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成一！？百年，六成二到九成一！？”
秦正方倒吸一口冷氣。
他從六成二到九成一用了多久！？
五千年！
整整五千年！
“不可能！”
秦依人更是忍不住道：“百年時間將空間大道契合度提升到這種程度，我們秦家掌握的資訊中，沒有哪位大道金仙在空間一道的契合度能提升到如此之快。”
說到這，她重重的補充道：“畢竟，這可是排行前五的空間大道。”
不同的大道契合難度亦不相同。
排行越靠前，契合難度往往越大。
空間大道和時間大道、因果大道、命運大道、輪迴大道作為排行前五的大道，難度比其他大道高出了一大截。
類似於流光大道、黑暗大道，或許可以做到百年時間提升兩成餘，極個別天驕甚至可以在短短百年裡提升三成，但空間大道……
“沒有什麼不可能的！古長青，他是遠超我們想象的天才，否則家主何以對他如此重視！？”
秦無盡說著，眼中頓時充滿著期待：“古長青契合雲鯤這種先天神獸，必然能再度增強修煉者和空間大道的契合度，不知道他的空間契合度能提升到什麼程度！？九成二、九成三！？我是不是該大膽一點，九成四？”
“九成三、九成四……”
秦方正聽得秦無盡所言，深深感到不可思議。
要知道，他的大道契合度都不過九成六罷了，和秦依人相當。
可他們修行了多久，古今來又才修行多久？
兩百餘年罷了。
兩百餘年，九成三、九成四的大道契合度，哪怕大道契合度越往後提升越難，照古今來的速度下去，千年，必然追上，乃至超過他們。
“這就是家主不惜花兩件不朽仙器也要拉入秦家的天才麼……”
秦正方喃喃自語。
魏青青看著已經開始契約雲鯤的古今來，沉吟了片刻，將訊息發送給了秦玉嫣。
百年！
空間大道契合度從六成二提升到九成一。
就眼前古今來表現出來的成長速度，相較於火雲宮那些真傳來，都絲毫不差了。
這種人物，已經足以讓域主為之注視。
“嗡嗡！”
虛空中，古今來已經開始契約先天神聖雲鯤。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活著的先天神聖，眼中倒是頗為好奇。
每一頭先天神聖，實際上就相當於天地感大道規則所化。
就像雲吞界，離宇宙之心本來就比較近，其獨特的存在方式，很容易引動空間漣漪，使得空間大道匯聚。
原本這方世界時不時亦會誕生一些強大的意識、生靈……
當察覺到這個世界特殊，秦家人刻意朝這個世界投入大量靈性力量後，誕生強大意識、生靈的機率大幅度提升。
藉助得天獨厚的外部環境，這些意識誕生的那一刻，往往就會烙印下空間大道的痕跡，這些痕跡還會吸收更多的空間大道之力，最終，以生靈的形式衍化出來，變成了正在被古今來契約的雲鯤。
換句話說，他在契約雲鯤的這一刻，就相當於“目睹”了雲鯤感應空間大道孕育的過程。
這種被空間大道包裹的感覺，自是讓他對空間的契合度水漲船高。
原本他估計著，再過個十年八年他的空間大道契合度就能追上赤天淵，可隨著雲鯤的契約……
“不好！”
古今來神色凝重。
空間契合度增長形成的波動都有些隱藏不住了。
不！
不是有些隱藏不住！
是真要藏不住了！
要不是他有著高達十階，媲美不朽金仙的心神，對自身力量控制精準到極致，恐怕現在就已經露餡了。
“不行！空間契合度增長的過程本身就難以做到毫無聲息……必須得儘快放出來一點，表現出我的空間大道契合度是一副循序漸進增長，並且我也很努力在修煉的樣子……”
一念至此，古今來身上散發出來的空間大道波動開始節節攀升。
“開始了！”
秦無盡第一時間察覺到了古今來身上波動的變化，忍不住睜大了眼睛：“不是九成一！是九成二！閉關百年，他的空間大道契合度居然已經提升到九成二了啊！”
“九成二！”
秦正方忍不住轉向秦依人：“這百年裡，家主究竟給他提供了什麼修煉資源？該不會得到了一枚虛空元晶，並給他用了吧？”
虛空元晶是媲美混沌晶一級的至寶。
價值用不朽仙器幾乎都難以衡量。
“怎……怎麼可能……”
秦依人看著虛空中空間波動起伏的古今來，亦是有些難以置信：“都是一些普通物資，而且每一份物資都是我親手接收，和重點培養的核心成員差不多……哪怕有些額外打根基的資源，可總價值加起來，仍然不過一兩件絕品仙器的份量……”
“只相當於一兩件絕品仙器的資源，可以讓人在百年裡”
“人和人不能一概而論，正方，依人，你們的天賦雖然在秦家堪稱頂尖，放到外界也極其優秀，但世界很大，宇宙很廣，比你們天賦好的人還是要高很多。”
秦無盡望著天空中的古今來，言辭鑿鑿道：“我先前還在大膽猜測，他的大道契合度能夠藉助雲鯤一口氣達到九成四，現在，我幾乎敢肯定，他的大道契合度一定能夠一舉衝上九成四的範疇！甚至，哪怕九成五都有一絲希望！”
“九成五……”
秦正方心中一顫。
到了九成五，就相當於離他們只差一線了。
關鍵是，古今來的心神等階到十階了啊。
從這一點來算，古今來的天賦確實已經凌駕於他這位不朽種子之上了。
如果再算上雙方間的年齡對比、出身對比……
“人和人……或許真的不能一概而論……”
秦正方喃喃道。
隨著時間的推移，古今來身上的空間大道契合度以快到不正常的速度不斷攀升。
顯露出來的九成二不多時提升到九成三，再提升到九成四，並且……
“九成五……照這個趨勢，一定能夠到九成五……”
秦無盡睜圓了眼睛，盯著古今來一動不動。
“已經到了。”
魏青青突然道了一聲：“他的空間大道契合度已經到九成五了。”
說完，她再度補充道：“看這個趨勢，等完成雲鯤的契合，他的空間大道能直接攀上九成六。”
“九……九成六！？”
秦無盡一個哆嗦。
先前的九成四他已經是大膽猜測了，眼下，古今來更是有望藉助雲鯤一口氣將空間大道契合度提升到九成六……
“不行！必須得儘快通知家主！甚至要通知老祖！”
秦無盡迅速的拿出傳訊玉符，傳送喜報。
不止他。
魏青青亦是重新將傳訊玉符拿了起來，將這邊的最新情報傳送過去。
百年時間大道契合度九成二，再藉助雲鯤之力將大道契合度提升到九成六……
這件事情的影響已經達到必須要域主出面的程度了。
“原來……是真的。”
秦正方剛剛已經有些心不甘情不願的勉強承認，人和人確實不能一概而論。
這一刻……
他長長的吐出一口氣。
“人和人，確實是不同的。”
他相信了。
這位秦家不朽種子神色中似乎帶著一絲落寞。
第一次他發現，原來他引以為傲的天賦，並不算什麼。
他是火雲宮真傳又如何？
沒有被仙尊收為親傳弟子，本身就代表著他的天賦尚稱不上頂尖。
或許……
也只有像古今來這種，修煉兩百餘年，大道契合度九成六，並且還有著十階心神的人，才稱的上真正的天之驕子，才能直接被仙尊收為親傳吧。
“嗡嗡！”
這個時候，自古今來身上的空間大道波動再攀新高，直接飆升到了九成六。
而也就是在他的大道契合度達到九成六時，秦依人、秦正方兩人同時沉默下來，一副深受打擊的模樣，不言不語。
他們每一個修煉至今都超過了兩萬年。
可現在，卻眼睜睜的看著一個修煉至今尚才兩百餘年的年輕金仙將他們超越。
一時間……
一種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的感覺湧上心頭。
此時，古今來和雲鯤身上那種空間大道的共鳴漸漸澹去。
“九成六了，這差不多就是他的極限了。”
魏青青道了一聲。
一頭雲鯤，讓一位金仙的大道契合度從九成二提升九成六……
任何人得知這種成就怕是做夢都得笑醒。
而如果雲鯤真能讓人將大道契合度提升整整四分，甚至哪怕僅僅只能從九成三提升到九成六，這種先天神聖的價值，怕都得用不朽仙器去衡量。
古今來，這完全屬於超常發揮了。
“秦家，挖掘出了一個真正的天才啊！一個縱然相較於域主都不……都只遜色一籌的天才，若是他出身好一點，怕已經會有仙尊出面收他為弟子了。”
魏青青心道。
同時看了秦無盡一眼。
而秦無盡這位秦家執事臉上已經笑開了花：“好，好，好，一下子將空間大道的契合度提升到九成六，真是太好了！九成六的大道契合度若是再合神共修，不朽有望啊！”
秦依人聽得秦無盡所言，卻是沉默不語。
她不得不承認……
古今來的天賦，真的十分驚人。
比之所謂的秦家不朽種子、火雲宮真傳來，都要出色半分。
恐怕就連萬無涯也……
心想著，她不禁朝暴風中的古今來看了一眼。
就是這麼一眼，她卻彷彿察覺到了什麼，突然驚聲道：“不對，長青他，他還沒有結束修煉，他契合的空間大道，好像進入了沸騰狀態……這是陷入靈感爆發的頓悟中才會出現的特徵……”
“頓悟！？”
秦無盡心頭狠狠一震！
契約一頭雲鯤，空間大道契合度直接從九成二跳到九成六也就罷了，還頓悟！？
他還想衝上九成七不成？
這些天才，還讓不讓普通人活了？
這是開掛了嗎！？
而秦無盡看著此刻處於大道沸騰狀態下的古今來，興奮的忍不住微微顫抖：“頓悟！頓悟！這絕對是頓悟了！”
他睜圓著眼睛，彷彿撿到什麼絕世珍寶一般：“我曾經聽人說過，當一個人大道契合度快速提升，並且出現了極端情緒，比如極度渴望、極度憤怒時，他們的心靈活躍度會攀升到極致，很容易就能進入大道沸騰狀態，長青他，此刻顯然就是處於這種極端狀態，他……他想一口氣將大道契合度提升到九成七。”
這種狀態用通俗一點的說法，就是殺瘋了。
而事實上，此刻目睹著這一幕的秦依人、秦正方，包括魏青青這位不朽金仙，都有一種“瘋了”的感覺。
一次性將大道契合度從九成二提升到九成七！
還是修煉難度頗為驚人的空間大道。
這不是“殺瘋了”是什麼？
這個時候，魏青青勐然想到了什麼。
“修行兩百餘年，心神等階十階，空間大道契合度還極可能攀升到九成七……”
這種天賦……
已經不能再用天才、天驕形容了。
這是遠勝於天才、天驕的鬼才、妖孽！
哪怕她對心中的域主再怎麼無限崇拜都不得不承認，這種天賦縱然相較於她心目中的域主秦玉嫣來，亦是毫不遜色。
而域主秦玉嫣……
那是仙尊之姿！
秦家，又將出現第二個秦玉嫣！？
火雲宮，又將再多出一個仙尊種子！？
魏青青頓時意識到如果將這個訊息傳出去會帶來什麼樣的影響。
她迅速出手，直接啟用了吞雲界小世界的陣法，使得任何人無法離開吞雲界。
與此同時，她再度將訊息發送給了域主秦玉嫣，這一次，不再是平平無奇的彙報這邊的情報，而是充滿急切：“域主！出大事了！這古長青……根本就是一個妖孽！請速速前來，商議接下如何對他進行安排！”
“嗡嗡！”
幾乎在她將訊息發出去時，古今來身上的空間大道沸騰到彷彿要燃燒。
而古今來本身，更是一副無比艱難的模樣，將自身情緒刺激到極致，一次次的提升著自身和空間大道的融合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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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種艱苦的拼搏下，他那空間大道的契合終於打破九成六的壁障，踏入九成七的領域……
“成功了！”
秦無盡用力一揮手，神色中充滿著遏制不住的興奮：“做到了！你們看到了嗎！他做到了！藉助頓悟，靠著極端的情緒，他做到了！空間大道契合度九成七！”
“我的天哪……”
秦正方目瞪口呆的看著虛空中的古今來。
不就契約一頭先天神聖雲鯤嗎？
他們秦家的不朽種子，哪一個不契約了三頭四頭先天神聖？
用不用這麼誇張！？
大道契合度一口氣提升五分！？
還不是零到五，而是二到七的恐怖提升！？
哪怕秦正方從來不覺得自己的天賦差，面對天空中的古今來，仍然有種忍不住要拜服的衝動：“這是什麼神仙天賦？”
“古長青……”
秦依人看著激發情緒，迎難而上，悍然打破空間大道契合度九成六到九成七壁障的古今來，眼神稍稍有些複雜。
她隱隱發現，百年相處，她原來從來沒有去瞭解過他。
這個不久前她還看來沒有什麼朝氣、銳氣的男人，這個未來可能要成為她伴侶的男人，居然也有這麼不畏艱險，不懼拼搏的精神。
“秦家此子，有仙尊之姿！”
魏青青言辭鑿鑿道。
一如當年炎帝評價炎黃星域域主秦玉嫣一樣。
“仙尊！”
秦無盡心頭一震。
秦家現在一門四不朽，歷史上誕生的不朽金仙更是超過兩位數，但……
除了現在的秦玉嫣外，沒有任何人展現出過一丁點能夠問鼎仙尊的希望。
而眼下……
身為不朽金仙的魏青青，居然斷言他有仙尊之姿！？
對於魏青青這等掛著火雲宮客卿長老頭銜的道尊之語，他沒有半分懷疑。
仙尊之姿……
意味著仙尊見了，都會主動出面，乃至搶著收徒。
而眼下，這麼一位擁有仙尊之姿的絕世妖孽，他們秦家居然僅僅用了兩件不朽仙器和一些至今為止消耗不超過五件絕品仙器的物資就拉到了秦家！？
“發了……發了……”
秦無盡自言自語。
片刻，他勐然一個激靈：“不行，我必須儘快將這個好消息告知家主，告知所有元老，我們對長青必須要有更多的關懷和資助……”
他懷著激動的心情，顫抖的將傳訊玉符拿出，就開始給家主秦道生髮訊息。
可這個時候，他旁邊的秦正方卻以一種同樣微微發顫的語氣道：“長青他……他的空間大道契合度都提升到九成七了，為什麼……為什麼他的修煉還沒有結束？”
“還沒結束！？”
渾身顫抖的秦無盡豁然抬頭。
就連正在和秦玉嫣報告具體情況的魏青青亦是勐然睜大眼睛。
而秦依人……
更是直接看呆了。
空間大道契合度臨近九成八，這已經是無限接近不朽金仙的地步。
這種程度的空間大道縱然古今來都無法完美掌控。
以他和雲鯤為中心的虛空不斷的朝外盪漾出一層層空間波動，範圍之大，很快瀰漫了小半個雲吞界。
並且照這個趨勢下去，用不了多久將能波及雲吞界每一個角落，甚至連雲吞界周邊一些修行了空間大道的金仙都能心有所感。
一些不知情的人乍看之下，估計還以為哪個金仙在著手衝擊不朽之境，以期徹底契合入大道之中，一證永證的和空間大道合而為一。
“他……古今來他居然在嘗試著衝擊空間大道契合度九成八！？”
哪怕魏青青這位不朽金仙，這一刻亦是為之失態。
九成八！
已經達到衝擊不朽金仙境界的標準了！
理論上九成九才是衝擊不朽金仙境界的最佳時期，但，這個世界合神共修之法大行其道，因此，當一種大道契合度達九成八時，已經具備了衝擊不朽金仙的基礎。
而且，以古今來心神十階的渾厚底蘊，如果他在這個時候選擇一個大道契合度同樣達到九成八，甚至九成七的金仙，合神共修下，他踏入不朽領域的機率絕對在五成以上！
“一個修煉至今兩百餘歲的金仙，卻站在了不朽道尊的門檻前……”
出身火雲宮，跟著秦玉嫣這位炎黃星域域主，自忖已經見識過無數大風大浪魏青青忍不住喃喃自語：“這……這怎麼可能……”
“有可能！完全有可能！”
秦無盡情緒激動，臉色通紅，聲音高亢：“藉助極端情緒使得心靈迸射出無數靈感的頓悟狀態可遇不可求，且持續時間越長越好，有人曾經在極度憤怒的情況下憤怒一整天！長青他……或許也要處於這種極度情緒下一天之久，將空間大道契合度提升到九成八！？”
他這陣高亢的叫喊，頓時讓魏青青驚醒過來。
她看著古今來身上源源不斷散發的空間大道之力，以及空間大道對整個雲吞界造成的影響……
哪怕她不是空間大道修成的不朽金仙，這一刻仍然能夠感覺到整個雲吞界空間之力的沸騰。
這種聲勢……
“太大了，這動靜太大了，我兜不住了，真的兜不住了……”
魏青青已經感覺到大量金仙級的心神之力正不斷朝雲吞界探查了。
“我的域主啊……”
“我到了。”
這個時候，一個儘管有些清冷，可實際上仍然有些遏制不住情緒起伏的聲音在眾人腦海中響起。
下一刻，便見一身素色長裙的秦玉嫣突然現身，強大的神念猶如海嘯，剎那間將整個雲吞界籠罩在內。
心神所至，所有探查的心神之力無論金仙也好，玄仙也罷，被統統壓了下去。
她直接塑造了一片將以古今來為中心，隔絕了外界所有感知的封閉空間，不讓任何人打擾到他的突破。
“域主！”
“元老……”
“玉嫣，你看到了嗎，看到了嗎？”
魏青青、秦正方、秦無盡等人同時激動的將目光轉向秦玉嫣。
而秦玉嫣則是肅然的點了點頭，望著古今來的方向：“或許今天，我們將見證歷史！空間大道契合度的修行時間記錄，即將被打破！”
她語氣微微一頓：“被我們秦家一員打破。”