遠處鐘塔的嗡鳴,教堂裡虔誠的信徒們正唱著對上帝的讚美歌:

能力能力,聖靈的能力。

託扶著萬有,牽引著我和你。

世人不能看清,世人無法明白,這是一種不可測度的能力。

能力能力﹐來自耶和華。

能力能力,在耶和華的光芒裡。

他將能力佩戴給他兒女,在這黑暗的時代裡光芒萬里。

聖靈的能力大而無比,參透萬事創造天地。

......

金碧輝煌的殿堂和畫著聖母的花窗都為教堂渲染著莊嚴肅穆的氣氛。

童紫怡盯著釘在十字架的耶和華,喃喃自語:“上帝,請原諒我,我是一個異教徒,註定上不了天堂。”

教堂裡坐滿了忠誠的信徒,老老少少都有,誰也不會在乎和發覺一個異教徒的存在。

童紫怡聽著讚美歌,感覺它在自己耳邊縈繞,有時候她會成聽他們曾唱過的另一句讚美歌詞:若有人不愛主,這人可詛可咒,主必要來,主必要來。”

也在此刻,童紫怡能清晰的意識到自己與他們格格不入,甚至不應該來教堂,只是她就是想來教堂向上帝懺悔,請主原諒。

聖歌唱畢,臺上的紅衣主教開始拿著聖經講解著其中的道義,為基督教的信徒們指引方向:“各位弟兄姊妹們,我們都是主的孩子,我們不管身處何時何地,都要記得呼喚主的名,牢記主的箴言,那樣我們的慈父就會點燃你心中的光明之火,永不會讓他的孩子感到困惑與黑暗。”

底下的信仰者們高呼:“阿門!”

“耶穌是永生,神的兒子,具有讓死人復活的權柄和能力;不能靠著智慧讓頭髮變黑變白的有限的我們,何不依靠、仰望他的大能大力呢?”紅衣主教振奮的抬起著雙手,“因此,我們信仰耶和華。“

“阿門!”眾信徒歌贊。

“阿門!”童紫怡低下頭喃念了一句,看了一眼耶和華的樣子,轉身穿過擁擠的人群朝門外走去。

教堂外仍著下著雨,童紫怡撐著傘從教堂門口走了出來,站在臺階上準備離開。

這時,童紫怡看到對面馬路上有一個人撐傘向教堂跑來。

距離近了,看清了臉,是時隔數月不見的吳天宇,她沒有想到自己竟然能在這裡碰見他。

眼神碰撞在一起,猶如把一塊巨石拋進波瀾不驚的水面,激起了陣陣水花,也撞進了彼此的眼睛裡。

“喲,這不是童小姐嗎?沒想到來風海市的第一天,就能遇見你,我不知道,這是走了黴運,還是走了幸運。”吳天宇走到童紫怡的面前,笑道。

吳天宇和以前一樣穿著一身昂貴的西裝,將自己打得井井有條,帥氣俊雅,見到了童紫怡,他的嘴角更是帶起從容的微笑,態度不慍不怒。

大半年的時間,童紫怡不知道吳天宇經歷了什麼,但童紫怡發現了他的氣質發生了細微的變化,就像在已在冰峰上築巢的雄鷹,終於露出了那雙陰銳的雙眼,不過,童紫怡對他的話語也只是淡然一笑:“遇見我當然是走了黴運,這還要說嗎?我以前可讓你夠難堪的了,我倒是很想知道你為什麼還要來到讓你走了這麼大黴運的地方呢?但凡有些羞恥的人都不想再踏入風海市一步。”

“逃避是懦夫的行為,優秀的人會回來把他曾經的犯的錯一個個的抹除掉,向自己的仇人的證明他們曾經犯下的錯是多麼的愚蠢,甚至把他們一個個踢進地獄,這才是一個優秀的人所為。”吳天宇一字一句的朝童紫怡笑道。

“那你覺得你是一個優秀的人嗎?”童紫怡問道。

“以後就是會知道,我的公司就在旁邊,並且馬上就會傳遍個風海市,只要等它掛上牌子則可,”吳天宇指向教堂旁邊的一座高樓大廈,然後轉頭看向童紫怡,“倒是你,以後你要對自己的工作要加倍的上心了。”

童紫怡剛想說話,口袋裡的手機就響了,低頭拿出手機發現了洪春雷打來電話。

“喂,洪總。”童紫怡把手機放在了耳邊。

“童小姐,我有件緊急的事要告訴你。”洪春雷的語氣有點凝重。

“什麼事?”童紫怡問。

“據可靠消息,在

湖杭市的浩海健身也要過來插一手,搶風海市這塊蛋糕了,聽說他們還派了總經理和區域總監來這裡開拓市場,情況有點不妙啊,智慧城那個專案我也才剛剛弄到手。”洪春雷變得有點擔慮,這對於領跑健身和太陽鳥健身來說都不是什麼好消息。

“我會想辦法制定方案的,詳情等我回公司再談。”童紫怡說道。

“好好,那下午再談。”

洪春雷正準備將電話給掛了,又想起了一件事,說道:“對了,我要告訴你一件事,浩海市的總副經理叫肖德文,是從浩海健身總部過來的,而區域總監你知道是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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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童紫怡問道。

“吳天宇,那個半年前出了大糗的吳天宇,沒想到了他竟然跑到湖杭市去了,竟然還當了區域總監。”洪春雷的聲音從手機裡透了出來,傳進了童紫怡的耳朵裡,讓她的神色變了變,抬頭看向吳天宇。

吳天宇似乎沒有聽見童紫怡談話的內容,站在一邊,只是微笑的拉了拉身上這條昂貴的領帶,沒有說別的話。

“我知道,就這樣吧。”童紫怡將電話結束通話,把電話放進了口袋,再次面對吳天宇時,她的神色難免會出現了變化“:“我似乎明白了你對優秀這兩個字是如何定義了。”

“呵呵,接下來我也會讓你明白殘忍這兩個字的定義,“吳天宇指向教堂,“就連上帝也救不了你,而且懺悔也沒有任何用,因為你可以預見你的刑罰已經來臨。“

“你恨我是魔鬼,我又何懼於地獄,倒是你,既然回來了,那就拿出來本事來讓讓我看看你的強大,不要讓我再看不起你,再讓這座城市將你給吃了。”童紫怡朝吳天宇笑了笑,踏出了臺階,雨滴答滴答落在了雨傘上。

這個女人一如既往的冷酷,你根本無法從她的臉上查覺到別的情緒,只有將她踩在腳下,或許才能看到她害怕的臉色。吳天宇轉身看著童紫怡的背影,心裡陰沉的想到。

“哦,對了,”童紫怡在雨中轉過身,看向吳天宇,提醒道,“吳天宇,既然你回來了,那就別只顧著工作了,回去看看旺財和趙爺吧,他們應該想你的緊。”

誰能想臨走的童紫怡會來這麼一句,吳天宇愣了愣,心裡一時說不出話來,轉身看向教堂,黑色的蒼穹下,雨針刺的從陰雲沖刷下來,淋在教堂的屋頂上,唯有中間的十字架依舊充斥著金色的光芒,閃爍了吳天宇的眼。

“魔鬼怎麼會去教堂贖罪?童紫怡,”吳天咪了咪眼,直盯了十字架一會兒,才緩緩收回目光,“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冰冷。”

吳天宇推開了辦公室的門,來到了總經理的辦公室,此時,總經理肖德文正坐在辦公室裡,低頭看著檔案。

總經理三十多歲的樣子,個子也不是很高,穿的衣服也很一般,但他的髮型弄得十分的好看,是最近很流行大背頭,亮油油的,就像在光禿禿的頭項蓋了一頂黑色的帽子,這讓吳天宇偶爾會想到關毛子。

“吳天宇你來了,市場調查做的怎麼樣?”肖德文抬頭看向吳天宇。

原先浩海健準備向外發展時,吳天宇就對風海市做過一次全面的調查,所以這次做的這調查,也無足輕重,他就是去外面逛逛,看看周圍的人口分佈怎麼樣。

吳天宇走到飲水機邊為肖德文倒了一杯水,笑道:“不管是繁華的西城區還是偏僻的東四環東六環都能看到領跑健身和太陽鳥健身的影子,咱們的對手就是無疑那兩位。”

“咱們要做的是把咱們浩海健身的名氣打進風海市裡,至少與太陽鳥健身、領導健身並齊,並在年底之前看到成效,”肖德文放到檔案,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至少,得讓公司覺得這麼快提你當區域總監是一個正確的選擇,不要讓公司失望,更何況你還在太陽鳥公司當過經理。”

“風海市我熟得不能再熟了,而且咱們的健身房馬上在風海市拔地而起,我有信心跟太陽鳥、領跑競爭。”

“看你樣子,你的心裡似乎有了計劃,你跟了我這麼久,你知道我喜歡未雨綢繆的夥伴。”肖德文笑道,並沒有用“屬下”這個詞。

“呵呵,什麼都逃不過肖總經理的眼睛,我的心裡已經確實有了一個初具雛形的計劃。”

“哦?”肖德文的眼睛變得明亮起來,”吳總監,說來聽聽。”

吳天宇把蘋果手機放到了辦公桌上,坐在了椅子上,笑道:“肖總經理,你應該知道如今風海市健身行情,在這在半年來發生了天大的變化,原先一直被太陽鳥壓在屁股下的領跑健身居然一路猛超,奪取了太陽鳥大量的市場份額,與之平齊,現在更是有了被領跑健身壓下一頭的趨勢,如今我們浩海健身又入駐風海市,你說現在的太陽鳥公司會不會很慌?”

“市場已經將刀放在太陽鳥的脖子上了,每走一步都要格外的小心,吳老弟你的意思是?”肖德文起身給吳天宇倒了一杯水,用探究的目光看向他。

”肖經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兩天太陽鳥應該會找我們的公司談合作的事宜,“吳天宇雙手合十,也看向肖德文,“並且是針對太陽鳥的合作。”

“能當上總經理的人,他的腦子一般都轉得比較快,肖德文略加思索,便道:“你是說,太陽鳥會找我們合作?“

“這是太陽鳥至今能想到最好的方案,我們要做的就是丟擲魚餌。”吳天宇笑道。

“然後抬高籌碼。”肖德文作以補充。

“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吳天宇雙手抬起。

“嗡嗡……”肖德文桌上的手機響起了鈴聲,他們低頭一看,是一個陌生的號碼,但歸屬地是風海市。

看到這個號碼,肖德文與吳天宇對視了一眼,心有默契的安靜下來,肖德文接起電話,從嘴吐出了一個“喂”字。

“你好,是浩海健身的肖德文肖總經理吧?”電話裡傳來一個陌生的男士,“我是太陽鳥的副總裁劉京陽,很高興能致電於您。”

電話裡的聲音相當的客氣,不過肖德文沒有立馬回覆他,而是把手機放到了辦公桌,按下擴音,才跟他講話:“哦……原來是太陽鳥的副總裁劉京陽啊,請問您找我有何干呢?”

“貴公司是湖杭市數一數二的大品牌,但在風海市還沒有開拓市場吧,如果一步步進行下去,盈利時間是不是要慢一點?還有不可遇測的風險,畢竟風海市還有我們太陽鳥和領跑健身這兩大巨頭。“

“在湖杭市只要我們浩海健身一大巨頭,對於風海市的戰略我們能耗得起並且已經做了相應的方案,這個就不需要你們貴公司擔心了,反而你們要擔心你們自己,說出你們來意的吧。“肖德文壓著聲音說道,房間裡安靜無比,吳天宇也仔細聽著他們的談話。

“呵呵,肖經理還真是比較率直,不過我們太陽鳥畢竟在風海市經營了數十年,沒有哪家健身房能輕易動搖我們太陽鳥公司的根基,,而且在風海市如果貴公司能得到我公司的幫助,我相信很快能讓你們浩海健身在風海市迅速的立足,並且沒有任何的風險,甚至還少了一個強勁的對手。”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合作,合作是免費的午餐,午餐費只需要從領跑健身那裡拿就行了。”

聽到電話裡的劉京陽說這話,肖德文和吳天宇不約而同的交換了一次眼神,相視一笑。

肖德文說道:“所以,你的意思咱們對付領跑健身?”

電話裡安靜了一秒,劉京陽的聲音便再次傳來:“呵呵,誠如肖經理所想,為了表示誠意,明天我想邀請肖經理到玉林大酒樓一敘,好好談談這次合作事項。”

“如果我不去呢?”肖德文反問道。

“呵呵,這次合作對你我都好,我覺得肖經理沒有問題不來。”

“那只是你以為。”肖德文的突然變得不太好說話。

電話裡劉京陽足足猶豫了幾秒鐘,才道:”肖經理,如果你來了,我絕不會讓你失望的,也只有我們太陽鳥健身不會讓你失望,不會再有第二家。”

肖德文說道:“哈哈,劉副總裁態度語氣不要這麼嚴肅不要認真嘛,剛剛我是開玩笑的,你的面子我當然得給您。”

肖德文在玩套路,劉京陽也只能陪著他玩,笑道:“哈哈,原來是在開玩笑,我就知道浩海健身沒有那麼目中無人。”

“呵呵,當然,當然,一切以公司的利益為重,怎麼會耍大牌呢?”肖德文用手指敲打著桌子,笑道,“那……劉總,明天玉林見?”

“必須的,玉林見,肖經理,我會備好酒水等你的。”

“呵呵,好好……。”

後面肖德文又和劉京陽客套了幾句,才把電話給電話給掛了。

肖德文把手機放進了口袋,拿起桌子上的水杯放在嘴邊喝了一口,嘴角咧出笑容,朝吳天宇笑道:“沒想到他自己送上門了。”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吳天宇也拿起了桌子的水杯喝了一口,嘴角出現了狡黠的笑容。

“吳老弟,明天的宴會你得陪我一起去,咱們得好好唱它一個雙簧。”

“明天我也得去?那我得多謝謝肖總經理的信任了。”

“嘿,這說的什麼話,你可是我的得力干將,明天的宴會能少了你嗎?”

“受寵若驚,那我以後得更加好好的努力工作了。“

“嘿,吳老弟,給我收起你的客套話,好歹你也是手掌實權的區總,下班了,咱們就都隨和一點,我請你吃日本料理去,聽說那邊的女服務員一個個穿著和服,漂亮得像島國A V一樣。“肖德文把水杯丟進垃圾桶裡,重重的拍了拍吳天宇肩膀,臉上露出不拘小節的笑容。

對於肖德文的熱情,吳天宇表現得很平靜,只是露出了淡淡的微笑,但又不失禮貌,像一潭不輕易泛起波紋的水:笑道:“不管怎麼樣,肖經理永遠是肖經理,是我的頂頭上司,我永遠尊敬他,不過,日本料理的話,咱們也可以去吃一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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